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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的诈骗生涯-第17章

小说: 我的诈骗生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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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继续往她火上浇了点油,然后才挂机。或许是这个账户出了点特别毛病。我又打了个电话,提供了另外一张卡的详细资料,结果一样。坏了。我冒充一家信用卡公司员工给两家电代处分别打电话,声称想核实一下关于身份证明的新制度现在是否已经全面实施。
  “是的,”他们回答道。
  “那么客户只设置一个密码就不行咯?”
  “不行,还得有几样身份证明。”
  这完全说得通。要知道牵扯的都是信用卡持有者,他们或多或少有一定背景,而且身处本国,总有资源可用:邮件、传真、快递服务,等等。这些遭逢意外的生意人没有理由无法在一两个小时之内弄到身份证明。一切合乎逻辑,可是对我却没什么好处。
  局面并未变得不可收拾。他们肯定不会对在国外遭抢劫的主顾也施加同样的限制条件吧?即便是熟知种种技术细节的旅行者,在世界上某些地方要弄到替补身份证明,也可能会受某些当地条件所限而束手无策。还真是如此;几番投石问路的电话过后,我得知对在国外遭劫的主顾来说,我最喜欢的密码验证系统还可以照用不误。
  以前考虑找新基地时,我总局限于不列颠境内。固然,在阳光明媚的日子走在外国某条街上,兜里还揣满陌生货币,确实是够舒坦的;但那毕竟不同于定居国外。再说了,假如在国外再次被逮住,敦监狱的情况让我想起来就脊背发凉。然而要是不移居国外,我一辈子都得旅途奔波,成天与行李为伴。
  在我内心深处,巴特菲尔德是所有问题的根源。它意味着童年的苦楚、等我自投罗网的警察、我与家人日益恶化的关系。奇怪的是,走得离巴特菲尔德越远,我的惧怕心理好像越发强烈。我发现,假如给母亲打电话时响起的是英国的手机铃音,想跨进家门也只须短途旅行,都会减轻伴随永无尽头的奔波的伤痛和孤单。
  我需要在国外有个立足点来维持获取资金的新渠道,但是我不想移居国外。我在纽卡斯尔的酒店里又待了一两天,苦苦琢磨种种选择,最后得出大致如下的结论:
  选择贝尔法斯特的几大理由
  1。 我对它的最后(实际上也是唯一的)记忆绝对美好。它曾是我逃离都柏林的最后一站;
  2。 那次出逃时发现,坐火车往来于都柏林和贝尔法斯特不用出示护照,买车票可以用现金。换句话说,你可以随意进出英国而不留蛛丝马迹。贝尔法斯特可以让我待在英国,同时又能在爱尔兰施展电汇转账诈骗。诚然,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是,我在爱尔兰是个通缉犯,但是

第九章  扎根贝尔法斯特(2)
3。 就算最糟糕的情况发生,都柏林的监狱也不赖。而且我还有个小小的应对计划。还有,
  4。 住在贝尔法斯特等于住在英国。通用货币是英镑,而且不管是日常生活还是做生意,打交道的都是同类。当然,
  5。 这意味着被逮住的可能性更大,但爱尔兰海这道实实在在的地理屏障多少能减少一些心理问题。此外,
  6。 我猜想,北爱尔兰警方和不列颠警方在大多数方面都是各顾各。即使我在贝尔法斯特被抓,查对用的名单也很可能不是同一个。
  如此这般,我搬到了贝尔法斯特。
  最初的步骤大致如此:我在贝尔法斯特市中心的希尔顿订了个标间,然后冒充几位刚在都柏林被抢匪把盘缠和身份证明洗劫一空的英国生意人,给信用卡公司打电话。设好密码之后,我在贝尔法斯特穿街过巷,顺道买了份报纸,然后搭上去都柏林的火车。火车越过边境,离都柏林越来越近,我开始不寒而栗。我们可以从这儿讲起。
  这种惧怕来得毫无头绪。车站上并不检查护照,曾给我带来一箩筐麻烦的那位都柏林侦探迪克兰?法雷尔也不会在车站大厅恭候。我并不是在自投罗网,可是火车进入都柏林时,我仍然坐立不安,浑身燥热。我选了一张信用卡的详细信息,全身心沉浸在其中,试图进入那位生意人的角色,以此获得些许平静。
  穿过熙熙攘攘的车站,我不再把看到的每个男人面庞都幻化为迪克兰?法雷尔。相反,我在头脑里勾勒出一间考究的酒店房间,我起先进攻的目标在我打电话给他之前就待在里面——工作文件在桌上摊开;他松着领口,手里还攥着一杯威士忌。
  穿过寒风凛冽的街道,我想象着他正忙乎一堆数字和幻灯片,突然被电话铃声打断的一刻,接着就在脑子里回放与他进行的对话。当时他喋喋不休,说个不停;此刻,我来到一家电代处柜台前,目标的话从我嘴里蹦出来:“呃,你好,该是这里吧。真他妈倒了八辈子大霉,”拉长的英国腔。
  一切顺利。下一家也波澜不惊。我兜里装满欧元,选了城里一家以往常去的酒店,以陌生名字预付了一间上好房间的租金。当然,我不是非在那里过夜不可,可是我愿意,而且在贝尔法斯特希尔顿过一星期的房租也已经有了。我喜欢回到都柏林,回到这家酒店。火车上的过度紧张已经被远远抛在脑后。
  我还想做另外一件事儿。我可以在贝尔法斯特或者世界上其他任何地方做,但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想在这里做。好像离他越近,我的信心就越足。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和当时一样没有道理;不管怎样,接下来就是发生在都柏林那家酒店房间的事。
  我泡了个澡,吃了客房服务送来的晚餐,查查国际时区,然后拿起手机,隐藏呼出号码,开始拨号。接电话的是个男的。
  我说:“请找迪克兰?法雷尔。”
  我早先暗示过,电话对你我的寓意是不同的。对您而言,它可能只是生活的延展,电话线上不过是些简单的交流。不过可能您也注意到打电话有这么一点好处——撒谎变得更容易了。不管您在电话那头是满脸通红还是双眼充满愧疚的泪花,都没关系。只有声音才会泄露秘密。
  这几年来,我打过千万个电话,但是很少用艾略特?卡斯特罗这个名字。不是谎话连篇的就更少了。我拿起电话筒时心里想着要某个东西,放下话筒时多半早已得手了。我很快就知道电话该怎么打,一套又一套的谎言该怎么编。分量最重的其实不是那些弥天大谎,而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谎。正是它们为我创造恰当的氛围,好引出那些大瞎话,提出要求。

第九章  扎根贝尔法斯特(3)
我曾伪装酒店前台打电话到客房,希望从早报或房价谈到信用卡的详细信息。这次也差不多,向他自称加拿大侦探其实不是重点,关键的是我很快引出下面的内容:
  艾略特?卡斯特罗——“此人我想你打过交道。”
  卡斯特罗在敦监狱关押的时间——“要我说的话,还不够长。”
  丹尼?贝尔——“此人我想你一直有联络。”
  Expedia——“此机构我想你一直有联络。”
  迪克兰?法雷尔听起来漫不经心,他一贯这样,偶尔才表示一下同意或肯定,有时嘟囔几句表示他还在听。当我说到多伦多警方将卡斯特罗再次拘留,“……就在本市”时,他一下来了劲儿。
  “嗯,太棒了,”迪克兰?法雷尔嚷道,嗓音变尖了。“那你们要多久才能把他送过来?能早就早点吧。”
  “我猜你就会这么说,”我说,丢掉加拿大人的矜持,变得亲切友好。“喏,我想大概六个月之内我们会着手将他递解出境。到时我提前给你打个电话怎么样?”
  “好极了,”迪克兰?法雷尔连声道谢。
  “好,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声,这边的行政部门可是老牛破车。”(我掐头去尾,引用了从一位律师那儿听来的话。)
  “噢,放心吧,”迪克兰?法雷尔笑着说,“我们这边也好不到哪儿去。”然后他又笑了一两声,接着就光顾笑了。
  “有什么问题吗?”我语气生硬起来。
  “对不起,”他强忍笑声说,“那边天气怎样啊,艾略特?”
  我挂了机。我该先告诉您有关电话的另一面的——不管算盘打得多精,有时就是不灵。尽管如此,不知为何我还是从这通电话得到了一点激励。被他识破令我震惊不已,但想想也觉得挺逗的。刚开始我肯定把他忽悠住了,后来不知哪儿出了岔子。总而言之,小花招没把他蒙住,现在得直面现实了。
  迪克兰?法雷尔是个和蔼的家伙,要是在都柏林被抓住,他不会给我小鞋穿。只要我不落法网,什么事儿也没有。这座城市人口超过百万,我要躲开的只有迪克兰?法雷尔、德蒙特或者——天可怜见——德蒙特受我牵连的老妈。一副太阳镜,一顶帽子,就可以助我逃过这一厄运。
  其实几个月之后,我又给迪克兰?法雷尔打了个电话。当时我人在都柏林一家酒店大堂里,却跟他扯谎说在法国。他似乎觉得很搞笑,我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为了听起来更像那么回事,我用蹩脚的法语假装跟旁边的人瞎扯一通不相干的东西。迪克兰?法雷尔听到这里再也控制不住了,爆发出一阵狂笑。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声嚷道:“艾略特,让那个法国人和我说两句,让那个法国人和我说两句。”我又把电话挂了。没办法,电话有时就是不灵!
  这通电话也许是不怎么顺利,可是电汇转账诈骗几次尝试都挺成功。我心情愉快回到了贝尔法斯特,第一件事就是把标间升级成希尔顿的总统套间,然后就开始在酒店里转悠。就在此时,我开始往我酒店咨询职业的旧瓶里装新酒。
  原先那套说辞已经太陈旧,我希望编造的故事稍稍靠谱一点儿,这样哪怕别人看到我整天屁事不干,也不会觉得太奇怪。我告诉希尔顿酒店那些神情漠然的员工,我祖父多年前在美国开创了酒店咨询业务,如今我继承了这一事业。家里把我送到苏格兰上寄宿学校,我的一口苏格兰腔就是这么来的。要叫我坦白说的话,其实我跟家里这桩生意也没沾上太大边儿。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九章  扎根贝尔法斯特(4)
“喏,”我会心领神会地眨眨眼,“我住过的酒店多了去了,可要说咨询服务,还真没给过人多少!”然后就开怀大笑,服务员们有时也跟着打几声哈哈,然而眼里并没有笑意。我自以为是在跟接待员、服务员、搬运工打成一片,可是,摆出富家子弟的谱,跟这些一小时才拿五英镑的人抱怨闲得没事干,还指望以此为自己赢得友谊,不是缘木求鱼是什么?
  我还是赶回家过圣诞节,待了三天。家里气氛每况愈下。妈妈和我聊贝尔法斯特;迪恩和我聊音乐,聊天气,问我到底还搬不搬回来住;而爸爸和我,则只有在大厅里眼看要撞上时才搭一两句话。一听到门铃声我就赶紧躲回卧室,把窗户开个小缝,听清是谁来了才放下心。
  重返贝尔法斯特心情好了许多,不仅是因为又把巴特菲尔德的忧虑抛在了脑后,还因为这个城市提供给我的东西,已经超出我对一个基地的奢望。我想要更上一层楼。贝尔法斯特的夜总会圈子已经打进去了,满不错,虽说稍小一点,一星期得跟同样一拨人打好几次照面。点头微笑暂时取代互通姓名,可是我现今的身份还是希尔顿酒店的房客,情形很难有质的飞跃。
  我已经在酒店住了近一个月。时间一长,人们肯定会起疑心。捱到一月,正常人都回去上班了。我找到一位房产中介,让他给我在市中心找个上好的公寓。他打量了一下我的西服和碰巧露出袖口的劳力士表,立马抓起桌上一串钥匙。
  我们步行前往贝尔法斯特市中心的一栋房子,坐落在皇后广场和维多利亚街街角上。我们边走边说,聊这个城市,聊我从事的颇不寻常的行业,这时我注意到身边的许多招牌和窗户,其实就是晚上我混迹其中的酒吧和夜总会,白天显出了原形。我将高踞在它们之上,夜幕降临后就选它一两家伺机出击。
  进得公寓,我极力装出无动于衷的样子,但它那富丽崭新的装潢实在让我喜不自禁。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明晃晃洒满一地。我们穿过一扇落地长窗走到阳台上,望下去是一片片屋顶,再远处,通衢大道纵横交错,风光无限。
  “唔,”我心砰砰乱跳,却装做随意四周瞟了瞟,然后说,“就它吧。”
  回房产中介办公室的路上,我一直晕晕乎乎,只知道点头傻笑回应他没完没了的戏谑。我心里筹划着下一步怎么走。在他办公室里,我交了保证金和头几个月的房租,然后动身返回希尔顿。收拾家当花了不少工夫,行李包和几个购物袋都塞得满满当当。我让前台派辆手推车上来。
  房租此时已累积到几千英镑,前台那个年轻小伙子花了好几分钟才算清楚。这一耽误,再加上我堆得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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