蔫苒百媚生-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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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起来、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以后不管去哪里。我们两个人都要一起。你怎么能走呢？”季蔫苒一下子居然不知道该怎样来表达自己的悲伤。眼泪似乎也来得不够直接，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季蔫苒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季芳推到了太平间。她居然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傻傻地等在那里，仿佛妈妈只是进去了一般，一会还会出来。一晚上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回来。季蔫苒这才意识到。或许妈妈就真的不回来了。
聂天凤拨打着唐云磊的手机，一直无人接听。这臭小子上哪去了？难道不在医院吗？她仍然不停的拨打着唐云磊的号码。还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少爷有没有回来过？”聂天凤这才想起来问一问佣人。
“哦、少爷一大早就回来了，不过、自从他进了自己的房间之后，就一直没有出来过。”
“什么？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聂天凤有点生气的放下电话。
“我以为您知道、所以才没说。”
聂天凤只好就此作罢，连忙走上楼去，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对佣人说道：“以后少爷的情况要及时向我汇报。”
她来到唐云磊的房门前，敲了敲门。
“云磊、给妈开一下门。”聂天凤见没有理会，又敲了敲门。担心是因为他睡着了。
唐云磊将门打开了，没有回答聂天凤的任何一句话、便无精打采的走了回去。又一头倒在了床上。
“什么时候出院的？怎么都没有通知我，打你手机也没人接。你搞什么鬼？”聂天凤一边收拾着唐云磊的房间，一边指责着他。她才发现。这房间里好大的一股酒味。到处都是啤酒罐子。
“云磊、你喝酒了？”聂天凤坐到了唐云磊的床边。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出什么事了吗？”
整个房间里都是聂天凤自言自语的声音，唐云磊还是一直将头埋在被子里。
“你知道吗？刚才医院来电话了、说是季蔫苒的母亲刚才病逝了。”
聂天凤能感觉得到，唐云磊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他立马坐了起来。
“什么时候的事情？就刚才吗？怎么会这么快？”
“主治医生也很奇怪，说是病情恶化的结果，现在、她正一个人在医院里料理季芳的丧事。你要不要去？”
聂天话还没说完，唐云磊已经快速的起身。穿着拖鞋，匆匆忙忙的离开了。直到上了车，他才发现自己鞋子都没有换。看着镜子中狼狈的样子，也顾不上那么多。
“蔫苒！”
再次见到季蔫苒的时候，唐云磊努力的想要保持平静，看着她的样子，他还是会有心痛的感觉，怎么办？就算再怎么努力的想要控制。还是没有办法控制。
“妈妈……她走了。”季蔫苒看着唐云磊，强忍着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就那样落了下来。
“我知道、我知道。”唐云磊将季蔫苒抱在怀里。这个时候、她最需要的就是一个肩膀。让她好好的哭一场。
“她说想吃稀饭、我便到楼下给她买。可是谁知道、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被送往急救室了。是我的错、如果我不去买稀饭，妈妈或许就不会那么着急的走。”
“这不怪你、这怎么能怪你呢？阿姨的情况我们大家也都知道，你已经尽力了。相信阿姨要是在天有灵，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她跟我说过，只要你幸福。就代表着她幸福。所以、你一定要振作起来。”
“真的吗？妈妈真的这么说过？”季蔫苒泪眼朦胧的望着唐云磊，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当然是真的！阿姨还说了、无论她在哪里？只要你过得幸福，她都一定可以感受得到。可是如果你不开心，她也一定会难过。你不想让阿姨难过，对吗？所以、就让自己开心起来。”
“嗯！我不会……。让妈妈担心我、也不想……让她难过。我一定……要……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我要让妈妈……也能感觉到我的幸福。”
季蔫苒的话说得断断续续，她的语气也很虚弱、连日来对季芳的照顾已经让她的身心都很疲倦。现在，居然还是留不住她。看着她发病时的痛苦，季蔫苒就会想。或许离开也是一种解脱，不用再被疾病折磨。
季芳的葬礼很简单，只有季蔫苒的几个好朋友参加，连雨萱也没有通知。就那样悄悄的离开了。季蔫苒看着墓碑上那微笑的面孔，她的眼泪又像掉了线的珠子。
“节哀顺便！”UK轻轻的拍了拍季蔫苒的肩膀。一脸同情的样子。
“谢谢！我会的。”
“蔫苒、你有什么打算？阿姨就这样走了。你呢？想过要怎么生活了吗？”程杰担忧地看了季蔫苒一眼。
“不知道、还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没关系、我会尽管适应新的生活。”
“那倒也是，再怎么说。还有云磊在。”程杰有些无可奈何地看了唐云磊一眼，他正站在季蔫苒的身边。如同护花使者一般。
“还没有祝贺你、这么快就要实现自己的梦想了。成为人人羡慕的大明星。恭喜你！”季蔫苒伸出手来，握了握程杰的手，也像是在寻找勇气一般。她是真的要好好想想了，没有妈妈的日子要怎么办？
“什么时候去上学？”武可可这位并不太受欢迎的人也赶来了，她捧着一束白菊花，放在了季芳的墓前。并且深深的鞠了个躬。
“可能最近吧。我不想耽误太多的功课。”
“哦、那也是个好主意，最好能换个环境，以免触景生情。”
“我也有那个打算。不过还没有想好搬到哪。今天谢谢你能来！”季蔫苒还是友好的冲着对方笑了笑。
这一点倒让武可可有点受宠若惊，她惊讶地说道：“我原本以为你会将我轰出来，没想到，你居然还会欢迎我来。”
“怎么会？要是妈妈知道，有这么多人来送她最后一程，也一定会很开心。”
武可可看了看旁边的唐云磊，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季蔫苒说道：“一会仪式结束了以后，我可以找你单独聊聊吗？”
“嗯！当然可以！”其实就算武可可不说，季蔫苒也想抽时间找她聊聊学长的事情，不管怎么样，她知道，对方对学长是很用心的。而自己，也应该很用心的对待她所提的问题。
仪式也差不多结束了。大家也都纷纷离开了。从头到位。季蔫苒都没有听到唐云磊怎么说话，他与往常不同的是戴着一副硕大的眼镜，将脸上的表情也遮住了。
“需要我送你回去吗？”唐云磊的视线一直都不敢望向季蔫苒。只要与她的眼睛对视，那就是一种心灵上的折磨。让他的心再一次痛的没有办法呼吸。现在知道蔫苒是他妹妹的只有两个人。他的母亲聂天凤，是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唯恐会发生什么变故一般。而他，又答应了季芳不能说出来，不管怎么样，也只能先忍着。
“我有点事情要和她谈谈。”季蔫苒指了指前面的武可可，又继续说道：“我一会自己回去。你先回家吧。”
唐云磊叹了口气，嘱咐道：“那你小心一点，早点回家，不要想太多了。要不？你搬到我以前租的那里去住吧。反正付了房租、我现在搬回家去了，也没有人住。空着也是空着。”
“不用了、谢谢你。我还是想住在以前的地方，虽然说妈妈已经离开我了。但是那里有我们之间许多美好的回忆。”
“那好吧！随你喜欢，不要想太多。记得多休息。这段时间你也太累了。”
唐云磊交待完这一切，便上了车，他这才将眼镜取了下来，眼睛里的血丝似乎想将这个男儿的柔情一面给隐藏起来。他没有办法不去难过。为蔫苒、为自己，更为死去的季阿姨。
“有什么话就开门见山的说吧！”季蔫苒坐了下来，感受着这宁静的咖啡馆氛围，确实不错，没有外面的炎热，呆在里面，听着音乐，居然会有了点点的睡意，她也许不知道，季芳当初正是坐在这里和聂天凤谈判她入学的事情。
“你有没有和他说清楚？”武可可叫了两杯咖啡、自己却并没有端起这咖啡，而是一直盯着季蔫苒。对方的一举一动她都格外注意。
“和谁说清楚？学长吗？”季蔫苒喝了一口这已经被自己搅拌均匀的咖啡，笑了笑：“你还真是心急，不过、我和他应该也说清楚了。”
“那他对你还是如此关心？”武可可想到刚才的那一幕，还是有些醋意。
“我决定、要给学长一个公平的答案。我想和他试着交往一下。你觉得怎么样？”季蔫苒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她像询问朋友意见一般的询问武可可。
“你说什么？你不是不喜欢他吗？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你是不是感觉对他有愧疚，所以、才会想着用这样的办法来弥补。你们这不叫爱、你懂吗？”武可可近乎咆哮的声音，让季蔫苒也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二百二十四节 心碎的感觉
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过大，她这才平静地看了一眼四周，喝了一口咖啡。接着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你们两个现在正在交往？对吗？”
“还没有、学长还没有给我答复！”
“什么？”武可可一下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说学长还没有给我答复。有这么好笑吗？”
“你当我是白痴吗？整个梦成学府的人都知道，磊少爷对你怎么样？只要你一句话，他甚至可以不惜和希少反目。现在希少也离开了，你们两个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阻碍。你既然想和他在一起，他一定会同意。根本就不会存在你所说的那种答复。”
“我说的全是实话，你不相信，那我也没有办法。我总不可能拿着个喇叭到处告诉别人，我想和学长交往，可是他还在考虑。你觉得这是一个女生应该做的事情吗？”
季蔫苒的话说得也不无道理。看来，要想知道这整件事情的真假，只有亲自去问唐云磊。
季蔫苒永远也没有办法忘记，当她调整好心态，准备上学时所见的那一幕，校道上、唐云磊挽着武可可的手臂从她的面前经过时，所流露出来的那种不屑与轻视，让她有时候做梦还会梦到这些。难怪这些日子以来，打唐云磊的手机也是关机状态。去他们家找人时也不见他的踪影，原来、他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云磊、你们这是？”季蔫苒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那一幕，那确实是让人羡慕的一对。男才女貌，走在校园里，回头率也是百分之百的高。可是她就是不相信，武可可旁边的那个男生。会是以前对她疼爱有加的学长。
“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学长现在是我的男朋友。”武可可得意的说道。季蔫苒在听到那句话的一刹那，眼神里的光一下子消失殆尽。
“她说的是真的吗？为什么？”季蔫苒的声音很小，像蚊子一般，她感觉到周围的人全都投来了奇异的眼光。
“这还需要学长来告诉你吗？你自己没长眼睛，难道不会看？”武可可咄咄逼人的气势和语气，让季蔫苒一下子不知道再说什么。
她走到唐云磊的面前，一脸悲伤地看着他：“我再问你一遍！她说的是真的吗？”
“你认为呢？”唐云磊的语气虽然很悲伤，可是脸上却带着不合他风格的笑容。那种笑容仿佛是一种嘲笑。让季蔫苒的心跳也一下子漏了半拍。他抬起一双清澈的眼眸。对上季蔫苒那双忧郁的眼神。缓缓地说道：“也许是从小和希争习惯了。而且从来没有赢过，所以想试试赢的滋味，你不会是当真了吧！”
“什么？”季蔫苒感觉头脑一下子懵了。她一下子愣在了那里。结结巴巴地说道：“原来……原来是这样。可是、怎么会是这样？”
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怎么才几天不见，什么都变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太多的童话，只有数不清的灰姑娘。不过、我想王子也应该会找那种有品味的灰姑娘。”唐云磊看着季蔫苒伤心的眼神，他强忍着眼泪。假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继续说道：“你也应该清楚自己，身上也没什么优点，可以让别人一直停留。我早就烦了这种日子。”
季蔫苒深深地吸了口气、对着武可可说道：“我说的没错吧。这就是他的答复。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他。祝你们幸福。”她又将流出来的眼泪擦掉，眼中含着泪花，一脸微笑地对唐云磊说道：“谢谢你以前对我的照顾、不管怎么样。那些日子都是因为有你的存在而变得特别阳光。也感谢你在妈妈生病的时候，还仍然陪我身边。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我会开心的过每一天。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也会很幸福。”
她说完这话之后。还将手伸了出来。与唐云磊握了握手。便又含着泪离开了。她终于知道什么是心痛的感觉。那种彻底破碎的感觉。无论怎么样修复都没有办法修复完整。
唐云磊看着季蔫苒那落寞的背影，他的心又再次痛的没法呼吸。他放开了搂着武可可的手。一脸失神的消失在了人群中，武可可连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