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奶爸-第10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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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之前的几次行动中，一定有着某些线索

想出来吧……那些线索……

将那些答案……找出来

…………………………………………………………

一道灵光，从思维的深处闪现出来。

白痴的思考回到了那间跳楼自杀的男人的房间里，那个名叫赛亚的男人

在他的书桌上摆放着许许多多的案宗，很明显，那个人正是研究这些案件的人，从他将孤儿院被屠杀事件和其他一些著名的疯子杀人事件摆在一起来看……

这一刻，白痴再一次的行动了。他沿着过道来到资料室后面的一个小房间，紧锁的大门当然不可能阻拦他。进去之后，他一头扎进这些被标记为“极秘”的档案之中，开始努力搜索起来。

133，逆转

1101年，驰名整个雄鹿的抢劫强奸杀人案于年底宣告被破。拥有“血腥杰克”外号的杀人犯，其真面目却是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妙龄少女。

“血腥杰克”的手上握有十三条人命，其中全都为和其差不多年龄的少女。她的作案手法一般是先和被害者套近乎，趁其不备时对其下药，在对方昏迷时实施抢劫。

之后，她会指示其手下的一群男性对受害者实施强奸。在旁边欣赏完之后，会亲自上前在其胸口插上一刀，确定对方断气才离开。

由于现场存在着强奸的迹象，所以骑士团一开始都是将嫌疑人的定性定位在身材高大的男性身上。以致于一直延误，没有现“血腥杰克”的真面目。直到很偶然的一次，有骑士成员在街上看到那名少女手上带着被害者的戒指，事情才水落石出。

这份档案非常的长，有关于其中的对“血腥杰克”的审问更是长达一百多页。白痴略微扫描了一眼之后，直接看着最后。

“现在，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人吗？你的家境不错，你还是一位大小姐。你压根就没有必要抢劫那些女孩子的东西。”

审讯者的问题很普通，但回答的话语，却是让人毛骨悚然。

“杀了她们不需要理由吧？反正那些女人都那么下贱，一个个的都表现出一副迫不及待让人上的样子。我只是满足她们，顺便教训一下，又怎么了？”

“顺便教训一下？可你……指使人强奸了她们，最后还杀了她们”

“你这个人还真烦啊。我都已经说了，她们一个个看起来都是那副该死的样子。她们对我都很没有礼貌耶，一个个都自以为很了不起，说话拽的和什么似的。这样的人即使让她们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是在浪费资源吧？她们不像我，拥有高贵的出生，得体的礼仪，最后可以有一个体面而对所有人有益的结局。她们一个个都只是贱民吧？我认为即使把她们像牲畜一般杀了，也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吧？”

“你认为？你仅仅是根据‘你认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夺走了那么多人的生命？”

“我说你这个人说话还真是奇怪。‘我认为’难道还不够吗？还有，这种侦探游戏我玩腻了。今天下午我还要和朋友去游船呢，我走了。有什么问题去和我父母说吧。”

审讯在这里一时间告一段落，尽管只是字里行间，但依然能够看出那名杀人犯的嚣张与跋扈。

翻看整本档案，最后也没有说这名杀人狂魔最后得到了怎样的后果。看起来，在并非先帝掌权的雄鹿帝国，实在不能算得上是一个刑罚分明的国度。只是在最后，有着这样的一段办案人员的评语——

“与生俱来的权力与高人一等的出生，让她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犯罪。在表面的温顺之下，也许根本就隐藏着普通人完全看不到的恶颜。”

“心里转型期的少女由于生理和心理发育的不同步，及其容易产生很多很多的问题。本次案件虽然轰动一时，甚至一度让雄鹿帝国陷入恐慌之中，但最后却不了了之，实在是让人感到遗憾。”

心智不成熟的少女……身心发育有差别的孩子……

通过这段评语，白痴联想到了曾经在莱茵？尼罗的房间里面看到的那些有关青少年的心理书籍。在停顿了一下之后，他接着翻看了下一篇档案，而这一则，却是一件让白痴感觉更加匪夷所思的事件。

相比起“血腥杰克”的杀人手段，这一则案件更加离奇。杀人凶手持续逍遥法外长达三十余年，其中杀害的人甚至过百人以上。以下，摘录一段审讯对话。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残忍到杀害那么多人吗？”

“你胡说什么，我根本就没有杀人”

“别再狡辩了，总共七十七起谋杀案的指控都指向你，各种证据都应有尽有。我们现在想要知道的是，你凭什么这么冷静？杀那些手无寸铁的人时，你心中到底是抱着怎样的感觉？”

“冤枉啊，根本就是胡说八道，我哪里杀人了？我一直都是一个老老实实的农民，你们突然跑过来抓我，我到现在还是莫明其妙”

“住口，你还想狡辩？一年前的约翰大桥杀人分尸案，你遗留在现场的刀子我们已经查出来，正是你在一家武器店购买的。你所使用的麻绳的其中一段也已经在你家里找到。上面还有被害人的血迹，你这样还要否认吗？”

“不是我，我是冤枉的，你们所说的那个时间我根本就是在家里，我根本就没有去买过什么刀子，麻绳上的血是我不小心划伤手而沾上去的”

“既然你否认，那么你有证据证明自己当晚的确在家里，一步都没有出去吗？”

“我……我没有证明……但我的确是在家里，我清清楚楚这么记得的”

“事件已经过去了一年，可你为什么会那么牢记一年前那个对你平凡无奇的夜晚，你自己在干什么？”

“我……我……我就是记忆力群不可以吗？反正我就是记得很清楚，那晚我的确就在家里，还有你们指控的其他所有的谋杀案生的时间，我几乎都呆在家里，哪里也没去”

笔录一直到最后，都是犯罪嫌疑人矢口否认的措辞。对方的语气看起来很坚决，丝毫没有任何愿意认罪的态度。

这起案件由于牵涉到的人太多，加上嫌疑人最后又总是否认所有的指控，所以断案过程很长。足足拖了两年之后，才终于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完毕，判处杀人犯死刑。

可是，最后直到刑场上，这名杀人犯依旧是高呼喊冤，声称自己无罪，全部否认所有的杀人行为，直到最后。

这种情况算什么？

为什么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杀人凶手依旧否认呢？都到了人生的最后关头了，他都不肯认罪的理由……是什么？

至此，白痴似乎找到了一点点的眉目。他转过头，望着漂浮在半空的“胡桃”，大声道——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为什么死不认罪？”

半空中的“胡桃”冷漠地望了白痴一眼，缓缓说道：“还是一样，人一旦死了，秘密就随着死亡而被封印。生者可以通过努力去探访死者的秘密，但死者，你如果想要知道，也必须自己去寻找。”

够了，这个女人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帮助自己。她是灵魂行者，是为了将自己带去冥界而存在的东西。她怎么可能帮助自己？

不过，现在似乎已经出现一点点的眉目了。白痴不知道这些案件到底有没有共通性，但似乎其中出现了一种新的可能接下来，只要能够找到这种可能性的关键点……

“咳，这次的事件还真是麻烦。”

突然，门口传来了生者的声音白痴迅速回头，冲出小房间。看到两名穿着轻装的骑士手中捧着文件，提着灯，先后走入这座资料室。

“你说，这次的案件还真的够麻烦的了。原本事情看起来就很糟糕了，长公主创办的孤儿院竟然被人屠了。现在，竟然又调查出这么一个糟糕的情况出来。”

一名骑士将手中的卷宗放在桌上，另一名骑士摇摇头，说道：“可不是？现在看起来就好像所有人都不正常了一样。我当第八骑士团的骑士都已经二十年了，却还是没有见过这种情况。你说，老克里斯会不会判断错误？”

“我也希望他判断错误啊。但你也知道，他进行医学鉴定一向是以严谨著称的。他都这样说了，你觉得怎么样？”

“不过……我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克里斯竟然说，杀人的人可能是一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孩子？你说这不是混蛋吗？有哪个孩子能够做出这么恐怖的事情？”

“咳，我也不相信。但人家老克里斯说的很清楚了。从泥尘脚步的跨度，大小，受害人尸体的出力方向，血液喷溅的高度来判断，对方很有可能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

“你说，会不会是矮人或是侏儒？我们雄鹿的确是有一些矮人和侏儒定居的吧？”

“这个……还真说不定。但我们现在还有一个目标要确定。那个失踪的孩子不是还没有找到吗？”

“你是说……那个失踪的孩子？我记得好像叫……叫什么名字来着？”

“a，B。这个女孩现在下落不明，就好像人间蒸了一样，彻底消失。说来也奇怪，下那么大的雨，我们竟然没有找到任何有关这个女孩离开孤儿院的脚印？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就好像……凭空消失一样？”

“咳，兴许被雨水冲掉了呢？”

“但怎么可能？”

“算了，别和我说这些。我昨天值了一个晚上的班，现在精神都混乱了，没办法思考。我只想好好休息一下，不想再去考虑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次的事件本身就麻烦，我一定要好好调整身心才能去办案。”

两名骑士放下手中的卷宗，一脸倦容的重新走了出去。此刻，白痴迅扑过去，大致浏览了一下其中的内容……

真正的答案……是不是，远没有那么轻松……？

是不是最后所暴露出来的谜底，真的没有那么容易让人接受？

白痴离开了卷宗，思索着。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小女孩的笑容，她那略带着一点恶作剧的表情，平时想要吃辣椒时的撒娇样。以及，她依偎在自己胸口的感觉……

感觉？

现在……这种感觉竟然是如此的遥远……竟然就像是从来没有生过的事情一样……

她认为是我杀了孤儿院……

然后，她认为我罪有应得，最后杀了我……

她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

她认为……她认为……她认为……

仔细想想，为什么现在才觉，自己说得到的有关自己杀人的情报，全都是那个女孩的“认为”？

但是经过调查，自己却很可能没有足够的犯罪时间，也没有一定要杀人的理由？

相反……

——现场的杀人者很可能是一个只有十三四岁身高的孩子——

然后想一想那个女孩今天白天的状态，她独自坐在秋千上，淋着雨，手中捧着那两颗眼珠的情况……

以及今天凌晨，有人敲响地下室大门，那个在外面的人……

粉红色的头发，被做成书签夹在莱茵？尼罗的书中。

莱茵？尼罗曾经被赛亚揭出有过性侵犯儿童的丑闻。

这一切的证据……

虽然有点让人难以置信，但这归纳起来的所有证据。

现在……现在

“你……确认了吗？”

半空中的“胡桃”站在了白痴的身旁，脚尖略微点地。那略微漂浮起来的短裙让她那两条修长的大腿尽情地显露，黑色长统袜与短裙之间的那段缝隙更是显示出无比的诱惑力。

她的双眼，此刻却是充满了怜悯……

不再是如同一开始的冷漠与冷笑，而像是某种看到了被遗弃的小猫小狗一般，可怜的眼神。

现在，这抹眼神看起来是如此的熟悉。和现实中的公主如此的相似。

“……………………你想说什么。”

白痴冷冷说道。

灵魂行者却是低下头，红色的瞳孔略微合起。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她终于再次抬起头，说道——

“我，什么都没有说。我需要的，也许只是你的一声道歉。”

“…………………………………………”

“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你连最后的一声道歉也不肯说吗？我不管你现在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也不管那些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至少一声道歉……一声由衷，自肺腑的歉意……你也不肯对其他的亡灵说吗？”

“胡桃”的声音中，似乎增添了些许的哽咽。她那双再次睁开的红色瞳孔中，似乎已经浮起了一层波澜。

白痴望着这双眼睛，这双似乎已经开始越来越熟悉的眼睛。

不过，他也仅仅只是凝视，在凝视了片刻之后，则是立刻转过头，不再理睬“胡桃”。

“我没有杀人，更不会道歉。”

白痴斩钉截铁的话语，让四周漂浮的怨灵们再一次的出刺耳的尖啸。这些亡灵哭泣着，痛诉着，尖叫与嘶喊充斥着这本该安静无比的亡者世界。但，白痴却对此没有任何的反应。或者说，只要是这双黑色的瞳孔扫过的地方，那些不满与尖啸就会自动止息，消弭于无形。

“……………………好吧……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