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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的青春谁做主-第4章

小说: 我的青春谁做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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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可带得,从而说明点儿什么,否则就会像古印度或古罗马的贱民套在头上的金属圈,告知别人自己的身份,免得贵族们碰脏了圣洁的身子。

  还记得高一刚开学的那一天,大伙在操场上集合后,跟着一位青年女教师来到高一&;#8226;一班门口,女教师允许“带眼镜的同学先进教室选择位置”。自己假性近视,赶上好政策,不料行动太慢,进去的时候发现前三排都满员了,只是靠墙坐的一个女生旁边还留着个空位,忙占了上去。这一坐,虽只是两个月,却至今理不顺解不清。不知与她说过多少话,那句“你有点胖”可是记得最清楚,为此咱访师习武,将一百七十斤的体重练成现在的一百三,一身脂肪全成肌肉。因为性格内向,只知道默默的为她做些事,其它方面却丝毫也不表现,班里连点有关两人的风声都没有。当然,更有可能是自己耳朵太短没听见。下午背她上楼是近三年来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六层楼,走得很慢,她的香发在头侧飘拂,时而在脸上滑过,如水如风。太阳已落在山后,薄幕烟霞,童恒忽然感觉到一股冲动。

  不觉铃响了,童恒直等到操场上的人都进楼去了才拍拍屁股上的尘土,起身向班里走,去上晚自习。

  在教室里坐了大约半个小时,童恒来到讲台前,对班任赵玉兰说:“我要上厕所。”赵玉兰懒得抬头看他,不耐烦地挥挥手。

  出了教学楼,童恒惊喜地发现学校大门是开着的,并且门卫处的灯也开着,屋里亮堂极了,光从窗子里散射出来,如一团薄雾。如今天已尽黑,久在亮处的人对暗处的可视能力极低。童恒光明正大地从校门溜达出去,门卫处毫无反应。

  江北高中临近城郊,这个时间已非常安静,只是大道上偶尔有车经过,带来一阵机器的噪音。这噪音更衬出四周的静,童恒漫步在马路上,想象着行走天涯步履千川的潇洒。就这样抛下一切,天地任我行,岂不痛快?他跳上路牙,展开两臂保持平衡,摇晃着边走边轻声唱:“漫漫长路远,冷冷幽梦清,寻得一片清静。可笑我在独行,要找天边的星。”

  走了没几步,浪漫感全部煞住,因为江北高中大门前只有一条路——通江路,每天上学回家都走这条路,熟得不能再熟了。熟悉的东西必然带着熟悉的感觉,看着自己两年多来往返于家与学校的这条大道,心生一股厌倦。这小子调过头,往另一个方向走。经过学校大门时,为了安全起见,绕道马路对面,竟发现,原来学校斜对个儿有家书店。

  那是个平房,一道铁皮门上歪歪扭扭地贴着“租书”俩字儿。人行道窄得夸张,小店得了地利,两棵道旁树把它的门面捂了个严实,若不是走到近处,绝不能发现。童恒念道:“曲径通幽。”

  小店的窗里透着光儿,门上没有锁,说明还在营业。童恒拉门进去。一屋子的漫画、武侠、光盘,真是娱乐总动员。

  墙角处,一男一女正在闲谈,女的见有人进来,问:“租书吗?”

  “我随便看看。”

  男的迎着他过来,问:“放学了?”

  “早着呢。”童恒不看他,只关注柜上的漫画。

  “那你怎么跑出来了,烟瘾犯了?”

  童恒举起巴掌在面前一挥:“拜托。”

  那人依着墙,不肯走开:“我知道你,你是文B的吧。”

  童恒料想这小子与自己属于同一性质,也是半路逃出来的,而且玩疯了,居然下没下课都感觉不到了。暗想,大家都在一所学校里,低头不见抬头见,扮什么神秘啊你,诈他道:“我看你也很面熟。”

  “不会吧,我不在这儿。这学校里有我初中时的几个朋友,我来玩过两次。”

  童恒打量他一遍。这人很精神,不像混混,但不管是哪所学校的,这个时候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便道:“你是哪儿的?”

  那人一笑:“社会上的,我没念高中。”

  “没考上?”

  “压根就没考。”

  “为什么?”

  那人走向窗子,眼望外面,那黑夜里亮着灯的四层楼正是江北高中的一间间教室:“我那些哥们儿倒是考了,结果没考上,一人掏了六千块——自费。他们为什么?为了三年后挤独木桥?”他转回身,盯着童恒,一手指向窗外,慷慨激昂地演讲:“沟是他们挖的,桥是他们架的,他们凭什么在我的人生里安排这些东西?我看透了这一切,我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童恒听得爽气,仿佛背上的痒,自己抓不到,强忍到现在,忽然间,终于有个人给抓到了,一时竟愣在那儿,不知怎么办。

  那人接着说:“给你介绍本书——《艰难的日出》。看完这本书你就明白你的生活为什么是现在这个样子了。米尔斯说:无论是人生还是社会历史,不同时了解这二者,就不能了解其中之一。别光顾着忙活,仔细看看是什么弄得你成这个样子。”

  “这儿有的卖吗?”

  “这里哪有那种书,你得到大书店去找。”

  童恒不愿在店里久留,道过谢,推门出来,回教室去了。

  今晚还算有点儿收获。

  直到次日中午童恒才看到《艰难的日出——中国现代教育的二十世纪》。看过序,叫声好,看过标价,叫声糟糕。三十多块呀,六七个汉堡包呢。不过,这许多年,花在狗屁书上的钱也有几百个三十了,一咬牙一跺脚,买下。

  至此,童恒换下神话传说,改读正史。这写书的人怕也是个悲天悯人的主儿,惹得这小子常常在课堂上感叹:“唉,真可惜,本来可以是另外一个样子。”

  这话常常被课任听到,便追上一句:“只要你好好学就没问题,等到高考过后再这么说就晚了。”

  寂寞并不苦,苦的是和不能成为朋友的人相处。高三开学之初,赵玉兰自作聪明按旧习惯指定男女生同桌,以求保证课堂纪律。这招儿对小学生还勉强可用,小小年纪不知情为何物,不好意思和异性搭话。高三的学生,十八大九,经赵玉兰这么一折腾,爱如潮水滚滚来。童恒已有心上人,不赶这趟潮,可他守着一个干瘪的小女生还是非常痛苦。原因在于这小女生有赵玉兰的风范,喜欢用自己先进的思想去改造别人,成天像个大姐姐似的督促童恒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后来竟发展到私自给童恒布置家庭作业。咱们恒爷打小学就不写作业,班任校长都不敢朝他要,你个黄毛丫头不想混了。结果是,童恒将其臭骂一顿。本以为女孩子脸皮儿薄,被咱如此羞辱日后定然不会再理咱了。不想这丫头果然师承赵玉兰,且出于兰而胜于兰,不记前嫌,一如既往。

  近几日,这丫头发现童恒弄到本新书,便软硬兼施,甚至威胁说要给他告老师。告老师这一手直至高中仍是必杀技,对童恒这种正派人还管用,人家要告老师,他没了办法,只好收起来,准备回家去看。但,被这丫头一闹,郭宇发现童恒搞到奇货,便要借去一看。看不上几页便读到好处,拍案大叫:“好书!”吵着自己也要弄一本来。童恒见状,怕不用同桌去告赵玉兰就知道了,忙要了回来,并答应中午上街给他带一本。岂料,中午放学铃刚响过,鹤紫珊便来在面前。

  “听说你有本书,可以借我看看吗?”

  “你怎么知道?”

  “就郭大侠那一嗓子,我不想知道也知道了。”

  “听我的,那本书你现在不能看。”

  “为什么?”

  “我怕你受不了刺激。”

  “写真集呀。”

  “比写真集还刺激。”

  “人体艺术?”

  “人体艺术没这个震撼。”

  “不会是那什么吧。”

  “那个没有这个直观。”

  “到底是什么呀!”

  “反正你现在不能看。”

  “你要一开始就说不借,那我还真不看了,你现在把我的胃口都调足了——不行,我今儿非看不可!”紫珊伸手去书桌里翻。

  “住手!我给你拿。”

  童恒信守诺言,吃过午饭便去琴行蹭琴,顺脚溜达一趟书店,把货给郭宇捎回来。为了稳妥,今儿他回校比往日早了些。到班时,见众兄弟正在后排一边吃饭一边侃大山,却不找见郭宇。童恒来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定,闲得无事,翻书来看。

  “我不跟你说过别看这些东西吗!”

  听这语气还以为是赵玉兰来了。童恒一抬头,见是同桌。招呼道:“午安。”

  这丫头不为所动,革命到底:“这些东西对你高考有什么帮助啊,你再看,我真给你告老师了啊。”

  童恒心里有气,暗骂,世上还有你这种不开窍儿的花岗岩脑袋,真不知道你这么个稀有品种是怎么培育出来的。骂完又忽然心生一种怜悯,道:“有些事情你不明白。你是个奴隶,你像大家一样天生被奴役、天生被禁锢,所以没有视觉、嗅觉和听觉,思想被禁锢住了。”

  “《黑客帝国》里的台词。”

  童恒闻声回头去看,见是郭宇:“来啦。嗯,给你。”

  郭宇接过书,道声:“谢了,明儿给你钱。”

  紫珊的座位距童恒不过三步,此时正聚了一群姐妹听她朗诵。但见她捧着本书,高声念,这会儿已经读得有些时候了。一条一条地,像格言:

  每个人都会死,但不一定都能活得有意义。——《勇敢的心》

  生活为什么这么复杂,有时我真希望自己是别人。

  你没有看到真相,你看到的是你想要看到的。

  ——《圣女贞德》

  撒旦最狡猾的手段就是让人们相信他并不存在。——《魔鬼末日》(什瓦辛格主演)

  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不取决于力量,而取决于选择。——《哈里波特II》

  上周末,童恒曾带着那本《艰难的日出》去网吧看电影,只跟爸妈说是去市图书馆自习。看了一下午,把好句子抄在书的内皮上,加个标题叫《大片妙语录》。如今听到有人在读,童恒寻声而去:“谁在读我的妙语录?”

  紫珊分开众姐妹,把手里的书一扬,道:“你过来!”

  童恒冒冒失失地陷入包围圈。

  紫珊求他道:“可不可以把这两张内皮剪下来送给我,我很喜欢你写的这个《大片妙语录》。”

  这小子很是慷慨,一摆手:“那么麻烦,连书都送给你吧。其实我很后悔读这本书。”

  “怎么?”

  “它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怎么会呢?”

  童恒见她不明白,阐释道:“命运是个圈,从里面跳出来才会知道过去的自己是多么荒唐。”

  女孩子们闻听此语对他肃然起敬,紫珊两手握于胸前作崇拜状:“你说话好好深奥耶。”

  “是你们太浮浅了。”

  “找打啊你!”紫珊伸手拉住他的衣领。

  “哇,你还很野蛮啊。”

  “姐妹们——扁他!”

  ……

  

天空为我流泪
大概是五月份,考成人的都离校了,艺术生也早都走了。郭宇亦在其中,却也不及与众兄弟道别,无声无息地就走了。这小子与童恒都是原一班的,常说一句话叫:博览群书方知人生进退。《资治通鉴》、《黄帝内经》,上下五千年,左右四海志,中外科技、古今人文,每天手里捧着书,桌堂堆着书,包里背着书,只是都不是教课书,考试不考,惜哉惜哉。——那是高一的时候。原班任也不收他的书,只是找他谈,强调高考这一现实情况。不料这小子大谈教育弊端,口出狂言要博学济世,将来为教育打开新局面。童恒觉得此人不畏世俗,与自己臭味相投,曰:君子以同道为朋。故而两个人相交甚密。所有的豪情壮志似乎都只到高三分班,郭宇怕万一高考落榜成为麻烦,便寻个退路报了成人,童恒则根本就不知道还有其他的路可走,顺从家里要求,去挤这独木桥。然而心中积愤终归不吐不快,这前一天郭宇的人才走,第二天便见黑板上留诗一首:

  恨

  胸怀冲天志,

  掌下抚经纶。

  愚教不识才,

  八股断英魂!

  值日生都与这个东西产生共鸣,没人去擦,直留到七点四十赵玉兰到班级。学生们看见便议论:“这是谁写的呀?”“肯定是昨天走的那帮成教的不知道谁。”“不是吧,考成教儿就算断英魂,那什么也没考上的不是相当于死过好几回了?”

  赵玉兰看见,第一句话则是:“这什么意思啊?同情孔乙己呀。”

  有学生解释道:“此八股非彼八股也,乃是洋八股之意,文字浅近用意明白,如此一目了然,君因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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