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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3章

铁骨-第6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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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通信车到来我立马上去发电报,还要让穆追忆的陆战旅尽数封锁江北沿岸。”
    安毅着急地望向东面道路尽头,边上守卫关卡的地方保安部队官兵知道是安毅,一个个吓得不敢喘气,匆匆跑来的团长也只能与侍卫长林耀东站在远远的地方低声交谈。
    不一会儿,东面车灯大炽,特务团长方鹏翔率领的两个分队乘坐五辆运兵卡车护送刘卿的通信车快速开来,车队停下没一分钟,立刻编队向西疾驰,中间通信车里的安毅已经对着地图发出一道道命令,口述一份份求援电文。
    十八分钟后,正在苏州召集民政会议的江苏省主席顾祝同接到安毅的电报,立刻宣布散会,命令全省保安部队和沿江税政巡逻队全体出动,设卡严查;半小时后,仍在杭州得月楼上宴请法国佬的浙江省主席鲁涤平接到电报,立刻走出豪华包厢,对副官下达全省保安部队紧急出动沿途设卡检查的命令;与此同时,率部在仪征休整的五十五师师长阮肇昌拿着安毅的求援电报,大声下令:“给安将军复电:安老弟放心,仪征至镇江段北岸,一只苍蝇也飞不过去,书迷们还喜欢看:!”
    晚上十点十分,南京丁家桥中央党部。
    徐恩曾发完一系列号令,便对麾下四名科长大声呵斥:“一群废物!竟然让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把堂堂中央党部局长掠走,你们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啊?!快去,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必须在天亮以前找到龚局长,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别说你们倒霉,我也会跟着倒霉!”
    “处长请留步……”
    陈科长快步追上拂袖而去的徐恩曾。
    徐恩曾转过身,恼怒地大骂:“有什么等会儿再说,委座已经两次电话问责,陈部长摔烂了几个杯子,老子要去替你们挨骂,你知道吗?还不给老子滚!”
    徐恩曾在部下战战兢兢的鞠躬中,大步走下楼梯,二楼尽头的档案室门口,一个年轻的身影望着徐恩曾消失的背影,若无其事转进对门的办公室,关上门从里角陈旧的文件柜下拖出个皮箱,小心端出发报机,戴上耳机,简单摆弄片刻,发出一份告急情报:
    “沿江陆路已被各地驻军悉数封锁,仅靖江下游北岸嘶马圩江段仍存空隙,速速!”
    上海虹口,日军秘密情报站。
    驻华武官田中接到急报,火速下令:“特遣组立刻弃车北进,不惜一切代价,经镇江下游渡过江北。令:靖小组立即自扬州南下北岸嘶马圩,全力以赴予以接应!”
    “嗨依——”
第六八一章
    第六八一章
    镇江位于南京东南方向,是京杭大运河和长江十字交叉口,扼南北之要冲,得山水之胜,钟灵毓秀,其他书友正常看:。
    这天深夜十一点三十分,镇江城西十六公里。
    寒风凛冽,白霜凝结,临近元宵的圆月在乌蒙蒙的云端时隐时现,慈云禅寺山门外古柏摇曳,林涛起伏,大雄宝殿日夜不熄的八十一盏长明灯光晕将宝殿高高翘起的飞檐染成金黄色,悬挂在檐头龙爪下方的铜铃,在寒风中发出无序的略显空远的悠长声音。
    禅寺西面六百米处的炭渚桥上游,一辆黑色雪铁龙轿车在三名强壮男子的推动下,几乎是以倾斜的方式下滑数米,一头栽进了冰冷的河面,溅起一片水花,接着缓缓下沉,转眼间完全淹没,只冒出一串串咕咕作响的气泡。
    桥头阴暗处,一个身穿宪兵校官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望着十余米外映照出阵阵银色泛起层层涟漪的河面,举起右手挥动数下,推车下河的三名男子迅速离开河堤,敏捷地摸上公路,望了一眼东面越来越亮的汽车灯光,立刻越过路面,其中一人背起沉重的方形行囊,跟随同伙向北疾行,与隐藏在桥头的那名男子一起,瞬间消失在绵延起伏的山包峰峦那杂乱的草木之中。
    满载着宪兵的搜索车队这个时候才急速奔来,带起的大风将路边草面上的凝霜刮倒大半,最后一辆运兵车在桥头缓缓停下,十一名荷枪实弹的宪兵在长官的口令声中跳下车来,迅速在桥头建立起警戒哨卡,卸下兵员的卡车再次启动,驶过桥面,加速追赶前面远去的车队。
    北面百余米的河畔,身穿宪兵校官服的中年男子警惕地四处扫了一眼,悄然无声滑下山岗,飞快地移动到北面坡脚小树下,伸手推了一下横摆在地上的黑色布袋,感觉到布袋中人体的剧烈扭动,脸上泛起一丝笑意,随即放心地喘出口粗气,压低声音,吩咐身边半跪着的三个伙伴:
    “连这个不起眼的小桥都设立了警戒哨卡,看来所有道路都被封锁,陆路确实走不通了,情况不妙啊……老三,你先关闭电台,暂时保持沉默,书迷们还喜欢看:。所有人都把身上的这身狗皮脱了,景程负责藏到看不到的地方,景涛突前探路,尽可能接近北面四里的河口码头,想办法弄艘小船悄悄漂到下游去。动作一定要快,否则军警各部很快就会封锁江面,严加盘查,咱们扛着个大活人实在太过危险。”
    “二哥,没想到这婆娘长得这么水灵,身上还香喷喷的,堪称绝色啊!要是二哥累了,就让小弟我来扛吧,嘿嘿……我也摸摸过把瘾……哎哟……”
    中年汉子一拳击在叫做景涛的汉子肚子上,打得其滚出三尺,抱着肚子脸色苍白呼吸困难,中年汉子嘴角抽搐一下,目中射出阴冷的寒光,恶狠狠地告诫:
    “嘛拉个巴子!景老六,老子可警告你,要是再说一句这等屁话,再动一下这等龌龊的念头,老子现在就做了你!你小子也不看看现在是啥时辰,也不想想家里的老婆孩子,老子告诉你,做成了这一票大家升官发财,从此过着人上人的日子;做砸了横尸这旮沓没什么,咱们弟兄全家都得跟着你这蠢货遭殃,明白了吗?”
    “二哥息怒,小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叫景涛的汉子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手捂着肚子,畏缩地看着浑身散发出杀气的中年汉子,脸上全是求饶之色。
    “哼,这还差不多!大家记着,咱们都是提着脑袋办事,在这个险恶的地方,出不得一点儿差池!”说到这里,中年汉子解开宪兵校官服的纽扣,催促道:“快脱下这身碍眼的衣服,拿上家伙,赶快走!此处非久留之地,走得越快,咱们命越长!”
    “是!”
    午夜零点十五分,河口码头,书迷们还喜欢看:。
    泥泞不堪的小码头木桩上,系着几叶大小不一的乌棚小渔船,随着江波起起伏伏,摇摇晃晃,一艘十余米长的铁甲快艇自主航道上由远而近,快速向小码头开来,船上的探照灯白亮亮的光柱,将数十米长的小码头照得通亮。
    码头上竹席搭建而成的小棚子发出一阵“叽叽喳喳”的响动,很快竹门从里面打开,一位上了年纪头发斑驳的渔夫披着床看不清颜色的破被子钻出小棚,寒风袭来紧了紧被子,使劲揉揉眼睛,发现是艘平日难得一见的铁甲艇,连忙小跑着奔下几级石阶想看个究竟。
    巡逻快艇降低速度,很快横在距离岸边十米左右的水面上,一个洪亮的声音随着光柱传来:
    “大爷,我们是水警师的,想问大爷是否看到有陌生人过往?两个时辰内码头上的船是否开动过?”
    “没有啊!这天寒地冻的,又还没到元宵佳节,谁会在这时候下河打鱼啊?都没动过,我老家伙天没黑就喝了几杯回来,八条船仍然一动不动地摆在这儿呢。”老爷子大声回答,用手搭在眉上遮挡炫目的灯光。
    巡逻艇将探照灯光柱移开,照向码头的四角,洪亮的声音继续传来:“谢谢了,大爷!有什么动静大爷立刻上去通知村长或者保长吧,公路上全都是咱们的队伍,找他们报告也行,都会重重感谢大爷的!”
    “记住了、记住了……军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们半夜三更还兴师动众啊?”老爷子有些奇怪地问道。
    “告诉你老人家也无妨,反正明天一早你也会知道的。大爷,咱们安家军统帅安毅将军的姐姐被强盗掠走了,安将军在上海前线指挥弟兄们和小日本打仗,可竟然有人敢钻到京城里边把安将军的姐姐给劫走,弟兄们能睡得着吗?大爷,辛苦你老了,咱们还得沿江通知乡亲们帮忙呢。”
    军官说完,快艇缓慢加快速度,驶往下游方向,书迷们还喜欢看:。
    老爷子吓得身上被子掉下地都不知道,看到快艇离去,才大声叫唤起来:“军爷请尽管放心!安家军是咱们最敬重的人,安将军更是咱们中国人的大英雄,老头子这辈子最佩服他了,等下半夜我儿子来接替,我就跑回村里通知所有伙计下河,帮着拦住江面上所有船!”
    “谢了,大爷!水警师弟兄感谢你和乡亲们……”
    老爷子目送快艇离去,微微摇了摇头,这才哆哆嗦嗦将棉被抓起披到背上,深一脚浅一脚地登上码头石阶,边走边自言自语起来:
    “哪个杀千刀的干这缺德事?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对啊!这不是给前线打仗的安将军找麻烦吗?不行……我得马上赶回去叫人,争取把坏蛋早点儿抓住……呃——”
    悄无声息中,一根黝黑的细钢丝已经准确而有力地勒紧了老爷子的喉咙,毫无防备的老爷子下意识地想抓住脖子上的钢丝,嘴里却发不出半点儿声音,急剧踢踹的双腿被滑落的被子缠着,脖子上很快溢出一圈血印,血水迅速涌了出来,几声勒断喉管压碎颈椎的声音接连响起,老爷子满是血水的双手在空中无力地挥动几下,便软绵绵地下垂,舌头伸出很长,眼珠几乎蹦出眼眶。
    钢索很快松开,瞬间消失不见,瘫倒在地的老爷子随即被包裹在浸满血水的棉被当中,塞进了小竹棚,三个黑影迅速从码头上一条修复一半的破船后面冲了出来,飞速下到码头,解开一条乌篷船的缆绳,身上的电台和沉重的布袋转眼被扔到船舱里。
    “二哥,**的反应真他娘的快啊!”景涛呼吸略微急促起来,其他两人警惕地四面张望。
    中年男子没有回答景涛的话,四下望了一圈,最后将目光从对岸一艘巡逻艇的灯光中收回,转向老三低声吩咐:
    “老三立马打开电台,与接应咱们的‘靖小组’联系,把沿江开始的封锁告诉他们,问他们在哪儿等咱们,书迷们还喜欢看:。老六去船艉掌舵,贴着岸边走注意观察。景程,做好一切准备,实在不行把这娘们儿干掉然后扔进江里,砍下她那只有颗朱砂痣的左手回去复命,也算完成一半任务了。”
    “记住了,二哥!”
    虎背狼腰面部消瘦的景程低声回答,他一把抓起沉重的布袋,似乎毫不费力就把布袋拖到舱里角落处,伸出手对准布袋内“呜呜”转动的脑袋就是一掌,布袋内挣扎的身躯随即向侧边一歪没了声息。
    凌晨一点五十分,镇江南北渡口灯火通明,驻守渡口的宪兵连和江西省政府保安总队一个团的兵力架起机枪,严守两岸,江面上大小舰艇缓慢搜索,耀眼的探照灯光柱在江面上来回扫射,哪怕是一段随波逐流的木头,也会被小型快艇靠近检查。
    南岸渡口上方一公里的岸边草丛中,四个大汉匍匐等候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绝望地发现,天明之前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顺流而下赶赴接应地点北岸嘶马圩码头了。唯一的生路是上岸越过巡逻队来回穿梭的堤岸,穿越溪流密布、池塘相连的密林野草丛,从镇江城西潜入城内,再想办法绕过镇江城北戒备森严的水域,弄艘船全力划往对岸才能离开越来越严密的道道封锁线。
    中年汉子低声吩咐片刻,看准江堤上巡逻队经过的身影,手臂一挥,率先爬上江岸,身后三人中,有两人扛着布袋和电台,另一人抽出锉掉准星的两支驳壳枪,警惕地断后。
    四人敏捷地到达江堤,小心谨慎地匍匐在乱草丛中,略作观察,随即飞身跃起,转眼间越过三十余米开阔地,很快冲下缓坡,进入树林中再次匍匐隐蔽。
    凌晨两点三、四十分,镇江南渡口至上游龙门港水域,水警师一〇三号中型巡逻艇缓缓开向上游,船上的瞭望兵突然大喊几声,探照灯随即照在四名劫匪遗弃的乌篷船上。得到急报的水警师一旅旅长孙德龙来到左舷,命令靠近观察,随即下令船上火力高度戒备,放下小艇登上乌篷船仔细检查。
    二十分钟后,一份急报飞到穿过常州城向西快速行驶的通信车上,安毅看完译电,随即大声发布命令:
    “一、命令水警师一旅全力封锁镇江水域二十公里江岸,陆战旅立刻自仪征江岸搜索而下;二,致电顾墨三将军,请求急调镇江保安师展开全城警戒,再电请谷正伦将军所部驻镇江宪兵六团封锁城外所有道路关卡,只许进不许出;急电江北五十五师阮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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