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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高衙内新传-第4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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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庞儿见赵良嗣穿着,知道是大官,不敢怠慢,忙答道:“自燕京而外,乃有五关可行,内中居庸、榆关可通粮饷车仗,紫荆、金坡、虎北口三关只可行人马,此外尚有十八条小路,蜿蜒曲折,只可行人。那紫荆关左近便有小道可行,小将弃马山下,皆率士卒攀山而过,以此得行,只是弃了马匹,战阵不得冲突,是以不敌萧乙薛,萧干。”言下竟是大有怏怏之意,似乎若不是在过关岭的时候丢弃了马匹,也未必会战败南奔。
  高强在旁,听见赵良嗣问及此节,亦有所醒悟,一面遣人去唤刘晏来,一面又问这董庞儿投奔童贯的始末,得知他投奔童贯乃是订约交割四州之前的事,当时童贯并未大肆宣扬,至于四州议定交割之后,则辽国的注意力都转移到这件大事上来,也无甚人来追究董庞儿南逃之事。
  问明端详,高强竟生出一点悲哀来,这悲哀不是对别的人或事,乃是对于辽国目下的状态悲哀。一股盗匪众达万人,被打败之后投奔南朝盟邦,其征伐的将帅自当即刻移书索讨,如今竟然一点消息也无。固然是因为征伐董庞儿之人乃是萧干之故,却也映衬出辽国如今众心思变的事实。
  这董庞儿生长北地,又四处流窜,和辽兵接过大小几十仗,对于辽兵的虚实甚为了解,言语中多流露出不屑来,仿佛打胜仗都是理所当然,少数的败仗则多半因为众寡不敌等等客观原因。高强一面笑眯眯地听着,一面也没放在心上。此等人他见得多了,中原那些绿林豪杰平日还不是眼睛长到额角上,从来不把官兵放在眼里?然而到了最后,官兵依旧是官兵,绿林山寨则多半没有好下场,不是招安就是被灭了。这董庞儿吹得牛皮哄哄,其实也不过就是这种心态而已,真要那么能打的话,怎么不见你象阿骨打一样,把辽主十几万大军都给打败了?
  正说话时,刘晏已到,高强将这二人引荐了,便请刘晏将前日所献之计说了一遍。那董庞儿听罢,当即跳起来叫好:“这条路原是小将走的惯的,不过再走一次,担保万无一失。只是蔚州地近西京。那新任留守萧乙薛善用兵,不是好相与的,相公若要成事,须得多遣兵将方好。”
  高强翻翻白眼,心想这董庞儿果然只是绿林好汉的层次,不懂得政治,我若是能多派兵将,干脆直接大兵杀奔紫荆关去就是,何必大费周章?
  刘晏却颇有胆识,也曾听说过董庞儿为人,便即笑道:“并不须许多兵马,人多倘使不识路途,徒然坏事。今只小人家兵八百骑,并董统领所部千人,皆用骑兵,足以成事。”
  高强见他说得慷慨,亦是喜欢,当即给二人令箭一支,命去易州关胜那里领取衣甲战马及应用物事,叮嘱二人务必小心,待攻取紫荆关后,便好接应。董庞儿见要他再入辽境,倒还欢喜,当即答允了,只是问高强,他二人之间当以何人为主?
  不待高强回答,刘晏便即欣然应承,愿尊董庞儿之命,二人并力以成大事。高强心中微惊,脸上作喜,着实夸奖了刘晏几句,又要问刘晏关于安置南来百姓诸事,便发付董庞儿先去了。
  待董庞儿去后,高强便问刘晏:“适才命你二人同行,为何如此谦光,自甘为董之下?”
  刘晏笑道:“此计本是小人所献,论理该当小人为主,然而相公前此留而不遣,皆因小人此计太过行险,手尾不好收拾之故。如今增了一员董统领,自是要借重他辽地剧贼之名,以掩我官兵形迹,既是如此,自当奉董统领为主,小人从旁相助,才是道理。”
  高强闻之大喜,走下来拍了拍刘晏的脊背道:“难得刘大郎知我心意,如此人才,得之我幸也!”其实他用刘晏为副,还有以他来监视董庞儿之意,其人偌大家族都在州,又从宋朝受益非浅,怕他飞上天去?只是这等话便不消说了,刘晏纵使明知,也不会当真说出来。自此高强方知刘晏果有智计,绝非常人可比,便即承制,授刘晏州新城巡检之职。
  那刘晏大喜拜谢,站起身来又说道:“虽蒙相公授官,然而有一事不得不言,自昔辽国任用官吏,在京者始有俸禄,在州县者皆以官田给其家用,谓之官田,而契丹贵人皆以此为名广括民田入官,是为契丹之败政之一。今相公恢复四州,契丹贵人悉皆举家北去,官田无人看管,多为民所侵夺,相公当遣吏分治之,使复旧额,若有曾被人侵夺者,当悉以还其故主,此乃一反契丹之败政,必当大获燕民之心。”
  用当地田地来支付官员的俸禄,在大宋也有类似的制度,称为职分田,然而这类田地乃是归官府所有,不属于个人,只是募人租佃,收其田租以给官俸而已。但按照刘晏所说,辽国在这件事上显然干得很出圈,当官的可以肆意将民田括为官田,其中多半都成了官吏的私产。此等作为乃是违反了基本的田地所有权,自然会引起百姓痛恨,证诸昔日杨戬的括田所诸般作为,便可知刘晏所言不虚了。
  想起括田所,高强便唤了牛皋进来,命他将带本部和书吏,由刘晏的族人引领着,各处去登记官田,对于多侵占者则访查原主,一一归还。牛皋对此本有切肤之痛,当即欣然愿往。
  此时高强对于这位刚刚投顺不久的刘晏已然颇为器重,竟尔有些不舍起来,临行之际执着刘晏的手,千叮咛万嘱咐,务必要小心在意,事有不谐便即往应州宋军处投奔,善保有用之身,以待大用。
  刘晏见高强这般知遇,亦是大喜,跪地磕了三个头,伏请高强善视其家族,便上马而去,掉头不顾。
  送了这一路军出征,高强原以为要轻松一阵子,不料次日就有中使从汴京前来宣诏,说道赵佶急命高强回京,有要事相商。高强奉诏,私下里去问那中使时,方才得知,原来果真出了大事,女真的使者竟然已经到了登州了!
  第十三卷 燕云下篇 第三五章
  七月丁未,高强轻车简从,自州前线南返汴梁。
  过河间府时,石秀就已经将此次女真遣使的来龙去脉送到了高强的手中。原来那女真并不知辽东常胜军与大宋的确切关系,但高强的商旅从登州到辽东,这条路始终保持畅通却是不争的事实,前次粘罕与兀室二人随使团来到汴京求见高强,亦是由此海道而行。是以当女真击败辽主亲征,新生的女真国真正站稳脚跟之后,阿骨打与粘罕等女真将帅的目光就开始放到更大的舞台上来,这其中,要和高强所在的大宋建立起稳固的关系,就成了女真国的当务之急。
  除此之外,女真亦向其周边诸邻都派出了使者,其中包括辽东常胜军与高丽国,试图在对辽的进一步行动之前,先行整合外部环境。只是郭药师接获使者之后,却不敢擅专,一面好吃好喝招待着,一面飞报旅顺口,请武松派人速速向高强请示行止。
  在女真遣使的同时,北地各方也都没有闲着,辽国在交割了四州之后,当即提出要求大宋依约提供粮草援助,并且要求以岁币向大宋购买战马兵甲,以为军备之用;那高丽国听说辽主失利,女真又咄咄逼人,竟也派了使者前来南朝入贡,想要找一个大的靠山。
  “第一,是对辽的盟约还要维系;第二是女真使者前来,要求出兵夹攻契丹;第三是辽东常胜军要采取何种对策,其地位恐怕已经到了不得不确定的地步;第四就是高丽国原本是辽地属国。现今遣使入贡,又要牵涉到与辽国的关系……”掰着手指数了数,高强很有一种揉脑门的冲动,这事要么不来,要来就一起来,真是叫人头痛之极。
  当然,这中间并非没有脉络可寻。事态之所以复杂,根节就在于对辽关系上。倘若直接对辽开战,则诸事迎刃而解,可以同意女真夹攻,可以立刻宣布常胜军内附为宋军,也可以应许高丽入寇,以上国的身份要求女真与高丽国和平共处,更可以让已经部署到燕云前线的宋军立刻开始大举进攻。
  不过,这不就是走上了历史上大宋所走的老路了么?虽然如今形势与历史上有所不同,然而高强却自问没有能力改变塞外的大势。照这么发展下去,燕云收复那是一定的,辽国大约也要灭亡了,但随后崛起的女真却会强大的叫人头皮发麻,哪怕能避免象历史上那样的靖康之耻,这北地往后百十年恐怕也安定不了,一旦燕民有变,整个河北与河东都会变成战场。要真走到这样的境地,那么高衙内穿越了这么多年,忙的终日不歇,到底忙了些什么?
  “若要分女真之强,辽国就不能灭亡。有辽国一日,塞外之民就不能奉女真为主,失去了这些额外的人力,就凭那几十万女真人,能掀起什么风浪来?”这是高强自始至终都不曾忘记的要点,在此次收复州,加深了对北地各族心态的了解之后,越发坚定了他的这个意念:所谓天命,在旧的天命不曾消失之前,新的天命又如何能诞生?
  然而以此为前提来考量燕云战略,高强很悲情地发现自己正走在一条前无古人的道路上面。往后退一步,坚持这个前提,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放弃收复燕云,坐视女真和契丹斗个你死我活——当然,最终的结果十有八九是契丹死而女真活,然后大宋就再来和女真拼个你死我活,这回就不晓得谁死谁活了;若向前进一步,放弃这个前提,那么就和女真夹攻契丹,加速其灭亡,然后当辽国灭亡之后,再和女真拼上一场,以决定在北地到底谁的手腕更有力一些。退一万步说,万一契丹祖坟冒烟,再度把女真摁了下去,这些契丹人在战争中锻炼出来的兵力,多半又会用来威胁大宋归还刚刚割让的四州之地。
  “总而言之,打是一定会打的,但是怎么打,和谁打,在哪打,什么时候打……这些问题,全都要视接下来这一段时间地折冲樽俎而决定。咦,曾经听人说起,所谓战争,就是年轻人在前线浴血奋战,老年人在酒桌上谈笑交易,为何本衙内如此苦命,年轻人的活要干,老年人的活居然也要干?”
  就是带着这样的牢骚,高强撒气似的一路狂奔,仗着胯下照夜狮子马神骏非凡,每每将随同南返的陈规和石秀等人甩下十几里远,直到过了大名府之后,为了爱惜宝马,他方才放缓马蹄,按辔徐行。
  这一日到了黎阳,驿道在此拐了一个小小的弯,远远已经望见了一座山峰挺立。高强驰下驿道,一路纵马跃上山峰之巅,展现在他眼前的景象着实让人心怀大畅,但见三山矗立,黄河水被硬生生劈作两半,奔腾咆哮在这三山形成的两条河道之间,河上一道浮桥笔直飞架南北,河上车辇马匹与行人络绎往来,如同川流不息,与脚下的黄河水相映成趣。
  “这便是三山浮桥么?”高强勒马山巅,马鞭点着前方,言语中充满了惊叹和赞赏。
  “正是,自前年朝议定计,历时一年有余,役工四十万,工程耗费二百一十万贯,方成此三山永久浮桥,落成之时今上御赐桥名,在南者曰圣功,在北者曰天成。”许贯忠堕后半步,回答的语声中亦充满了骄傲和自豪,无论什么人,在看到自己的国家能以这样的方式征服黄河之时,他的心中都会如此感动。
  能够为这样的国家而奋斗,纵使前途多艰,又有何惧?眼前的滔滔黄河,再一次让高强渐渐迷茫的心中充满了力量。
  当他在汴京上殿,面圣之时,赵佶第一句便问起他对三山浮桥的观感。高强很顺口地答道:“臣见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错非当今盛世,孰能及此?”
  “好一个天堑变通途!”赵佶大笑,只这么一句话,便将君臣间许久不见所造成的些许疏离感尽数驱除。对于高强这位内则理财应奉无不如意,外则领兵拓地折冲敌国的心腹大臣,赵佶真觉得一刻也离不得。
  既然还朝,第一件事当然是赏其已有之功。因不动刀兵就收复四州,当消息传来之时,汴梁的热闹不亚于上元佳节,大街小巷张灯结彩,百司街坊各自庆贺,殿前司甚至组织了一场蹴鞠表演赛以示庆祝。而今功臣高强还朝,自然要论功行赏,赏赐从优。当廷封爵武昌伯,加食邑七百户,实增三百户,赐号扬武运功臣。同时因枢密使侯蒙老病,特许以天章阁大学士致仕,进高强为枢密院正使,童贯则加一镇节度,成为徽宗朝第一位两镇节度。制书自然是极尽华美之能事,不过高强多半是有听没有懂。
  其实侯蒙虽退。按照高强与童贯的资历来说,本该童贯递补枢密使。然而此人毕竟是宦官出身,独掌宰府的话物议难免,因此就便宜了高强,再度创造了正任枢密使的最低年龄记录。至于加童贯为两镇节度使,亦是为了安抚之用,本朝自来得此殊荣者,也不过寥寥十余人而已。
  正所谓弹冠相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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