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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死神之翼-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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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长只好在尴尬中急急忙忙完成任务、急急忙忙关好前门,又急急忙忙出去了,离开前甚至不敢看两人一眼,留下两个小兵躲在厕所偷笑。

    当天晚上,连长就亲自取消了自己的这条规定。

    训练慢慢进入白热化。新兵们白天训练很苦,晚上还有没完没了的紧急集合。班长刘放对黎杰的教训就在这个时候偷偷拉开帷幕。

    先是内务方面,黎杰成了班里的反面教材。

    老实说,黎杰的被子在班里叠得还算可以的,应该在中等偏上的水平,床单也整理得很好,东西也摆放到位了,但被子总归是被子,你叠得再好,也不可能象大理石或者白玉琢成的,要找出其中的瑕疵来,可以说是分分钟的事。所以,每次检查时,黎杰的内务基本上没有合格过。刘班长每次都是相同的动作,被子一掀,重来!

    训练方面,要挑出一个新兵的毛病来,就更容易了。什么手臂摆放不到位啦,什么抬腿高度不够啦,什么齐步走时手形不对啦。每次黎杰被挑出毛病来,就得重复练上几十次,别的还没什么,练正步走时那什么“一步两动”之类的动作可是步步掉肉,不练得你两腿软头脑呆绝不罢休。

    政治学习和班务会,几乎就成了黎杰的批斗会。黎杰打人的事在刘放看来,仿佛成了他永远的污点,大会小会都基本上提到了,汪丰因为和黎杰走得近,也少不了受到牵连。

    黎杰对待这一切很有点“冷眼看世界”的味道,他也不再反驳,不管你是对是错。有了这些插曲,他觉得心里的痛苦反而减轻了些,因为他不得不分心来应付这个“可爱”的班长,心里的另一番压力就相应减小了。

    排长和连长倒开始对黎杰感兴趣了,因为他的训练成绩可以说是突飞猛进。他们还不知道,这除了是因为黎杰悟性强、身体底子好外,也离不开刘放班长的“开小灶”。

    黎杰的训练已可用“疯”来形容,他的一切业余时间都耗在训练场上了。因为他觉得,有了训练,他的大脑就无暇思考,大脑不思考,就没有悲痛的感觉。所以,他就用训练这种方式来泄自己,控制自己的情绪。

    连长和排长不知道内幕,看到这些倒有点乐上心头。有时候甚至连长都亲自上阵指导黎杰训练。这是因为每年新兵训练结束时都有个综合考核,并评出训练标兵。作为评价训练成果的指标之一,训练标兵在其中占很大比重。你连长、排长的成绩从哪里来?就从你所训练的兵来。所以,连长和排长对黎杰是寄予了殷切的期望。

    黎杰却不理解干部的这番苦心。他对连长、排长的这种关心并不放在心上,倒是汪丰看出了其中端倪,就把其中的奥秘对黎杰说了,黎杰只是苦笑,心里却并不在意。

    直到现在,黎杰的心情还没有调节过来。这次打击对他来说,已经达到了能承受的极限。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太对不起王丽了。

    自他成年以来,他就恪守着一种信念,一种做人的基本准则,那就是“诚信”与“责任”。这是父亲的老上级个曾经历经磨难、历经生死的老将军很早以前就对他说的。他时时刻刻铭记在心。

    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对王丽,一个曾经如此爱他又如此被他爱的人,就丧失了起码的责任,自然也谈不上什么诚信。这是自己人格生了偏差?抑或是自己的感知出现了问题?这是他现在努力想弄懂,而又难以弄懂的问题。这个问题使他困惑,使他绝望,使他无所适从,所以在部队的这段日子里,他就表现出了一个与以往截然不同的黎杰。
正文 第十三章 兵者诡道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年关将近训练虽然依旧紧张,但军营里慢慢多了些节日的气氛。因为这是新兵们在外过的第一个春节,所以训练基地每年都很重视,早早就开始了节日的准备。

    红红的灯笼挂起来了,整车整车的食品采购回来了,新兵们的心情因为适应了军营生活也逐渐变得轻松愉快。都二十一世纪的青年了,新兵们虽然都想念家乡,想念父母,但很多人都已经独立生活惯了,现在有这么多的朋友兄弟在一起,那种思乡的感觉也就淡了许多。

    黎杰的心情却变得更加沉重。因为再过两天就是王丽的生日了。去年的生日两人是在一起过的。当时已放寒假,黎杰已回北京。但王丽生日这天,黎杰还是坐飞机赶回了c市。那天,王丽开心到了极点。一直到现在,她那天的音容笑貌还浮现在黎杰的眼前。

    那天,王丽对黎杰说了一句话:“我希望明年、后年、以后一辈子你都这样给我过生日。”并伸出小指和黎杰拉了勾。

    可是现在,自己心爱的人已经永远离去,自己再也无法兑现自己的诺言,黎杰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

    贯彻心灵的那种痛,让他无法平静、无法睡眠,甚至训练这个法宝也不管用了。他再次陷入了悲痛的漩涡难以自拔。他突然想喝酒,在王丽生日那天喝酒。“喝醉了可能就没事了,”他这么想。

    军营里是禁酒的,军人服务社也不准卖酒,这是上面的规定。虽然春节即将来临,除夕夜是允许饮用少量啤酒的,届时军需将送酒来,但此时还没到,就是到了,也看管很严,不可能弄出来的。

    那么只有出去买酒了,可军营门都不让出的,可以出门的只有干部,干部又不可能给一个新兵从外面带酒回来的。剩下的只有自己出去买回来,怎么办呢?

    黎杰当然是有办法的。他找来几个塑料袋,装上热水,藏在腋窝下的衣服里。因为是冬天,冬季作训服里面还套着绒衣,外面根本看不出来。

    接下来,黎杰用热水把和脸部和双手跑得通红通红的,然后就跑到刘放那里说:“班长,我烧了,还头晕,我要去医务室看看。”

    刘放把手往他额头一搭,就说:“哦,很烫的!快点去吧,要汪丰陪你一起去。”

    汪丰就过来,搀起黎杰就往医务室跑,一脸的焦急表情,黎杰不好说破了自己是装的病,看到汪丰很着急的样子,心里有些感动,又有点过意不去。

    训练基地,实际上内部都称训导大队的医务室就一个士官在,唯一的一个军医已经出去进修去了。士官一看黎杰满脸通红,就知道他热了。他把温度计往黎杰手里一塞,说:“量个体温,放在腋窝下。”黎杰就结果体温计往腋窝下一塞。

    不久,体温就量出来了,高烧4士官吓坏了,忙对他们说:“烧得很厉害的,我们这处理不了,我给你开个介绍信,快去医院看看。”然后就开了介绍信,并催他快点去看看。

    部队的中心医院在cc市中心,和司令部在一起。拿到了介绍信,黎杰就可以正大光明地上市里去了。

    黎杰向连里请了假,看了外出就医的介绍信,连里很快就准了假,并让汪丰陪同黎杰一起去。

    两人出了营门,搭上了一辆过路的去市区的中巴车。颠簸着往市区赶去。

    ,汪丰还是很担心黎杰的病情。黎杰觉得没有必要再瞒着这个真心关心自己的朋友。他想了想,但并没有把实情告诉汪丰,因为他觉得很不好解释,总不可能把以前自己所有的事一码子全牵出来了吧。

    两人在靠近司令部大院不远的地方下了车。中心医院就在司令部大院隔壁。两人来到门诊大厅,汪丰帮黎杰挂了号,就去内科门诊看病。

    黎杰之所以真的来医院看病,是为了回去有个交代。看病的结果可想而知,当然是没有什么问题。医生对这种想泡医院的新兵病号可谓见多识广,但也并没有过多地说什么,只是简单地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什么多喝水啦,注意保暖啦等等,然后开了点不痛不痒的感冒药,就让他们走了。

    出了医院大门,黎杰只觉得一身轻松。汪丰觉得有点奇怪,就问黎杰:“你刚才还烧到4o度,现在怎么就没事了呢?”黎杰神秘一笑,说:“也许是一到医院,我害怕打针,一看到医生就吓好了吧。”汪丰还有点将信将疑,还想问下去,黎杰却抢过话题说:“既然来到市里了,我们就去打打牙祭吧,走,我请客!”就拉了汪丰去吃饭,汪丰一听吃好东西,肚子里的馋虫早就蠢蠢欲动了,还记得什么刨根问底?

    这里满街上都是川菜馆,随便走到一家,都正宗得不得了。对喜欢川菜的黎杰来说,好像到了天堂,只觉得眼花缭乱,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快朵颐的好机会了。

    他和汪丰找了家条件稍微好一点,显得很干净的饭馆就走了进去,选了张靠窗户的桌子坐下。服务员来点菜,黎杰一口气点了五六道菜,什么酸菜鱼、泰安鱼、什么水煮肉片、夫妻肺片啦,还一人要了一瓶小瓶装的红星二锅头。汪丰对川菜也很爱好,两人吃了个酒足饭饱,还微微有了点醉意。

    买单结帐,黎杰又要了几瓶小红星二锅头打包带走,因为出来买酒才是黎杰此行的真正目的。汪丰觉得有点奇怪,问他买这么多酒带回去干什么,现在营区内不是不准喝酒吗。黎杰就解释说:“现在晚上不是很冷吗,酒能驱寒,能治感冒,还是备点在那里好。”汪丰不以为然,但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两人出了餐馆,寒风一吹,酒意就有点上涌,走路也有些踉踉跄跄。

    汪丰突然想起要给家里打个电话。

    在营区话很不方便,而且不是每天都能打的。就是在训导大队外面的镇上,打电话也极不方便,整个镇上还没有程控电话,只有邮电局有台老掉牙的分机电话,打电话时,还要通过不知道设在哪里的总机转出去的。

    黎杰就和汪丰选了家看到一家店子前面的桌上摆了几部公用电话,就一起走了过去。

    “两位新兵哥哥打电话啊,尽管用吧。”店老板显然也是在这一带混了很久的,看到他们穿着冬季作训服,却没有佩戴任何标志,就知道他们是刚入伍的新兵。

    两人一听人家一眼就认出了他们是新兵,就知道自己和老兵之间还是有差距的,心里就很不爽,但也无可奈何。汪丰就不搭不去打电话。

    汪丰拨了号码之后,电话里传来忙音,没有接通。他按了重播键,过了一会。里面出来一阵叽哩咕噜的话,汪丰就把电话扣了。想想父母可能不在家,就不想再打了,拉了黎杰转身就想离开。

    店老板却走了过来,对汪丰说:“请交电话费用,一共是十八元。”

    汪丰觉得有点奇怪,就问:“你们这里电话没打通也要交费?这是不对的哦。”

    店老板说:“我可不管你打没打通,反正计费器上显示是这么多。”

    汪丰说:“就是打通了,也不会要这么多钱啊,还不到一分钟时间呢,我看你们这是黑店吗,想讹我们,是吗?”

    店老板一听“黑店”两个字,就开始冒火:“是黑店又怎么啦!你们两个小新兵想到我这里赖帐?告诉你们,如果今天不把费用交了,就不要想走!”然后就开始打电话叫人来。

    看到这里有人吵架,周围就一些人围过来看热闹,人群里议论纷纷。黎杰就听得里面有人说:“这家店子最会宰人了,现在竟然连解放军也宰,太不像话了。”

    黎杰本来想要汪丰把钱交了,息事宁人算了,犯不着为这点小事在这瞎闹。但听了群众的议论之后,心里一股无名怒火就上来了,他就改变了主意。

    他走到店老板面前,说:“我们是新兵还是老兵,与你没有任何关系,该我们交的费用,我们一定交,如果你敢讹诈我们,那么我告诉你,没门!我们现在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对不起,我们先走了!”

    店老板是这一片街区混混的小头目,当然不甘罢休的,就上来拉黎杰的衣袖,黎杰一甩手,店老板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店老板恼羞成怒,转身到店里拿了把菜刀就追了出来,还一边大叫:“你们竟然敢到我这里撒野?我砍死你们!”周围群众看到店老板这样,不由一声惊呼,人群就向后退开很远,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圈子,圈子里面只剩下了黎杰、汪丰和店老板。

    黎杰从小就喜欢散打和拳击,而且从小学起,就作为素质教育的内容开始练习,已经具备了很深的功底,对店老板这种泼妇似的斗殴方法,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汪丰心里虽然有点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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