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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高衙内新传-第4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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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肚肠,须瞒不过老爹。再转念一想,不禁暗骂自己以己度人,童贯这种人乃是官场老油条,又是从宫里出来的,从来都是把他自己的升官发财放在第一位的,他会有公而忘私这么高的觉悟,为了国家大事不惜和自己在官场中的重要盟友翻脸?真正糊涂!
  可是童贯这么作,到底是为了什么?高强想了半天。仍旧不得要领,好在身边有个指路明灯的老爹,要紧向他虚心求教。
  高俅捻着胡须,听高强将近来所有与童贯有关的事都说了,车驾亦已进了太尉府。父子二人来到书房,屏退闲杂人等之后,高俅摇头道:“平燕之事已然发,此乃童贯平生夙愿!以他的为人,断不肯为了区区一个董庞儿与你作对,还是你有事碍了他的路,方才借此机会向你示威。”
  “我碍了他的路?”高强叫起撞天屈来:“孩儿早已与童贯言明,收复燕云之后,自当令他为首功。前日去索董庞儿时,亦曾许他先入燕京,遂了他封王之愿。似此还嫌不足么?”
  高俅听到这里,把双掌一击,道:“是了!童贯今日如此,正因你那然诺而来。”见高强意有不解,高俅循循善诱:“我儿,童贯此等人,从不曾将心付与旁人的,你若将心如此剖白于他,只怕他反来疑你。你若单只是索那董庞儿有用时,童贯如今与我家同气连枝,也不会放在心上,偏偏你多此一举,要说什么许他先入燕京,他多半要生疑,怕你是有意诓他,要独占入燕之功,毕竟他在河东,又是你请他先往彼处集兵,到如今燕地当面却由你统兵,明见是近水楼台,似此怎不由得童贯生疑?”
  高强听到这里,只觉得像是吃了个苍蝇一样难受,心说我只是实话实说,谁来稀罕这什么平燕封王的功劳,结果还说错了?怪不得人家说“瞎说啥实话”呢!“爹爹既这般说,料来不当错了,为今奈何?”
  高俅叹了口气,道:“儿啊,你毕竟年少,今日之势,你已被童贯置于炉火之上矣,还不自知么?我劝你索性寻个由头,把兵权悉数让给童贯,回京来坐镇中枢,方可保万全。”
  交兵权?别说我对童贯的水平不放心,就我那费了无数心血的常胜军,一是交给童贯我自己不舍得,二来童贯能指挥得动么?高强苦着脸,向高俅道:“爹爹,不是孩儿恋栈兵权,委实这常胜军上下将佐多半出自孩儿门下,倘若临阵易将,只怕军中不服,万一闹起事来,前方固然不利,孩儿在京中只怕亦要被今上疑为挟兵自重,故示要挟,那时节可就糟之糕矣!”
  高俅听了亦是点头:“我儿,你想是在军中日久,忘了京城官场中的诡谲,如今说了这会子话,方才懂些门道了。不错,今日你与童贯在今上面前争竞,今上虽然口不言,我意亦已发觉你有尾大不掉之势,此亦童贯敲山震虎之计也,我之所以劝你请退,亦是为安今上之心。既是如此,便退一步,你可奏请今上,说道官军大兵出河朔收复燕云,虽云两路并进,犹需定一统属,只因童贯老于兵事,立功西疆,胜你许多,可请今上命童贯为正任,你作他的副手,如此方保了童贯平燕首功了。那童贯得偿所愿,谁来与你争什么灭辽存辽?”
  高强思虑再三,甚觉此举稳妥,一来息了与童贯的纷争,二来这常胜军一路都是他的嫡系,童贯纵使借重正任的职权,亦压他不得,其实形势与如今相比也无甚分别,区区名份而已,让他何妨?“爹爹妙计,孩儿领会得,这便差记室写奏本去。”
  高强抬脚就要走,高俅一手拉住:“我儿,哪里去?为父尚有话说。”
  高强作诧异状,高俅见了,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儿啊,虽说你有意韬晦,不争这平燕之功,然而我家现今为大宋臣僚第一家,倘若就这么被童贯予取予求,旁人看在眼里,哪里还把我家放在心上?这平燕的功劳不妨让他,却也要显一显我家手段,叫他童贯晓得厉害,不敢再来轻视我家。”
  高强恍然大悟,不禁有些惭愧,看来老爹说的有道理啊,我长在军中,周围都是奉承服从之人,想必是得意忘形,竟忘记了这最高等级的权力较量的规则了,那是每一步都是血淋淋的,寸步也让不得的!
  当下虚心向老爹请教,高俅叠两个手指,说一番话出来,高强听得大叹精妙。原来此次童贯出兵河东路,下应朔二州,全军都统制是用的西军名将刘法,这刘法善能用兵,所部精悍,惟有一桩不好,为人刚暴,曾在西疆杀俘二千人。杀俘乃是军中大忌,童贯一手将此事压下,然而高俅执掌三衙军政,禁军的军务都是他这里经手,轻易便捉着这个把柄,只是当时大家同为一党,自然也妥为遮护。
  如今既然要敲打敲打童贯,高俅便要将这件事再拎出来作作文章。现今高强和梁士杰掌控了大半文官集团,有的是言官愿意为他们说话,只须找一个监察御史上一道奏本,把这件事捅了上去,再强调一下恢复燕云乃是王道大计,刘法既有杀俘之事,便不可使其统率平燕之兵。换谁呢?西军中能与刘法相抗衡的,惟有刘仲武,然而这刘仲武与高俅却是知交,其子刘琦现在高强军中为大将,其人又自来不附童贯,让他上台,无疑就是对童贯在军中权威的重重一击,而且这一打击的力度恰到好处,既不会把童贯逼到墙角,迫使他全力反击,又可以警醒童贯,我能换你帐下头号大将,也就能换掉你本人,凡事不都在于一张嘴说么?想要找个因头拉你下水还不简单!
  这样炉火纯青的力道,也只有高俅这样老到方能做到,高强毕竟是嫩了。当下高强大赞老爹了得,对于政治的敏感性丝毫不亚于球性,高丝毫不以为忤,反捻须大笑,吹嘘自己就是以球道入政道,方能有此成就。
  至于找谁上本,这种事高强举手可办,自不消说。
  次日朝会,便有监察御史唐恪奏本,弹劾刘法杀俘一事。赵佶听了自是不悦,以之征询高俅的意见,当廷免去刘法河东兵马都统制一职,改任刘仲武,并饬令童贯,大兵出塞务必秋毫无犯,以收云中百姓之心,童贯措手不及,只得唯唯。
  随后高强奏本,称说北兵一出河北,一出河东,两路进兵,不相统属,倘遇大敌则不利于战,因此建议设立河北河东宣抚使司,举荐童贯为正使,自任副使。赵佶见二人昨日在朝上还争执不下,转天就你谦我让,不禁龙颜大悦,譬喻为赵佶国将相之和,当即御笔一挥,设立河北河东都宣抚使司,童贯为宣抚使,高强为宣抚副使,二人共监河朔兵事。
  下朝之后,宰执大臣都到中书省,共议对辽策略,此时童贯一反前见,一力主张高强所言有理,应当稳重从事,慎勿轻易坏盟,至于女真与高丽使者,既有圣谕在前,自当引进京中来,听其言语,再定方略。
  原本这事就是高强和童贯两个在争,既然他俩突然意见又一致了,旁人也不来多事,于是就这么报将上去,赵佶亦自欣悦,御笔照准,命登州守臣王安中好生发付两国使者来京。
  书奏既出,高强便松了口气,脑子里这根弦一松下来,方才想起另外一件事来,一拍大腿,大叫不好:“前日应承了李易安,不意出了这件事,竟尔忘得一干二净!”
  第十三卷 燕云下篇 第三八章
  严格说起来,这事倒也不能完全怪高强,这两日伙着老爹在朝堂上和童贯掰手腕,他明知自己还嫩的可以,更不敢有丝毫大意,全副心思都扑在上头,每天除了上朝就是在太尉府中和老爹密议。那太尉府并非高强自己的别院或者博览会,把门的都是高俅自己门下人,高强进出之际也懒得理会这些人,哪里晓得李清照是去别院寻他,既然寻不着,高强手下的亲信又多半都在外面干事,牙兵节级曹正亦随在高强身边,别院竟无一人晓得李清照的干系,只把易安居士的留书当作寻常信笺,随便派了个门子转到太尉府来便罢了。那太尉府的家人又不常和高强接触的,平日里这般投帖求见高家父子的不知凡几,他们也不知轻重,随便就那么一扔,易安居士的墨宝便也只好泯然众纸矣。
  查明了前后备细,高强一个劲地搔头,当日二人深夜相逢,李清照说出有事求见的话来,那么必定是真个有事,也是凑巧,当天高强连家也没回,径自就去上朝,否则若能对家中诸妾交代几句,也不至于生出这事来。
  总而言之,不管首尾如何,答应了别人的事却没放在心上,这错总是在己。高强忙即从老爹府里搜罗了几件古玩,叫曹正捧了,骑马往博览会来。
  刚到门口,远远望见有车驾将行,曹正日常在博览会内外行走,已是看得熟了,一望便知是谁人的座驾,赶紧向高强道:“衙内速行,前面将行的便是易安居士的车驾!”
  高强闻听,见那车驾果然是已经在走着,也顾不得众目睽睽了,双腿一夹马腹,那马自是神骏,虽在闹市街头亦如履平地,三蹿两蹦到了切近。那博览会门口把守的兵丁还道有人闹事。打眼一看一匹长大白马,当即不敢妄动,有那机灵的已经跑过去叫住了车夫。
  高强到了车前,片腿下马,攀着车辕道:“车中敢是李易安么?本相……这个,下官来迟,还望海涵则个。”说话间,曹正亦到,捧着古玩盒子站在一旁。
  车帘掀处,高强总算是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李清照,但见她面色红润,穿着出门远行的装束,显得甚是精神,可这脸色就够瞧的了,当真如冷水一般:“高相公贵人事忙,怎么有心来效攀辕之事?妾身如何克当!”
  自打结识李清照以来,高强还从未见她这般脸色,亦晓得自己行地差了,但见周遭已经围了许多人在那里指指点点,情知这里不是说话的所在。一个不好被人认做自己唐突了才女,再激起汴京百姓脑海里关于花花太岁的记忆沉渣的话,当真要弄到水洗不得干净。
  当下小心翼翼,将曹正手里的盒子接过来捧上,笑道:“非是下官莽撞,前日易安居士托下官寻觅几本古物,现已觅得,将来送与娘子品鉴,不意望见车驾将行,唯恐赶之不及,方才如此。娘子何不权且回转,收了这几本古物,再行登程?”
  李清照见他说话时小心翼翼,又见周遭人多,也只得轻喟一声,将车帘放下,吩咐转了回去。高强大受鼓舞,便也捧着盒子亦步亦趋,伴着李清照回转博览会金石斋,到了内室之中,二人对坐,有使女点了茶来,又要焚香,李清照却说不必,遣她下去了。
  高强见李清照一不除去出门的衣衫,二不令使女焚香,知她仍要远行,自己没多少时间可以浪费,当即告了罪,将自己这几日脱不开身的情形说了一遍。
  说罢,打眼去看李清照的表情,却见既未回嗔作喜,亦未轻嗔薄怒,看上去倒似有些惆怅唏嘘模样。高强心里正犯嘀咕,忽听李清照悠悠叹了口气:“相公,若说无缘时,你偏生又能赶上妾身车驾。若说有缘时,偏生相公国事操劳,须臾不得离京。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当真叫人无奈。”
  “什,什么有缘无缘的,李清照何时变得这么直接了?本衙内这里可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呢,好歹你作点铺垫啊!”高强大出意料之外,一时不敢说话,只把眼睛在李清照面上滚来滚去,想要看出个子丑寅卯来。
  却听李清照又是一声轻叹,方抬起眼来正视高强:“相公,可知适才妾身远行,是要去往何处?”
  我哪知道!高强十二个小心:“近年来大娘子多在各处奔波,行踪不定,请恕高某不知。”到了私室,他也不再自称下官了,径自用姓氏自谓。
  “这一处,相公虽然一时猜想不到,却定然是知道的。”李清照又盯了高强一眼,随即将目光投向窗外,幽幽道:“妾身将去之处,乃是那京东青州,二龙山,宝珠寺。”
  高强大出意料之外,谁想到她会突然提及蔡颖隐居的所在?随即便想到,前日李清照说有事求见,她那时是刚刚回到京城,今天又匆匆要走,去向乃是二龙山宝珠寺……心里陡然一惊,高强不自禁地将身子欠了欠,向前倾着,道:“可是我家娘子在宝珠寺出了甚事?万祈大娘子不吝赐告!”
  李清照神情复杂地看了看他,又叹了口气:“相公还记得世间有蔡大娘子此人么?实不相瞒,的确是蔡大娘子有事,她闻听相公领兵收复燕地四州,忽然说什么为免相公为难,定要落发出家,去作那沙门比丘。妾身苦劝不得,只得将言语吓住那宝珠寺中方丈,不许与她剃度,一面轻车赶回京城来,相请相公前往一探。无奈相公事忙,妾身欲求一面亦不得,惦记着蔡大娘子那里,今日便匆匆登程。”
  蔡颖要出家?还说什么免得我为难?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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