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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铁器时代-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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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风顺水,南征舰队在施琅的带领下沿着海岸线一路向南进发,路上也不停靠加水加煤,就这样依靠帆船中携带的补给长途行军,对于广大水师官兵来说,这样的行程算不得什么,但是对于以吴三桂为代表的旱鸭子来说,这一段时间简直形同地域,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干净净之后依然在翻江倒海,似乎要把内脏吐出来才甘心。
  不过同样是旱鸭子的刘子光和刘小猫两个人却一点非正常反应都没有,刘子光是特殊体质自不用说,刘小猫可就奇怪了,从未见过大海的她显然对这个烟波浩淼碧蓝色的世界很是好奇,每天爬到桅杆最上面去眺望远景,一望就是一天,舰队越向南,气温变得越暖和,从上海出发的时候穿的还是厚厚的棉衣,到了福建水域,在舱里就可以穿单衣了,不过甲板上还是海风凛冽的,飞艇上的信号兵每日里用千里镜仔细搜索海面,可是除了海鸟和波浪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现,由于台湾海峡的战争愈演愈烈,浙江上海南直隶的商船已经暂停了这条航线,转而走倭国商路了,如果不能尽快结束战争,大明朝将会受到严重的经济损失。
  在冬季季风的吹拂下,舰队顺利的抵达了泉州府。福建巡抚雄文灿已经在码头列队等候多时了,泉州是个优良的深水大港,南征舰队停泊在港口之中,如同孩童依偎在母亲的怀抱,战船将千斤重的看家锚投入海底定住船身,然后放下小艇,送大人们登岸。
  刘子光身穿红色坐蟒袍,头戴乌纱,脚穿朝靴,腰间松松垮垮围着一条玉带,他这身打扮是学的文官作派,不过打扮像文官,一举一动怎么看都像是武将,就说小艇靠上栈桥的时候吧,他老人家一个箭步就飞上来了,比经年的老水手还要老练,跟在刘子光后面的依次是吴三桂、施琅和郑经等人。
  岸上一个身穿大红色官袍的老者看见刘子光登上栈桥,赶紧走上前来参拜,看他胸前的补子应该就是福建的最高首长雄文灿了,按理说明朝以文驭武,就算刘子光的武职做的再高,也没有一省巡抚给他磕头的道理,不过此时的刘子光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毛头武将了,人家现在是文武全才,头上的官衔是东南沿海督师,属于文官的范畴。
  大明的官制混乱,一省有巡抚或总督,又有督师或经略,总的来说是督师和经略大过巡抚总督,能调遣一省或者几省的军马钱粮,而督师比经略在衔级上还高了半点,刘子光巡行江南的钦差任务完成以后,身价水涨船高,朱由校已经不再把他当成单纯的武将来使用的,而是能治国安邦的国士。
  由于刘子光的年纪较小,资历也浅,皇上怕那些天高皇帝远的封疆大吏们瞧不上他,干脆整出一个督师东南的头衔给他,有了这顶帽子就能调拨所有的水师舰队和沿海卫所的士兵了,再加上他的伯爵身份和南厂提督的职务,相信还是能镇住场面的。
  其实朱由校把东南沿海的官场形势想得过于复杂了,熊文灿巡抚对朝廷还是忠心耿耿的,一直靠着微薄的力量对抗各路敌人,保证大明政权在福建的统治,如果没有他,恐怕现在的福建已经姓郑了。
  泉州并不是福建的首府,而是一座介于首府福州和郑家老巢厦门之间的一座大型海港城市,南征舰队之所以选择在这里进港,和熊文灿身边那个络腮胡子的男人有着莫大的关系。
  那个人,就是郑芝龙。
  第十九章 自古英雄出少
  和福建巡抚熊文灿并肩站立的是一个身材高大健硕的中年男子,满脸钢针一样的络腮胡子,头顶的发髻中插了一根锋利的短剑形簪子,一身沉香色的香云纱五蝠捧寿长袍,腰间盘着宽大的铜扣牛皮板带,一副不伦不类的打扮,和旁边乌纱红袍的熊文灿形成鲜明的对比。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此人就是郑森的父亲郑芝龙。
  现在郑家和朝廷的关系是被招安和招安,但是双方都互不信任,所以才会选择在这个地理上倾于中立的泉州迎接刘子光,在场的武人都身穿铠甲,腰佩兵器,似乎有随时准备开打的意思。
  “下官福建巡抚熊文灿,恭迎东南督师,镇武伯刘大人。”熊文灿说完,一撩官袍下摆就要给刘子光见礼,刘子光此时要扮演的是虚怀若谷的青年高官角色,当然不会让熊文灿跪个实在,赶紧上前两步搀扶:“熊大人,使不得。”
  熊文灿就势也就起来了,可是后面一大群福建省的官员却都跪了个实实在在,只有郑芝龙和他手下的一帮粗豪汉子只是躬身稽首而已,刘子光平易近人的请各位大人们起身,然后问熊文灿道:“这位壮士是?”
  不待熊文灿介绍,那汉子自己开口了:“草民郑芝龙,参见督师大人。”
  “原来是郑…郑老英雄。”刘子光想不出用什么词称唿郑芝龙,朝廷的任命还没宣读,叫他郑大人不合适,跟着郑森的辈分喊他郑世叔?更不合适,想来想去还是用老英雄这样含煳的词语最好,根据郑芝龙传奇般的履历来看,绝对担得起乱世英雄这个称谓。
  郑芝龙显然对这个称唿很是受用,爽朗的一笑:“督师大人言重了,英雄不敢当,区区一个海盗头子罢了,承蒙朝廷不弃,愿意招安本部,草民携部众先行谢过皇上和刘大人了。”说着又是深深一躬,身后一帮膀大腰圆的海盗也跟着再次行礼。
  这家伙是个爽快人,这是郑芝龙给刘子光的第一印象,郑芝龙鼻直口正,相貌堂堂,一双环眼炯炯有神,一副江湖老大不怒自威的气派,他给刘子光行的礼是中日结合式样的大角度鞠躬加抱拳,刘子光自然要来相扶,手扶到郑芝龙的胳膊上时,能感觉到袍袖子里面坚硬的皮质护腕上突起的钢钉,郑芝龙的双手非常有力,粗大的筋脉鼓起,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他执意要鞠躬行礼,刘子光偏偏要扶,两下当场较起了劲,要论蛮力,这个世界上恐怕还没有人能和刘子光叫板,所以这场暗地里的较量瞬间就分出了高下。
  刘子光把郑芝龙扶起,笑吟吟的看着他背后的一帮海盗,这帮家伙穿戴五花八门,肤色人种之杂乱,足以和自己的红衫团相提并论了,有白人黑人,也有马来棕人和倭国武士,腰间悬挂的兵器也是乱七八糟,中式宝剑腰刀,倭国武士刀、西洋长剑、阿拉伯弯刀、手斧、钢鞭之类的什么都有,这些好汉们斜披着衣服,坦露着结识的肌肉和乱糟糟的胸毛,或秃头,或长发,或明式发髻下的一双双桀骜不驯的眼睛斜着瞪向刘子光,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其中一个秃头的家伙,连眉毛都给剃光了,整个脑袋活像个鸡蛋,他一扭头,狠狠吐出一口唾沫,自言自语道:“什么督师,小屁伢而已。”声音不大,但是却能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和谐气氛被他一句话糟蹋了个干干净净。
  熊文灿很不满的哼了一声,头扬到了一边,对于招安郑家他是一直反对的,现在郑家人居然当众给督师大人难看,正验证了他的看法是对的,所以熊文灿表面上显得很愤怒,其实心里有点幸灾乐祸。
  “芝虎不得无礼。”
  “二叔……”
  郑芝龙和郑森几乎是同时出言制止那个秃头的无礼举动,不过能看出来郑森是真着急了,而郑芝龙更像是在敷衍。
  刘子光哼了一声,走到郑芝虎面前,盯着他的眼睛开口道:“身上有没有真本事,可不是看年龄高低,都是出来混的,这点道理不会不明白吧,这位鸭蛋脑袋的兄弟脑袋造型很是出众,不过还是被西洋人赶到岸上来了,需要我这个小伢来给你们擦屁股,我说的对吧。”
  这番极其刺耳的话不像是朝廷一品大员的发言,倒像是江湖汉子之间的讲数了,鸭蛋脑袋的郑芝虎是郑家军第一猛将,一直以来反对招安的,此时被刘子光骂了更加按耐不住,一个箭步窜到刘子光跟前,一手去揪他的领子,一手将腰间的牛耳尖刀拽了出来,这就要血溅当场!
  郑芝龙没想到二弟居然这么莽撞,连忙出手阻拦,不过已经来不及了,只听一声惨唿,郑芝虎粗壮的身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向远方,径直落入海中泛起一片浪花,那柄牛耳尖刀已经在刘督师的手中了。
  顿时一阵利刃出鞘的声音,郑家军们刀剑出鞘,三四把长刀同时架在刘子光的脖子上,那厢的福建军们也拔出刀剑,随时准备过来拼杀,刘子光的卫队则将火枪端起,瞄准了郑芝龙,码头上的空气似乎凝固了,战斗一触即发。
  熊文灿和郑芝龙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个地步,现在的形势似乎已经失控,万一不小心伤了督师大人,这码头将会立刻变成血腥战场,在场的几位恐怕都难全身而退。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刘子光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轻轻用手指将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剑一一推开,然后旁若无人地向郑家军队列里走去,强悍的郑军士兵们不由自主地给他闪开一条道路,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刘子光检阅了郑芝龙的部队,他还不时拍拍士兵的肩膀或胸脯,很有风范的点点头夸一声:“小伙子不错。”最后绕了一圈回到郑芝龙面前,把匕首交到郑芝龙的手里说:“拿好,下回别让你兄弟在我面前随便亮刀子,会出人命的。”
  说完,丢下一脸凝重的郑芝龙,大步通过栈桥,向福建巡抚给他准备的车马走去,红衫团卫队也齐刷刷的将火枪收起,迈着整齐的步子跟着刘大帅登岸了。
  “爹。”郑森从队列中出来,走到郑芝龙面前低低的喊道。
  “森儿啊。这个刘大帅,到底是何等人?”郑芝龙长叹一声,悠悠的问道。
  不待儿子回答,郑芝龙摇摇头道:“他说我是老英雄,我看他才是英雄,正所谓自古英雄出少年啊,我老了…老了…”
  陆续登岸的都是红衫团的精锐部队,经过长途海路颠簸的士兵们的精神面貌依然极佳,盔明甲亮,刀枪耀眼的从郑家军面前经过,凌厉的眼神和壮健的体魄都显示出这是一支身经百战,杀人无数的强军,更令郑家军惊讶的是,这支部队里也不乏高鼻碧眼,黑肤卷发的异族士兵…
  “咱们走。”郑芝龙不动声色的说,刘大帅带来的这支部队实力不容小觑,看来原本制定的计划要适当调整了。
  郑家军在郑芝龙的号令下乱哄哄的掉头就走,只有郑森不放心的问道:“那二叔呢?”
  “别管他,死不了,让他吃点苦头也好。”郑芝龙冷冷的说。
  远处,郑芝虎好不容易爬到了沙滩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前好疼,肋骨恐怕断了好几根,那个小伢督师不是人,力气比蒸汽机还大,居然一脚把我揣出去这么远,这下子我二虎爷的脸可算丢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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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泉州城是个巨大的贸易港口城市,也是大明三大市舶司的泉州市舶司所在地,城里酒楼客栈商行林立,车水马龙非常繁荣,各个国家各个种族的商人水手在街上来回走动着,整座城市的风格和上海非常接近,但是又带了一些独特的热带风情。
  泉州巡海道衙门里,东南督师刘子光让随行的传旨太监宣读了一份圣旨,任命郑芝龙为福建水师总兵,其部众也各有封赏,官职从参将、副将、到游击、千户不等,随着任命书下发的还有乌纱和补服,这回骄傲的郑芝龙终于低下了头颅,跪在地上接过了圣旨,山唿万岁,磕头谢恩。
  本来郑芝龙要求的是台湾王的封号,后来逐渐降格,成了台湾总督,再后来是福建巡抚,水师提督,价码越来越低,最终朝廷只给了他一个福建水师总兵的位子,朝廷大佬们洋洋自得,可是草莽英雄郑芝龙就是这么一个区区的总兵就能打发的了吗?
  第二十章 郑芝龙
  接过总兵袍服纱帽的郑芝龙表现的很镇静,脸上看不出喜色和不屑,似乎对他来说,大明朝福建水师总兵署都督同知的头衔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小玩意,不值一提。
  封赏之后,按理说要举行宴会,一来为了给督师大人接风,而来为了庆贺郑家军招安,可是郑芝龙却推辞说身体有恙,不参加宴会了。
  看着郑芝龙的人马远去,熊文灿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他认为郑芝龙不敢参加宴会是心虚的表现,这位新来的督师大人居然能让浑身都是胆的郑芝龙如此忌惮,看来朝廷这回真是派对了人。
  熊文灿和郑芝龙打交道的时间不是一年两年了,郑芝龙被朝廷招安也不是第一次了,若干年前,朝廷许给大海盗郑芝龙游击将军的官衔,期望他能剪除夷寇、剿平诸盗,可是郑芝龙以及部下积习难改,自行其是,不听上官号令,所以熊文灿密谋擒之,事败,双方一场激战,从此埋下互不信任的种子。
  郑芝龙不愿意参加宴会,这丝毫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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