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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最近最远的恋歌-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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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子乔一侧目,就看到她失神的小脸。

今天放学很早,她回到家的时候,阳光房里的太阳光还没完全消散,她躺在藤椅上看书,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又震动了起来。她赶忙扑过去拿,中途还不小心带倒了椅子。

杨颂荏的手指似有千斤重,吸了口气按下“查看”,而后屏幕的蓝光浮上来一行行黑色的小字。

——以航他不是这样的人,这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发信人是高子乔。

眼眶里忽然有些酸涩,他不是哪样子的人?脚踩两只船,还是分不清姐姐妹妹到底喜欢谁。没有人希望亲眼戳穿自己在意的人欺骗自己,可自从那次去了芙缇妮酒吧之后,陈以航就似乎欠了自己无数个解释。

他到底,还想不想要向她解释。

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但偏偏风渐渐把距离吹得好远 2

手机像死了一般安静。

她一晚上都没有见到杨昱美。姐姐在躲她。

第二天一早,司机开车送她们去上学。姐姐一上车就插上了耳机,扭头望着窗外,那样子张扬热烈的面容此刻竟有了几丝颓然和疲惫,她猜不透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隐隐有些不安。司机回头喊了声“二小姐”,她回了神,忙坐进车里。

车开得极快。

她注意到,她们之间隔着的距离,足够坐下另一个人。

升了初三,学业突然变得繁忙。杨颂荏摊开面前的物理书,满脑子的滑动变阻器和电路图渐渐搅成一团浆糊,她又拿出来手机看了下里面的那条短信:“好。待会你体育课下课,我去操场找你。”

而在一分钟之前,她鼓起勇气给陈以航发了短信:“我们可以聊一聊么?”

她忽然释怀地笑笑。

想说的话一遍一遍在心底复述,是想要恭喜他和子乔都顺利拿到北川大学的保送推荐表,她也要告诉他,她会努力争取一中的直升名额,走他走过的每一条路,熟悉他熟悉过的每一处风景,并且请他,请他也一定要在大学里等她,三年后,她也会努力考到北川。

只为了……能和你在一起。

如果在爱里面有了误会,其实我也可以主动再走近你一点,而非任性地埋怨、或者转身就放弃。

我……一直都相信你。

体育老师点名的时候,姐姐又失踪了。有同学拉拉她的衣袖,极小声地咬耳朵:“我刚刚看见你姐往包里塞了很多钱,跑到小门那边去了。”

她瞪大了眼睛。

体育老师的声音喊过来:“杨颂荏。”

“到!”她连忙举手。

杨颂荏强撑着跑完让人生不如死的八百米测试,双颊飞满红霞,扶着腰虚软着走向一侧的泡桐树,蓦地肩膀被人一拍,她一回身,高子乔就瞬间坐到了她的旁边:“早说过要你多锻炼吧,瞧瞧你这小身板。”

她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陈以航也坐了下来,在一旁温和笑笑,又递过来一瓶矿泉水,他的温柔让她恍惚这几天的一切似乎都不曾改变,她接过急急喝了一口,很甜。高子乔识趣地离开他俩,走到塑胶跑道上,不一会儿身边就围了一群学妹,男生于是笑得愈发灿烂。杨颂荏摇了摇头,“他一天不这样证明自己就会死。”陈以航淡笑看着眼前眼神清亮的女孩子,忽然想要解释:“阿荏,我……”

“嗯?”她对上他的视线。

明媚的笑容有如这初秋温暖的日光,星芒般落拓。

他忽然迟疑,想起哭倒在自己怀中声声嚷着害怕和完蛋了的杨昱美,目光再次变幻了起来。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声音突兀得宛如刺耳的钟鸣。

陈以航看了一眼就心急地跑开接起,她的心也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杨昱美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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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不断切换,她觉得有些刺眼。

男生眉眼间稍许的单薄,此刻却变得冷洌。他的语气急速、焦虑,还添了些……心疼,那端匆匆挂了电话,他几步走了过来,歉疚地对她说:“我有点事,先走了。”她下意识想要点头,可“好”字还没有说出口,他就已经跑远了。

这样着急啊。

“以航怎么了?”

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站了多久,高子乔出声她才回神。她想移一移脚,这才感觉到小腿有些疼,她蹲下身察看,高子乔猛地叫道:“怎么弄了这么大个口子?”她愣了愣,原来被草丛里的某棵植物给划伤了也可以没有感觉,原来一滴滴鲜艳的血珠渗了出来也可以视若无睹……

只因为……一切的关注都移到了叫作心脏的那个地方……

那里上方正盘旋着一根一根的针,在陈以航的轮廓线条逐渐黯淡到再也看不见的时候,它们便一齐狠狠刺了进去,生出细微又锋利的疼痛。

一波又一波。

“去医务室!”高子乔坚持。

杨颂荏只是略显失落地笑起来,“没事。”男生皱了皱眉,他突然意识到了她隐藏在心底巨大的难过。

正在这时,班长一路急急忙忙跑过来找她,还喘着气:“杨颂荏!班主任让你去办公室!”

“什么?”

她不可置信地盯着办公桌上的一堆……证据,整个人开始发抖,仿似一片树叶。

四周全是轰鸣声,叫嚣着“这不是真的”、“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整间办公室里来来往往的老师,经过她身边,都要投来复杂的目光。班主任梁老师的声音幽幽的,“这事闹得太大了,校方已经通知你们的父亲,你赶快联系上你姐姐,免得她出事。”

她忽然觉得天旋地转。

拿在手里的匿名举报信摇摇欲坠,还有手机拍下来的女生打架的模糊照片,杨昱美的学生卡,和一堆医院的证明单复印件,上面清清楚楚写着,玻璃硬物划伤眼角致出血,角膜因上皮层自前弹力层剥离而浑浊,视网膜亦有轻微受损,目前暂时性失明……

什么时候的事情?

陈以航是不是统统都知道?

还有……同学看见她往包里塞了很多钱。

杨颂荏忽然就转身冲了出去!

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很担心,拼了命地朝校外跑,手机里重复提示着“你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一种从未有过的灰暗如山倾,朝她缓缓压了下来。

——你怎么那么傻,出了这样大的事,也不肯告诉我。

她也从学校小门溜了出来,外面本就有些偏僻,又因还未放学,所以人烟格外稀少,就连零星的店家也还未开始摆摊。她的外套落在了体育课的操场上,现在风一吹,她缩了缩身子,硬着头皮拐进了前方的岔道。

越来越压抑的低气压,周身很静,仿佛只能听到脚步声、呼吸声、以及微微紧张的心跳声。

杨颂荏独自走到了岔道的尽头,没有任何人影。

她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姐”,等了等,身后忽然响起了低低的脚步声。

她激动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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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眼中的光亮顷刻就暗了下去。

她并不认识这个高个子黄头发还打着一串耳钉的男生,可她清楚,他身上那股子浓厚的烟味,绝对不是安全的味道。男生高大的身影完全压住她的,他手搁在阿荏的肩膀上,微微用力,声音冰冷:“姓杨的,你把我们当猴耍?现在才来!”他扫了一眼她全身,没见着包,皱眉问道:“钱呢?”

杨颂荏心里百转千回,咬紧了嘴唇,“放开我……”

可话音还未落,黑暗的巷尾深处忽然又走出了几个咬着香烟的男生,一边下流地朝杨颂荏吹起尖锐的口哨,一边撸了撸袖子。黄头发的男生眼神寒了寒,“看来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倒还真不把我们放眼里了!”

“大哥,直接废了她!或者把她的眼睛给挖出来,赔给小雨!”

“就是,管她老爸是姓杨的还是姓娘的,做了再说!”

……

杨颂荏忽然意识到了极度的危险,她转身拔腿就跑,但却被两个人一下子拦住了去路。她直直撞到了他们身上,没站稳便跌倒在地。男生火大,一把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拎起,她呼痛想要掰开那只手,整个人滑稽狼狈得可笑。那帮男生都不怀好意笑开,硬生生地把她拖进墨绿色垃圾箱后面的小巷里。

她绝望地喊出声来,“救……”又迅速被脏手捂住。

一幅幅血淋淋的画面不断闯入脑海里,她恐惧地瞪大了眼睛。男孩子们勾肩搭背用她听不懂的方言在一侧嬉笑,浓厚的香烟味填满了她的鼻腔,刺激得她无法呼吸。杨颂荏不断挥动着的双腿踢倒了身旁的垃圾箱,废品散落在地上发出稀里哗啦的响声。

高个子黄头发的男生终是不耐烦至极!

“操!还撒泼!”

他手使劲一推,杨颂荏整个人就被扔在了地上!

右脚崴了,手臂还碰到了碎裂的玻璃渣,有的甚至渗进了伤口里,顿时鲜血汩汩冒了出来。

可她都没有哭。

“哥。”所有的巨响都随着这一声呼喊而淡去。

杨颂荏拂开凌乱不堪的头发,望过去。

女孩子也是另类的穿着,如果刻意不去看右眼处巨大的白纱布,整张脸应该也是极漂亮的,可杨颂荏只觉得害怕,因为女生另一只眼里看她的情感,写满了仇恨,她苍白的脸色已经和纱布的颜色就要接近一致,如同鬼魅一般。

杨颂荏喊不出声,只能眼睁睁瞧着她抄起碎裂的酒瓶,步步而来!

所有人都兴奋地低吼。

女生诡笑着发狠扬起了手中的酒瓶,杨颂荏瑟缩着闭上了眼。

而后突然!

她整个人被带得扑倒在地!有人重重压在了她身上!

硬物撞击的清脆声响,失控的尖叫声,远处有嘈杂的脚步声渐近,夹杂着“站住!别跑!”的吼叫,以及……她的双手不断触碰到的粘稠的汩汩不绝的液体……杨颂荏猛地睁开眼,满目骇然之色!

“子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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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乔你怎么样了?”

“你别吓我!你醒醒啊!”

“子乔!高子乔……”

她喊得哑了,可男生仍静静地趴在她的身上,一动也不动,像是安静地陷入睡眠。杨颂荏忽然爆发出极为凄厉的叫声,“救命!救命啊!”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涂满了整张脸,手上、洁白的衣裳上悉数沾满了鲜红的血液,甚至连她颤抖的眼皮和睫毛都被暮光映出了惨烈的血红色,她无比真实地感到,曾给自己无数温暖的这个生命,正在怀中一点一点的流逝……

谁能帮帮我!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救救他……

以航,陈以航,你究竟在哪里!你为什么还不来……

学校的保安们终于在巷子口发现了他们,“在这里!快,快叫救护车!”而那几个混混一见情形不对,便都顾不上杨颂荏,拉起小雨,就跑得一溜烟没影了。

保安过来,三俩合力小心翼翼抬起了高子乔,男生像断了线的风筝歪倒在他们身上,后脑的血液一滴一滴落满了一路小巷,触目惊心。

杨颂荏吓傻了,只顾哭着嗫嚅不清地哑着嗓子,“谢谢,谢谢叔叔……”

空旷到死寂的医院走廊。

尽头的红色大字“手术中”格外醒目,不停刺激着泪腺。

杨颂荏被处理完伤口后,就出了病房靠着墙壁痴痴等着,直到眼前的灯光被大片阴影遮住,她才缓缓抬起极重的眼皮,看了一眼来人,忽然就哭着扑进了风萍的怀里,“妈妈。”

和风萍一起来的,是高子乔的母亲袁绣。

高跟鞋来回在走廊里“蹬蹬”直响。

一刻钟、半小时、一个小时。

袁绣不断抬腕看时间。

终于,手术室门打开,像海潮般瞬间搅乱了平静的空气,袁绣率先快步迎上先出来的医生,简单地聊了几句,继而视线扫到昏迷着的男生,高子乔躺在床上被护士推了出来,风萍揽了揽杨颂荏,急切地围了过去。

袁绣俯低身子,吻了吻高子乔的侧脸,“儿子,妈妈来了。”

杨颂荏又忍不住哭出声来。

他……他整个头都被包了起来。

高子乔被推进了病房,医生说后脑上方有遭到锐器切割的伤口,长约2厘米,不深。头部内所有淤血都暂时清除完毕,缝了6针,二十四小时后一切指标正常的话,就不会再有危险。风萍客气地笑,“谢谢医生了。”杨颂荏顿住身子回头,只瞧见袁阿姨目光犀利,“那几个小子,一个也不能放过!”

她字字咬得清楚。

杨颂荏脊背发凉,那姐姐怎么办,她抬眸望向妈妈,风萍微微皱眉。

走出医院,外边停着两辆深灰色的轿车,像极了天空的颜色。

她一眼就看见了等在一侧的陈以航。

少年模糊开的发线,在夜里依旧衬出脸部最深的色彩。她眼眶开始酸胀,风萍挎着包回头喊了她两声,杨颂荏揉揉眼眶,应了一声,就赶紧跟了上去。

身后的天空仍有候鸟疾徐地扑翅飞过,与他一样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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