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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铁骨-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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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一百多名工兵,心里略微有些歉意。他知道这都是安毅在不到两个月里带出的新兵,有这样的表现已经难能可贵,但是前方战事紧急,他不得不争分夺秒赶时间。
    为了保险,王柏龄自己走了一趟这段新拓宽的百米山道,虽然有些碎石无法及时清理,但他认为还是可以安全通过的,只要车与车之间适当拉开距离,就能把可能的危险降到最低点,他也打从心眼儿里喜欢的安毅忧心忡忡地要求再给二十分钟,但王柏龄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意见。看着安毅没再说什么,而是带着几个副手上上下下反复检查路况,王柏龄眼里露出欣赏之色,望向山腰一辆辆逶迤而上的卡车,与身边的刘歭和蒋伯诚愉快交谈起来。
    看到三辆运输弹药的重车吃力地开上山顶,顺利地驶下相对宽阔平坦的长长缓坡,安毅这才松了口气,掏出上衣口袋里的香烟递给胡子一支,自己也叨上一支拿出火柴准备点火,一辆装载弹药的三吨福特卡车正好轰隆隆徐徐上行,一阵气流把安毅划着的火柴吹灭,安毅抬起头没能看清就发现一小团黑影迎面飞来,毫无准备之下无法躲过,“啪——”的一声脆响正好打在他左脸上。
    安毅连忙用手一抹,翻掌一看,手掌上竟然是一坨恶心的浓痰,安毅顿时大怒,望着已经离开自己四米多的卡车就要冲上去,要把吐痰的司机揪下来一阵痛打才能消去这口窝囊气。
    胡子也看清了安毅手上的浓痰,眼睛圆睁,扔掉烟卷就要与安毅上去修理人,突然看到那辆上坡的卡车右后轮发生打滑,车辆失去前冲力缓缓停下,右后两个轮子飞快空转,致使车厢左右摇晃,发出尖利噪声的车轮激起一片碎石向后急射,接着左后轮也出现同样的情况。
    胡子大叫一声“不好”,一把拉开安毅,堪堪躲过一片高速射来的碎石,两人靠在路边山体上,呆呆看着冒出滚滚浓烟飘来橡胶焦糊味的卡车,没等看清楚,卡车终于失去控制,缓缓后遛,惊慌的驾驶兵没有理智地选择倒下安毅这边的山体,而是慌乱地猛打方向盘,导致卡车剧烈扭动几下之后滑向右侧的山崖。
    路边的所有官兵全都被这一险情吓得目瞪口呆,坡上的王柏龄和刘歭等人大喊大叫,手舞足蹈,无奈刚刚学会开车不久的汽车兵已经完全没了主张,众人只能在喊叫惊呼中眼睁睁看着卡车就要滑下山崖。
    最先反应过来的安毅大喊大叫司机也没有反应,情急之下搬起路基下一块百余斤重的石头呐喊着冲向卡车。
    无奈卡车越滑越快,安毅错过了后轮,只能咬着牙竭尽全力将大石头飞快塞到前轮后侧,自己却因去势难止扑到车门上,“嘭”的一声反弹回来,一下滚到路边凹槽里。
    卡车受此阻挡,巨震一下,减缓了下滑速度,无奈惯性实在太大,卡车前轮竟把阻挡的百余斤石头生生拖向后方,卡车再次无法制止的斜斜后滑,右后轮子一点点轧上山崖边沿,所有人的眼里全都是惊恐和绝望。
    关键时候胡子显出了他的神勇,他在安毅被弹开时就抓起靠在山体上的沉重钢钎,冲出数米大吼一声奋力一掷,钢钎如闪电般深深插进后轮路面的碎石路面里,在车毁人亡的千钧一刻止住了卡车的去势,胡子犹不放心返回路边抱起一块更大的石头奋勇冲上去,稳稳地顶在被后轮渐渐压弯的钢钎之后,反应过来的三连弟兄们纷纷抱起距离自己最近的石头塞进车底后方,两分钟不到就堆砌成小山模样,卡车终于停下,草棚下的众官长已经紧张得汗流浃背,说不出话来。
    安毅飞快爬到地上,看了一眼半边悬空的右后轮,观察仔细知道险情排除立刻爬起来,不顾冬伢子惊呼“大哥你鼻子出好多血”,几步冲到车头拉开车门,把吓傻了的汽车兵拉出来一顿痛打,鲁雄几个看到汽车兵拼命挣扎深恐连长吃亏,一拥而上就把那倒霉的汽车兵拉到路边一顿胖揍,安毅大喊“给老子打,别打残就行,书迷们还喜欢看:!”,随即命令其他兄弟拿出麻绳牵来驮马,数分钟内一群人快手快脚绑住了车头保险杠和牵引钩,将绳索的另一端套上驮马。
    “行了!别打那孙子了!全给老子在边上推车,剩下的弟兄全去赶马拉绳子。”
    安毅下完命令再次拉开车门,看到副驾驶兵早已缩在座位上,看到满脸是血凶神恶煞的安毅上车,孬兵飞快捂着脑袋大声哀求别打他,安毅理都不理他仔细检查档位、启动开关等处,踩下离合踏板飞快挂入一档,伸出脑袋大声吼道:“等老子发动按响喇叭,弟兄们全都向前使劲,听到了没有?”
    “听到——”
    安毅做一个深呼吸,成功发动汽车,松开离合狠狠地按响喇叭,“啵——”的一声之后,满载弹药的卡车终于缓缓向前,弟兄们推车赶马手拉肩顶,终于在一群长官的注视下将沉重的卡车推到坡顶上。
    安毅挂档熄火给了副驾驶兵一巴掌,问明他会开车之后转身开门下车,走到路边一块石头上坐下,这才记得鼻子痒痒的开始擦鼻血:“我日你先人,又是鼻子……”
    王柏龄擦去满脸冷汗,跟在刘歭等人身后大步走下草亭,来到安毅身边见他没什么大碍松了口气。
    刘歭看到胡子、尹继南已经指挥两百多弟兄铲去路上的浮石搬来十几个石墩猛夯路面,满意地点点头,扶起安毅问道:“鼻梁没断吧?”
    “没事,撞得不重。”安毅瓮声瓮气地回答。
    胡树森松了口气,随即黑下脸严肃地责备道:“开车的兵尽管有错,你也不能打他啊,你自己打了还不够,还让弟兄们一起打,把人打得都认不出来了,你真是……”
    安毅愤怒地指着下方二十余米蜷在地上哼哼呀呀的孬兵,无比气愤地大声说道:“如果他只是开车出错,老子根本就不会揍他,他奶奶的开个破车经过老子面前,竟然吐了老子一脸的浓痰,真他娘……唉,其他书友正常看:!算了,现在想起来还是这孙子命大,要是他不吐我一脸,我就不会发火看过去,就不会注意到车子打滑后遛,也就不会反应过来上去救援了,奶奶的!这什么破事儿啊……”
    刘歭等人面面相觑,全都笑了起来,这个说“好彩”那个说“那孬兵一口浓痰还吐对了”,觉得这事那么的有意思。
    王柏龄上前拍拍安毅的肩膀,连说三个了不起,安毅则虚心地承认自己打人不对请长官们宽恕,一句话就换来王柏龄的满脸笑容。
    十余分钟过去,随着那个倒霉的孬兵被抬进另一辆车,载重车队也安全地通过这段险道,长官们的专车也陆续到来。
    送走了王柏龄等军部长官,安毅上前一把拉住即将上车的胡树森,指指下方站在路边浑身被汗水湿透的蔡光庆,低声下气地哀求:“参谋长,这段时间的施工全都多亏了掌握爆破技术和炸药装填量的蔡光庆,没有他哪有现在的成绩?咱们两百多弟兄就是脱光了没日没夜的干也不行啊,说不定还被炸死几个不吉利呢!”
    “把你的脏手拿开,老子中午刚换的衣服,没点讲究。”
    胡树森说完钻进车里关上门,就在安毅满脸失望的时候再次开门伸出大脑袋:“你那点小伎俩还想瞒我,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以为就能打动我?下次再这样看我不收拾你……明天写个申请报告通过营里递上来,哈哈,你这小子鬼得很……”
    安毅咧开嘴一个敬礼,看到胡树森关上车门缓缓离去,高兴地叫了一声,转向身后的尹继南,兴奋地说道:“光庆这事算是成了,晚上扎营你写个报告,夸完光庆再夸夸胡子,哈哈!”
    “记住了。”
    尹继南点点头说道:“刚才你把我吓得半死,当着副军长和那么多长官的面你敢把人拖下就打,真担心治你的罪。”
    安毅叹了口气:“当时老子又气又急,哪里还想到什么军长?后来钻进车里才看见上方草亭子里的一群长官,这才没继续揍车里的另一个。唉!总算熬完这段最难的路了……继南,老子现在突然不想当工兵了,一个会开点车的泼皮也敢往老子这个工兵连长脸上吐痰,丝毫不念着咱们辛辛苦苦给他们搭桥修路,一个个以为自己是主力团的就拽成那样,根本就不把咱们工兵看在眼里,别看咱们得到奖赏,可回想起一个多月来的一幕幕,我就觉得没啥奔头,在全军上上下下的脑子里,工兵的地位还是很低啊!”
    尹继南笑道:“别说这个,先把咱们的事干好吧,我相信大哥不会干很久工兵的,哪怕干工兵,也是你麾下有工兵,我坚信。”
    “不愧为我的好兄弟啊!哈哈……老鲁过来,老子今天要表扬你!”
    安毅撇下尹继南走到鲁雄身边,亲热地掏出烟递上一支:“奶奶的够意思,我还没吱声你就冲上来搭手,整个连两百多弟兄没一个够你快,这才是自己的弟兄!”
    老鲁接过烟乐呵呵笑了:“连长,要不是后面交代一句别打残,老子肯定把那孙子打成你说的什么……什么生活不能……不能理,哈哈!来,点上……”
    老鲁刚划着火柴,天上响起个霹雳,接着就是瓢泼大雨,无处遮挡烟也抽不成了,胡子在那边大声吆喝弟兄们看好马,别让马受惊了,尹继南这边慌忙收起纸笔资料集合队伍,整个山头就剩下一群衣衫褴、褛疲惫不堪的工兵。
    十分钟后,两百多个累死累活干了二十天苦力的落汤鸡在大雨中排着队默默向北行走,前方的郴州城逐渐被夜幕所笼罩……
第七十九章 被遗忘的部分
    第七十九章被遗忘的部分
    三连到达郴州城南的临时驻地已经是晚上九点,大雨也在这个时候停下,书迷们还喜欢看:。炊事班急急忙忙搭灶生火,担任警戒的五排分出一半弟兄去找干柴,找来找去没一个人搬回干柴,让炊事班长韩富根急得蹦蹦跳。
    靠在破祠堂大门上抽烟的安毅站起来,一脚就把吱吱作响的一扇门踢跨,指指地下,转身就走。
    老韩立刻扛起门板走到门边临时伙房,举起斧子一阵猛劈,直到午夜时分,又累又饿的弟兄们这才咽下半肚子热饭,什么也顾不上随便找个干燥的地方倒头便睡,其他书友正常看:。
    “报告连长:接营部紧急通知,我连必须在八点二十分之前赶到火车站,随六团和友军一个营搭乘火车赶赴长沙。”
    担负值班任务的五排二班长夏俭前来报告。
    安毅睁开疲惫的眼睛,看了下表,时间是凌晨六点刚过,当下点了点头:“知道了,吹集合哨。”
    “是!”
    两百余名官兵一阵忙碌,十分钟内收拾好行装,呈三列纵队跑向城西的火车站,一到车站就看到着急的营长邝世民快步迎上:
    “哎呀,怎么现在才来啊?小毅你看看,看看这列火车皮,全都被挤满了,连车顶都是人,再怎么挤也没办法了。一连、二连昨晚就住在车站边上,要不是六团弟兄们帮忙抢下一节车皮,来得再早也上不去啊!”
    安毅看看表才八点五分,自己身后两百多弟兄早饭没吃累死累活跑到这里,竟然得到这样的结果,安毅也着急了:
    “营长,咱们三连怎么办啊?不能扔下两百多个弟兄啊!还有啊,出发前就该发饷的,可现在一文钱都见不着,这二十天来一连二连全都开往郴州干轻松活了,扔下咱们三连两百多弟兄在荒郊野岭风餐露宿没命的干,三天一次的补给少之又少,咱们几乎都是自己吃自己啊!”
    “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这个小营长也没办法啊!你们只能等下午或者明天的火车了,唉!我也想不到会这样,你们累了这么多天,我这当营长的没能照顾好你们,心里实在是有愧!今天又碰到这样的事……小毅,你别着急,我到前面车厢去找找跟随六团的军需官,尽量帮你们弄些军资回来,否则这一两天你们怎么过啊?”邝营长转身就走。
    安毅大步赶上去:“营长,师座他们呢?”
    “凌晨四点走了,王副军长连夜征用了两列双车头的加长火车,把友军全赶下来,我们一师、二师四团五团和师直各部都一起走了,所以友军今天就把咱们这几节车箱给抢了,唉……等等我,马上就来,书迷们还喜欢看:。”邝营长唉声叹气地小跑而去。
    无可奈何的安毅只好回来,让弟兄们坐在肮脏的站台一角歇息,看着陈旧破败的闷罐车皮挤得像沙丁鱼罐头一样不住摇头。
    这还不算,五军的弟兄们在车顶上或卧或坐,还不停地呼唤车下挤不上去的弟兄,不少人脱下上衣结成绳子放下来,将一个个惊慌失措、唯恐被遗弃的弟兄拽上车顶,几个实在憋不住的弟兄不管不顾地解下裤头就从车顶往下撒尿,整个车站人声鼎沸乌烟瘴气,看得安毅和三连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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