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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蓝衫传说-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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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两般心思,都是失语。只是猛然间,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接着就是肖遥长长吁出一口气,轻轻的道“***,总算好了。”
  二人晃晃头,定神看去,却见那人正自连连咳嗽,身子打颤,竟是真的活了过来。吴用心中大骇。自己新认的这位东主,竟能将死人救活,这份本事,直是骇人听闻了,简直犹如神仙手段。心中首次对自己此次的选择,感到了由衷的庆幸。非常人行非常事,自己跟着这样的东主,想来今后地日子,必不会枯燥的。
  心中想着,已是一拉一边已经石化了的武松,二人疾步向前,将那人扶起。武松慌忙自身上取出葫芦,将烈酒喂进那人口中。
  那人咽下一口烈酒,又是一阵咳嗽,半响方才缓缓睁开眼睛,望着眼前三人,突然流出泪来,哽咽声中,哭道“三位为何这般多事,边让我去了就是,何苦再将我拉回这世间受苦啊……”说着,已是放声大哭。
  武松怒道“你这汉子,好没道理!咱们救你还救错了不成?你一个大好男儿,甚么事不能解决,竟寻得这般短见,岂不丢死人了!我家二哥怎救得你这么个没有骨气的坯子,我呸!”说着,重重的唾了一口,立身而起。
  那人被武松一通骂,登时愣住,想及毕竟人家是救了自己性命,自己方才那样说话,倒是真的无礼太甚了。面红耳赤之际,却又突然想及自己之事,心中悲忿又起,一时间,惭愧、难过、悲愤、忧伤种种思绪交织一起。一时间竟是呆坐当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肖遥此时心中一个劲的郁闷,呸呸的偷偷吐着。这厮也不知吃了什么,口里甚臭。方才急着救人没感觉到,这会儿停下来,只觉得阵阵恶心直往上返。勉力压制着。对着吴用施个眼色,让吴用问话。
  吴用见他模样,心中偷笑,颔首应了。这才轻轻一拍那人肩膀,温声道“这位仁兄,高姓大名啊?不知何事径至如此地步?不如说来听听,咱们既是救了你。若是可以,自当想法助你就是。”
  那人听的吴用温声劝慰,不由地又是泪水涟涟。眼见自己尚自坐在地上,不由的大是羞愧,连忙爬起来,先自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将一身落着补丁地袍子整理利索。这才向后一步,躬身一揖道“小生范文俊。见过诸位仁兄。”
  肖遥见他这个时候犹自先顾着礼仪,不由的一皱眉,只觉此人太也迂腐了些。摇摇头,也不多言,自和武松立于一旁观看。
  吴用笑道“杨兄有礼,不如咱们找个地方坐下说吧。”那人偷眼看看站在一边地肖遥二人,点点头,躬身道“兄台说地是,小生遵命就是。”说罢。稍退一步,躬身等候。
  吴用一呆,也是摇头莞尔。向着肖遥武松打个招呼,往林中一处大石走去。几人坐下,武松自将葫芦解了,先是奉给肖遥和吴用,这才自顾对着狂饮。对那范文俊却是理也不理。甚觉其迂腐无味之极。
  范文俊坐下后,方才长叹一声道“小生本是郓城县的秀才,只因先父早亡。只余一个老母和一个小妹。家中本就贫寒,当日先父去时,为了给先父治丧,曾跟城北陈大官人借了五两银子。说好三分利钱地,哪知到了年底。硬是跟小生要一百两。说是利滚利的。行里地规矩就是如此。小生还不起,那陈大官人便要拉了小妹去他家做工相抵。可怜小妹才11岁啊。哪里能受得那般苦处。小生只得四处兜借,只凑得二十两。那陈大官人虽是暂时接了。却说只算利息,那本银却是仍为一百两。要小生十日内还清,否则就来领走小妹。老母本年事已高,经这一吓,登时病倒。小生无奈,只得远去南村找亲戚暂借了二两银子,欲待回去先给老母抓药。哪知……哪知……”说到这,已是泣不成声。
  肖遥听他一番话,不由的双眉连轩,面沉如水。吴用亦是目闪寒光。武松却是个仗义耿直的性子,虽不喜范文俊的酸腐,但听这一番话,早已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大喝一声道“好贼子!胆敢如此强霸!你且休哭,只管领我去,我自与你做主。”说罢,已是虎的站起。提着哨棒,便要来拉范文俊。
  范文俊大惊,吴用沉声喝道“二郎还不坐下!尚不知底细,你急些什么!且等杨兄说完,自有二哥做主就是。你且休要刮燥。”
  武松一鄂,这才省悟,惭惭回手挠头,自往一旁站了。只是满心的怒火却是压抑不住,只是拿眼来看肖遥。
  肖遥向他微微摆手,转头道“你继续说,为何又在此寻了短见?”范文俊吴用和武松的样子,这才知道,这个蓝衫少年才是主脑。先是施了一礼才又道“小生借到了银两,走至此处,却不料正撞到那陈大官人的家奴,一番纠缠,竟是将那二两银子又抢了去,只说有了银钱,便要先还大官人地债才是。小生眼见银钱没了,老母无钱抓药,小妹也是定然不保了。心急之下,这才寻了短见。唉。”
  他说完长叹一声,以袖遮面拭泪。武松已是来回走了两步,猛然大喝一声,手中铜头哨棒重重的往地上一杵,“通”的一声,已是插入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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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上传章节 第六十八章 初见及时雨
  “二哥!”武松大叫一声,眼睛已是泛红。肖遥看看他,点点头没有说话。却是转头望着范文俊,接着问道“你如此状况,为何不向官府报案?”
  范文俊叹息一声,道“告到官府又能如何?那陈大官人,就是知县大人的妻舅,便是去了,还不是徒然受辱。况且,小生也没那银钱去打官司啊。”
  肖遥微一沉思,又道“我闻听这郓城县中,有一位英雄,唤作及时雨宋公明的。杨兄为何不去寻他相助?”
  范文俊听闻他说起宋江,微微摇头苦笑道“小生曾去找过宋衙司,那凑出来的二十两银子,有一半就是他老人家给的。但宋衙司官职微小,虽是为小人尽力奔走了,却也是没有任何效果。”
  肖遥和吴用对望一眼,眼中都是闪过一丝疑云。要知宋江本就是官府中人,即便官职再小,但他名声宿著。一县之地中,那陈大官人再是强横,若宋江真个发力,他怎么也得琢磨琢磨的,如何还敢这般嚣张。这其中,定有蹊跷!
  肖遥微微沉吟,方才起身,自怀中摸出十金,又拿出两个小银锭递给范文俊道“这些银钱你且拿去,先给令堂抓药看病。若是那陈大官人再去索讨,你便还了他就是。自古民不与官斗,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范文俊大惊,连忙道“这如何使得?”肖遥摇头不再多说,只将银钱尽数塞进他手中。范文俊浑身抖颤,终是念着老母和妹子,只得接了。向后退了几步,噗通跪倒,再拜泣道“恩公再生之德,小生今生难报。还请恩公赐下名姓,只望来世做牛做马,结草衔环以报了。”说着,已是“”连连叩头。
  肖遥以目示意。吴用上前拉起,温言安抚,也不说肖遥名姓,只叫他速速去给老母看病才是。范文俊虽迂腐,倒也不笨,眼见几人不肯说名姓。定是有些隐晦事,这才千恩万谢的去了。
  目送着范文俊远去了,武松已是大步行来,怒道“肖二哥给他银钱,度过劫难当是好的。只是如何却怕了那勾通官府的泼才?二哥欲要明哲保身,武松不敢多做置喙,这便与二哥拜辞。某自去勾当就是,不敢连累二哥,告辞!”说罢。提起哨棒,转头就走。
  肖遥听他一通爆仗般的吼叫,不由的苦笑。这武松豪侠仗义。嫉恶如仇的性子,实是让人爱煞,只是做事多有冲动,又确实让人头疼。怪不得水浒中,他虽是精细,但却依然闯出泼天的祸事来。这股性子,倒和自己初来北宋时,差相仿佛了。
  吴用眼见武松莽撞,亦是摇头。沉声喝道“你个武二郎,如何总是这般毛躁!你又怎知二哥没有安排?若照着你这般跑去,只怕不等打进去,就先去了县衙大牢了。还不站住!”
  武松一鄂,转头来看肖遥。肖遥苦笑道“二郎,那范文俊是个老实人,你我便是要做何事,还能让他参与不成?那岂不是害人吗。那陈大官人既是地头蛇,又与官府有联系。你我当谋而后动。不出手则以,若要出手,便当一击命中,让他再也翻不过身来才是。否则,打蛇不死反被所害,可不是明智之士所为啊。”
  武松这才省悟。心中大惭。奔到肖遥身前。躬身请罪。肖遥伸手扶住。叹声道“二郎豪侠仁义。我只有欢喜。哪来地怪罪。只望你日后凡事先思后行。要知道人若是自己都保全不了。如何去帮得别人?你我兄弟相知。自当相互信任才是!”
  武松大惭。唯唯应了。肖遥目注不远地郓城县。轻轻地道“走吧。你我且去见识一番。先看看情况再说。”说罢。已是当先上马。往郓城而去。
  吴用拍拍武松肩头。随即上马。武松挠挠头。亦是赶忙跟上。三人放马而行。只不过转眼间。已是进了郓城县。
  城内人来人往。天气虽是炎热。但城中百姓却依然往来不绝。这小小地郓城县。倒是多有繁华之态。街上各式小贩地叫卖声。此起彼落。各色小吃地香味。交相混杂。整个小城。便如同笼在美味地汪洋之中。
  三人下了马。缓缓地随着人流前行。行不多远。前面一幢小楼耸立。檐角上挂着地幌子摇动。却是一座酒楼。走近前。但见匾额上三个大字“英雄楼”。
  耳边传来一声口水吞咽声。肖遥暗乐。转头见武松正自双目放光地看着那个幌子。当下和吴用相对一笑。道“既是来了。咱们且去歇息一下再说。”
  吴用笑道“如此最好,这里的黄焖羊肉倒是一绝。二哥来了,却不可不尝。只是这酒嘛……”说着,故意一停。
  武松在旁听的,不由急道“学究端的不痛快。既有好菜,怎可没有好酒,当尽情吃上几盏才是。”
  肖遥和吴用闻言,俱皆哈哈大笑。肖遥拍拍武松笑道“二郎便是沉不住气,既是来了,焉能少了你的酒吃?哈哈,走走,且进去再说。不过,咱们却要分开进去。二郎只做与我二人不识,自寻座头。”
  武松一愣,也不多问,旋即点头应了。吴用心中佩服,暗赞肖遥精细。既是想在这做些手脚,先隐起一部分实力,却是极明智的做法。
  几人到了门口,早有小二迎上,将三人马匹牵往一边拴住,自有下人伺候草料。引着三人进去,直往楼上而去。整个酒楼内人声噪杂,沸反扬天。小二端着食盘,往来穿梭于各桌之间,大声报着各式菜肴的名字。谢赏声,迎送声不绝于耳。和着客人们的谈笑声,猜拳行令之音,这酒楼地生意,端的是火爆至极。
  三人两前一后,在小二的引导下,脚下不停,已是直上了三楼。眼见临窗地位子都已满了,只得往角落里一个空位坐了。武松却往旁边一桌坐了,高声叫酒。
  这边小二躬身陪笑道“二位客官,要些什么?咱们这黄焖羊肉,糟溜鲤鱼,四色丸子,酱汁蹄可是招牌菜,不说这十里八乡的,就是京都也多有达官贵人来这品尝。客官来了,若是不尝尝,可大是遗憾了。”
  吴用抬抬手,笑道“你这小厮嘴皮子倒也利索,只管将好酒好菜上来就是,咱们自不会少了你的赏钱,倒也不用在这刮燥了。”
  小二大喜,不迭声的道谢。转身高声叫菜,一连串的菜名随着一路响起。肖遥笑道“加亮就那么笃定我能付得起酒资?要知我可是穷人,除了一身衣衫还能值得几何,身上可是分文也无了。”
  吴用大笑,低声道“二哥休要瞒我,便知看你对那范文俊的出手,就知你定不缺银钱使用。咱们若是不帮着你花销花销,二哥心中想来定也是不爽利的。”
  肖遥一鄂,随即亦是大笑,指着他摇头不已。吴用亦笑,目光转动间,突地一凝,望向靠窗处一桌客人身上。
  肖遥一愣,顺着他目光看去,只见那桌上相对坐着两人。对面一人,年约五十上下,面容瘦削,满面的沧桑。一双细目似睁非睁的,不是地闪过一道精光,犹如毒蛇的红信。一把半黑半白的胡须,垂在干瘪的下巴上,不时的用一双鸟爪般的手捋动着。
  头戴青色四角幞头,一袭青色长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弓腰弯背,愈发显得身形瘦削。
  对面背对着众人坐的那人,却是一身皂色袍服。黑色硬质有脚幞头下,发黑如墨,显然甚是年轻。身形看起来颇是健壮,肩宽背后,只是坐在那,却依然显得有些低矮。
  二人此时正自喁喁低语,不时的举碗相碰。对面老者显得甚是傲慢,那年轻地却似是毫不在意,不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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