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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权欲-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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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之前,大充军队抵达赤城。当日慕容胜便派兵出城,试探性地攻击,被大充禁军的一阵连弩射退。第二日,充军便开始攻城,在强大的攻城器械面前,赤城的防御显得相当薄弱。更何况鲜卑人所擅长的,并不是攻城或者守城,所以一天下来,死伤相当惨重。

于是在第三天,充军还要准备攻城的时候,慕容胜亲自带着天狼营出城。冲杀半日,以伤亡五百人的代价,让充军丢下了一千多具尸体。

第四天,休战。第五天再次交战,大充以禁军神骑营,对鲜卑天狼营。经过三年的训练,神骑营的战力已经大有提升,结果互相折损数百人,没有胜负。

第六天,第八天,以及今日第十天,又连续三次交战。尽管每次鲜卑军队,都稍微占据优势,但却始终不能将充军击溃。

慕容胜每每在城墙上,看着下面激烈的战斗,就会想起三年前。那个时候的大充军队,在鲜卑铁骑面前,完全就如同待宰的羔羊,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可是现在,大充的军队骑兵,居然也可以与鲜卑骑兵正面交锋。尽管这里面,有大充军队卧薪尝胆,三年苦训的成果。但却不乏鲜卑军队,自身实力降低的原因。

三年里,为了尽快平定四弟慕容宏之乱,慕容胜几乎食不知味,睡不安寝。麾下的精锐三营,也损失有半。除了天狼营还是宁缺毋滥的原则,使得将士锐减到一万三千之外。飞虎、雪豹二营,还是保持三万的人数,但士兵的战斗素养,明显降低了很多。

慕容胜似乎有些后悔,自己如此贸然地就向大充开战。抬头在周围诸将脸上,扫视一遍,沉声问道:“经过这几天的交战,你们都有什么看法?”

慕容成立刻道:“大充军队虽然有些长进,但还不是我们鲜卑人的对手。王兄尽管放心,臣弟明日一定击败他们,将他们赶回南方去。”他带兵出战两次,都占有优势,所以才敢这么大言不惭。

拓拔雄却皱着眉头,道:“三殿下说的不错,大充军队比之三年前,已经长进了不少。微臣以为,想要击退他们,只有再继续北撤。以增加充军的补给线,然后伺机派游骑,骚扰其粮道,才能有机会获胜。”

拓拔雄的主意,正是三年前,鲜卑获胜的计谋。简单来讲,便是诱敌人深入,伺机围歼。相对充军而来,鲜卑人更适应北方的气候,也更了解北方的地形。如果大充的统帅,还如三年前一般,敢率军追击,必然还会重蹈覆辙。

在场众将几乎都参加过,三年前与大充的战斗,不少人都觉得拓拔雄的法子稳健可行,纷纷出言附和。

慕容胜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抬眼却见二弟慕容威,眉头紧皱,若有所思。便问道:“二弟,你有什么看法?”

自从三年前,慕容威在老四慕容宏,与大哥慕容胜争夺王位的战斗中,两不相助,一直很受慕容胜的猜忌。这几年来,不论慕容胜与慕容宏的战事,如何的吃紧,慕容胜也不肯抽调他的一兵一卒。如今慕容宏被彻底赶出鲜卑,归顺大充,慕容威才渐渐重获信任。赤城原本是慕容威驻守之地,所以慕容胜很想听听他的意见。

慕容威也知道,兄长对自己的猜忌,还没有完全消除。在说话之前,常常都是斟酌再三。此时也是思量了许久,才缓缓道:“臣弟觉得拓拔将军的建议很好,但却不很可能。”

慕容胜看了他一眼,奇道:“为什么?”

慕容威又顿了顿,才道:“王兄,所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三年前,我鲜卑刚刚消灭各胡,横扫塞外,军威正盛。不论是主动出击,还是佯装后撤,所有将士都仍会保持旺盛的士气。可是现如今,我国中刚经战乱,又与大充开战。正是军心不稳,人心浮动之时,三军将士都迫切希望,能看到王兄击败大充,恢复大燕当年之雄风。若是此时,王兄选择不战而退,固然是为了诱敌深入,但臣弟担心不少将士,会认为王兄退兵,是不敢直面大充军队。倘若因此,而致使军心动荡,臣弟担心战局将更难收拾。”

“你担心的不无道理。”慕容胜良久才叹息一声,道:“朕之所以向抢先开战,就是想趁大充没有准备,消灭其北线数郡之兵力。既可达到削弱大充的目的,又能振奋军心士气。岂料傅恒、徐铮都早有防备,致使朕功亏一篑。现在战不能战,退不能退,该如何是好?”

“王兄不必担忧。”慕容成正不想退兵,立刻出声道:“臣弟来日愿再提本部人马,出城迎战,定要击败大充军队,才回见王兄。”

“不行。”慕容胜摇了摇头,道:“三弟,你难道没有发现,这几日大充出战的军队,每天都不一样么?大充这次号称五十万,实则有二十万左右,且后面还陆续有援军。而我军连年征战,已是兵员锐减,赤城也不过十万铁骑。就算大充每日比我们多损失几百上千人,到最后也仍旧是我们耗不起。”说着便苦笑道:“人多总归是有人多的好处。”

慕容成当然明白这个,他属下的骑兵,也从三年前的五万,减少到现在的三万多,而且还有不少新兵,战斗力也远不如前。这三年的内乱,给鲜卑大燕造成的损失,确实相当的巨大。慕容成每想到此处,便不禁咬牙切齿,道:“可恨那该死的老四,居然还敢背弃祖宗,归顺大充朝廷。若是有天,落到我的手上,一定将碎尸万断。”

提起三年的内乱,不仅在场众将,便是慕容胜也觉得心里堵得慌。若不是这场内战,堂堂的鲜卑大燕国,又怎么会窘迫到这种地步?慕容胜摆了摆手,道:“就不说这个了,你们再想想,究竟是战、还是退?”

“天王,还是退吧。”拓拔雄又急忙劝道:“锐气失了,还能再找回来;但若是把将士们的性命丢在这里,可就搏命的机会都没啦。诚如天王刚才所言,大充并不急于决战,但每日都以小战消耗我军。长此下去,便是耗也被那句老头耗光了。”

不错,士兵折了锐气,还能通过战争,再激发出来;如果丢了性命,可就什么都没有了。慕容胜猛然站了起来,道:“传朕将令,明日五更启程,大军撤出赤城。慕容成率所部将士断后,等朕大军远离,再弃城而走,切不可贪战。”

“是,臣弟遵命。”慕容成虽然极不甘心,但却不敢未必王兄之命,所以回答的很勉强。

慕容胜再看二弟慕容威,似乎又在考虑什么事,看来对自己否定了他的建议,有些不高兴。这三个兄弟之中,慕容威既不如老三勇猛,也不如老四狡诈,但却最老成稳重。所以尽管慕容胜对他有些不满,但还是不得不重用。见到他这样的表情,慕容胜便道:“二弟,虽然撤退会有损军心士气,但赤城实不能留。所以二弟也还是下去收拾,准备跟朕撤退吧。”

“臣弟担心的并不是这个。”慕容威突然道:“刚才拓拔将军的话,提醒了臣弟。大充并不急于决战,不可能是为了长期与我军消耗。他们虽然人多,但粮草未必充足。二十万大军,是什么样的消耗?难道大充真能耗得起?所以臣弟以为,他们必然是在等待什么。”

经他如此分析,慕容胜也觉得相当有道理,便追问道:“那二弟觉得,他们是在等什么?”

“臣弟不知道。”慕容威又想了想,才道:“但是臣弟听说,大充皇帝为了对付王兄的天狼营,特意创建了个必胜营。而这几日交战,虽然能看到必胜营的旗帜,却没有看到必胜营的一兵一卒,王兄难道不觉得奇怪么?”

这三年来,慕容胜的主要精力,基本上都放在平定内乱上面。对大充的情况,了解的并不十分详细。必胜营的名字,他倒是听说过,但具体情况就不知道了。而慕容成常年驻守赤城,对大充的了解比较深,所以很关注传言中的必胜营。

慕容成也听过必胜营三个字,但他绝对不会相信,世上还能有一支可以与天狼营相比的军队。笑道:“二哥向来都很是过分的谨慎,区区一个必胜营,能有什么好担心的?总有一天,小弟会将秦舒那厮的脑袋,一起砍下来,送到王兄面前。”

“不可轻敌。”慕容胜回想起秦舒,在驯服火龙驹时的勇武,不禁感慨道:“秦舒智勇双全,绝非寻常之辈。必胜营既是他一手所创,想来也是大充精锐中的精锐。”然后对着拓拔雄道:“拓拔,此事就交由你负责,一定要打探出必胜营的行踪。”说着又冷笑几声,道:“既然大充皇帝将必胜营,视为朕天狼营之敌。那么只要将必胜营全行歼灭,就可以沉重打击大充军队的士气。这样一来,我军撤退造成的影响,就会消失。”

诸将见慕容胜成竹在胸,都齐声道:“天王英明。”

赤城外二十里,是充军的大营。主营中飘扬着杆“句”字大旗,表明充军的主帅是,前兵部尚书句郗。皇帝李疆虽然执意北征,但在主帅的人选上,一直都很犹豫。最初李疆是很中意禁军都督萧刚,但最近几次萧刚办事不利,在皇帝的心中留下很不好的印象。北征是关系大充存亡的大事,李疆着实不敢再轻易交给萧刚。于是任命兵部尚书句郗出任北征主帅,而萧刚、秦舒分别为左右都督,归句郗节制。

今天与鲜卑交战的,是禁军镇军营,由萧刚与镇军校尉罗寅亲自带领。镇军营虽然隶属大充禁军,但战力还是不能与鲜卑骑兵相比。一场交锋下来,阵亡上千,有幸活下来的,没有几个能不挂彩。

走到中军大营,镇军校尉罗寅便将头盔摘了下来,狠狠地扔在地上,怒道:“都督,句帅究竟作何打算?既不肯与鲜卑决战,又天天派我等出战,非但伤不了鲜卑元气,反而徒自损伤士卒。”随行亲兵急忙跑过去,将他的头盔拣起来。

萧刚则是默然不语,禁军名额三万。这次除了骁勇营的三千将士,留镇京城之外,其余两万七千人,都随军北上征战。经过十天的交战,总共已经折损七千左右。这些都是萧刚一手带出来的部下,心中怎么会不觉得痛惜?

但主帅的命令就是如此,禁军每日派一营出战。不论胜负如何,句郗都只是淡淡地回答一声,“知道了。”似乎阵亡的将士,不是大充的儿郎。

“都督。”罗寅见萧刚不搭腔,便又继续道:“难道都督真的忍心,让我们禁军两万多兄弟,全部被耗死在赤城下面吗?与其每天损失一点,还不如叫上兄弟们,一起杀将过去,也好拼个鱼死网破。”

“住口。”眼看马上就要到帅帐,萧刚终于呵斥道:“等会儿见了句帅,你可千万不能胡言乱语。军令如山,你我既然身为武人,就该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句帅既是这样安排,必有他的道理,明白吗?”句郗是成名多年的老将,萧刚不相信他这样做,会没有别的意图,所以一再弹压属下的抱怨情绪。

“那必胜营呢?”罗寅又愤愤不平地道:“我们在前面拼死作战,他们却在营中睡大觉。这几天人影子都不见一个,难道不是句帅偏心眼吗?知道陛下宠着秦舒,所以也处处照顾他们。”

“住口。”这次萧刚没能如愿当上北征的主帅,就明显感觉到自己已经失去皇宠。而秦舒却只从军三年,便以这样的资历,跟萧刚并列成为句郗的左右副手。萧刚的心里,当然会觉得有些不甘心。

罗寅这话刚刚说到萧刚的痛处,脸色语气都变得严厉起来。罗寅见上官动怒,急忙把头一低,再不敢多说半句。

来到帅帐,两人也无须通报,直接入内。就见粮官在向主帅句郗禀报:“我军粮草还过五日之用。若不出意外,燕国公凑集的粮草,三日之内就能赶到,请元帅不必担心。”

“很好。”句郗马上抽出一支令箭,道:“徐将军。”

镇北将军徐铮此次也随军征战,立刻出列道:“末将在。”

句郗乃道:“本帅命你速率五千兵马出营,前去接应燕国公的粮草。粮草乃三军之命脉,切不可有任何闪失。”鲜卑以骑兵见长,来去如风,飘忽不定。句郗很担心粮草问题,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徐铮领命出帐,诸将也陆续散去。句郗这才抬头看着萧刚二人,道:“辛苦二位了,若是没有别的事,就下去休息吧。”

“是。”萧刚答应一声,便打算离开。

罗寅却道:“元帅,末将有话要说。”

句郗听他的语气,似乎已经料到要说什么,皱眉道:“说吧。”

罗寅立刻质问道:“末将等连日在外血战,请问必胜营的秦都督在哪里?”

“放肆。”句郗拍案而起,怒道:“本帅如何调兵遣将,还需向你请教么?”

“末将……”罗寅见句郗动了虎威,也不禁心中发虚,急忙使眼色,向萧刚求救。

萧刚轻轻咳嗽一声,道:“元帅,末将等身为武人,理当效忠朝廷,报死疆场。可是末将等在外血战,将士死伤枕藉,但某些袍泽却整日躲在营中,连面也不露。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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