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电子书 > 言情电子书 > 最近最远的恋歌 >

第17章

最近最远的恋歌-第17章

小说: 最近最远的恋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一刻……

整个凉城都在看他们。



晚十点的海豚湾。

湖水不再泛起涟漪,屋外的一切都已归于沉寂。

陈以航站在窗前,脚畔烟蒂积堆,身后的电视新闻全是大篇幅的关于今日parsons诊所盛大剪彩的报道。那一方形屏幕中央,苏沫温婉立于颜东身侧,与他执手共剪绸带,红色花团准确无误落入托盘,来宾纷纷鼓掌,好不热闹。而她脸上笑容自始至终都很淡很浅,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生动美丽。

媒体都说他们男才女貌,格外相配。

相配?

陈以航忽而阴霾,一把将遥控器砸向电视!

他旋即扯过衣架上的西服,“王岚!去唐朝!”



苏沫陪颜东应付了一天,回到家已经十点多,天际星光灿烂,那人是否还在海豚湾等她?风声忽起,她哆嗦了一下,关紧了窗。连洗漱都很随意,她尽快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思绪渐渐模糊。

虚无缥缈的哭声,她似乎不断在往下坠,周遭一片漆黑,深不见底。她落了地,忽而身后窜起疯狂火苗,朝她滚滚席卷而来。苏沫提足奔跑,昏迷前最后一秒,她清楚看见了十几岁的陈以航年轻的脸庞。

他朝她招手,声音沉痛,“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她陡然睁开眼。

指针指向了十二点半。

苏沫掀开被子,连鞋都顾不上穿,快速下楼冲到了厨房间里,壁炉……抽屉……钥匙呢,钥匙在哪里,她的手一直在抖,“哗啦”一下拉开柜子,莹白的月光映了进来,她不由瞪大了眼睛。

种子发芽了。

--

情路要转折了。明日入v,我为你们准备了惊喜,亲们都出来冒个泡吧,让我知道你们一直都在(≧▽≦)/~

飞天遁地,贪一刻的乐极忘形 9

竟然发芽了。

苏沫揉痛了眼睛。

她举近了些,乌黑的种子上果真发出了极纤弱的嫩白的芽,还微微泛着黄,她只看了一眼,就忽然惊恐失声大叫!那粒种子脱手滚落,“咕噜噜”碾过地板,最终淹没于一片黑暗之中。

突如其来的钝痛袭上她心头,那些像是不属于她的记忆将细节还原得愈见清晰。

夏日郊野,少年执起她手,一起握笔描画山峦和天空。他将她紧紧圈在怀中挠她痒痒,女生咯咯笑着讨饶,少年的声线温暖明媚,“再叫声好听的!”画面急转,一晃来到虚白的寒冬世界,他将她双手妥帖捧在掌心呵气,一字一笑,“等明年的泡桐树花都开满了,我就回来了。”

那个少年,竟是他啊。

陈以航。

……

细节越清晰,钝痛越明显,眼泪先是一颗一颗毫无预兆地落下,然后渐渐不能自抑,苏沫坐在地上,埋首放声痛哭。她分不清那是真实的过往还是自己虚幻出来的另一场梦靥。它们宛如被针线串联起来,末端挂了个钢钩,一起粘稠地缝进了心房里汊。

微微拉扯,就能撕开血肉模糊的疼痛。

她到底是谁。

不知道维持这样的姿势坐了多久,直到双脚都凉得发麻。

苏沫的表情已经不仅仅是惨白,此刻的脸庞上竟似蒙上了一层青灰。她的嘴唇被咬出浓稠的血丝,在黑暗里红得心惊。屋外风声渐渐大了,星光完全消融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越下越大的秋雨,打在木质窗框上,“吧嗒吧嗒”响个不停。

她忽然像疯了一样跑上楼。

换衣。拿伞。开门朕。

雨势一瞬间铺天盖地而来,她禁不住发颤。

拦不到车,她就一条街一条街地跑,站在路中央,被深夜犯困的出租车司机大声咒骂。

她亦不觉得自己狼狈,声音恳切,“师父求您了,盛夏海豚湾。”

可是她忘记了,过了午夜十二点,王子会离开,舞会也会散场,她什么都不是,也许连成为灰姑娘的资格都将被剥夺。苏沫怔怔站在一片漆黑的海豚湾外,隔着远远的距离,她似乎都可以听见海豚睡眠的清浅呼吸声,耳畔忽然响起他低沉的语调,“从此以后,我都再不会来烦你。”

不!

她不要!

苏沫猛然想起什么,全身上下拼了命地找手机,她握着伞柄的手不住发抖,另一只手急切地按下了那十一位数字。

一通又一通电话。

他听不见,他不肯接。

她的脸色愈发难看,风将她整个人吹得左摇右摆,那双已经熄灭神采的眸子却在忽然间再度亮起。

王岚!对,还有王岚!

……

电话响起时,王岚一个激灵。她看了眼身后包间,今晚的陈董虽然极力压抑着怒火,可她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王岚稍稍走远了些,蹙眉接起电话,还未寒暄,就被那端苏沫焦急又悲伤的语气怔怔堵住。

苏沫问她,“陈以航在哪里?我想见他!”

“……”包间里女子娇弱的声音又叫得大了些,王岚面色犯难,“对不起苏小姐,陈董正在忙,您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我会帮您转达。”

“你知道他在哪里对不对?你是不是还没有下班,我请你,请你告诉我……”

苏沫捂着嘴,抑制不住颤抖的声线,她支支吾吾说了很多,可都没有逻辑,王岚心一惊,担心她出事,便擅自做主告诉了她,陈董在唐朝会所。

苏沫道了谢,急急就挂了电话。

王岚忐忑地敲门,陈以航开口,“进来。”

她轻轻带上门。

屋内不断交替着橙红蓝绿的彩光,女子软软搭在陈以航的怀里,捧着麦柔柔唱着歌。陈以航深灰色熨烫得一丝不苟的西服,已被压得满是痕迹,女子隔着他白色的暗纹衬衫在他胸前缓缓画圈,他一手绕着她的长发,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沙发边沿,浓眉舒展,笑意盈盈,可眼底却是让人望之却步的寒意。

王岚微微低头,三言两语,道尽苏沫的反常。

她说及苏沫正在赶来唐朝的路上,留心到陈以航眼中忽然聚起汹涌的海潮。

可那只是一瞬间,他的脸色旋即如常,对她所有的话,全都恍若未闻。

他挥了挥手,王岚退了出去。

女子又柔柔地黏了过来,吻上了他的脖子,主动求欢,陈以航眼里精光一闪,忽而起身,女子像失了依靠的弱柳,跌落在柔软的沙发上,她凤眸娇嗔,“航,你怎么了嘛?”

他皱了皱眉,居高临下,“换个地方做。”

女子脸上笑意尽褪,为他话里话外漫天的逼人寒意。

苏沫在风雨中站成了一棵树。

瑟瑟发抖。

唐朝会所的保安将她拦在门外,推推攘攘间她摔倒了许多次,她的雨伞许是在那时被风吹走的,而现在浑身上下早已湿透,她的手脚冰凉,脸色青白,嘴唇亦在不断哆嗦。寒凉的雨水顺着长发一直下滴,可她仍旧固执地站在那里,仿佛是即便是自己死了,也要等到那个人。

终于,她的眼睛亮了起来。

陈以航拥着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走出旋转玻璃门,王岚在一边帮他们撑伞,她看见苏沫的模样,不由吃惊,可陈以航自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于南把车子开了过来,他便立刻携着女伴坐进去。

“开车。”他沉声道。

雨似乎下得更大了,她站在原地,像是有一堵一堵的墙兀然竖起,将陈以航隔在了宇宙边缘那样遥不可及的地方。车缓缓启动,开过她身边时溅起了一滩水渍,那抹就快要消失的车灯亮光,忽然就成了她噬骨的痛。

苏沫心一横,拔腿就追了出去!

吗!来来来大家来猜猜,陈以航现在对苏沫是真心还是假意?电视机和报纸的事又有什么阴谋?

飞天遁地,贪一刻的乐极忘形 10

她这一辈子也没有跑得像这样快,身后有女声不断焦急地唤她,她顾不上。地上的水积成一个个低洼的池塘,泥土混着水汽尽数袭满了衣襟,她想要叫车停一停,可一张口就被急速灌入猛烈的风雨。

苏沫跑不动了。

红灯。懒

她忽然又看到了希望,咬咬牙强撑着迈开已被灌满铅液的双腿,明晃晃的左方向灯穿透雨雾,在她的眼前重叠成了双影。苏沫擦了擦眼睛,她嘲笑自己一定是发疯了,仅仅是因为一些零星残碎的记忆,她就可以这样不顾一切。

车很快又开动,直接朝左拐去,一个转弯,虚黄的灯光渐渐消散,再也不见。

她脚下陡然失滑,身子径直扑向地面,宛如花瓣堪堪折落。

来不及了。

苏沫没有哭,只是怔怔看着撑在地上的手,那里满是污垢,已经完全看不出先前的模样,是不是像极了九年后改头换面的自己,谁也认不出了。王岚终是追上了她,她急急忙忙抚顺了自己的气息,蹲下身子将伞递到苏沫的头顶,又从包里拿出纸巾极轻地为她擦拭脸上的雨水,口吻心疼,“苏小姐,我先送您回去,衣服都湿透了。”

她恍若被拔了电池的洋娃娃,一动不动。

王岚试图扶她,她忽然敛着眼睫轻轻开口,“总会干的。”

湿透的衣裳,终究会干。虫

可以遗忘的,也都不再重要了。



车越开越慢。

于南不停看着后座上的老板,他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阴翳。陈以航自始至终都冷冷坐在车里,水蛇一般的女子被他一再推开又缠了过来,陈以航冷喝一声,“不想跟她一样淋雨就给我安分坐着别动!”女子一瞬间吓得僵硬。

于南忐忑着开口询问要否停车,他不语。只是转弯的时候,明显留意到老板握拳的手又紧了紧。

陈以航沉默着闭上眼。

他拼命想要挥去脑海中苏沫追着车奔跑的狼狈身影,柔弱偏又倔强着,在漆黑寒凉的夜色之下,她的身影是一道极微弱的虚白,宛如这个沉闷的黑色世界里唯一的白光,分外醒目扎眼。

他从不会给别人第二次机会,可此时此刻……

他想自己一定是太久没有好好关心过一个女人了,所以才会格外容易被她牵动心绪。

陈以航心头一烦,忽然出声,“退回去!”

于南赶忙答是。



苏沫借力站起来,朝王岚感激笑笑,她抚了抚脸颊两侧的湿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清爽一些。“谢谢你,王秘书,我先走了。”可还没来得及转身,她浑身就被一道刺目强光完全笼罩。

苏沫听见“砰”的狠狠关门声,继而是深黑色的大伞,深灰色的西服,黑色的皮鞋一步一步踏在雨水中。

也踏在了她绞在一起的心脏上。

她忽然想要流泪。

王岚转身先离开了。

陈以航的伞完全笼罩住她,他冷冷打量着眼前不住颤抖的女子,她的皮肤本就透明,薄薄的好像只有一层,现在被雨水冲刷得已经开始泛青,连血管都清晰可辨。陈以航的俊颜淹没于周遭的黑暗中,唯有那双漆黑的眼睛,格外的光亮,他咬牙切齿吼她:“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苏沫情绪失控,摇头冲他恍惚而笑,一字一顿的言语却是让他大惊失色!

她说的是:“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陈以航的表情陡然变得痛苦,他大手用力紧扣住她的下巴,就快将她整个人拎起离地,他狠厉道,“你再说一遍!”

苏沫下意识去抓他的衣角,挣扎咳嗽,“田间阡陌上的花开了……这是……吴越王钱镠,对戴氏说的话,让她……记得回家。咳……”她的话断断续续,悉数泛着回忆里的疼痛。陈以航眼底所有的火气瞬间清空,全部转成了浓浓的不可置信。

突如其来的声线却让她彻底沉堕冰寒的界限——

“谁告诉你这些的!”

“种子……种子发芽了,我来问你,海豚湾的约定,还算不算数。”她的眼眶已经泛红,声音委屈的像是乞怜的猫咪。

陈以航蓦地一阵心软。

他不疾不徐地望向她,四道目光瞬间纠缠在一起。她的眸子是清亮的水色,浑身上下依旧是那种让他着迷的冷清古典的高贵气质,她就这样在雨中,无比倔强地抬头看他。

等他一个回答。

好像有什么缓缓地浮了出来,如同游过暗蓝色天空的银鱼一样。

陈以航的眼睛有些酸涩,也是这样的雨天里,谁的哭声似受伤的动物,呜咽悲鸣。阿荏在他的怀里哭着问他,为什么要和她最亲的姐姐一起来欺骗她,他明明知道她有多害怕欺骗,还要这样……

年轻时候,我不懂爱。

当我终于学会如何去爱,可是你已不再,可惜你已不再。

于是我开始害怕没有你的梦境,讨厌没有你的街景,拼命逃离没有你的回忆。

可是……

夜深到不行。

苏沫在陈以航的沉默里窒息。

他的手忽而颓然松开,整个人散发着说不出的忧伤,于是她明亮的眸子也跟着一点一点陷入黯淡无光。苏沫抿紧了唇,淡淡而笑,“我知道了。”她转身就走,想要维持最后一丝自尊。胸前湿润的温度骤然消散,陈以航又一次陷入急遽的恐慌,他急急抬头,一个箭步冲上去紧搂住她,咬着她的唇就将舌头探了进去,一如既往的霸道狂吻,苏沫整个人挣扎起来,可她身体里淡淡的薰衣草芬芳让他愈加冲动,陈以航手心一紧,让她更紧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