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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明歌-第3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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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起来,这个孙耀芳同孙承宗还有点血缘关系,只是很多年前,全家就搬迁到江西居住了。考中举人后,一直科举不利,所以,也就一直在江西一带担当义师,因为他喜欢边教书边游玩,加上老孙家在政坛的影响力,所以这小子几乎是一年换一个地方,今年他来到庐陵教学之后,遇到了刘梦云,立刻引为知己。

而刘梦云,则是北京太医刘惟敬地弟弟,梦云是他的字,刘氏兄弟可算是这个时代的另类,考中秀才后,基本就放弃高考了,好容易在家族亲人的苦劝下,考了乙榜。中举人之后,兄弟二人就更加彻底的,放弃了科举这条路。哥哥是通过高明的中、西医术,成为正六品医官。弟弟则在江西庐陵担任义师,一干就是七年,误了三次考试(两次科举、一次特用)。

刘梦云除了帮助乡民读书习字之外,也没什么开销,一年十多两银子的薪水,足够他搞科研了。研究竹笋生长,只是其一。他还对米酒发曲进行了改良。惠民,不是说说就搞掂地,没有脚踏实地地深入探索,怎么可能有实效?

正因为这种“行以当知”的觉悟,让刘梦云还具备一个身份,善友教徒。

江西龙虎山的天师教,不仅是天下道士之首,还代表天庭,选拔任命全中国的城隍土地,教尊老张家,几千年来被人们称作张天师,只是这个称号到了太祖朱元璋这里,改“真人”了。不过没关系,在现在对忌讳不是太讲究的时代里,张天师这个称呼,已经悄悄在百姓中,重新叫起来了。

既然同样是道教背景,那么“善友教”要想搭建情报网,就必须借势,而张真人一家,对明廷是比较尊重的,他们对善友教的行踪,采取了消极态度,不支持,不折腾。因此善友教(情报局)在江西发展的态势最好。

而今天,孙耀芳和刘梦云要接待一位神秘的大人物,善友教的玄青子。

“嘿嘿,”刘梦云苦笑着,伸出两根手指,“我前前后后,已经见过两个玄青子了,第一个让我将天师玉印送到龙虎山,以求天师教多发几张道童度牒,好行走方便;第二个,是希望我能想办法鼓动江南皇商,能够成行联号银票。今天你又带来一个玄青子。唉,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地呦!”

“呵呵,玄青子不过三字名尔,只要印信无他,吾等便把他当做真正地玄青子,又如何?”

“不过,说起来嘛。…”刘梦云负手神往,“听闻情报局的薄珏先生,也是一位以实务助国的天才,文武科技,样样精通,要是此生有幸一见,便可了却心愿喽!”

“哈哈哈。”孙耀芳仰天大笑。“我倒更想见识见识善友教尊李国梁,原本一个无他神异,不过阅世既久之神棍,却为国家贡献了这许多人才,可真真有趣!”

两个好朋友说笑着,坐在了竹林前的独轮车上,反正发笋就在这两天,老表们懒得推来推去,都留在竹林前了。使得他们随时可以坐下来休息休息。

现在善友教谍报组织,完全是一种雏形。仍然没有脱离那种偶像崇拜的模式。原本通过腰牌、白铜镜、暗号这多种方式。就可以分出级别地高低。但玄青子却只懂得以“托名”形式,向下面传达讯息。没得法子,道教人士嘛,最讲究的就是附体。

独轮车地声音,再次响起。远处地山坳,是个半拐弯,只听到独轮车响。还没有见到人。两个书生就立正站好,要知道。现在是农闲时节,乡民赶早“发笋”不果之后,通常去看社戏,甚至还会结伴去赌博。这时候能过来的,一定是“玄青子”。

一个标准老表,推着独轮车缓慢行来,车上堆积着麦秆稻穗,一切都显得很正常。刘梦云以秘法发笋,已经是远近闻名了,虽然只在去年大获成功,但“梦云笋”地大名,早已经远博,甚至连当今第五十一代天师真人张显祖,还特意请示天庭,提前任命刘梦云为庐陵城隍呢。单等他去世之后,就可以上任了。

所以,利用发笋来掩护接头,非常安全。

“云头苍耳!”

“如鬼畏之!”

暗号没错,来人立刻又掏出一面小小的白铜镜子,对着光照了照,一只环眼老虎地形状,落在地上。孙、刘两人立刻单膝跪倒

“弟子,参见护法玄青子!”

“传白虎法令,江南不日巨变,尔等速去南京,多方周旋,以救护卞玉京、杨文骢…等人,龙虎山世子张应京,负责接应事宜。舟船车架,皆可巨资购买。张真人一家若要跟从,可皆走东南海路赴京。特发户部本票一万两,然应先行兑换江南票号后,再用。”

“弟子,接法令!”

传令的“玄青子”没再多言,只是把白铜镜收进怀里,然后从独轮车上抽出一个大大的百宝嵌紫檀木匣,交给孙、刘二人,转身,走了。

打开木匣,里面有一张户部本票、两柄转轮火铳、三张道童度牒、还有一面白铜镜,背面的暗刻花纹,是一只白鹤。令的同时,江西赣州城大帅府上,两个身着戎常服的将军,正在密谈。

“老丘,我想到了一个逼供的法子,”说话之人,眉清目秀,白面长髯,摆明了长得少兴,根本看不出年龄有多大,但接下来说出地法子,却彻底打破了他地文静形象:

“先将人犯的头发割下来,拌进米饭里,强迫他吃下。今日不说,好,明日换他的指甲;再不说,用他的粪便、尿液;还不说,那就放血,米饭上淋一滩污血,下面还有前几日的老样,我看他说是不说!”

如此恶心变态的方法,真是亏这个英俊的家伙想得出来,完了,还兴致勃勃的探头过去,追问一句:

“怎样,这方法可好?”

老丘正是丘慧荣,他歪头看了看这位大哥,心中很是无奈。随后叹了口气,

“我到目前为止,已经抓到了五个玄青子,个个都是憋到三日之后,再有供词。这样的安顿,分明就是在打时间差,除非有当天取供的法子,否则。对你我二人都没有任何用处。”

“嗯,”英俊地变态很苦恼地揪了揪胡子,“他娘的,龙虎山这群家伙,动又不得,买又不听,真惹急了我。我管他会不会五雷轰顶呢,直接杀上山去,一把火烧了他们。”

“算啦,老王,”丘慧荣抬手拍了拍,“追查善友教的事情,我来操心就是。我倒是想跟你商量商量。如何破解大通营地战法!”

老王是王体中。左良玉帐下六大总兵中,排名第三。现在由他镇守赣州,可以说任务艰巨。

江西赣州是个枢纽之地,一旦这里有失,则旧党与左兵的后方联系就会中断,国家各个击破的战略目标,就会轻易实现。而且江西景德镇是最大的财源之一,要保江西,必保赣州,保得赣州。才可以护卫景德镇。

虽说现在王师忽然来个顿挫。叫停一切战事,但赣州得失,却也不容大意。

王体中前些日子,差点被孙传庭地新战法给阵斩,当时情况很危险,如果不是王体中刀法娴熟,他地大好头颅。如今早拜在大通营的祭台上。被三皇子慈炯敬酒喽。

因此听闻丘慧荣要破解新阵,王体中先是一个哆嗦。随后大喜!

“老丘,这么说你有法子喽?”

“没有,我听你说完新军阵法,苦思多日,终究没有什么好法子。”

说完,两个人都闭目不语,只是手指轻轻敲打着椅子扶手,两个优秀地冷兵器将领,面对时代的变革,都很是落寞。

丘慧荣忽然再开口,

“老王,那个阎应元,你怎么看?”

“阎应元?”王体中愣了愣,随即恍然,“哦,就是那个江阴典史吧,嘿嘿,他的本事、威望,都是大通营里最末流的。但他带领的前锋营,却是最难啃的骨头。”

“嗬嗬,好,”丘慧荣满意的笑笑,“这正是我地对手,下次再碰上,把他留给我。”

随后一点手,

“老王,孙传庭地战法,咱们若应以正兵,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只能出奇制胜!你再想想,他们的战法中,有没有什么可利用的。”

“这个…”王体中长得很清秀,但为人却略显粗糙,他真没这本事。丘慧荣只得从怀里把战报掏出来,从头盘算。

“老王,你看,他们连出四营,分八队,分别穿插到各自地点,造成二刘兵马顺势调动,却把整个行兵阵给搅得大乱。随后用小股正兵,侵扰你的左侧。再用骑兵破了你的一字长蛇,最后用阎应元的步兵,从容劫杀你的本阵。这么看来,只有两个方法了。”

说道这里,丘慧荣掏出纸笔,随便画了几个图形,指点给王体中看,

“你看,如果你的兵马始终团缩在一起,则八个方位都有敌兵困守。但各个环节的兵力,都不足以拦下你。这么看来,”握住一个拳头,“合力突围,然后突然停兵,”拳头落在桌上,“引诱对方再次穿插,重新将你围住。然后你第二次突围,再第二次顿挫。几次下来,对方形成疲兵之态,胜负倒是可以仔细算算了。”

“这个法子嘛…”王体中很为难的看了看丘慧荣,“你也知道,我是没问题。可左兵太少,江西兵本就跟咱们不算同心,两次突围后都不继续跑下去,等待敌人重新围过来,我怕炸营啊!”

“是啊!”丘慧荣一叹,“所以我才有另一个法子,那就是以乱对乱,以哨、队为单位,分头出击,只要遇敌就立刻开打,对方不是搞穿插吗,咱们也同样这么干。左兵战力比对方强,兵器上,只要不是列好阵型,火枪、火炮远不是咱们地对手,杀贼杀头目,遇敌后,专挑对方七寸上打,打完就跑。这个法子,也是…”

“流寇战法!”王体中站起身来,大步在房间中走来走去,“老丘,我知道,你地法子是唯一应对,但你想想,咱们可是左兵。大帅那边,不可能拉下脸面这么干的。”

丘慧荣苦笑一下,他是生来的职业军人,从小就被左良玉培养成杀人机器。在他眼中,战争的唯一目的,就是杀敌。讲究风度?这是个很遥远的传说。

但他更加了解义父,还有眼前王体中,他们都是带着天生地傲慢,来面对世界地。放弃面子,可谓是难上加难。王体中是当世猛将。他最愿意地就是传统战法,横着金顶枣阳槊,带着儿郎们,一往无前。死在阵前,是武人之德。杀敌取胜,是关老爷给面子。所以说,跟他讲解取胜之道。简直是对牛弹琴。

“老王。你要不愿意,那就算了。但我会把这个战法,写给义父的,他要同意,你可不能挡着。要是他不同意,我再给你出个主意吧。”

王体中身为“第三总兵”,前面第一总兵是丘慧荣,因为既无官职,且是大帅义子,所以老王对老丘是服气地。但他最愤慨的。就是排在金声桓后面。这次重伤之后。他没少被金声桓奚落,甚至还被调到二线后方,来镇守赣州。

其实这道理也好理解,金声桓带了几百人,鼓动几只匪帮,没废什么力气,就把曹文诏给逼死了。王体中带着精兵强将。还伙同天雄二刘的十几万精兵。嘿,这倒好。非但刘良臣、刘泽清一个没剩,全给灭了。他自己也差点弯过去,挨骂还有错吗?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丘慧荣并没有出言讥讽,还经常嘘寒问暖,今天又专程过来跟他商量事情,这情感上,已经彻底亲近上了。眼见丘慧荣还在替他想办法,王体中忽然翻身跪倒。

望着王体中,丘慧荣心中很是悲凉,他知道,这次反叛,让他们都已经走上死路。再回不了头了。可为了义父,他要想尽一切办法,来延缓那最后地时刻到来。

王体中镇守的赣州,绝不容有失,而偏偏王体中是输给过孙传庭的。要是没有个夯实他信心的举措,赣州又如何能守得住呢?

应对战法,王体中采用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王体中能够成为死士,坚定的跟着大帅走下去。这就是丘慧荣此行的唯一目地。

当然,以丘慧荣地本事,即便王体中不采纳自己的建议,他也是有底牌的。

他的底牌有几下几样:

烟雾弹、马抬弩、曲柄苍刃、三连发袖箭。

左兵是独守冷兵器的唯一部队了,唯一具备火器背景,就是烟雾弹。还是丘慧荣跟阎应元那里讨来的配方。

这帮人也是犟,明明火器已经可以替代冷兵器了,偏偏还是要提高冷兵器的水平。但这样的执着,也不是没有道理。

因为丘慧荣在南京抢到了宗业司的库银,所以左兵现在也大手笔了,原本只有军官、精锐才能配发的苍刃,已经可以大量装备了。苍刃是贴钢法锻造,单手握柄稍微带一些弧度,使用得法,对手兵刃可以一挥而断。还不易卷刃,属于杨志卖地那把祖传宝刀级别。

其他东西也没什么可说地了,王体中与丘慧荣又重新计算了一下对阵形势,其实他们对国家突然叫停战事的决定,是真心佩服的。

要知道,海战胜利的消息传来,他们就立刻知道,郑家悬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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