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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章

高衙内新传-第4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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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强当然想得比他们更周到,建议他们在一开始对大宋开展贸易时,不妨出钱聘些南朝精通商事者作为牙人,专责办理诸事,否则的话,女真人绝大多数都不能从一数到十,作生意恐怕要被人把家底都给骗光了!兀室连连点头,想起历代对外贸易时受到的欺诈和盘剥,更有切肤之痛,当下便出口向高强要人,说要将现今驻在北地的苏定等一伙商人尽数聘为女真牙人。高强假意为难,兀室再三相请,他方才出口允了。
  诸事议定,皆大欢喜,虽然并不是什么官方协议,也总须立个文字,当下高强便承制与兀室定下密约,只不署国名,留待日后两国正式订交时再行交还国书为凭。订约之后,便是庆功酒宴,这些生长北地的女真人酒量本是极豪,于是车轮价上来向高强敬酒,哪知这位大宋朝的枢密相公酒量直如渊海一般,千杯不醉,到后来干脆全用大碗劝酒,兀室等人个个面如土色,敬谢不敏,暗呼南朝人端地了得,这么个文人都如此能饮!
  其实以高强的酒量来说,虽然不大看得上这时代的薄酒。但喝多了这后劲照样够他受地,可谁叫他这是在主场呢?那酒里作些手脚,也是说不得的,这时代的酒包装上又不会标明酒精度数,望过去都是一样的酒坛而已,到后来兀室等人喝的酒度数越来越高,高强杯中酒却越来越薄。再加上女真人素来贫穷,吃的粮食都不大够了,酒的产量更少,极少有机会开怀畅饮,所谓酒量都是练出来的,女真人先天就吃了大亏,如何是高强的对手?
  当晚尽欢而散,高强已从马扩口中得知女真人酒品不大好,密密吩咐守卫兵士把牢了各人的房门,唯恐他们酒后发疯起来彼此斗杀,死了一两个的话可就不好交代了。
  那边郑居中去向高丽使节约和女真,高丽人听说将保州划为自由城,可以自遣商旅南来,亦是甚喜。不象女真人,高丽人自有海船,虽然不能和南朝应奉局的船队相比,要往来于保州和登莱还是绰绰有余,大不了顺着海岸线一直航到旅顺口,停一站再过海到大宋罢了,相比起之前对外贸易之利被那些南朝海商垄断,高丽今后的收益亦是大为可观,那国中的人参尽可换作白花花的大米和白银了!
  于是皆大欢喜,择了一个良辰吉日,赵佶御明堂见高丽使节,言语好生慰问,言及过往高丽与中国之交谊,而后百余年虽与中国时有交通,却终奉契丹正朔时,高丽使节潸然泪下,伏地悲诉契丹每每诛求不已,大大满足了赵佶的虚荣心,当即加赐手书一道,以纪念今日之盛。嗣后问及高丽所需,便许其保守故境,商旅得至登莱入市,诏有司于登莱设市舶司,专司海船贸易之事。当时的市舶司税率最低也是百分之二十,即值十税二,对于许多商品还有专买权,因此多一个市舶司就等于多了一条财路,百官听闻此谕,一个个都摩拳擦掌,想着如何发上一笔。
  高强自然是不会去争这个位子的,这些货物到了中原,最终都是从他这博览会流出去,还能少了他的赚头?真要事事伸手,挡人财路的话,那可就要犯众怒了,高衙内历来是有钱大家赚,故此才能拉拢何执中、郑居中、梁师成等朝中权臣与他作一路,当然不会如此不智。
  高丽使节此番入朝,开保州与大宋互市只是意外之喜,其所求者尚有遣高丽士子入宋太学,购买大宋诸般典籍金银器等项,赵佶一一许可,并诏升高丽使节的规格为国信,隶枢密院而不在太常,其礼与夏国相等,教坊奏大晟府乐,赐诸般祭器,晚间于睿谋殿赐宴。
  如此大事,足以告慰太庙,赵佶自是喜欢,隔几日便下诏推恩赏赐群臣,肆赦诸路,大笔钱粮花花流出去,也不消说。
  高丽使节在这厢大鱼大肉的快活,那边女真使节兀室一行却早已悄然登程,回返北地去了。高强送到汴河边,望着兀室等人的座船渐渐远去,嘴角边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衙内,这一遭将咱们历年来从北地所赚的钱银让了大半出去与人,直恁地大方!”
  耳听得许贯忠半开玩笑的抱怨,高强一面登车,一面笑道:“哪有许多!女真不识商事,咱们若要赚他的钱,有的是大把机会。在我看来,开了保州这个口岸,北的诸多异族都将可与我朝商旅贸易,市场势必较前大大扩展,凭我南朝百般宝货,难道还赚不回这些许银钱来?况且我教晓女真贸易之事,为的可不是眼前这一点蝇头小利!”
  他坐在车上,耳听得车轮,眼光透过车帘投向北方,冷笑道:“北地异族,田土所产既已薄瘠,不足以供养其民,是以每逢秋冬之时便即四处劫掠为生,岁以为常事。如今我教晓了他们贸易之事,便是给了他们多一条生路,倘若这些女真人一朝发觉,原来不须力战也可营生,你道他们还能象如今一般临战不顾,只知向前么?贯忠,你说说看,是穷人怕死呢,还是富人怕死?”
  “象这些蛮夷之人,所恃者不过是勇不畏死而已,一旦失却了这一节,还有什么可畏之处?不过是我家守门之犬而已!”
  第十三卷 燕云下篇 第四五章
  政和五年年中的汴梁,比往年热闹不啻倍数,这厢刚刚热热闹闹地送走了高丽使节,那边又迎来了辽国钦使张琳和耶律余睹一行。忆起去年辽国来使商谈边事,最终不费一兵一矢便收回了北地四州之地,再加上新近有高丽遣使送款称臣,大宋子民无不兴高采烈,酒坊茶肆间“收复燕云”的呼声时时可闻。
  不但是汴京的普通大众,就连当朝君臣之间,亦多怀此想,甚至有人干脆就认为辽国此番遣使就是要交还燕云余下地境,俯首称臣来的。事实当然不会这么简单,虽说辽国目下已经打定主意权且隐忍,委曲求全,然而燕云之的关系到辽国国本,时下天祚帝要重振旗鼓再讨女真,燕云的兵马粮草更是须臾不可或缺,岂肯轻易割舍?
  因此张琳当庭宣读国书时,其内容颇出乎一些头脑发热的大臣意料之外,不但没有丝毫言语提及燕云之地,相反却大讲宋辽两国盟好百年,边境白首之人亦不识兵戈,和平安定的大好局面来之不易,两国都应该从黎民百姓的福出发,牢守盟约世世不替。
  张琳等人携国书出发时,自然还不晓得高丽对宋入贡之事,如今到了汴京知晓此事,朝堂上张琳作得漂亮无比,竟公然称贺大宋与高丽重修旧好,全不管高丽本是契丹属国的事实。其实过往高丽遣使与大宋交往,辽国也都知晓,通常都会向大宋提出不痛不痒的抗议。却去向高丽施加实质的压力,所谓柿子拣软的捏,契丹人虽然不大吃柿子,但这个道理还是懂的。如今高丽趁着女真攻辽,辽东道绝的时机,连保州都公然派兵攻打了,自是不会再把辽国的权威放在眼里,张琳和余睹见事明白,连高丽都镇服不住了。还拿什么来责难大宋?索性装大方。
  还别说,这一套起码在朝堂上管用,赵佶等君臣都是自小受儒家经典教育长大,讲的是礼义廉耻,看着辽使曲意迎合的模样,一股精神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哪能拉下脸来为难人家?
  张琳所携国书,正题当然不是单单给大宋上个架子就罢,反复强调了宋辽友好之后,方说起近日新割四州,约定了大宋将对辽国予以粮食绢帛援助:“请与本年岁币一同解运北去。”说白了,这是来催讨钱粮的,额外还惦记着五十万两的岁币银绢呢!
  这话一出口,赵佶脸上登时挂不住,反差未免太大了些吧!想要发两句厉害的言语,看着人家满口的信义盟好。有道是凶拳不打笑面。这狠话偏偏又说不出来。
  主辱臣死,乃是儒家古训,如今虽然主上并没受什么屈辱,但迎合上意乃是为臣子者的吃饭本领,朝堂上大臣济济百余人,自然有那眼睛雪亮的。高强在一旁听那国书中四骊六的已经昏昏欲睡,此时正好跳出来放言:“使人所言差矣!原议钱粮早已交卸,今四州已割,奈何又索钱粮?至于岁币,未至交割时日,提前索取亦是无理,方今易应朔四州新近纳土,原有榷场悉入我境,新榷场未复,两国当先定榷场商事,方议岁币。”所谓的権场,乃是宋辽盟约中在边境开设的交易场所,两国各自派遣商旅在此市易,从中收取商税,同时官方的货物更占了交易大宗,大宋历年的岁币银绢都由此项收入而来,惯例是每年秋十月在边地榷场交付,而今榷场不再,有关交付的细节就得重新商议,因此高强所提的这两点理由,倒也不算全然强词夺理。
  张琳亦知己方稍嫌无理,奈何近来天祚扩军备战,在在须钱,粮草更是紧缺,至今御营中战马亦只得两万余匹,济得甚事?提前来索要岁币,亦是无奈之举。
  朝堂之上不是争执之所,大宋皇帝也不习惯事事躬亲,赵佶便下旨命枢密院与辽使详议此事,而后假惺惺地又回顾了一下宋辽间的友好情义,嘱咐不可过分为难辽使,而后钟声三响,教坊奏乐,皇帝退朝,大臣恭送毕,皆出阁门而去。
  出阁门西首便是枢密院,如今这大宋西府、戎机所在,只得高强一个正使坐镇,副使童贯日前已受命为两河宣抚使,又回河东任上去了,朝议虽有意增补一员,却一时未定人选,高强奏议赵佶目下北地用兵事多,须用知兵之人,因此虽有几位大臣论资历足以升入宰执班,但赵佶却迟迟不能定夺。
  而今既然事下枢密院,高强亦不敢怠慢,便即命人请了馆伴叶梦得来一同商议。两造坐定,这里是高强的地盘,说话便也轻松许多,高强开口便笑:“二位使人,往返奔波辛劳?顷闻贵主至中京点兵,欲集燕地汉兵二十万,分道以袭女真,其必有必胜之庙算乎!”
  张琳和耶律余睹与高强打交道也不是一回了,情知他对于北的动向消息便捷,虽然身在汴京,却丝毫不亚于他们在北地,是以也不以为怪,张琳便点头道:“不错,此事乃是某自建明,以为前次主上虽败,失于轻举,兵力既已不足,军心更怀反复,不败者几希!今方集汉兵为用,分道进击,自无不克者,想我朝百年大国,地近万里,岂有一败于尔女真不能再起之理?待我主讨平女真之后,自当谢过南朝援手之德,重定盟好。”
  想唬我?没那么容易!如今连你自己家的宗室都陷入悲观主义,不愿再奉天祚为帝,难道说那些汉兵会为这个行将覆灭的契丹帝国浴血死战不成?高强哑然失笑:“张相公大才,自非我所能知,想来此番相公来索讨岁币钱粮,便是为了支吾这二十万兵了?”
  不提钱粮还罢,一提钱粮,张琳禁不住的满腹怨恨。当初高强要割四州之时,说的明白,一旦四州入宋,便将粮食北运,虽然这一条并未写入盟约中,但大家嘴上说好的,少说也得五万石。哪知高强取了四州之后。便拿着燕的汉民南返的事大做文章,交付粮食时诸般留难。据他们此次南下从耶律大石处所见的事实,至今也才交付了近四万石,而且给的还是没有去壳的粗粮,去壳之后精粮只得二万石而已,今番张琳来索讨的,便是这桩钱粮了。
  但这毕竟是小数目,主旨还在于岁币。那可是五十万银绢,往年辽国不生变乱时,这笔岁币已经占到了他朝廷财政得极大分量,而今大举用兵,花钱更如流水一般,这一笔银绢对于辽国更是加倍的重要。
  想到中京、上京、长春州等各处百姓动荡,辽兵四处强征人马从军的情状,张琳深知这一笔钱粮是越早到手越好。横竖这高强对于辽国虚实了如指掌,他连脸面功夫都懒得作了,坦然道:“相公知北地兵事,若掌上观文,某甚是钦佩。今虽云未至岁币交割之日,伏祈相公念在两国百年盟好不易,先行解付岁币北上过境,待平灭女真之后,自当重重酬谢南朝。”
  他与耶律余睹来时路上已经商量好了,南朝当年之所以定下澶渊之盟,为的就是花钱消灾平息干戈。如今辽国势弱,南朝不免蠢蠢欲动,有意收复燕云,但究其情势,若不到最后地步,终究不会诉诸武力解决。从前次南朝收取四州之后便罢兵之举来看,这推测虽不中亦不远矣,因此这用谈判换时间兼讨要钱粮的法子,二人亦决心要再玩下去,横竖燕云十六州外加平州、营州,十八个州郡,若是一次割四州的话,好有四五次相商哩!
  他提出岁币之事,本是打个前站,料想高强必定要有所留难,再提燕云故地之事,那时不妨再讨价还价。哪知高强闻听此言,只是一笑:“使人远来至此,虽云国事在身,亦不须急于一时,且稍洗风尘,明日再议。”说罢竟命叶梦得送客。
  张琳与耶律余睹不得要领,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先回馆驿。到得晚间,耶律余睹正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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