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典当行-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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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伽脸色一白，两人赶紧抓紧了时间一阵跑，离得近了，果然看到他们的住处，那两座紧挨着的小房子已经化为了地上的残枝断木，其中一处还在呼呼的燃着大火。
周围有人正在帮忙灭火，否则整座小岛上的树木植被绝对会被烧个干净，其他的住户也会失去自己的住所。
莫伽停在原地，身体晃了晃，脸色一片苍白，垂在身侧的双手，手指尖都在微微的颤抖。
唐小棠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冲他微微一笑，说道：“房子没了可以再建，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我还在这儿陪着你呢。”
莫伽闻言怔了怔，扭头看向她，唐小棠勾起嘴角，双眼亮晶晶的。
这一刻，莫伽忽然觉得，除了眼前这人，其他的任何东西，对于他来说都没那么在意了。
***
星际太空中，一艘没有任何标识的飞船正从地球的方向驶出来。
飞船主控室里，三名青年男子围在一张圆桌周围在讨论着什么。
063
“锐表哥，你说的这个东西，真的有用吗？”其中一人拿着一个罗盘翻来覆去的检查着，过了一会儿撇嘴说道，“好像也没什么特殊的嘛。”
说话这人长着一张极具欺骗性的娃娃脸，正是之前给唐小棠留言说要出门寻找自家表姐踪迹的宋云飞。
“阿远你觉得呢？”宋云飞上下抛着手里的罗盘，扭头问向旁边的好友。
有问题，找阿远。这似乎早已成为了宋云飞生活中一条固定的模式，总算阿远也从来没让他失望过。
廖远伸手在半空中截过被宋云飞当玩具一样抛着玩儿的东西，这还是他们出发离开了地球以后，唐锐突然拿给他们的东西，他说这个道具名叫‘寻人罗盘’，用这个就能找到唐悦的下落。
廖远翻转着看了看，看一眼面无表情但是眼神坚定的唐锐，再看一眼满脸询问之色的好友。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道具，不过我相信，唐锐拿出来的东西绝对不会是没用的东西。”他们都太了解唐锐这个人，即使云飞口中说着不相信，其实心里也是明白的，既然这人跟他们两个提出来了，那么他就是已经有了一定的把握。
宋云飞不满的道：“阿远，你太没有原则了，每次都站在锐表哥那边。哼。”两个人联合起来欺负他，等找回了表姐，锐表哥再厉害也要听表姐的，到时候，哼哼。
宋云飞心里的小人儿叉腰大笑，仿佛已经看到了表姐回来以后自己大翻身的场景。
唐锐听着两人的对话，一言不发的伸手，廖远会意的将手里的道具递还给他。
“这个东西的有效距离是多远？”廖远问出自己最关注的问题，也是宋云飞一直怀疑的问题。
唐锐微微蹙了蹙眉头，说道：“我拿到的时候看了一眼说明书，说是只要在同一位面，或者同一星球就能找到对方。我也不敢肯定就一定有用，总之，先试试。”
只要能锁定了大概的位置，他们总有一天能找到悦悦的。希望她没有被随机传送到其他的位面去，否则……他不敢去想象那样的结果。
唐小棠可不知道她典当行里的新客户正是她认识的人，她现在正跟莫伽一起站在一片废墟前面。
这里，原本是莫伽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也是她来到水星以后待的时间最长的地方。不管怎么说，住了这么多天之后，她也对那间简单的小屋有了一定的感情。
那些人见到莫伽回来，一个个眼神晦暗不明的看了他还有他身边的女人一眼，然后什么话都没说就转身纷纷走了。
莫伽暗暗在心里记下了那些人的样子，不管怎么说，他们都算是帮了他很大的忙，他得找时间去向他们道谢。
唐小棠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叹道：“还好这里的房子建起来比较简单，不过这火到底是怎么烧起来的？”
看周围燃烧的程度，似乎火势还不小，而且时间并不长。照这样看，绝对不是他们屋子里自燃起来的，更何况，这满地的破碎的痕迹，很像是有人故意打砸之后再放火毁尸灭迹呀。
莫伽往海边方向望了一眼，不意外的看到地上有大片的痕迹。
唐小棠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眼睛嚯地瞪大，迟疑着道：“那些……难道，是那只人鱼又来找我们的麻烦了？她真是太过分了！上次就嚷嚷着要把我们的房子给推倒，她竟然还真来了！”
磨牙，下次，如果下次某只人鱼再出现在她眼前，她一定要送给人鱼姑娘一个永！生！难！忘！的纪念。
不是以自己的纯血人鱼血统为骄傲资本吗？不是看不起混血半人鱼吗？不知道当失去骄傲资本的时候，从云端跌落到谷底，人鱼那副丑陋的嘴脸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莫家。
莫米一边四下里张望着，一边迅速的往自己的房间游去。
上次她去找那个混血废物的麻烦，结果却被废物身边的一个人族女人给羞辱了，本来想着找到卫兵去给那个女人一个教训，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会突然派人把她强行带回家，并二话不说的关了她的紧闭。
说是关禁闭，其实也只是不让她出门而已，尤其是不许她再离开海面去陆地。
莫米莫名其妙的被关了紧闭，心里的怨气还没消，这下子火上浇油，不管母亲为什么会生她的气，这笔账都要算到混血废物的身上。
莫米老老实实的在房间里待了三天，心里是越想越生气，从小到大因为血统和身份的关系，她从来也没有受过这样的憋闷气。
于是第四天，也就是今天，莫米趁着母亲去了王城，家里没人看管她的功夫，悄悄地溜了出去。
她先去找了以前经常跟在她身后对她言听计从的那几个人，将自己的计划跟几人一说，又添油加醋的讲了一番自己受到的诬陷和委屈，当下几人便义愤填膺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会好好的给那个混血废物一个教训。
莫米跟在几人的后边一起来到岛上，她留在了海里没有上岸，表情中带着隐忍和惊恐，像是被吓到了一般。
几人一看她的表情，这还了得？于是呼啦啦的就朝着莫伽的房子冲过去了。
一通打砸和大肆破坏之后，原本就简陋至极的木屋彻底倒塌变成了一堆木质碎片，这样几人还不解气，临走又骂骂咧咧的放了一把火。反正混血半人鱼的地位低下，烧他一处房子而已，就是杀了他要了他的命，也没人会站出来替他说什么的。
这，就是这个星球上的现实。
自从住处被人摧毁了以后，莫伽这几天一直很沉默，尽管他每天依然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对于唐小棠的照顾也如之前一样，唐小棠就是觉得他周身的气息令人感到十分压抑。
新房子已经在两人的努力和合作之下，迅速的搭建起来了，仍然是像之前一样紧挨在一起的两间屋子，不过地址则选在了更靠近小岛中心的位置，离海边更远了。
064
深夜的小岛上，安静得可怕。
以前靠近海边的时候，还能经常听着海水拍打岸边礁石的声音入睡。现在嘛，连声虫鸣都没有，实在是让人不习惯。
辛苦了几天，两人收拾好屋子就搬了进去。
搬入新家的第一天晚上，唐小棠奇怪的失眠了。
翻了十来次身之后，唐小棠放弃继续紧闭着眼睛催眠自己赶紧睡觉，无奈的睁开眼，开始找天平聊天。
“喂，天平，上次那个视频还是不能给我看吗？我还以为她至少能消失好长一段时间呢，结果才这么几天她就又冒出来了。”
“不能。那个小姑娘很明显是那种自我感觉良好的人，而且睚眦必报，本身不占便宜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当然，就算她占了上风，她也会更加肆无忌惮。所以，面对这种人，本天平的建议是，要么远远地躲开，要么就狠狠地打压，最好是一下子把她压垮，令其再无翻身的可能。”
“你当我没有想过这些事吗？我想着将她引以为豪的东西全都从她身上夺走，到那时，看她还有什么资格嚣张。你有什么好用的东西能介绍给我的吗？”
天平：“……人鱼引以为豪的就是她的纯血血统，你准备怎么把她的血弄走呢？这事要是处理不好，本天平估计笨女人你会被水星所有的人鱼族联名追杀的呦。所以你还是好好的想好对策再说吧。”
唐小棠在黑暗中坐起身，“谁说我没有想好对策啊，我早就想好了，就等着实现呢。我也不可能真的把一条人鱼的血全部换掉还要保证她活着，这事难度太大了。所以我想找的是一种可以让她的鱼尾暂时变成人类的双腿的药，你告诉我，有这东西吗？”
天平想了想回道：“只要暂时的？当然有啊，你等我找找。”说完，天平一动不动，大概是正在启动搜索模式。
唐小棠静静的等了会儿，在黑暗中人的感官会被无限的放大，她试着放开自己稍微恢复了一点的精神力，去感受小岛上的其他东西。
“女人，本天平找到你要的东西了。”
唐小棠收回精神力，微微挑眉，轻手轻脚的起**出了门，借着外面的夜色，伸手，“拿来吧。”
天平飘到她面前，晃晃托盘，“代价。”
唐小棠想都没想就说：“随你。”
天平顿了一下，欠债的太干脆了，害它觉得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你现在还真是不担心债务越积越多了。给你，账先记下了。对了，本天平又想起一件事来。你想不想听？”
唐小棠攥着手心里不大的小瓶，正要查看上面的说明书，就听到天平的问话，顿时心里升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上一次它突然这样说的时候就没好事。
“是跟我有关的吗？”唐小棠皱眉问道。同时在心里一个劲儿祈祷，千万别说是，千万别说是。虽然她也知道这是无济于事的，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因为如果不是跟她有关的事，天平也不会特意说给她听。
天平轻飘飘的丢出三个字，“你猜呢。”
“……”唐小棠沉默了一瞬，接受即将到来的命运之前决定再挣扎一下，“我总觉得你要说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本天平又没有乌鸦嘴。首先跟你说一下，你现在的债务总额是2788年，因为超过了两千五百年的年限，所以本天平才会友情给你提个醒。”
“那你继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啊，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当欠债人背负的债务达到五千年的时候，契约会强制从欠债人身上取走一样最重要的东西，并依价值折算。”
“什么？！”震惊之下，唐小棠尖叫一声，喊完才赶紧捂住嘴，一副恨不得在天平上面咬上几口的表情，“你上次不是信誓旦旦的跟我说这该死的契约没有其他副作用了吗？怎么这会儿又突然冒出来一个？你确定不是耍我的？”
如果天平有手有脚，肯定会做个耸肩的动作，“因为那时候你的债务没有达到五千年的半数，系统不给其他提示啊，本天平也是才知道还有这样的限制呢。”
唐小棠颓废的趴在房子前面的大树上，被霜打了一般蔫蔫的，强制取走她身上最重要的东西？生命，记忆，健康，感情，这些都是她最重要的，她什么都不能失去。
天平不解的凑过来，“女人你干嘛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不是还有两千两百多年吗？只要你勤奋一点还债，离五千年还是很遥远的。有这样的动力监督着你，要加油啊！”
“天平，吓唬我是不是很好玩啊？”唐小棠磨着牙问道。
天平还真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回道：“你说对了。谁叫你有时候呆呆笨笨的，有时候又很聪明，确实很好玩。”
“……近一段时间请务！必！不要出现在我视线范围内，否则，我不敢保证会不会把你的托盘全都拆下来做成平底锅！”
平复了听闻噩耗之后的复杂心情，唐小棠这才想起来引发这一话题的前提，那瓶能够让人鱼的鱼尾暂时变成人类双腿的药。
“说明，恩，在这儿。”唐小棠翻转着瓶身，就着迷蒙的星光仔细辨认着瓶身上那些细小的字迹。
“变身药水。主要针对非人类种族，能让其拥有一定时间内同人类一样生存的形态，时效为一个月。特殊说明，如果是半人类姿态，尤其是人鱼族，在陆地上会变成完全人类形态，但是回到海里时又会变回本来的形态。”
唐小棠看完后面专门强调的那段话，先前心里的郁闷顿时一扫而空，在陆地上变成人类，回到海里变成人鱼，这不就是莫伽现在的状态吗？
莫米呀莫米，不知道当你发现自己变成了你最厌恶的混血半人鱼的时候，会不会疯掉呢？就让你也好好的体验一把被你欺辱的莫伽的心情吧。
065
莫米的母亲从王城回来了，而莫米偷溜的事儿也瞒得死死地，没有被家人发现。至于那几个不小心看到她的下人，莫米表示给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随便嚼主人家的舌根。
因为表现良好，再加上莫米确实会撒娇哄长辈开心，于是她的禁闭也就被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