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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8章

高衙内新传-第4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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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青领旨,便向高强致歉,称说自己也是一番好意,想要让这一段佳话千古传颂,为中国添一桩妙事而已。高强心中叫妙,面上作不以为意状,淡淡应酬几句便罢。
  这等小小争竞,无伤大雅,然而落到有心人的眼里,便是燕青和高强未必是穿同一条裤子的迹象,即便是赵佶这样的皇帝,他难道看不出来?偏生燕青选的机会又好,象这种事情无论你怎么看,都不会扯到大是大非问题上去,叫人捉不到半点把柄,既可以看成是燕青有意向人宣示他对于高强并不是马首是瞻,亦可以看成只是马屁拍到马脚上的一个例证,端看旁人自己心中对于高强和燕青作何立场罢了。
  看样子赵佶也与梁师成一般,只察觉到燕青和高强之间不比往日,却也看不出究竟搞什么名堂。当下重拾旧话题,赵佶便要高强自己填一首词,作为他与李清照故事的结语,高强搜肠刮肚,一时竟想不出有什么绝妙佳作是表达花好月圆主题的,脑子里能想起来的不是“问世间情是何物”,就是“一片伤心画不成”、“心字已成灰”,暗想果然这悲剧比喜剧更能出经典,喜剧是看过就忘,悲剧题材才能叫人反复传诵呀!
  好在有以推脱,高强便即说要待成婚之后,与李清照共制一词,方可称旨。赵佶见说得有理,便颔首称是,却要高强和李清照各制一词,限要同词牌同韵脚,以为唱和之作,才见得完美。高强大是头痛,凭他肚子里这点墨水,想要和李清照诗词唱和,谈何容易!到时候只得先想好一首词,叫李清照去和罢了。
  于是重开宴席,说词唱曲不胜之乐,没过多久,赵佶酒意上涌,念着次日早朝,不便在此歇宿,便即摆驾从地道回宫去了,自有梁师成作陪,燕青与高强送到地道口上方别。回过头来左右无人,高强便捉着燕青笑骂道:“好你小乙,竟将此事来戏我!”
  燕青号称小厮扑天下无双,自然不把他这点手脚放在眼里,只是随意推搪,一面笑道:“若不以此事,怎教官家见得你我不同?待小乙来日将衙内当初与大娘之间地那两阙钗头凤道与官家,以见得小乙怀念旧人,又体念蔡家恩情,方与衙内有异,足消官家疑窦。”
  高强这才知道他是深谋远虑,只是如此一来,自己的私生活算是被人用到了极致,幸亏只是小范围流传。好歹比后世那些娱乐圈明星们将自家的儿女照片结婚进程种种都拿来卖钱要好上一些。也幸而燕青是和他作戏,倘若真个有心拆他的台,凭着燕青的才华,只消编一出戏文出来。把他高强写成当代陈世美,负心忘义的典型,大约麻烦不小。
  二人说笑一阵,高强见白沉香坐在一旁默不作声,便想起她白天也是哭的心酸,想来是有些自伤心事。当日燕青在汴梁执掌丰乐楼时,白沉香便已多次流露出对燕青的倾慕心意,只是燕青心如铁石一般,全然不为所动。这倒不全是因为燕青曾经沧海难为水,主要还是白沉香身份尴尬,身为御用情人,燕青怎敢着她手脚?想想在水浒传中,燕青身负梁山招安的重责大任,对于李师师的引诱且不为所动,足见他心中意志之坚定,头脑之清醒了。
  “或许,也只有等到赵佶退位之时,白沉香方才得能自主吧!”高强心中一叹,果然是各人理得各人事,他虽然是富可敌国,权倾朝野,却连身边一二男女的婚事也作不得主张,是何造化弄人?
  正在怀想间,忽闻燕青道:“衙内,近日三省计议,欲将朝廷新法行于燕云等地,乃是由梁相公力主。小乙因在东南理财八年,梁相公便令小乙亦得参与其事,只是事由甚密,却不教衙内得知。恐是梁相公意在左相之位,又以为衙内与蔡党别道而行,是以有意以此自进。”
  高强一皱眉头,心说果然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这朝廷中的格局也到了要重新组合的地步,梁士杰居然敢把主意打到刚刚由本衙内收复的燕云诸地的头上,还不让我晓得!好在本衙内棋高一着,早已埋伏下燕青这颗重要棋子了,不然岂不是要着了他的道儿。
  据燕青所说,这梁士杰想要在燕云各地推行的新法有几条,头一件就是方田均授法,清丈田亩乃是势在必行;二一件是盐茶禁榷,同为大宋疆界,若是盐茶法不通行于燕云各地,未免令燕云的盐茶价格大大低于内地,这不是明摆着扰乱市场么;三一件是重选官吏,将燕云之官纳入大宋官员任免的体系中,即便是选人官这样的下层官僚,也须得按照铨选法赴京试官,而后可授。
  这几件事看起来都是三省分内该管,而且用意也都是好的,然而高强亲手平定了燕云,他却晓得,这几件事全都是不折不扣的馊主意,看上去是理所应当,其实件件都是弊政。首先这方田均授法,在内地便已行不通,士大夫地主们全力抵制,清丈田亩根本就开展不了,若是行之于燕云,无疑又是把当地盘踞多年的那些世家大族的利益给狠狠扒掉一层,他们又不象大宋的士大夫一样,有许多渠道来抵御中央政令的执行,这样矛盾积累起来,不是逼人家造反么?
  第二件盐茶禁榷,更是馊中之馊。大宋朝盐茶专卖施行了上百年,各地的市场制度已经成形,盐茶市场也已经逐渐稳定,朝廷借着盐茶专卖,从中每年赚取数千万贯的利润,几乎占到户部收入的一半。可燕云从前是辽国治下,人家可没有盐茶专卖这一说,辽国自己在关外有盐池几处,也有海边盐场,所产的白盐质优价廉,每年走私到内地来的都不知多少,高强自己就在作这门买卖。那燕云的百姓吃惯了便宜的盐茶,一旦燕云象内地一样施行盐茶榷卖以后,势必盐茶价腾,而燕云的商品经济又不象内地这般发达,百姓的货币收入不多,哪里来的钱去买盐茶?势必扰民。
  第三件看上去总是没有问题了吧?恰恰相反,这条最容易立竿见影的惹祸。要知道燕云到京城数千里地,官员授官都得到京城来的话,路费花销可不是小数目。大宋朝是不管官员上任的路费和安家费的,好在大宋官员俸禄优厚,倒也支付得起,那燕云的官吏可就不一样了,俸禄向来微薄,要他们自己掏钱到汴京来等官,甚至跑官买官的话,恐怕倾家荡产都不够!这些人都是熟知当的情况的地头蛇,又吃不惯苦,一旦由此生怨,不是奔辽就是奔女真,不免把中国虚实尽数泄漏于他国——难道指望这些几个月前还领着辽国俸禄的人,对于大宋朝有多少忠诚心么?设若有一二人,如当年那奔入西夏为元昊谋主地落第秀才张元吴昊之流,那祸害可就大了!
  倘若高强一时不察,任凭梁士杰等人先拟好策略,在朝堂上提出来的话,他措手不及,反驳起来也是无力,这几桩提议大有可能就此通过,然则燕云现下一片大好的安定团结局面极有可能一举被打破,将来再要收拾的话,可就要付出更大代价了。——也可能就没有机会收拾了!这正是高强宁可承受流言和巨大压力,也不肯稍作韬晦的原因所在,此时正是一着不慎,便会满盘皆输的当口。
  第十四卷 三朝北盟 第一三章
  到了次日上朝,有人报称契丹使者已至都下,亟待重开两国和议。
  此事原已商定由枢密院主掌,是以群臣并无异议。
  接下来便是梁士杰出班,奏称燕云既复,自当政令一统,遂启请将中国诸法度在燕云一一施行。当然作为一个饱学儒士,上奏时势必要引经据典,上引六经下据故事,同一样事情能翻出几种不同的表达方法,类似于孔乙己研究回字的四种写法一样,总之就是不好好说话。幸好高强当大臣的时候也不短了,好歹能够分辨其中的关键词,前后拼凑一下,理解大意总还是能办到的。
  “看来就是燕青所说的那三件事了……”高强暗叫侥幸,他既已事先得知,早已做好了功课,象牙笏板写满了小抄,对于应付这场考试是成竹在胸。
  不过他现在关心的并不是这件事的是非问题,要知道政治的决策很多时候是不问是非,只看你能拥有多少人的支持,具体在这个环境中,那就是谁是你的盟友,谁是你的敌人?毕竟梁士杰所上奏的这三桩法度,无论从名义上还是必要性上,都能站得住脚,唯一不对头的就是对于燕云的实际情况不了解。
  除了燕青之外,他并没有从时任执政的郑居中和叶梦得那里得到同样的消息。固然这俩人最近也是忙的可以,但大家毕竟只是盟友关系,高强也没有嘱咐他们要将都堂三省的大事小情悉数报备,他们之所以没有及时通知高强,大约是出于对此事的严重性估计不足,认为不需要告知高强罢了。
  剩下的那位张克公,高强和他并不算太熟,此人是从御史中丞升任执政,素来是矫矫独立状,不大党附他人,好在为人尚还识大体,只消高强占了理字,他倒也都会赞成。
  不过呢,现今是敏感时期,一方面这左相之位人人觊觎,不但是朝堂上的大臣,在野人士也有蠢蠢欲动的,比如之前遭贬的张商英,听说最近就在活动,相反,重新起用蔡京的声音却并不多。想来是梁士杰自己想要上位,对于把年近八十、体弱眼花的老泰山再次捧起来也就不那么热心了。
  “看样子,最需要打倒的就是梁士杰,此人觊觎左相之位,今日必不肯被我驳倒,否则其颜面何在?可惜啊,若是能事先沟通一下,本衙内捧你上位又有何妨?”想是这么想,只是现今他表面上已经和蔡党掰伙,。梁士杰又是想要进位左相的,哪里会象以前那样对高强推心置腹?政治么,就是这么回事了,城头变幻大王旗,应属寻常。
  说话间,梁士杰已经一本奏罢,将书面奏本交由黄门呈进御览。
  赵佶放过一边,便向下面诸臣问道:“众卿家,梁相公所奏三事,不知可有堪议处?”
  昨天才得到消息,高强自然不可能有时间从容布置,他只是来得及自己作一下功课,同时知会了两个确定会在这件事上站在自己一边之人。譬如现在,他只是向下丢了一个眼色,登时便有一人出班道:“臣左企弓有本进奏!”
  梁士杰眉头一皱,心说此事难道走漏了消息?为何左企弓竟似早有准备一般?眼光不由得便向郑居中和叶梦得两个人溜了过去,他可不是笨蛋,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左企弓一介新附降人,朝中别无朋党,除非是一手招降他们的高强才会通风报信给他们,至于消息来源则多半不出这两员高强的死党了。殊不知这还真是冤枉了郑叶二人。
  赵佶一见是降人,没来由地一皱眉头。何故?只因左企弓虽然也是燕京世家,书香门第,但这辽国的生活水平比大宋差了一些,奢侈程度更加没法比,左企弓从小过惯了寒酸日子,做派言行都和赵佶这样锦衣玉食的精细富贵相去甚远,犹如二十世纪末中国的城乡差别一般,都市贵公子的赵佶看到乡下土财主的左企弓,他能有什么好脸色?
  好在自幼刮练严格,金殿之上赵佶还能自持,便即作出一副宽宏仁主的姿态,笑道:“卿家久居燕地,知彼民情风俗,所奏必是好的。”
  左企弓连忙称谢,遂将本子奏上。要说这位燕京降臣到底也是从小读圣贤书的,虽然行文方式和引用经典的习惯和中原儒士稍有差别,不过居然也是让高强一般儿听不入耳,照样是靠着关键词加以拼凑,当然他那副燕京口音就没法改了。
  左企弓倒是一片赤诚,这几件事关系到燕京无数世家大族的身家性命,由不得他不据理力争。其所述理由也大致妥当,只说梁士杰所论有据,只是燕地初定,民心稍安,不可于此时大动,只能择其要者先行,次者缓行。具体而言,则田亩可清丈,田赋须厘定,但授田则须缓,待黄册造就,三年以后燕的开始征收赋税时,再量授民田才好;盐茶法则必须缓行,原因很简单,老百姓没钱,不但老百姓没钱,世家大族手里也没钱,要知道前年燕地才大旱,以至于到了要吃人的地步,现在去哪里找钱出来买盐茶!
  至于一体授官,那就问题不大,不过左企弓还是强调燕地受北虏(身为宋臣,辽国又当衰弱,左企弓当然也就毫不客气地管辽国叫北虏了)统治二百年,人情风俗与中国殊异,当参用燕地土官与内地流官,最好是燕地的官员来到汴京参见铨选之后,能再返回燕地去做官,那就上上大吉。
  高强听罢,心里还在感叹,你瞧人家左企弓多么识得大体,我还担心他们燕人穷,担负不起往返汴京选官的费用,人家干脆就忍了,提也不提。不过似他这样想法的人显然不是全部,至少梁士杰就不作如是想。
  左企弓目下是封为权礼部左侍郎,只因他未曾经两省及侍从官,故不得为正任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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