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场点兵-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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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中兴立即向庞承功报告，团长，王志鹏已经顺利进入敖包山口。
　　庞承功大喜，命令七连迅速通过山口，其他各连跟进。庞承功转对通讯参谋，给我接通梁政委。参谋递过送话器。
　　庞承功对着送话器说，政委吗？我是庞承功。这边的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理想，你就一百个放心吧！请你组织北线的部队马上向野狼团1372高地发起攻击，牵制康凯，掩护南线突破敖包山口……
　　庞承功刚放下送话，猛虎团的自行火炮、火箭炮一齐向蓝军阵地开了火，炮弹如雨，蓝军阵地立即成一片火海。
　　康凯用望远镜观察着，肖书悦说，正面也动手了。
　　康凯放下望远镜，不过是配合性的进攻而已，真正的进攻还没有开始。庞承功现在的着眼点肯定放在敖包山口……
　　冯远东前来报告，陶永泉说猛虎团的指挥方舱也已抵达敖包山南口。
　　康凯和肖书悦相视一笑。
　　肖书悦说，团长，你判断得对，庞承功是要等拿下敖包山口形成南北夹击之势以后再发起真正的进攻。
　　康凯说，那我们也不能把焦点搞虚了——敖包山口的情况怎么样？
　　陶永泉和一名坦克兵背着一部报话机上了山，远远望去，一辆猛虎团的坦克已经开进了敖包山口……陶永泉和战士慌了。
　　陶永泉立即用电台报告，野狼，野狼，猫已进洞……
　　康凯接过送话器，你们听着，留下一人在原地观察，随时报告情况，立即把坦克开进北口，然后切断电路油路，让它们成为一堆废铁！
　　陶永泉请示，团长，我们打不打？
　　只要能挡住坦克通道，怎么打是你的事。
　　陶永泉对战士作了交待，战士顺坡飞快地跑向坦克。野狼团后面的两辆坦克已经越过故障坦克，几名战士拿钢缆连接好故障坦克，两辆坦克一齐拉动，故障坦克突然打着了火，几个战士高兴地大叫起来。
　　这一切被高地上的楚淮海和魏嵩平看得清清楚楚。
　　楚淮海跟魏嵩平说，庞承功来麻烦了。
　　魏嵩平不以为然，就三辆破坦克，杯水车薪，成不了气候。
　　楚淮海笑笑，我还怕看不过瘾，现在看来……嘿，来戏了！
　　野狼团的三辆坦克开进北口十几米，把通道堵得死死的。山坡上，陶永泉用报话机，让他们把油电路切断。战士们告诉他，他们连油泵都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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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场点兵》第十章（8）
陶永泉命令他们，等他们过来就开炮，把炮弹打完就撤。三辆坦克的炮口瞄向山口通道的拐弯处。猛虎团丁勇的坦克从山口拐弯处刚露头，团的三辆坦克炮一齐火。一个个炸点在山口的拐弯处炸开，打得丁勇他们晕头转向，立即停止前进。丁勇的坦克中弹，坦克周围冒起了火。丁勇发现是野狼团坦克，让炮长向野狼团的坦克还击。野狼团战士在硝烟中抱着油泵跳出坦克撒腿向山上跑去。
　　丁勇的坦克冲到野狼团坦克跟前，见野狼团坦克上没有动静。丁勇跳下车，发现周围没有一个人。丁勇跳上坦克朝里看了看，坦克里面也空无一人。
　　陶永泉抱着电台蹲在山坡的大石头后面观察着，几名战士跑上来，兴奋地说，嘿，没想到我们这老坦克也能发上言，真过瘾啊。陶永泉让他不要出声，注意观察。
　　丁勇的坦克被三辆旧坦克堵住，后面的坦克一辆接一辆堵满山口的通道。王志鹏火赤赤地赶了过来，怎么回事？
　　丁勇向连长报告，连长，这三台坦克油路电路全部被破坏，看来是野狼团故意开过来堵我们的。
　　王志鹏吼了起来，赶紧修好开走！
　　丁勇为难地说，连油泵都拆了，零件跟咱们又不一个型号，没法修啊！
　　王志鹏火了，那就这么干瞪眼？　把它们顶出去！
　　丁勇一脸苦笑，一辆坦克几十吨呢，三辆坦克怎么能顶得动呢！发动机还烫手，刚才还向我们开炮来，估计人还没有跑远。
　　王志鹏往山上看了看，快追，把油泵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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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承功坐在指挥方舱旁一临指挥桌边翻看一叠文稿，楚冰冰坐在一旁笑望着他，陆雅池和乔麦拿着两个一次性杯子和水壶给他们送来水。陆雅池把杯子放在庞承功和楚冰冰的面前。
　　庞承功抬眼看了陆雅池一眼，嗬，夫人亲自伺候，实不敢当啊！
　　陆雅池嗔怒，美的你，我是招待冰冰的。你可别这么叫，我担当不起！
　　楚冰冰的目光在他们二人脸上扫来扫去。
　　庞承功开玩笑，准夫人也是夫人嘛。给我们喝什么？
　　乔麦用水壶住杯子里冲水，咖啡。陆军医出发前专门为你买的。
　　庞承功喜不自禁，太好了，我不喜欢喝茶，就爱喝个咖啡。
　　庞承功呷了一口，嗯，好香！哎，你不喝啊？
　　陆雅池说，我不爱喝，还是茶好，茶可以清心……
　　庞承功斜睨了陆雅池一眼，继续翻看起文稿来。
　　楚冰冰喝着咖啡，我可都喜欢。能在这战地黄昏喝到如此美妙的南美洲咖啡，很有点军中小资的情调啊。
　　陆雅池又给她添，那你就多喝点。
　　楚冰冰用手挡住，不敢多喝，多喝晚上就别想睡觉了。庞团长，你觉得稿子怎么样？
　　庞承功非常满意，大手笔，不像出自女孩子之手，我就不看了。
　　楚冰冰得意地说，吹捧我？
　　不，我说的是真心话，确实大气，有股子军人的虎气。
　　陆雅池说，那还用你说，将门虎女嘛！
　　庞承功不解地，将门虎女？
　　乔麦抢着说，庞团长，这么重要的事你还不知道啊，楚记者的父亲是楚副司令。
　　庞承功一怔。陆雅池观察着庞承功的反应。
　　楚冰冰嗔怪地说，让你们别说别说……
　　陆雅池坦荡地说，这没有必要遮掩，你瞒着无非怕有负面影响，其实是不可能瞒住的，而瞒不住还想瞒，反而会让人觉得有点……
　　楚冰冰接过话头，矫情，对不对？
　　庞承功说，我很同意雅池的观点。像我，我就从来不隐瞒自己的父亲是个老农民，我和雅池第一次见面就……
　　正在这时，林中兴急三火四地跑来。庞承功立即站起来，非常得意地问，全营都通过了？
　　林中兴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粗气，……三辆野狼团的坦克堵、堵住了，无法……无法前进了。
　　庞承功大惊，什么？　山口怎么会出现野狼团的坦克呢？从天上掉下来的？为什么不早报告？
　　林中兴说，我们……想等处理好了再报告……
　　庞承功急了，处理好了吗？
　　林中兴说，没，没法处理，油路电路全都破坏了……拖拖不走，顶又顶不动……
　　庞承功急得一跺脚，走！庞承功抓过手枪扭头就走，林中兴紧跟而去。陆雅池和楚冰冰对视一眼，目送他们远去。
　　陆雅池心情复杂地说，我说的没错吧，你的稿子写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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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永泉发现王志鹏带来追上山顶，他立即招呼战土们快撤，当了俘虏就难堪了。几名战士把油泵用塑料袋装起来，埋在石头下面，转身就跑。
　　丁勇发现了他们，连长，他们在那里呢！
　　

《沙场点兵》第十章（9）
王志鹏带着丁勇等一群战士向山上追去，野狼团战士跑到山顶，没路可走，被猛虎团的战士追上来围住了。
　　王志鹏大口喘息着赶到，你们……跑什么？
　　野狼团战士们干脆坐在地上喘气。
　　丁勇气极了，油泵在哪里？快交出来！
　　野狼团战士，什么油泵，我们不知道。
　　丁勇火了，少废话！没有油泵，你们怎么开上来的？
　　陶永泉慢悠悠地说，要油泵可以，那得有条件。
　　王志鹏也累得不行，坐在陶永泉旁边，说吧，什么条件？只要你们把车修好，把路让出来，咱们什么都好说。
　　陶永泉问，有烟吗？
　　王志鹏说，我不抽烟。哎，你们谁带烟了。
　　丁勇说，连长，他们是俘虏，还给他们烟抽？
　　陶永泉说，俘虏怎么了？你们要是不优待我们，那就算了。
　　你！……王志鹏地奈，好，给你烟。王志鹏从丁勇手里拿过烟递给陶永泉，又给几名野狼团战士递上烟。猛虎团和野狼团的坦克兵们坐在一起抽起烟来。
　　王志鹏说，哎，烟抽了，油泵该交出来了吧？
　　陶永泉一边抽着烟一边说，虎老大，你们怎么非要从敖包山口过呢？这地方多难走啊！你看，我们出不去，你们又过不来。就像小时候课文里读的，一只白羊一只黑羊过独木桥……
　　王志鹏急了，别再绕圈子了，赶紧把油泵、火花塞拿出来。
　　陶永泉说，这不行啊！你是红的，我是蓝的，你的命令就像是对牛弹琴。
　　王志鹏火了，跳了起来，给我带走！
　　猛虎团的战士端起了枪。
　　陶永泉说，别别别……这样吧，拆油泵是我们参谋长下的命令，我现在就请示一下，看他同不同意交给你们。
　　王志鹏抱过电台往陶永泉怀里一塞，有屁快放！
　　庞承功围着几十吨重的老坦克转着圈，一筹莫展，气得朝甲板上擂了一拳。
　　林中兴骂骂咧咧地，开没法开，拖没法拖，炸没法炸……这是哪家的战术？不是耍流氓嘛！还想不想生儿子啊……
　　庞承功没好气地说，行了行了，你就是骂上大天又有什么用？
　　林中兴说，就看王志鹏能不能把油泵追回来了。
　　庞承功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这么天真？还指望康凯那几个兵会把油泵交出来？他们是破罐子破摔，摔得满世界都是，你上哪找去？这时间我们拖得起吗？
　　林中兴苦着脸，那怎么办？团长。
　　庞承功果断地说，赶紧把你的兵叫回来，倒车，调头，回到你原先的地方去。
　　林中兴不理解，回去？这一天一夜不是白忙乎了吗？
　　庞承功叹了一口气，还有别的路吗？太阳马上要下山了，我们必须连夜部署，在明天天亮之前完成一切进攻准备。没有进山口的坦克立即掉头，由你带着先走，堵在山口里的坦克你就别管了，我来处理。
　　林中兴好冤，这个圈可绕大了，起码有百把公里！
　　别说百里，就是千里也得绕。
　　林中兴非常沮丧，这调头，整队，起码也得一两个钟头……
　　庞承功勃然大怒，知道要熬时间，还在这里磨蹭什么？庞承功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林中兴愣了一会，对在不远处待命的部属也发起火来，你们还在磨蹭什么？
　　陶永泉在王志鹏的催逼下，只好用电台在和肖书悦通话，参谋长，虎老大的条件是，我们交出油泵，他们就放了我们；要是不交出油泵，他们就把我们当作俘虏押走……
　　肖书悦和康凯都笑了起来。主阵地的枪炮声仍不断传来。
　　肖书悦对送话器说，你再跟虎兄弟们商量商量，态度要诚恳一些，人家一天一夜没合眼了，非常辛苦。跟他们讲明白，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已经是败定了，如果他们愿意起义或者投诚的话，我们将列队欢迎他们的到来，并设宴为他们接风……
　　陶永泉转脸把田青河的话向王志鹏一说，王志鹏恼了，手一挥　，带走！
　　陶永泉赶紧转对送话器，参谋长，他们不肯起义，还是要……
　　肖书悦说，那他们也太不够意思了……
　　康凯接过送话器，也以逗乐的口吻说，我是康凯。小陶，怎么处理你们自己看着办。我的态度是，把油泵交出去，我给你处分，作叛徒处理；如果当了俘虏，我给你立功，把你当英雄表扬。
　　陶永泉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虎老大，实在是没办法，都是各为其主，我还是当俘虏吧。
　　王志鹏说，哼，要是真的在战场上，我哪有时间跟你在这儿废口舌，早一枪毙了你。
　　陶永泉笑了，要是真的在战场上，我们早在山口里布满地雷，安上路边炸弹，放上燃烧瓶，只要你们一进山口，就把山口炸平了，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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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场点兵》第十章（10）
一猛虎团战士匆匆跑来，连长，营长命令你们立即返回。
　　王志鹏问，营长没有说俘虏怎么处理？
　　战士说，营长说了，带着是个包袱，就扔在这山沟里喂狼算了。
　　陶永泉笑了，你们营长也够迷糊的，怎么把我们和狼的关系都忘了。
　　王志鹏苦笑地，哼，今天算便宜了你们。走！
　　王志鹏带丁勇等人离去。
　　陶永泉开玩笑，不送，慢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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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承功站在指挥方舱前和梁明辉通着话，……政委，康凯显然早已发现我们的意图，故意堵截了我们，我们如果不采取积极的应变措施，摆出新的阵势，那就真的被动了。好在天快黑了，有一个晚上的机动时间。我己让林中兴率坦克二营先行，我收拾一下随后就往回返，等我们碰面后再商定明天的进攻方案……对讲电话里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