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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云龙井蛙-第8章

小说: 云龙井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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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顿起,场面怎个乱字了得!

隐匿兽们现身片刻,又猛然消失,雯帝知道这短暂现身,是隐匿兽动静之间转称不可避的缺陷,之后再难扑捕它们的身影。只好凭着预判,将木棍捅出,不料手臂一沉,倒真让他击中了。空无一物的棍尖突然渗红,发生扭曲,先是显出内脏,然后肌肉,最后是表皮,眨眼之间,负伤的隐匿兽生动的展示了,自身构造!

“艹你大爷的!”小屁孩一声怒吼,握紧木棍,用尽全身气力,将它连同隐匿兽一道钉在地面。随后落手右滚,避开伤兽嘴中喷出的水柱。只听得身后”扑哧“声响,他不用回头也知,那是水的毒素腐蚀所至。

若单论皮甲坚硬,隐匿兽连野兔都不如,它可怕之处,在于爪牙带毒,其性之烈,可谓触之必死。

雯帝侥幸避过一揭,刚来得抹去脸颊污物,就见身侧灌木凭空分开,暗道不妙,又是一只隐匿兽袭来。恰巧血狂赶到,大尾如鞭,将它甩飞,小狼尾随而去,是要补上绝命一击。

此时,离小屁孩不远处,自爆皮肤与骨刺的独眼兽,浑身上下挂满了隐匿兽,这些放大版的变色龙,用带倒钩的尖爪,反扣兽身,任它百般扭动不得脱,嘴中两颗尖牙狠刺其中,两腮收放间,毒液灌注不休……

纵然命在旦夕,怪兽的独眼依旧死死盯住雯帝,它颤颤巍巍地抽取魔力,注入嘴门尖牙……

雯帝猛觉刺骨寒意传来,惊疑巡视之时,正见独眼兽的尖牙崩碎,放出耀眼黄光。

“嗖”,“血狂”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尖牙如流星,拽着金黄长尾瞬间奔至雯帝面门,而他求救的对象,正在五米开外,刚刚咬断隐匿兽的喉头……

“来不及了吗?”生死关头小屁孩头脑反是格外清明,周边事物如按下慢放键一般,他能够看到尖牙飞行轨迹,也可计算血狂回防的时间,但无法控制身体做出反应……

“难道就这样死去?”

死,这一字眼,在他短暂的异界生活中,出现的如此频繁!

他无所谓过,期待过,现在轮到不舍。

一个新奇而未知的世界啊,好想走完它每个角落,发掘它所有的秘密!

“我不能在此止步啊,啊,啊!”

求生yu望空前的膨胀,雯帝感到自己意识突破身体束缚,涌向血狂。这一刻,它们融为一体,不再是人,也是不兽……(而是人兽-_-!)

小屁孩手中闪现白茫,雯帝+血狂版火狼,瞬移出现。它全身烈焰猛的外放,凝成数道魔纹,魔纹浮在狼头,疯狂抽取火焰,血狂身体,急速缩小,直到毛球大小。

此时魔纹已聚作圆球,疯狂旋转,随后如绽放的花朵般向四周展开,一层两层,越来越快,越来越娇艳,就在这花儿最是艳时,杀机喷涌,一道炽白光柱,将雯帝前方直线上所有障碍焚化。

慢放境头解除,后坐力将血狂推入小屁孩肉身怀中,人兽组合即刻分离。重新回到身体的雯帝,顿觉脚下发软,险些瘫倒在地,肌肉的酸痛与经脉的虚空令他近乎崩溃。

他想倒头大睡,但周围兽影重重,又怎是安全之地!

他想嚎啕大哭,却怎敢露出半丝怯懦,否则被血狂震慑的猎食者,定会蜂拥而上。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三岁小儿,抱紧同样虚弱的血狂,强制自己冷静,目光逡巡四周寻找生路。

“有了!凭借自己人小体轻爬上纤细树梢,躲开地面猛兽,至于空中……顾不了那么多了。”

雯帝迈开小腿飞奔起来,层层叠叠的树枝成为他最佳踏板,起落间如登高梯,看上去如前世电影中的武林高手使用绝顶轻功——草上飞。

此刻他万分感激汉特的训练,若不是持续数月的树枝拉弓,他又怎能像脚踏高枝,飞速移动。

小屁孩这一逃,远离了落入兽口的危险,却也错失获救的良机,他是不知,此番众兽乱斗,将附近林中几股势力统统吸引过来……

时间回到雯帝出走当晚,地点是维乐城中绋龙府,老管家携车队一路急驰归来后,匆匆将雯帝失踪的消息报到家主,也就是雯帝老爸的老爸,他的便宜贵族爷爷——维尔。绋龙耳中。

“好的,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轻啜着红荼的老维尔平淡回应着,似乎两人谈论的仅是他手中荼的温度,些许凉意。

同时,相同的语气也出现在另一个房间中,大夫人曼达口中。

“嗯,小的无意中听到孙少爷提到想要离开,便暗中提醒他小心暗哨。”

“哼,记住他只是个贱种,虽说年仅三岁便有这般心智,还是污了孙少爷这词。”见大夫人语气不善,长着倒三角的侍从赔笑着点头应是,倒身退了出去。

是夜,绋龙府上,先后有两波黑衣人翻墙而出,消失在深遂黑幕中。

至于汉特,将古树上下翻过一遍,寻不到雯帝后,也组织猎人进入茫茫林海。

第十一章、身体真成三岁了

雯帝这一逃,便是三天。

作为空有野外生存知识的小菜鸟,他终是理论结合实际地潜行:一边小心躲避地上跑,树上爬,天上飞的山林怪兽,一边寻找食物、水源。

这是心力憔悴的三天,生死时速的三天,他无时无刻不在压窄三岁身体潜力,顺着山势往林海深处渐行渐远。

在小屁孩前世地理课中,有种气候变化叫垂直什么的,大意是说:同一座山峰随着海拔升高,气温下降,生长的植被也不相同。经过他数天观察,这个知识适用于异界。以他现在所处的位置为例,不再是热带的密林,而是形如柏树的落叶植物组成,树根部灌木被耐寒的杂草敢代,倒是减少了前进的阻力。

“有二个时辰没有碰到食肉的兽类了。”

雯帝紧绷的心稍是放松,麻木感观就猛然活络起来!全身各处的酸,痛,涌出,疯狂在他脑中叫嚣。百般刺激下,他觉得哪怕是轻微抬起脚掌,也会花光所有气力,索性就近寻了个树洞,休息起来。

“这就是真正的原始山林吗?”

回想重重惊险,归根到底,不正是因为小看了这异界险地!

“想将全世界当成傻子的人,才是白痴!”

虽不知这话剽窃了谁的创意,但满符合此刻雯帝的表现。

“若是安心的呆在村子?若是自愿的完成训练?若是多留意林海的信息?现在的结果会是怎样!”

思绪有些乱,小屁孩的悔意,不可抑制地爆发出来。

无需刻意运转的真气,在体内躁动,而陷入杂念的他,半点没有察觉,体外成人虚影越发凝实。

雯帝脑中杂念最终成形:“如果我不穿越,没有上辈子的记忆,现在从心到身都是正常的三岁小孩会是怎样?”

这想法如同魔咒,一提起便不能终止,在他脑海中,自己的、别人的、前世的、今生的,所有关于幼童的记忆被抽出。然后杂糅在一起,不断组合,拼接。

突来变故,令小屁孩无所适从,他体外虚影随着内心恐慌,挣扎扭动。可无论虚影如何抗争,也抵挡不了身体内传来的引力……

当最后一缕白烟被吸入,雯帝感到:

有东西要出来了?

涌出来的事物敏感而脆弱,却又切合这具肉体,似乎,它才应该真正主宰雯帝的身躯。

有如过电般麻酥后,雯帝就再也无法察觉它的存在。

“难道,刚才一切只是幻觉?”

不是幻觉,他很快发现自己的改变,变得对身边所有事物抱有一种好奇,好玩的感觉,他甚至不由自主将树洞中发现的昆虫捉来玩耍,并长时间乐在其中,不可自拔。与此同时,他对身体的掌控能力变差,玩虫子时竟然因为伏得过低而栽倒。

像极了真正的三岁小儿!

雯帝难以接受这样的改变,尤其在如此特殊的时刻。

“在一个危险的地方,有会吃人的怪兽!”

“噫,为什么我要用如此幼稚的语言表达想法?”

“这究竟出了何种变故?”

他勉强克服玩弄昆虫的冲动,爬起来检查身体,谁料未能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哇,好痛。”雯帝无法形容臀部的痛感,唯有大声哭闹,才能缓解。

“哇,哇哇”

可他内心雪亮,自己不应该这般软弱,更不能在当前环境中发出太大声响,否则……

脑子里不停闪现几日经历的生死险境,见过的凶残野兽,觉得恐怖异常!

“哇,哇”

哭声愈发响亮。

雯帝无法形容自身诡异状态,明明心如明境般清楚,可身体却无法按意识做出应有的反应。他的自控力,平衡力,忍耐力,似乎消失了,身心的脱轨与不协调,快令人疯癫!

不敢多想,雯帝搂着缩小虚弱的血狂,边哭边跌跌撞撞的转移阵地,他不能阻止哭得正酣的自己,也不愿呆在原地坐以待毙。

“咔嚓咔嚓。”雯帝的哭嚎声里,突然传来不合谐的响动,如同大型的多足动物正碾碎着枯枝落叶向他逼近。

“哇,救命啊。”雯帝摆动着小胳膊小腿,没跑几步便狠狠地摔倒在地,然后上衣一紧,被什么东西拽了起来。突如其来的袭击,崩断他最后一根理性思考的神经,脑子翁的乱了,里面反复播映血盆大口猛张,露出尖牙利齿的画面。

“唔唔,不要吃我”小雯帝悬在空中拼命的摆动着。

“我最喜欢吃好动的小孩了,经常运动的肉,又细又有弹性,而且不油腻。”小雯帝身后传来戏虐的声音。

“魔兽大叔,我不是个爱动的孩子,肉不好吃的,放过我吧。”

“我从来不放过到嘴边的肉。”唉,再笨的人也知道,嘴里含着东西是不可能说出话来的,哪有魔兽一边用嘴叼人,一边还恐吓的。

“你把我放下来,我就不在你嘴中了嘛!那样就能放过我吧。”

“哈哈。”小雯帝身后响起了一片笑声。

“哈哈,契夫你就别逗了他了,问问他是谁家小孩,为何在这里。刚才哭声真他女马吓人,我还以为碰见该死的亡灵呢。哦,我怎能说出如此弱智的话,亡灵是死去的存在。”说这话的人语调带有奇特的韵律,抑扬顿错如同念诗,却又不觉做作,给人本该如此的感觉。

“问他做啥,难不成你想护送这小孩回家?哦,放弃吧!那不是我们做的事。要么直接转手卖给奴隶商,要么扔在原地。”接话的不是契夫,是个牛高马大的家伙。

雯帝还没有明白发生何事,就听要将自己卖作奴隶,刚刚收起的泪水又如豆子般,噼噼啪啪倒落,数日不曾洗漱的脸上,瞬间冲出两道泪痕,楚楚可怜。

“别怕,小家伙,我是不会让他们把你卖掉的。”说话像念诗的大叔,好言安慰。

“哈,诗人别说大话,我等任务还没着落,怎可能带上拖油瓶。何况,这是大陆险地的无尽林海,我们一路行来,有有碰到人烟?!他一小不点,细皮嫩肉的,独身一人在此,情况实在诡异。”

“我,我是偷偷跟着管家爷爷车队来这里。”雯帝舞动小手争辩。

“跟着车队?你这么小身板能跟得上车队吗?小小年纪就学着骗人。”

“我是跟着驮兽留下的痕迹。”

几人俱是惊讶的对望一眼,能有驮兽的商队,不是规模庞大,就隶属豪门贵族,如果小孩话是真的,那他身份定不简单。

“我看,咱们还是将他留在原地好了。这些有钱有势这人,太多算计,我们掺和其中,怕是不妙。”听到这话,小雯帝心头一堵,你说你这大叔,长得牛高马大,就应该有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觉悟,怎能这般多疑!!

众人一听,深觉有理,放下雯帝,便继续前行。

“哇”被人遗弃的小孩,唏哩哗啦地哭着,他是真的慌了,以自己诡异的状态,难以独自求生。

如此凄厉的哭声,也只换来带头大汉最后的回望,他一眼瞟过,便转身没入林间阴影之中,接着第二位,第三位……

雯帝虽不能抑制身体哭泣,却可让自己的心渐渐冰封起来,他暗暗恨道:“这终究是个自私自利的世界!同情,怜悯,救死扶伤,全是艹蛋的奢望,只能靠自己,不择手段的靠自己!”怨毒在小孩眉间凝聚,渐渐化为阴暗的蛇影……

这时,离开的队伍突然发生骚乱,有人停止不前!

“不行,我不能把他留在这里。”

“诗人,你得明白,他是一个可能带来巨大麻烦的包袱!”

“全部我一个人承担。”

“可我们没有多的人手……”

“也是我一个人照顾。”

凝重的沉默袭来,就连雯帝都停止了哭泣,等待宣判!

“好吧!“异议之人问出这两个字,似乎也变得轻松起来,他说:“希望不要拖累我们任务的进度。”

“谢谢队长,不会的……”

在雯帝模糊泪眼中,一个消廋的身影走了过来,他穿着粗麻制的衣物,套着破旧皮甲,身后背着一长方形的木条,色泽黝黑。平凡的脸上,温煦地笑容尤为显眼,令人安心。

“别哭了,只要一路上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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