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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蓝衫传说-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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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迷醉之时,琴声忽然一变,曲中突现高亢之音,突兀之极。方才那温馨之意,瞬间便被击的粉碎。天地间似是突然乌云密布,风狂雨骤。琴音呜咽,似是杜鹃啼血,苍猿哀鸣。如同一个孤苦无依的孩子,茫然四顾。天地间虽是广阔无限,却不知该寄身何处。
  但见漪月十指急遽伸缩,身子微颤,面上带着三分无助七分痛苦。嘈嘈杂杂的音符,如同暴戾的气息,席卷一切。顿时,花无色,鸟无声。池水为之不流,草木为之叹息。亭中充满着一股哀伤的氛围。
  文苑面上已是满布泪痕,不能已。杜琼、张洞、陆易不约而同的轻声叹息。
  肖遥心中却是被这琴音挑起无限心事。不期然的想及己,原本无忧无虑的生活,在长辈的呵护之下,何等快乐。此刻却被命运捉弄,竟是落得形单影只,举目无亲。昔日醉人的温馨,己却是再也无法触碰,多少次的午夜梦回,枕边泪痕宛然。只是这份孤寂,他却无法诉说,只有深深的埋在心底,偷偷的在无人处,珍重的取出来,细细体味着那份疼痛。夜来归梦无觅处,断肠之人在天涯。这首曲子,就这样蓦然的闯入他封闭的心扉,带来的却是无尽的伤痛。
  肖遥只觉心中一股郁气积聚,翻翻腾腾之间,不得宣泄。琴声一遍又一遍的吟唱,肖遥体内也似开了锅一般,心头陡生的一股闷气左右盘旋,上下冲突。蓦然体内那股异力,似是被这股凭空而生的外力引发了一般。先是微微一动,随即便突然奔跑了起来,在逍遥体内霎时便完成了一个周天。
  肖遥此时心神仍然沉浸在琴声之中,神游物外下,对体内的变化却是懵然不觉。他养伤仨月,间中憋闷非常。小妹等人虽是经常去看他,却也不能整日的相陪。故而他闲来无聊的时候,便是靠着练功打发时间。
  这神照策实是战国时期无名氏所著,在那个时代,所有人心中都是念想着如何建功立业,开疆立国。这无名氏本是大族之后,更是热衷于此。故而其编纂的神照策,其心法便偏向于霸道强横。这便是当日德堪得之后,为什么杀伐之心会那么盛。
  至于后来,他因多受佛法熏陶,更是读遍佛家典籍,故而才化解了这个戾气。然而他己却是不知,还只道这神照策乃是佛家之人所著,这才转赠给肖遥,希望能对他融合那传说中的夔兽内丹有所帮助。
  这神照策必要配合四象步法修炼才可,每每踏出步法,便能行将充盈的内气导出体外,再借助气场进行同化收回体内。而肖遥哪里知道这些。于养伤无聊之间,便是埋头而练,全然都是静功。没了外功的散发,他又借着那夔兽内丹之气,这股内气堆积的实是浑厚无比。于他而言,实是危险之极。便如整日坐在一个炸药桶上,当这炸药的量达到一定时候,便会发生质变,立时便会将他炸的粉身碎骨,尸骨不存。
  此时,他体内之气感应到外来之力侵入,登时行运转起来,要将那股抑郁之气驱除。偏偏肖遥此刻耳边琴音不断,心神沉浸其中,难以拔。那股郁气却是有增无减。两下里一凑,终是将体内三月所炼的所有内气尽数激起。
  肖遥此时只觉五内俱焚,体内忽热忽冷,心中闷闷的直欲炸开来一般。想着前世今生的事情,面上时喜时怒,时而悲伤,时而微笑。浑身似是充了气一般,只觉无一处不涨,无一处不憋闷。一张俊脸也是青红交替,变幻不停。那两股气流奔腾良久,得不到宣泄,便陡然合二为一,转攻体内。此时功行之下,竟是突然到了龙虎交济的紧要关头。
  只要此关已过,他的内家真气,便算是突破第一层了。不惟可以习练逍遥身法了,更是可以调用那夔兽内丹之气了。但若是过不了,便会立时爆体而亡。他此时已是遽然而省,然而气机运行之下,一时无法说话。偏偏耳中琴音不断,愈发引得气息奔腾加速,难以平复。只得咬牙忍着,心中已是惊骇无比。
  他这里突然到了紧急关头,旁人却是不觉。漪月这段曲子乃是感身世而创,平日里每每弹起伤怜,只是到了最后,却也觉得总是这样伤,徒唤奈何,便在最末一节,勉强加了一段抚慰之章。只是这一章虽对她身来说只是抚慰,普通人听了也只会觉得平息了方才那股哀伤,心中喜乐。但偏偏对肖遥来说,却无异于满锅的沸油中突然加入了一杯冷水。
  那琴音方变,肖遥听到耳中,顿觉浑身气流突地一窒,随即便是突然到处乱窜,在沿着原本神照策内的线路运行外,还行往诸多平日从没练过的经脉中来回窜动,真气冲入那些微小的经脉,登时引起一阵难言的疼痛。便如同是万针刺体,每一根神经最能引起疼痛的细微末梢,均是一起发作。
  肖遥耳中长鸣不断,但那琴音却是毫不稍歇,脑中只觉的一阵阵发懵,胸中的一颗心直欲要跳出口来。昏昏沉沉之间,琴音最后一节的响起,肖遥只觉的己身体似是突地一跳,紧接着,耳中只觉轰然一声。
  随着这一声大响,肖遥只觉得一口气蓦然丹田而起,瞬间直向上冲来,不由的一声啸声出口。刹那间,全身气流似是如同百川入海一般,迅速汇成一条汪洋大河,奔腾直下,在体内迅疾无比的行运转了十二周天。
  一股无比舒畅的感觉遍及全身,于方才那般酷刑下的感觉对比,此时,肖遥简直忍不住要舒服的哼出声来了。耳中传来各种各样的声响,原来极细微不可分辨的声音,现在也能听得清清楚楚,甚至草丛中一只蚱蜢振翅的声音亦是清晰无比。
  随着肖遥这一声啸声,厅中众人均是浑身一震,顿时都是清醒过来。漪月手中一紧,“嘣”的一声嗡然,倒数第二根的文弦登时断了。断弦崩起,刷的掠过,从漪月玉面前,险之又险的蹭过。
  漪月耳中仍回响着方才那声啸声,只感觉其中满含怨屈悲愤之意,似是于己的琴音有着莫名的联系,不由的抬头,怔怔的望向肖遥。只是这一看之下,顿时一愣。
  肖遥原本甚是俊美,只是稍嫌文弱,便略微少了些男子的阳刚之气。然而此时身上却似多了一股粗犷之气,合着原先的气质,竟是蓦然而生出无限男子的魅力。那双眼睛如同无尽的深渊一般,带着一股纯粹的黑色,似欲将人吸入进去。
  漪月莫名的脸颊一红,不敢再看,微微低下头去。只是转头看到己那把心爱的瑶琴,却又不由的横生一股委屈,眸中已是瞬间,珠泪隐隐。
  旁边众人此时方才反应过来。张洞已是大怒道“肖二郎,你待要怎的,直是如此无礼!”杜琼亦是满面阴沉,漪月抚琴本是应他之遥,肖遥这般做啸打断,恁的无礼。便是文苑亦是有些埋怨的看着他。陆易只是抬眼看了看,却是面无表情。剩下几人,却都是怒目而视。
  肖遥此时心情大好,方才初时听琴时的郁闷已是一扫而空,闻听眼见众人模样,不由哈哈一笑,并不理会张洞在那张牙舞爪。转头对着漪月摇头道“小姐抚的好曲子,只可惜心境不够,此曲非是上乘之曲啊。”
  漪月向来醉心于音律,只是往日虽有不少文人雅士聚集,却从未有人能对她的琴艺给予指点,此时忽听肖遥此言说出,不由的心中惊喜,霍然抬头看来。
  第二十章 六百金的出场费
  却说肖遥说出漪月的曲子非是上乘之曲,漪月固然是惊喜,旁边却是恼了众衙内,便是连始终不动声色的陆易,也是不由微微色变。
  方才众人尽皆听的入迷,若不是肖遥突然抽风,做啸打断,众人定是会一直沉迷下去。此时肖遥这罪魁祸首却居然站出来说漪月的曲子不好,不啻于当面嘲笑他们这帮人没水准。
  这般纨绔子,向日里风流赏,因着家中地位之故,外人也都是宠着让着,万事以他们为中心的念头,早已是根深蒂固了。今日本来被肖遥抢了风头,心中已是不乐,若非看着文苑的面皮,早已是发作了。此时听的肖遥这样说法,如何能不怒。
  杜琼在旁突然冷声道“肖兄既是指责月儿小姐曲子不佳,何不做一曲,也让我等这班俗人听听,究竟有何高明之处?月儿小姐也可先品评下肖兄的曲子,若是肖兄只是信口胡言,这成都府却也容不得肖兄如此目中无人!”说着,冷冷哼了一声。
  旁边众人俱皆符和,张洞更是满面狞笑。只有文苑大是焦急,待要张口替肖遥说项,一时间又不知该如何说,只急的不住搓手,嘴中喃喃道着“何必如此,何必如此。”
  肖遥见文苑为己焦急,心下安慰。毕竟这位文苑还是个可交的朋友。倘若都是和那杜琼、张洞一般德行,己恐怕都要气死了。
  心中想着,面上却是始终微微笑着,听着杜琼的威逼恐吓,却是连看都未看他一眼,转过头来,却向着漪月道“漪月小姐可也是这般心思?”
  漪月一呆,尚未及说话,肖遥却又低下头去,顾的喃喃道“唉,真是伤脑筋啊。想俺也曾是歌坛名宿,哪场唱歌不得个三万五万的,看样今日却是没钱可收了。唉,亏了!太亏了!”
  众人听得他这般语,尽皆愣住。便是文苑也满面古怪的看着他,张洞却是哂笑道“原来肖二郎竟是卖过唱啊。这也无妨,今日便权且看在漪月小姐的面上,但只要你唱的入了漪月小姐的耳,咱们几个便赏你几个也不是不可以的。”说着,转脸向众人道“各位,你们说可是?”
  众人尽皆嬉笑,都是点头。漪月面上不由一冷。她落身风尘,每日里与人弹曲儿唱歌,可不是也是卖唱的,只不过高级一些罢了。闻听肖遥所说,本当是笑言,但被张洞一说,却是心中暗怒。对着肖遥却是不由的升起一股同情之感。
  当下轻声道“肖家哥哥能指出奴家的曲儿不好,当是大家。奴家岂敢要哥哥唱曲儿,但只请指点下奴家便是。”旁边小丫头也是怒目而视众人,心中却极是维护肖遥的。
  肖遥哈哈一笑,摆摆手道“慢来慢来,月儿小姐且莫要砸俺饭碗啊。既是各位衙内肯出钱买曲儿,这却是一笔顶好的买卖。在下正穷的叮当乱响,这银钱上门,又岂有向外推的道理。”
  漪月一呆,她何曾想到己出言为肖遥解围,人家反却不领情。微微低头,心中却是不由的有些气恼。旁边小丫头更是瞪大了乌溜溜的眼睛,满面不可置信的看着肖遥。她几时见过推拒家小姐好意的男人。这人倒真是有趣,小丫头心中不由想到。
  杜琼等人方才听到漪月说话,面色不由的都有些难看,待到听的肖遥竟然拒绝了,不由的都是大喜。对着肖遥笑道“二郎便请唱来,若是好的,总不会少了你的银钱的。”说着,都是哈哈大笑。他们哪里相信肖遥能唱出好曲儿来,只是想着狠狠的奚落这厮一顿,略略出出心中的恶气。当下便是一股劲的催促。
  肖遥却是摇摇头,正色道“诸位衙内差矣!事情尚未谈好,怎可贸然让货主给出货物呢,不合规矩,不合规矩。”
  张洞奇道“唱曲儿便唱曲儿罢了,哪恁多规矩。肖二郎莫不是怯场了,若是真的不行,咱们也算相识一场,只需给咱们跪下奉茶赔罪也算了。众位哥哥意下如何啊?”说罢,已是得意的笑了起来,眼前彷佛已经看到肖遥跪在己脚下的可怜样了。
  众人纷纷应和,笑闹不已。漪月见肖遥被众人取笑,心下没来由的有些不安,妙目抬起看向肖遥。却见肖遥正满面含笑,并不烦恼,心下不由愈奇。不知这位肖家哥哥究竟有什么手段施展,当下便沉住气,静静的看着。
  杜琼微咳一声,示意众人收声,这才向肖遥笑道“不知二郎这唱曲儿,却又有什么规矩,不妨说上一说,想来在这成都府地界儿,尚少有咱们兄弟做不到的,你不妨尽管讲来。”说着,将折扇拿起,刷的一下打开,轻轻摇着。
  肖遥抚掌大笑道“还是杜衙内上路啊。啧啧,看看人家,这才是有担当的样子。唉,张衙内,您以后还当多学着点。”眼见张洞面色转黑,却又顾道“其实咱这规矩简单,便是一曲儿百金。只要诸位付得起,咱可给诸位来上段,但若是没有,那可抱歉的很,还请诸位回避,咱只能单独唱给月儿小姐听了。文兄是不必,你可是早已付过了的。”说着轻轻拍拍革囊,满面笑容。
  众人闻听大怒,什么曲儿竟要每人百金。这厮竟是敢戏耍己,真是胆上生毛了。只是碍于佳人在前,又不便发作。张洞怒道“你这岂不是犹如劫道一般,何曾有过这般贵的曲儿!”
  肖遥面色一正道“哎呀,张衙内,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咱可是明码标价,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你这般说话,诽谤俺倒也没什么,谁让你有钱有势呢。但是你这般话真个传了出去,岂不是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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