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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血的悲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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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赖也无用,在党组织面前没有半点作用,党员冬训不许党外人士参加,你回去吧。”于里为冷冷地说,他见伊方俊没有走,那脸变得已经愤怒,又说:“即是你真的是党员,等组织关系转过来后,才能参加。”

伊方俊明白了,这是于里为的阴谋,如今和他再说什么也没有用,反正自己在交组织介绍信给他时,没有别人看见,但他没想到于里为会这样卑鄙无耻下流,竟用这样下流的手段,在这关键的时候,向他来这么一手杀手锏,今年冬训是选举的关键,如果不能参加冬训,就没有参加选举支书和被选举的资格,支书被选后一任就是三年,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回乡大干一场的理想落空,就要成为泡影,这意味着他们的山村要永远和过去一样穷下去,象于里为这种人,你以后落在他手里,他是永远也不会让你在他的眼皮子地下比他强,比他有能力有作为,他决不会让你去实现你的理想,他会把你变得不如一个平常的人,你怎么做怎么错,因为你是党员,只有这样你在他面前才没有竞争力了,他才能放心。山乡啊!故乡啊!我的家乡啊,我的乡亲们呐,为什么要回乡干一番事业会这样困难,这第一关就挡住了你,就把你挡在了门外,难道我们的穷日子还没穷够吗?伊方俊又气又恼,眼里都含上了泪花,他感到眼前一片模糊,心里发凉,鼻子似抽风一样向外冒冷汗,他没回来就失去了父亲,回乡后女友玉珍又嫌他回来与他告吹,如今自己的理想又要毁在于里为的手里,一种绝望的念头在他的心里油然上升,在敲打着他受伤的心,他瞅着于里为,绝望而发怒的目光狠狠地向他喷射着。

“你可以再回去找一找,是不是丢了?或许放在那里忘了,如果实在找不到,等我到乡党委去查一查,以后再给你补过来。”于里为似乎下意识地想缓和一下气氛,但又在明显的欺人。

“你,你好狠毒。”伊方俊冲上来一把拧住于里为的衣领,此时在他脑海里,反正选举没指望了,在家乡大干不成了,大不了再离开家乡到外面去打工。想到这里他还怕什么?见于里为那狰狞可怖傲慢的象蚯蚓色一样的面孔,他一咬牙,两拳揍下去,正打到于里为的脸上。

于里为被打的鼻青脸肿眼冒金星,众人齐向前劝拉,于里为被人拉开,用手无意识的摸着被打的脸,怒斥:“你还是个党员吗?随便打人,就这一样就不够资格。”

“随你的便,对你这种人打是轻的。”

说完,伊方俊转头就走。

第三章:离家被迫为情留

于里为终于又当选上了村支书,这可能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他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特别在党员冬训的这些日子里,他让村里那些党员在冬训期间的生活都变了样,那时的生活真是一日三餐有鱼虾,还有好酒,都每天晚上把那些老党员喝的在住宿的人家里的天井里打滚拧麻花,呕吐的四处都是酒气顶人,并且,他还又给他们送冬训纪念包,那包里不用说是每人有二百元的钞票。象这样的一个肯花钱的书记,又没有年轻人与他竞争,他自然是当之无愧了,这也在情理之中了。

听到了选举的结果之后,伊方俊再也呆不住了,这几日他就在家里做准备,准备再离开这个穷乡僻壤的家乡,到外面城市里去打工。在这期间,于雪怡也来过几次,但看到伊方俊情绪不好,她也再活泼不起来了,并再三安慰伊方俊。并恳求伊方俊不要走,以后一定还会有机会。伊方俊并没有听她的劝阻,他已经坚定了走的念头。

初冬的风,在北方已是冷气袭人,尤其再赶上下雪的早晨,那更是让人骨寒而肉栗。

却就在这样的早晨的黎明前,伊方俊出了门,踏上了欲去打工的路,独自走在了出村的雪路上,他手里拧着包,背上背着他从部队退伍时带回来的被,身上仍然穿着退役时的军装,他要离开家乡,到外面去打工了。

他向前走着,在出来村子后,茫茫的雪片仍然被风刮的在向地上飘落,地上他忽然发现了一根明显的脚印,看这脚印分明是刚才走过不久的,而且又是女人的鞋印,天还不十分亮,这是那家的女人会这么大胆起这么早在下雪天出来呢?看那脚印也是出了村子而向村外走的。伊方俊的心里充满了疑团,并发呆纳闷的看了一会脚印,又慢慢转回身来对着村子流泪说:“家乡啊,我的故乡,我回来了,却又不得不离开你,因为在这里我已经再无用武之地了。”说完,放下包望着村子擦了擦泪,又拾起包来转身继续往前走。

前面拐过一个小山口,村子再也看不见了,但向前望,似乎视野已经开阔起来,那茫茫的雪景和山景相映,给人一种目光开阔的感觉,和心情突变的感受。伊方俊继续踏着雪地发着咯吱咯吱的响声向前走,天也渐渐亮了起来,却就在这时,他看到前面一个发光的东西发着光,在雪天格外刺眼的射进他眼帘,那东西细看起来仿佛就象一只小镜子,和手电筒头那么大。伊方俊老远见了感到奇怪,心想,这镜子还没被血埋住,这一定是谁刚才丢的,可怎么又没见着前面有人呢?于是,他大步赶上去,到眼前一看就是一只小圆镜子,于是他弯腰捡起来,细看了看反面的彩图,觉着好象是于雪怡的,他好象看到于雪怡拿着过和这一样一个小镜子在他眼前照过,但他又不相信,不相信于雪怡会在这样的一个大雪天会出来的这么早,于是他就再没有往这上面想,把小镜子擦了擦装进了衣袋里再继续往前走。前面是一座小桥,桥不太大,大约有二三米长吧,那是一条山沟上的小桥,小桥把路通过山沟连了起来,冬天山沟里没有水,山沟也不太深,也不陡,人可以下去上来。

伊方俊人走到小桥上,忽然一个很清脆爽朗的声音叫住了他。

他闻声看去,只听到声音叫他俊哥,却没有看见人,而声音又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他感到纳闷,听声音好象是于雪怡,但他不相信会是于雪怡,于是他赶急走过来,一看,见果真是于雪怡从桥洞内走出来,只见于雪怡小方圆脸冻的鲜红,从桥隐风没有雪的这面边向上走边看着伊方俊笑,边叫着方俊哥。那两只眼睛虽然显着天冷却闪着光彩,伊方俊见了不由的呆了,看着于雪怡从沟里上来而发呆,呆呆的看着于雪怡,而说不出话来,又感到吃惊。

于雪怡见伊方俊的一副发呆的样子,樱桃小嘴一下子又笑了,尽管天冷,仍又闪出一对很美丽的小酒窝来,而又笑容可掬的说:“俊哥,你一定感到意外吧?我就是要给你这个意外,我要告诉你以后都不是我们所想的一样,意外都是我们想不到的,是随时都可以有的,今天所受到的失败和挫折,就是明天意外的成功,眼前就是要看让你怎样去做去面对。”

“雪怡,我感谢你对我的安慰,但大雪天天还不明,你一个姑娘家独自出来多让人担心。”

“如果能留住俊哥哥不走,我就是再早出来也值,俊哥,我告诉你,我这不是安慰你,这是真的,小妹再告诉你,你一定要再想想。”于雪怡说。

“刚才的那只小镜子是你放的吧?”

“你怎么知道是我放的?难道就不是我不小心丢的吗?”于雪怡问。

“这个你骗不了我,即是你的,那就是你有意放的,如果是不小心丢的,它决不会那样面朝上,就象人有意斜放在雪上,而它怎么会不落进雪里去呢?雪怡,我不知道你要放小镜子做什么?”伊方俊说。

“看来小镜子果然让俊哥拣到了,这就告诉我,我成功了,我一定会留住俊哥不让俊哥走的,因为我想小镜子会把俊哥照回去的,它跟了我很多年,我上初中的时候就拿着它,它代表我的心,我的心就象这只小镜子一样要把俊哥照住不让他走。”于雪怡说。

“雪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留住我有什么用?你应该看明白现实,我再留在家乡有什么好?”

“俊哥,难道说我的意思你还没听明白吗?小镜子就代表小妹,而小镜子你已经拾到了,难道小妹不配你吗?”

伊方俊听了,脸一下子红了,他瞅着于雪怡,于雪怡也羞红了脸的低下了头,而在等待着伊方俊的反应和高兴,等待着俊哥表态,但伊方俊想了一会却说:“雪怡,这是不可能的,你知道,我刚刚打了你父亲,说句实在的,他现在的脸还没好呢,他又怎么会同意你这样呢?我们注定是永远不可能的,你虽然心好,和你父亲不一样,可我们不是一个道上的人,这个在我们初中毕业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我们只能是小时候无知时最好的玩伴,而不可能一生都在一起的,你再千万别这么想了,这样对你对我都不会好,谁都不会相信你爸爸会同意把女儿嫁给他的眼中钉和打他的仇人,你应当明白现实。”

“俊哥,你只看到了一面,但你应当相信,没有绝对的现实,现实要靠人去创造,去改变,你如果都没有这个决心去改变现实,那么你还想着以后有什么作为?“于雪怡说。

“有些现实那是我们不论怎样都改变不了的,既是你有再大的决心也是枉然。雪怡,你千万再别这么想了啊,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有这份心,能想出这个办法来以身相许不让我走,这份心,这份情,我就很感激你了,但我不能领你的心和情,小镜子我还给你,你快回去吧,天就要亮了,别胡闹让人看到了不好。”

“看到就看到,谁胡闹了?我,我不怕看到,我就要让人看到。你不领我的情你为什么要拣到小镜子?我不相信俊哥你会是这样的人,难道你一个大男子汉还不如一女子吗?难道光你知道现实而我就不知道吗?难道我天不亮出来等你在你看来这是胡闹吗?”于雪怡看着他从衣袋里拿出来的小镜子,眼都落下泪来。

一番话说得伊方俊脸又红了,他低下头想了想,又觉着于雪怡说的没有错,句句都是无可挑刺的道理,也是,难道他真要懦弱的不如一女子吗?一个女子,在这样的风雪天,天不亮都敢自己出来,这种决心和力量是多么的大啊,多么的令人难以相信,可他,反而轻率地说她胡闹,他能不难过不委屈不失望吗?可他的心里,又一下子难以接受这个连想也没想的意外现实,他想了一会,他终于又抬起头来,问于雪怡,“雪怡,我们家乡那么多的小伙子,你为什么非要选中我?难道你认为这可能吗?这对你会有什么好?我会让你失望的。”

“你不会,你决不会让我失望,我相信我自己,相信自己的目光,凭我的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一定要留住你,不能让你走,因为你和那些小伙子不一样,你有理想,你见得多懂得多,只有按照你的理想去做,才会改变我们山乡,我相信我这样做不是单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更多我们山乡的人。”于雪怡难过的流泪说:“如果俊哥今天真的走了,一定就是我们山乡将来的一个损失,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你走,我知道,象俊哥这样的人,好不容易回来,在这样的情况下走出去之后,一定会把理想带走放到外面的,如果你今天果真要走的话,那么在你回来的时候,或许再永远也见不到我了,因为,你应当很明白我的爸爸,如果他让我嫁给别人,你说我会怎么做?”

伊方俊听了,心里十分感动,他万万没想到,天天在人眼里看似活泼的于雪怡,此时会判若两人,而内心想的又会是这样之多,她的心里而也在迫切盼望着家乡之变,而把这种盼望都押在了他的身上,把他看的是那样高大,而为了家乡的变化,和家乡的人,家乡的将来,而又对他不顾阻力的以身相许,这种精神,这种力量,不能不令他感动,但他在走留之间还是犹豫难诀,因为他还是难以相信这一切会成为现实。看到伊方俊还犹豫不决,于雪怡一下子双膝跪在了雪地上,两眼含泪向上看着伊方俊:“方俊哥,你既然不愿意留,那我就这样跪着看着你走吧,我要跪着看着你走远,直到看不到你身影,这也许就是我们最后的见面。”

一番话,说的伊方俊泪也从发热的眼里流出来,他不走又觉着以后会被于里为弄得面目全非,他要走又于心不忍,怕她的话会真变成现实,如果到那时他真是一辈子后悔断肠子也后悔不回来,雪怡也许就是他一生中最支持最理解他的人。想到这里,他看着双膝跪在雪地上热心看着他的她,热泪就象涌泉一样,从他的内心里向外流。这是自他回乡以来第三次流泪,第一次是听到他父亲去世,乃至到坟前去流泪,第二次是深深心里相爱的女朋友玉珍和他分手,他一路上就流泪,而这次是于雪怡,于雪怡让他流泪,他再联想起自己回乡以来自己的遭遇,心里百感交集和难过,和感动,和对雪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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