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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最近最远的恋歌-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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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眠人却有一双。

翌日清晨,苏沫的眼底泛起淡淡的青色,嘴唇亦微微泛白,吃早饭时陈以航终于不忍,闷闷吐出一句:“我会再考虑一下,你别操心。”

苏沫的眼眸一瞬亮起光彩,连忙抬头望向他,一个激动连筷子都没拿稳,掉到地上发出清脆一声。

陈以航嘴角弧度一沉,她这么开心?

明明希望她能开心一点,可看到她这样的反应,心底还是免不了一阵刺疼,还有随之而来的失望。

这日苏沫恰好身体不适,又因司机请假,也就没有出门。

新闻里财经评论里也察觉不到任何风雨欲来的迹象,她明明有些微烧,还倔强地窝在沙发里等他回来,阿姨来劝过几次,总被她搪塞过去。陈以航回来的时候,厅内灯光昏暗,唯有下沉式客厅沙发那一隅,光线氤氲。阿姨一脸局促地迎他进门,他伸手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这里没她的事情了汊。

走近了些,还刻意放轻了脚步声。苏沫蜷缩成一小团,像小猫儿的姿势,头朝沙发垫子下面蹭,丝绸般的黑发懒懒四散开来,她的身上盖了一条深玫瑰红的薄毯,衬得整张小脸愈发白皙。陈以航又气又恼,她竟然不穿袜子,明明都发烧的人,不好好休息,还赤足暴露在空气里,她怎么可以这样不在乎自己的身子。

又添一声叹息,终是只能无奈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隔着被子把她从沙发上抱起来。

轻软的身躯一瞬填满他空虚的怀抱,温暖清甜的属于她的味道霎时盈满了整个空间,连带着他冰冷的西装都变得有家的感觉了。怀里的小人儿动了动,还发出浅浅的一声“嗯”,陈以航上楼梯的脚步停在半空中。

她醒了?

怎么会有一种做了坏事被抓住的心情。

一低头恰好对上她尚还迷蒙的眸子,她揉揉眼睛,闻着熟悉的男人味道,手顺势圈住了他的脖颈,头又拣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埋了埋,嘟囔一句:“我等了好久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朕”

陈以航心间一酸,皱了皱眉,“又乱想。”其实何尝不知道她说的都对,婚礼临近,他最多的时间却没有拿来陪她,彼此还在置气,他低下头侧脸摩擦着她的脸颊,向她示软,新长出来的胡茬挠的她呵呵直笑,撒娇求饶:“以航,你别闹了。”

“想我要你了?”他暧昧地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又覆上她的双脚替她暖着。

他这样爱着她,让苏沫心潮迭迭起伏,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他事情怎么样了。

他低着头,手中动作不停,等了很久才淡淡一个字,嗯。

后来她才知道,这些都只是搪塞。

他所说的话一句也没有兑现。

事情并未转好,反而加快了进程。

他们的婚礼在下月初十,清园的交接仪式却定在本月底。

她自从得知后去锦森大发了一次脾气,本来还是好好的聊着,可后来实在是不明白为何对着她,他还要摆出一副生人的面孔。苏沫说他变了,变得利益了,陈以航心寒看着她,说她何尝不是也变了。她说没有颜家到场,这婚是不会结的,闻言陈以航扔碎了一盏青花瓷茶具,额上青筋凸显,是真动怒了。

“王岚,送她回去,别再让她来锦森了!”

她自此方知,他是铁了心不肯放手了。

苏沫赌气不去选片修片,最后的婚礼用品确认单也拒绝一一过目,全部人都跟着着急,最急人的是,她整个人一直持续低烧,病情反反复复。陈以航不同意她搬出他家,风萍无奈,只能临时住进来照顾苏沫。陈以航越来越不想回家,她最近的小性子愈发大了,竟然真的敢拿婚礼这事情来逼他做妥协。

颜正铭倒了,重病住进医院。

流年不利,新人翻起旧账的速度,比想象中更快。

清园的风波尚未完全散去,新一波的巨浪又接踵而来。

颜氏负面消息相继不断,据说多年前赫赫有名的周冬生携巨款私逃一案本已定审,如今又被挖出来重见天日,令人唏嘘不已的是,颜正铭颜氏当年跟周冬生牵连不小,很多事情反而是颜正铭授意去做如今真真假假落入各人眼,一来当看个笑话添一些生活调剂,一来对目前的形式又起着潜移默化的影响。

苏沫自然也有瞧见,却什么做不了。

这月一直近月底,新闻里对颜氏和清园的播报总是及时又迅猛。

屋子外面每日头顶上的天都不一样,苏沫只能静静地待在家里,她出不去。

陈以航限制了她的自由。

就连风萍的到来,似乎也只是为了迎合以航的安排,一边陪伴,一边劝她。

而颜东自始至终也没来找过她,宛如他对她承诺过的那样,再困难他也会自己去解决,不要她为此费一丝一毫的心。她可以想见,这段时间颜东的颓废,面对着不熟悉的行业,前后夹击,却不能知难而退,他肩上的胆子是那样沉重,一整个家族的荣辱,却没有一个人来支持。他为了苏沫付出将近一生的爱,到头来她却站在别人的身后对付他,对付他全家。

本该是晒太阳做理疗的时间,苏沫却走下楼。

不曾想就听见储藏室背后几个佣人在嚼舌根,言语间都带着些同情怜悯,“真是没想到,颜氏的董事长竟然要坐牢了,听说那个案子重新审了还没出结果,可能要判好多年的刑呢!哎,那么大的年纪了,最近听说在医院里重病不起,我看根本没法关进看守所,估计是要不行了!”

两个世界都变形,回去谈和容易 6

耳畔嗡嗡的,太阳穴也像被有人拿了簪子在死命地戳一般。

身体有多疼,就时刻提醒着她心里有多疼。

前颜氏董事会在数日前已接到警方的诉讼,因亏空奇大,前任董事长颜正铭需要将所挪用的公款如数奉还,为此颜氏旗下诸多产业已将绝大部分不动产都已卖出填补空缺,一时间纷纷濒临破产,只是依旧无法力挽狂澜。

医院的重症加护病房外边,有警察看守。

病房里边,护士正在依照惯例检查病人的症状。

颜东坐在回廊的长椅上陪同,神色难掩焦虑。

司法部门配备的医生护士中,不包括他自己,生平救了那么多人,却救不了自己的至亲。

日复一日,颜正铭瘦得厉害,形容枯槁,身上插满了点滴针,鼻子里也插着氧气管,呼吸十分吃力,一双眼睛亦是浑浊不清,一日三餐进食更是困难,那些医生只让说可以开始准备后事了。

颜东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徐夜凉。他垂首坐在那儿,见惯了生离死别的人,依旧不够泰然处之,许是心中多有亏欠,所以这一刻的悲愤和无助更甚旁人。有警察走到他面前,公式化没有感情的语言,说已经向上级汇报完毕,病人要求见家属最后一面,请他进去汊。

他当下急红了眼,惊恐奔进了病房。

虽是在脑海里想遍了可能遇见的场景,真正接触到油尽灯枯的父亲时,还是心中悲伤,顿时流下眼泪。颜东握住他的手呼喊:“爸,我来了,儿子不孝,爸你怎么样?”

颜正铭睡醒一觉,沙哑开口,气若游丝,“保、保住清园。”

“爸,我知道,你放心。”

“还有你妈,照顾好她。”

颜正铭满口只有这两句话,一遍一遍痴痴地呢喃朕。

颜东艰涩地说道:“爸你再等等,妈马上就来了。”

徐夜凉接到消息就立刻大步奔向医院,走廊上碰到医生,着急万分地抓着他质问情况,医生越劝她冷静她越崩溃,待真正见到丈夫的时候,才知道他是怎样撑着一口气等她的。

“正铭!你撑着点!”她的泪水凝在眼眶。

见到亲人都来了,颜正铭强撑的精神逐渐松懈,絮絮叨叨又说了好些嘱咐的话,徐夜凉点头,“我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

他又将目光转向颜东:“儿子,爸爸现在才觉得,当年没有阻止你去学医,是做对了。她已经要嫁人了,你别再傻了,爸知道你自小就怪我,一直都怪我。”颜正铭痴痴地自言自语。

颜东握住他的手,泣不成声:“爸,我不怪你,真的。是我不好,这么多年了都是我不好。”

颜正铭眼睛望着天花板,瞪得大大的:“不能、不能再让他们欺负了,我做错的事情我承担了,他们做错的也不该算到我们头上,清园要保住,一定要保住!”

他说完这话,最后轻握了握颜东和徐夜凉的手,终于意识消散,撒手而去。

“爸!”

“正铭!”

徐夜凉一下子扑倒在床上,抱着颜正铭没了呼吸的身体嚎啕大哭。

颜东慢慢站起身子,怔怔瞧着平躺在那儿的父亲,视线渐渐模糊。

过了不久,医院的人就相继进来,都是颜东再熟悉不过的流程,满目的嘈杂和来往的人群,徐夜凉要扑上去阻止他们,颜东像一座雕像般稳稳守在一侧,双手紧紧扶着发了疯般的徐夜凉,她的一声声恸哭全部哭进了他自己的心海里,像是最最凄厉的控诉。

颜正铭病逝于医院。

葬礼极其简朴,来的人也不多。

树倒猢狲散,从来就是真理。除了自家的亲戚有几个到场,商场上的伙伴或者贵妇人圈子里所谓的好友,都没有来。尤其在现下这个关头,可以想到他们大多受了锦森那边的授意,一代名企董事长的葬礼竟是从未想见的凄冷。

葬礼仪堂,徐夜凉嘤嘤哭泣,满头华发满身白衣地跪在丈夫的棺木前。

颜东主持着整场葬礼,屋外苍穹低沉,天光悲悯。

苏沫看到消息的时候,没有撑住。

她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暗,风萍守在床侧,满目红丝。她哭着扑进了妈妈的怀里,温热的液体潺潺流淌而下。

“妈,他太狠了!我没法子再嫁给他了,妈你带我走!”

风萍揉着女儿的头发,心底万千滋味不知从何开口。

苏沫聪明,猜到接下来的事态发展,抓着风萍就问:“颜氏是不是要申请破产了?妈我们要怎么办才能帮他们保下来,颜伯母年纪大了,养尊处优惯了,要是现在从大房子里赶出来,她身子吃不消的。”

苏沫越说情绪越激动,她本就有轻度抑郁,现在又每日都在惶恐和焦虑中度过,再添以低烧,身体已经是自顾不暇了。

风萍急得眼泪直流,“荏荏啊,只有身子是自己的,你和小航走到现在不容易,妈不忍心看着你们好好的婚因为这样的事情泡汤了啊。”

“婚礼?妈,你也是这样不闻不问的?妈你到底在怕什么?”

和他结婚?苏沫想一想就不寒而栗。

向来都说男人爬得越高,看到的风景就越多,性情保不齐也会跟着变。他蓄谋已久,从慢慢的打压到现在一举收网,这不仅是所有人都未曾料到的一天,更是连颜正铭自己都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下场,只是。。。。。。陈以航他怎么会变得这样无情,让她都没来由地跟着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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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老人出事,身体堪虞。这几日请了假连带清明假期一起回了老家,没带电脑,上网也不便,稿子都是抽空赶出来发表的,还望亲们多见谅。在此真的希望亲们都要多关心身边的亲人,相聚是缘,下辈子,哪怕再相爱,也不会再见面了。文月份会完结。谢谢。

两个世界都变形,回去谈和容易 7

这么些天,她算是彻底明白了他的话语。她越劝,他便做得越狠厉。

他越狠厉,她便也与他离得越远。

白天里,颜正铭的葬礼上迎来了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

陈以航上了香也拜祭过后,徐夜凉冷冷看他,言辞犀利,说不及几句又心碎落泪,颜东起身,保持礼貌地请陈以航离开,不希望他再来打扰父亲安生。

屋外日光泯灭,一片昏黑,乌鸦沿着低空飞行。

颜东站在陈以航身后几步的地方,背对着他:“你可以走了。”

陈以航喊住他往回走的脚步,“抱歉,我没想到会这么快,只是这样的伤心我也曾感同身受过。”

颜东轻轻冷哼一声:“谢谢你送的感同身受。朕”

次日,颜家宣布破产。颜氏旗下一系列公司,全部倾倒。颜正铭名下一应财产,动产和不动产,包括现在所居住的别墅在内,全部要交由法务人员来做好相关记录,等待上级司法部门归档后予以拍卖而后作为缴纳款项充公。

“你要拍下多少资产?”早上一起吃早餐时,苏沫与他遥遥相对,低着头忐忑问他。

陈以航手中汤匙不断搅拌,换了话题:“明天我忙完就陪你去选片,还有婚礼最后的一些细节,也到时间该定一定了。”

“婚礼?”

她喃喃开口,一双眸子空洞无神。

耳畔忽然又回响起这两日风评不断重复的唠叨,风评一听见她不想结婚就连忙捂住她的嘴,好劝歹劝:“荏荏,你听妈妈话,结婚了你再好好劝以航,事情总有回旋的余地,他也会听你的。只是现在这个关口你别再跟他闹了,他以为你为了颜东不愿意和他结婚,男人的自尊受了伤害,荏荏你要放低一点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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