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眼游龙-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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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田拿征询的目光看了唐亮一眼，唐亮苦笑道：“我没有那么多，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其实一百万岛国币也只相当于本国的几万块，作为黑帮的谈判筹码，算不上多。
“小子，你不上道！”渡边景云冷冷道，见唐亮不应声，继续道：“打赛。”
如果说给钱是黑帮讲和的“文”和，那么打赛就是“武”和了——一场恩怨，通过挑起事端的当事人以一场比武结束，当然，作为另一方则有权选择自己的人选出来应战。无论结果如何，既往不咎，不过，通常是打死打残，手段残忍。这些，唐亮从小偷的记忆里还是知道的。
“而且，九鬼田说你挺能打的。”渡边景云道。
“这样，好吧。”唐亮一副无奈的口吻道，而山田则是叹了口气，谈判已定，他的忙也帮了，准确来说，作为一个强者的他，对弱者从来没有过多的同情，帮忙，只是冲着一点交情罢。
九鬼田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意，对唐亮比划了一个“格杀”的动作，几个人大摇大摆地出了门口。
“明晚，拳馆见。”这是渡边景云撂下的话。
“小子，我只能帮你到这一步，我不能坏了规矩。”山田淡淡道，“帐我已经付过了。”
唐亮走出了酒吧，两女迎了上来，由美子急切地问：“冈阪君，事情谈得怎样？”
唐亮笑道：“放心，已经搞定了。”
两女欢呼了一声，只有山田摇了摇头。
“这是我的电话。”临分别的时候，由美子递给唐亮一个号码，大有深意地看了唐亮一眼，轻盈地转过身走了。
“呵呵，算是约炮吗？”唐亮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嘴里轻道。
福治拳馆，唐亮在山田的带领下准时来到了这里，而山口组的成员早到了那么几分钟。
“冈阪君！”一声女子的叫声把唐亮的目光引向了门口，却是由美子。原来香津子还是从父亲的口里知道了唐亮赴约的事，告诉了由美子。
“不打了行吗？求求你们了，我给钱，行吗？”由美子扑到渡边景云身前道。
“不，既然选择了，就不能反悔。”渡边景云冷冷道。
由美子绝望地看了唐亮一眼，眼光泛着泪花，充满了担忧，现在就只能祈求，那位冈阪君有两下子，虽然那天他确实被山田一拳击中。
一个只穿着比赛中裤，鼓起的肌肉一楞一楞的拳手站在了拳台上，目光凶狠地盯着台下的唐亮。
唐亮笑着对由美子点点头，默默地走向了拳台。
“小子，路是你自己选的，加油吧，我交待过他们，不会把你打得太伤的。”山田拍了一下唐亮肩膀道。
（今天更新迟了点，临时有事，三更妥妥的，放心。）
二一三 踢球
“来吧！”唐亮的身子陡然站直，一股凛冽无匹的气势瞬间充斥了整个拳台，向四周漫去。
“这是……”
台下的山田不由一愣，这小子有点不对劲，难道他刚才一直在装傻？再次看向唐亮的目光已待了些期待，嘴里喃喃道：“有趣的小子，不要让我失望了呢。”
其余各人也是一副微微吃惊的神情，尤其是台上本来不屑一顾的拳手，此时首当其冲，那股压力让他很不舒服，不过，看着唐亮瘦弱的身手，心里又安慰自己道：“也许他打不过，不甘心就此受死，做做样子垂死挣扎。”
“嗬依！”
拳手一个箭步冲拳捣向了唐亮，嗯，拳骨是平的，练过两下，唐亮心中评价着。
“嘿！”
唐亮也是吐气开声，一个后手直拳与拳手来了个硬碰硬，台下的众人纷纷露出了一个看傻瓜的表情，渡边景云知道，这拳手虽然无法与山田这样的宗师级人物相比，但一拳把一个普通人击飞还是能做到的。而那个受伤的九鬼田更是狠狠地挥了一下那只完好的手，嘴里狠狠道：“打死他！”
“咔嚓！”“啊！”
接连的响声还有眼前的一幕惊爆了他们的眼球，那拳手的拳头被唐亮一拳炸开，就像一朵猩红夺目的妖艳花朵，森森的白骨让整朵花变得诡异恐怖，在一边观战的由美子张大的嘴巴根本合不拢。
“嘭！”
拳手惨叫着摔倒在拳台上，看着唐亮的眼神充满了恐怖，仿佛看到一个魔鬼般。
唐亮把沾满血迹的拳头傍着衣服擦了擦，向在场众人晃了晃，洁白无瑕。
“啊！”九鬼田握着拳头仰天声嘶力竭，志在必得的报复就这样干脆、直接地破碎了，恨是一种无能的表现。
“你们，不行。”唐亮伸出一个手指头晃了晃，扫了山口组成员一眼，最后落到渡边景云脸上。渡边景云心如火烧，脸寒如冰，这冰火二重天的美妙感受让他有种发泄的冲动。
挑衅，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不服气，尽管上来。”唐亮继续挑衅着。
“呀……”九鬼田哇哇怪叫着，从旁边一个成员的腰里一拔，掣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片刀冲了上来。
“笨蛋，只会这样么？”唐亮不屑地看着冲上来的九鬼田，拳头一甩，击在了九鬼田的面门上，刚才还在哇哇鬼叫的九鬼田身子一僵，翻着白眼往后便倒。
“哗啦啦！”山口组成员纷纷抽出了片刀，寒光闪烁，山田则喊道：“冈阪君，下来吧，你赢了。”语气一是不同。
“不，还没玩够。”唐亮杵在台上，伸出手来，“你，你，还有你，全部都上来吧。”
这些组员都是愚连队的成员，集中了山口组那些喜欢暴力、流氓、张狂的不良少年，此刻唐亮赤裸裸的挑衅仿佛给他们打了鸡血一般，而作为副队长的渡边景云更是脸上无光，低喝了一声道：“山田君，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这小子找死！”说完，阴鸷地盯了台上的唐亮一眼，“钲”一声拔出了片刀跟着冲了上去。
山田提醒道：“该小心的是你啊。”可惜渡边景云早已冲了上去。
“崩！”唐亮一拳击在一把片刀的刀身上，折成两段。
“喔！”一个冲拳，刀还未到，拳头已击在了那组员的胸口，马上瘪了下去。
“啪啪啪！”一个组员大口仰张，血沫冲天，当然，其中还有几颗白花花的碎牙。
“我踢！再踢！”也许是一秒，也许不够一秒，除了在被唐亮抬起小腿当球踢的副队长渡边景云，其余的队员都倒在了地上。
奇怪的是，被唐亮当球踢的渡边景云居然没有任何痛感，好像……还很舒服，想起了小时候坐在长辈的小腿上被上下颠着的感觉。
“当我小孩！”渡边景云冷酷的脸咬牙切齿，从来只有他把对手放在股掌间把玩，那像现在被人家当猴耍？
他想抱住唐亮的腿，呵，真的抱住了，心中一喜，却马上又被一股柔和的无可阻挡的无形力量给弹开，身子再次飞了上去。
“啊……！”
渡边景云一声怒吼，不甘、耻辱、羞愤，无论他作出什么动作，唐亮踢出的脚都刚好把他接住，再踢上去。
“服不服？服不服？”唐亮一边踢，一边喊着，场外观看的由美子早麻成了一块木，不知该说些什么。而山田则一股无来由的寒气从心底冒起，这不起眼的家伙，原来是个魔鬼，看现在的情形，在道馆的那一刻，人家根本就不想与他动手，是不屑！一瞬间，自己仿佛有种被人当猴耍的感觉。作为一名宗师级的空手道高手，他觉得脸上无光，整个人变得心灰意懒，自己一直以外走到了巅峰，就算没到，应该也差不多了。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东西，在这年轻人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一直颠了百多下，没有人叫停，而唐亮也似乎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
“八格！”一个还有些行动能力的组员滚下了拳台，手从腰里掏出了一把黑乎乎的东西，枪。而山田那边刚好被中间的拳台挡住视线。
“砰！”
这一声惊醒了观看的山田，愕然了一下，而唐亮手一抖，刚好接住了弹头，仿佛那只手早就等在了那里一般。
那组员以外自己眼花了，一咬牙，又是“砰砰砰”连开了几枪，直到打光了枪里所有的子弹，结果还是一样，全落在了那魔鬼的手里。
而连续的枪声终于使山田他们惊醒了过来，刚想扑出去的身影生生顿住了，那个青年仍旧一脚一脚地颠着，而他的手突然成了六只！待六只手重新变成两只手的时候，山田的嘴巴已经比由美子好不了多少，三观就此沦陷……
“嘿，还有吗？”唐亮点着头对那个开枪的组员道。
那组员木然地摇摇头。
“没有了？哦，不好意思，都在我手里了，还给你吧。”
那组员还是木然地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马上恐惧地狠命摇起脑袋，迟了。
“啊！”
七颗弹头钉入了他的印堂，再从脑后贯出。
二一四 酒不醉人人自醉
“记住了，打你们脸的是我，日川冈阪！”唐亮一脚把渡边景云踢飞，也不看一脸惊怖的山田他们，径直走出了拳馆。
反应过来的山田颤抖着声音问：“他……走了？”
“走了……”由美子木然地答道，这是在做梦么？
“咳咳，咳咳……”山田忽然弯腰咳了起来，一直咳得眼泪都出来了，才喘着气道：“由美子，你怎么招惹了这么可怕的怪物？”
由美子如同梦呓道：“我也不知道他这么厉害。当时，我只以为他是有点力气。”
“走吧，孩子，但愿我们不要再见到他。”山田语气苍老了很多，就像这拳台上逐渐空鼓发泡的外皮。
……
唐亮仍旧坐在那个酒吧里，一切，都和昨天差不多，所不同的是，服务生的眼里看着他已带了一抹讶色。
这倒霉鬼还敢来这里？如果他知道唐亮刚砸了场子回来，不知又是如何一副表情？
“烧酒！”唐亮的声音有些失落，此刻，他完全没有作为胜利者的意气风发，有的只是无尽的落寞。
累，是一个字，却是彻头彻尾的空虚，倦意弥漫心灵的绝望与孤独。自打横渡海峡来到岛国后，他就感到一种莫名的倦意，也正是这种倦意促使他忽然来了兴致。玩玩？——玩完！就是空虚，就是累！没有你的世界，纵无敌天下又如何？小婵，是你的冥灵指引着我么？来到这充满自伤唯美的国度来追忆我们的过去么？
“先生，你的酒，请慢用。”服务生刚想为唐亮斟上，唐亮挥挥手。
倒满一杯，是那种拙朴的仿古陶杯，这一杯足有三两。
“咕嘟！”
一仰脖子，闷掉了一口。
“还是没劲。”唐亮嘟囔了一句，忽然想到了什么，身体忽然再次萎靡了下来，再次满上酒杯，又是一仰脖子。
“哈哈，这次终于够劲了。”唐亮啧道，原来他刚才把全身的元气都收了起来，肠胃没有了元气的保护，终于以本来的面目赤裸裸地接受了这用蕃薯、大麦、蔗糖混合粗酿而成的烈酒，一股火辣辣地感觉仿佛一条火线般自喉咙烧到了胃里，直指幽关。
“呼！”一股酒气喷涌而出。
“很久没试过这种感觉了。”唐亮感叹着又干了一杯，自打功夫上身后，酒量就见长，以致后来唐亮都不知道自己能喝多少，千杯不醉用来形容他已是力有不逮。
“其实醉不醉又怎样？喝的，不是酒，是一种心情。”像现在这样，独在异乡、心有郁结的唐亮，只想把自己灌醉。
“冈阪君，你也在这里么？”也不知喝了多少杯，叫了几次服务生，一把中性的女声，带着惶急、惊喜，一张清纯柔美的脸庞出现在唐亮有些朦胧的视野里，却是由美子。
唐亮斜着眼，大着舌头道：“呵呵，由美子？你怎么来了？”
“冈阪君，你醉了。”看着桌上的六七个三斤装的酒瓶，由美子语气大急，上前去牵唐亮的手。
唐亮手一甩，由美子被甩了一个趔趄，瞪着她：“你，滚开！我没醉！”
由美子到底是过来人，知道此刻去惹一个酒鬼，不是明智的选择，而且这还是一个强到令人窒息的变态所在，只好退在一旁道：“冈阪君，那你慢慢享用。”
“哼！”唐亮鼻子发出一个模糊的混音，忽然举起酒杯道：“来，由美子，陪我喝一杯！”
“这个……”由美子脸有难色，这种猛烈的烧酒并不适合她这种女流之辈。
“怎么？看不起我？”唐亮怪眼一翻，瞪着她道。
“噢，不，不是。”由美子忙道。
“那就把它喝了！”唐亮把酒杯一送，递到了由美子跟前。
“好，好吧。”看着唐亮逼视的双眼，由美子无奈，只好接过酒杯，皱起眉头喝了一口。
“咳咳！”饶是由美子作为一个陪酒女，也被这种高达60度的烈酒呛了一下。
“哈哈哈，喝！”唐亮催促道。
“咕！”由美子眼一闭，终于把酒灌了下去，一片红霞顿时从脖根烧到了脸上，明艳不可方物。
“哈哈，不错！”唐亮狂笑道，“来，再干一杯！”
由美子拼命摇头，刚想拒绝，忽然，酒吧的玻璃门“哗啦”一声大响化作了一蓬碎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