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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我的青春谁做主-第14章

小说: 我的青春谁做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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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成一块的海天,坐在大石上独思。

  晴朗的夜晚应该是追寻智慧的人们所钟爱的,因为这时才能看得清地球以外的世界。智慧的生命只肯把追寻智慧看作是生命的全部,而天宇的古老与无限能够满足人们对未知永不泯灭的好奇。相对于无限,宇宙的古老似乎更有吸引力。很多人相信算命那回事,也就是相信命运的不可改变,其实,在人们心底,与未来相比,人们对过去是更感兴趣的。在天球上,依次排列着黄道十二宫。这有个很奇特的占星理论,当然,现在叫天文学了。据说,每次太阳升起时都会有一个星座出现在他背后,仿佛太阳昨晚就住在那里,十二个星座就是太阳神的十二个宫殿。现在,从地球上看去,太阳正重复着以往的动作,在大西洋上落去,移向东方。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巨大的计时器沉重的运转着,眼前,又是一天过去。从我有意识的进行思考开始,我就常常在夜里凝视星辰。每当天空被深海般的蓝色充满,被绚丽的浩瀚星河占据,我能感觉到,永恒的宇宙记载着遥远的过去、预兆着壮阔的未来,而却对我这个瞬间的过客会意不语。

  他不那么专注地思想了,而是去注意光的变化。天色渐渐诱人,蓝幽幽的,甚至能让人感觉到清爽的液态质感,就像一块巨大的薄水晶,阻隔着人间与外面的世界。天边有微弱的光线探出,童恒感觉已经等了很久,都有些熬不住了,见到那光,心底一阵激动。他站起来,向上望去,念道:“升起来吧,为我展现这宇宙的奇观,让我看看你如何照亮这世界。”

  不久,幽蓝近乎梦幻,时空燃烧般火红火红,之后,天地一片辉煌。

  在海城,十月的天气不伺候人,总是阴呼啦的,不是刮大风就是下大雨。今儿个就是晴转多云,太阳刚升起不久,云就围上来了,速度奇快。童恒看过日出便准备回学校,今儿个不是周末,还有课要上呢。他本已走到公园门口,回头一瞥,见那云在天边,自地平线滚动而上,环抱朝阳,被阳光一照,好似山岳川泽,内蕴飞虹、外罩灵气。童恒不想走了,任性地回到大石上,望着海潮,望着远方。竟然就这样坐了数小时,直到近十点钟才终于起身,不舍地离去。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童恒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快活自在,课要不要上全看兴趣,对此童恒十分感谢讲师们的大度和气魄——不点名。但是,最近讲师们的态度正在发生变化。十月一大假期间,有两个外语系的学生逃出了大学,一男一女,校内盛传此二人乃是为情私奔。教师们各有看法,假期过后,一开课,基本上各位讲师都会在课堂上谈到这件事,或由本课内容引出此事,或由此事引出本课内容。众讲师观点一致,力劝众学生绝不可使性子,前车可鉴,三思而行,并引出鲁迅曾说过:一要生存,二要温饱,三要发展。众生恍然大悟,原来“三思而行”源自于鲁迅这句关于人生的著名论断。本来,不过是两个学生退学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众讲师也不过是捡块咸鱼来扯淡,谁知这块咸鱼刺太多,卡在喉咙里就摘不掉了,学生们的性子被这一遍又一遍的唠叨挑上来,课堂里掀起大讨论。据说学生们原本就非常欢迎尼采的“超人哲学”,认为个人发展的前提是人身自由,批评讲师们的说教里包含有民族劣根性及奴隶意识,居然还找到鲁迅那句话的出处,说鲁迅的这句话还有后半句:我之所谓生存,并不是苟活。并指出讲师们一再否定那两位同学的人生选择就是叫他们委曲求全,就是叫他们“苟活”。曾有一位讲师被逼得没办法,大叫:“你们别忘了自己是中国人!什么泥彩水粉的,少把那些西方狂热带到东方来!”众讲师本来是想借极少数来教育大多数,不曾想极少数反而成了大多数。他们忘了,什么事都是这样:多数人敢想,少数人敢说,极少数人才敢做。这个时候要研究一下,如果是连想都不愿去想的人占大多数,甚至还有不少抱着怀疑态度的人,那才可以进行有关方面的舆论宣传,否则就是敢想的人敢说、敢说的人敢做,后果就不敢想了。

  童恒从不关心哲学,左一个原理右一个法则,很像智力游戏。对于哲学,他感兴趣的是:那帮专业搞哲学的人靠什么养活自己。这就涉及到经济问题,毕竟,我们没有造物主的神通,无法使物质依赖我们而存在,只能是我们依赖物质而存在——这是经济类科目的讲师没有在大讨论中受到较强打击的重要原因。

  今儿个就是一堂经济类课程,讲师也还是要讲那两个学生的事儿,《三字经》里说:“教不好,师之错”,当老师的一定要申明立场,不能由着学生们胡来。此人西装革履,五十多岁却精瘦没一点儿发福的意思,开讲:“你们都是幸运的,有学上,有书念,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那是个什么样子啊!你们上了学,有了能力,拿到了证明,那前途就是光明的。你们能够拥有走向社会高级阶层的通道。我们那个时候社会不给你提供这样的通道,像我老家在农村,那你就得在大地里呆一辈子,要不是赶上恢复高考,我还能站这儿给你们讲课?”

  童恒闻听摇头叹息:“人民是什么,拿走他们的自由他们还会为此欢呼。”

  紫莲听到他的话,说:“《角斗士》里的台词儿——你是说他?”娇巧的下巴朝讲台上一点。

  “人性化的社会更有利于个人的生存和发展,我们不能因为一种桎梏去感谢另一种桎梏。”

  紫莲如受灌顶:“哇,应该让你上去讲课。”

  “我也这么想。”

喂饭
那个“爱情麻辣烫”终于关门,租了出去,一半给了它隔壁的广来餐馆,另一半被改成一个发屋,起的名子依旧那么引人入胜:飞发同聚。

  本以为艺术团要利用国庆大假排练节目,结果什么都没干,开会开了七天,恢复上课后童恒才得到通知:团内研究决定,筝会的任务是出一个古筝独奏。童恒琢磨了一下,常来弹琴的几个丫头里,上得了场的只有两三个,讲指法论意境,最到位的那一个比起自己来也还差得远,咱毕竟是会长,要听最好的,还得咱上。既然是独奏,也不用跟谁合,到时候上场弹就行了,于是他的生活没什么变化,一切照旧。童恒没告诉来琴房的那些丫头团里有什么安排,女孩们也没哪个要问,大假期间,整个财大筝会也只有童恒一个人留下听候团队调遣,这是松散管理所产生的效果。他这个会长就像孙悟空的官职,不知道的是位列仙班呼风唤雨,知道的就是个弼马温,没人拿他当盘菜。就是嘛,管两张琴而已,并且琴房的钥匙还不在他手里,也只能算是半个管琴的。听说学校这一次的文艺活动招来了海城电视台,因此艺术团将要献艺的这场文艺汇演又有了更深层次的意义。学校决定重新安排演出程序,主持人将先后请上各级校领导登台亮相,对全校师生的工作、学习和生活给予评价、表示肯定、予以指导。策划组粗略一算,时间超长,艺术团的节目要压缩,于是让每个节目出个负责人,就自己的节目写份详细的介绍,相声、小品交本子,唱歌跳舞的交伴奏带,然后总导演便守着音响拿着节目单,瞧着不顺眼的、听着不顺耳的通通枪毙。因为节目被砍掉而失去演出机会的人都愤恨地暗骂:挺大岁数了还那么喜欢上镜,露个老脸给谁看哪。童恒的独奏分量极轻,砍下去犹如吹掉一抹浮尘,首当其冲、在劫难逃。而且他还吃一亏——既不能交本子也不能交磁带,人家一听说是独奏,就一个人演,立马砍掉。团长亲自找到童恒,很不好意思地告诉他,独奏取消了,不用准备节目了。童恒本来就没针对演出去准备,说:“一个电话就得了嘛,您还亲自跑一趟,太给我面子了。”此后仍像往常一样,该干嘛干嘛,一切照旧。

  艺术团原定的二十多个节目最后砍得剩下不到十个,全团激愤,但也没辙。策划组砍节目砍出了情绪,更加大刀阔斧,竟砍到退休老干部头上。这些老爷爷老奶奶多是退休教师,也有市里的机关政要,退下来后自发组队,练习太极拳,每每学校有大型活动总少不了他们。可能这次活动的策划组成员属于少壮派,觉得这帮老家伙的拳路打来打去都是那么点玩意儿,慢吞吞地没什么意思。这一下激起众怒,被砍去节目的学生们跟着煽风点火,起哄架秧子。学生们是想争回自己的表演机会,至于说那帮老家伙上不上无所谓,最好不上,把空出来的时间给咱们,可以再添两个节目。

  双方矛盾越来越大,当然,再激化也不会影响到共和国向着民主富强进军的伟大步伐,大不了汇演取消呗,但这正是双方都不想看到的。最终,双方达成一致——等到周末挑个下午,将原先砍掉的节目进行一次筛选。学校的如意算盘是“拼”,看能不能把实在砍不下去的拼起来,组合成一个节目。童恒每日照常生活,拳养气血、韵调身心,对于这许多事情充耳不闻、视而不见、知而不理,好像他未卜先知早已料定了结果似的。

  节目的筛选工作在戏剧部平时排练和演出用的二食堂顶层进行,那里有个名子叫“涵园”,一般时间是作为乒乓球室存在的,同时为学生办理预定往返火车票、机票等业务。当天,人不算多,各自带着家务事儿。童恒得到学校照顾,专门有两个男生为他背琴、扛琴架子。他这个人走起路来与别人不同,首先就是火上房不着急的那个劲儿,比方说要赶公车,跑几步就能行,他指定不跑,眼看着车开走,等下一辆。他走路时大腿带动小腿,昂首挺胸、正脚阔步,很多时候两手还要背在身后,同时眼不旁移目不斜视,很有一代宗师的风范。从琴房到涵园这一路上,那两个男生在前,他在后面跟着,主要是因为那俩小子走得快。就这样儿,筝会会长的架子还是显出来了,专门有人给收拾琴,这就没说的,再加上他走路的姿势,无庸置辩。待他到场的时候众生哗然:“跩什么呀,你以为学校瞧得起你呀,人家那是心疼自己的财产。”“不管怎么说,他这回实打实地牛了一把。”“一会儿看他表现得怎么样吧。”

  出场顺序安排得很是夹生,民族音乐之前是健美操,一帮外星人似的男女蹦完了就轮到童恒。两个男生为他支好琴,放好椅子——还把椅子放在琴身正当间儿的位置。他缓步上场,把椅子拉到琴头,坐了,并不弹,闭上眼睛等着,直等了近二十秒。这二十来秒的时间可真够长的,周围可以听到有女生在笑,审核节目的人都耐不住了:“这啥意思,睡着啦?还整不整啊?”派个学生过去叫他。那学生就要走到跟前,他睁开眼睛,起势抚琴。轻舟过湖,水声声,浪柔柔。静了差不多半分钟的空间全是这滴水划波的琴声,一曲终了,掌声雷动。

  这天的最后一个节目是戏剧部的一幕长达十分钟的短剧。如果这算个小品,或者其它的小品算短剧,那么这是所有短剧中唯一一部没有把爱情作为主题的。学校考虑到这次演出是“大学校园两个文明建设研讨交流会”的重要组成部分,应该体现出大学生的精神文明新气象,所以枪毙了所有爱情戏和搞笑戏,并建议戏剧部以往界学生会主席的事迹为原型,排一个短剧。

  那小子现已毕业多年,老家在乡下,正宗的山里娃。抬头是青天低头是黄土,当间儿呢?有个小学校。那小子被老子逼着到学校去念书。山里人,豪爽,念书念得不好就打,打了十二年,终于打出一个金凤凰。这事儿在当年可是闹腾了整个东三省,财大借他的光也轰动了一阵。

  如今学校重提此人,旨在教育现界学生会某些成员。该建议一经提出,当时就遭到拒绝,戏剧部副部长——长得精瘦的一个小男生——大笑着说:咱丢不起那人!校领导闻听此言非常气愤,脸一拉,当即要把该副职撤掉,说他思想觉悟太低,受社会坏风气影响太重,并严厉斥责团长要抓好思想政治工作,保证当代校园文化的健康发展。宋梦遥作为戏剧部部长急忙解释,说副职的意思是说戏剧部实力不够,演得不好怕人笑话。该副职也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说:正是如此。随后写了篇检查,校领导高抬贵手,不过还没完,其他艺术团成员要围绕这件事写一篇“认识”。学校收了一堆纸片,总算把这页儿翻过去了。但这件事引起了校领导对学生思想意识的关注,决定将其作为当前最重要工作来抓。同时勒令戏剧部必须赶出一个像样的剧本,不然就取消该部的演出资格。

  梦遥犯难,于是托童恒写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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