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龙井蛙-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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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穹最遥远而模糊的边沿，直抵九霄中天；到处都在摇曳……”
最原始的魔法施放，需要许多准备：祭品，魔法阵，引导与交换。
“欲来雷雨的鬈发，对濒死的一年，你唱出了葬歌，而这密集的夜……”
无论施法方式如何改变，本质是永恒的。
“将成为它广大墓陵的一座圆顶，里面正有你的万钧之力在凝结……”
念诵咒文正是描绘无形的法阵。
“那是你的浑然之气；从它会迸涌……”
魔法，原始而古老，它不是诸神的创造，仅来自于生养万物的自然，所谓法阵，不过是对自然规律片面而抽象的描述，那么，为何不直接用语言来赞颂！
“黑色的雨、冰雹和火焰……”
真名代替祭品，唤来力量。
“举起我吧，当我是水波、树叶、浮云！狂暴的精神！奋勇者啊，让我们合一……”魔法师的意志与精神必须与唤来的力量相合。“请把我枯死的思想向世界吹落，让它像枯叶一样促成新的生命！”毁灭也好，救赎也罢，没有区别的能量，如同新生的婴儿，需要定义它为何物，需要教导它往何处，奉召唤者之命，行召唤者之事。没有被灌以魔法师独有意志的魔法是会被夺取与驱散的，唯信念不可摧毁。
“就把我的话语，像是灰烬和火星，从还未熄灭的炉火向人间播散！”弗楠德高举双手，他头顶的云层猛地撕裂，露出的却不是正常的蓝色，而是一线的黑暗，如同无月的夜空，星光在其中闪烁，黑色的丝线由裂缝飘落，像淅淅沥沥的雨滴。“让预言的喇叭通过我的嘴唇，把昏睡的大地唤醒！”地面开始震颤，如投入石子的水面，起伏跌宕，队长与光头皆无法站立，瞬息翻倒在地，而灰袍早在弗楠德念咒开始时，就将灰色雾气收回，包裹全身，此刻，雾气表面亦是波涛汹涌，看不清灰袍的表现。
黑色丝线所坠之处，无物不燃，腾起的火焰十分诡异，外焰是正常的明黄，而心焰却是纯粹的黑，所覆盖之处积雪消融，草木成碳，泥石化液，而火焰之外，雪不仅没有融化，反而渐是结起冰晶，看来这火焰的高温不是向外，反是聚拢内部。
无法站立的两佣兵战士，就着地面翻滚，狼狈地躲避空中黑丝，随着地面燃烧的黑焰连接成片，他们已无处藏身。
能吸收热量的火焰！
他们受围其中，只觉身处冰窟，一层层霜华在眉发间凝结。
低温终于引来的气流的异常，高空气流倒灌，更多的黑丝被从空中裂缝中拉扯出来，在气流中螺旋下降，彼此摩擦碰撞，汇成一股股黑色的流莹，好似有只无形的手，在空中编制交错的藤带。
远看却成为通天的黑色火柱，撕裂苍穹。
光头双手抱住队长脖子，两腿夹在队长腰间，在铺天盖地的黑焰中，无助的抽泣，“唔，唔，队长，俺怕！队长，你脑子好使，快想想法办啊！队长……”
队长被有他大腿粗的臂弯锁喉，双目爆凸，口舌大张，面部己成酱紫色，又如何能开口发话。
“你个白痴，还不松手！”
突然出现的灰色披风为两人隔开黑色火焰，一只灰黑半透明的手，轻碰光头手臂，令光头疯狂的吼叫起来，“啊，我的肉，我的肉。”他手臂上大块血肉干瘪，然后腐化成灰。
“你们这些魔法师都他女马的是疯子，变态杀人狂。”光头扔开队长，捂着手臂来回翻滚。
“闭嘴！再吵我就将手按到你脸上。”威胁（安抚）自己队友之后，半透明化的灰炮转过子，抑头盯着浮空的老法师，说道，“盛名之下无虚士，二十年前的天才傀儡魔法师，现在只需要如此短时间的吟唱就能施放这样恐怖的复合魔法了。如果我没有看错，这应该是土系的地震术，火系的烈焰风暴与风系的撕云术复合而成，不对，还有召唤系的致寒极焰，四系融合的毁灭级魔法。”
老法师弗楠德还在操控魔法，口不能言，但观其惊疑的脸色，似乎在惊叹灰袍的眼力？但不知为何，他的目光却流露出些许异样，相舍弃，却又不能，彷徨挣扎……
“哼哼”两声，充分表露出灰袍此时得意的心情，“不能开口了吧，这就是你们持咒系魔法师最大的弊端，言出必果的施法专精，的确极大增加魔法威力，却也让你们在维持魔法时，不能说出咒语之外的词汇，否则反噬，哦，对了，你还不能随意移动，哈哈！看到我现在的身体了吗？半元素化，你还认为你介于虚实之间的幽冥漂浮术能护得了你吗？”
脚尖轻点，灰袍竟是无半点重量般飘了起来，空中盘旋纠缠在一起的黑焰全如美食一般，被他吸入口中，这就是暗系魔法的本质所在——吞噬！
随着魔法元素的吞入，灰炮半透明的身也开始发生转变，肌肤水分流逝，如老树皮般干枯，手臂反是渐渐增长，指头暗黑的甲壳片刻间生长如尖锐匕首，魔力接着在他头顶凝为一个黑色王冠，在王冠正中，随着一枚黑色晶石形成，灰炮周身三米内的魔法元素如扑向磁石的铁粉，转瞬即没，新的纯黑长炮渐渐成形……
灰炮的利爪捞过弗楠德护身“海胆”。没有出现物理反弹或是能量疏导，他就像用指尖挑破布丁般，轻松探入手掌，灰炮干枯僵硬的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下一秒，一个成名的魔法师将结束在此，让天才的光环点亮在他的头上。
被切开的“海胆”聚合成为幽灵女仆，她挡在老法师身上，突然双目瞪圆，高声尖嚎起来，空气中肉眼可见的波纹一圈接着一圈爆开，连同黑色火焰一起，四处排散开去。
首当其冲的灰袍，眼、耳、鼻、口角都流出了鲜血，复又被身上凝出的元素装备吸走。
“女妖的尖啸！！”
灰炮无论如何也没料到，这个看起来弱小的幽灵女仆会发出如此强烈的攻击！
女妖是个泛称，代表擅长精神攻击的生物，它们大多以声音作为精神力的载体，扩散开去，无差别的袭击目标。
有如实质的音波！
代表有如实质的精神力！
这种精神力能举起需要初级战士才能挪动的重物，能直接吹散成形的魔法，更能从精神与肉体上碾压精神力弱小的敌人。
若不是灰炮肉体萎缩反而提高了他的抗钝器击打能力，若没有暗元素凝成的元素装甲，他可能直接命丧于此。
刚摆脱眩晕的灰袍，再次出爪！他现在无限接近幽魂状态的半元素体，对幽灵杀伤力强于任何术法。
待杀近目标，他才惊觉，眼前已不是七八岁小女孩体型有着蘑菇头的透明少女！一只同样半透明，但却呈灰白色的纤纤细手，抓中了他的手腕。
两个由不同元素力量组成的半元体交手，整个空间都为之震颤。
远在雪林地追踪雯帝的伽瑞特与他孙女二人，突然停住了脚步。
充当开路机器的凯丽停了下来，他回头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只是感到在那个方向有恐怖的魔法碰撞，具体是怎么回事就不清楚了”泰逖指出弗楠德所在方位，转头望向伽瑞特，“爷爷，会是什么呢。”
“这不是魔法碰撞产生的波动，是两个亚空间碰撞，本源力量的交锋。”
“然后呢……”凯丽接话。
“没了，你们当我是全知全能啊，除非现在赶去现场看看，你们要去吗？”伽瑞特转着手中法杖，颇有些摩拳擦掌。
“不行！”凯丽一把扯住伽瑞特胡须，“我们要去抓住那小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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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走走花了七八个小时，才写出不到三千字的东西，明明脑海中有情节，却总在写的过程中分神，难道这种是所谓的写作倦怠？多给点推荐，注册一个帐号，收藏收藏本书吧！这可是打败所有不良状态的神方啊！！！
PS：咒文改自西方诗歌·《西风颂》以后来走走会努力原创的。
七十二、派对尾曲。
灰袍捂着手掌，惊疑的退到五米开外，他实在无法将呆滞的幽灵女孩与面前亭亭玉立的青春少女划上等号。少女齐腰的发丝飘在身后，每根发尖都连接着孔洞般的空间裂缝，灰白的冥界力量通过她的头发流便全身。
弗楠德的复合魔法持续时间终于过去，随着聚集的魔法元素慢慢散失，他落回地面。
灰袍现在一定是面若死灰，如果他那干瘪成骷髅状的脸上还能出现表情的话，一个突变的幽灵少女就将他数次阻挡，更别提老法师的回归，他觉得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待弗楠德的羞辱。
“呈现在还来得及，感快解除你的召唤术。”没有胜利的宣言，更无对败者的污辱，弗楠德语气中全是急迫。
“怎么？难道因为我不是天才，就连在你面前使用召唤术的资格都没有吗？”不知道为何，灰袍对于“天才”这个词特别敏感。
“你怎么可以直接将暗魔界的影魔与身体相合呢，我在二十年前的魔法试验中就证明，这种强行改变自身与元素契合的魔法是不可行的。”
“哈哈！”灰袍却是放声大笑起来，“原来我自以为天才的发现，只不过是你二十年前的点子，不过弗楠德，我得告诉你，你的结论错了，我感到自己从没有这样强大过，源源不断的魔力从暗魔界涌来，我甚至可以跳出经典魔法施放定理的束缚，随心所欲的释放魔法！接招吧，腐蚀之触。”【经典魔法施放定理，即为上文提到的：祭品、法阵，交换与引导】
黑色而巨大的枯爪由弗楠德头顶虚空伸出，被随之赶到的成熟版幽灵女仆击散。
“看招，看招吧！”一只又一只枯爪伸出。
“收手吧，孩子！”弗楠德语气中竟然带着哀求之意，“赶快在身体完全被元素同化之前解除召唤！”
“开什么玩笑！看到我的王冠，看到我的新法袍了吗？打破半元素化平衡的力量都被转化在此了。我怎么可能被同化！哦，我知道了，你开始畏惧我的力量了，对吧！哈哈，那你就战栗吧！哀嚎吧！我会用更强大的力量，将你化为灰飞。”
巨大的虚影在灰袍身后腾起，模糊成团，唯能辨认的是虚影头顶的王冠，王冠正中，黑色的漩涡流转；暗元素形成潮汐向虚影涌去，顷刻间，一对黑色，似能吸尽一切光茫的眼眸出现。
“现在的后生仔，为什么不知道听从老人言。”弗楠德的劝说陷入僵局，向完全不认识的人做思想工作这等艰巨任务，可不是终日啃书的书虫所能胜任的。
“冷静下来，冷静下来，仔细回想，我应该有读过谈判类书籍的。第一条是讲明什么呢？对了，是讲明利害。”弗楠德手在嘴前做喇叭状，冲着灰袍吼道，“孩子，你看到身后召唤物的幻影了吗？它的出现表明元素同化祭祀的正式开始，它会在短时间内完成与你的交换，当虚影成为实态，你就会被元素完全同化从而失去性命。敢快收手啊！”
“弗楠德，你的慌言真是拙劣，这只是我召唤物的能力投影，它会一步步强化我的能力，你别着急，细细地观赏吧，我会在自己力量的顶峰，对你做出雷霆一击的。”
谈判第一条失败，老法师又搬出第二条，顺着对方说话。
“没错，你的力量是在一步一步攀升，但别让力量提升的快感蒙蔽了你别的感觉，你的身体是不是在减轻，你肉体的存在感是不是在消失，还有，你应该保持不变的魔容量，是不是开始无法被填满！你应该明白，这不是一个维持在平衡状态应该有的反应。”
灰袍这回没有立即反驳了，他的沉默，令所处之地越发黑暗起来，过了许久，灰袍才咆哮道，“少用你生败的实验经验来误导我，我的方案绝对是可行的，并且马上就要成功了，我是超越你的天才！”
谈判第三条，抓住言语关键点！反复出现的“天才”二字引起弗楠德警觉。
“孩子，我当然知道你是超越我的天才，可任何实验都需要小心谨慎，越是天才越得爱惜自己，你有与合作法师进行法术性质讨论吗？有用动物检验法术稳定性吗？作用机理明白呢？负作用呢？魔法交换动力学等研究呢？新开发法术还应包括魔力来源，使用环境、施法技术、事故处理、加工改良等研究……”
谈论起学术来，弗楠德便一改先前窘态，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法术人体实验四期验证你有完成吗？”
“Ⅰ期：初步的人体安全性评价试验。观察人体对于新法术的魔抗程度和新法术在人体的作用机理，为制定改进方案提供依据……”
“Ⅱ期：随机盲法对照试验。随机抽取不同种族，不同健康状态的类人生物，对新法术有效性及安全性做出初步评价，推荐魔力输出剂量……”
“Ⅲ期：扩大的多重心人体试验。应遵循随机对照原则，进一步评价有效性、安全性……”
“Ⅳ期：新法术大量使用后果监测。在广泛使用条件下考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