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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细说宋朝-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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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丰四年(1081年),西夏梁太后反对夏惠宗欲将河、洮等州黄河以南的土地还给宋朝,囚禁了惠宗。鄜延副总管种谔上书神宗以为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倘若西夏被辽朝趁机攻取,必为中国的大患。神宗召见了他,他指陈箸划之余大言道:“夏国无人,秉常(夏惠宗名)孺子,臣往持其臂以来!”神宗便定议攻夏。
  知枢密院孙固和同知枢密院吕公著反对轻率举兵,并提出一个尖锐的实质性问题,谁是合适的主帅?神宗说:“朕已属李宪。”孙固以为,由宦官李宪担任主帅是十分错误的决定。但神宗固执己见,七月,命李宪为主帅,出熙河路;高遵裕出环庆路,刘昌祚出泾原路,受高遵裕节制;王中正出河东路,种谔出鄜延路,受王中正节制;五路并进,会师灵州(今宁夏青铜峡东),进而消灭西夏。五路将领中,李宪与王中正是宦官,高遵裕是外戚(神宗的外叔祖),都根本不是将才。
  宋军从八月开始行动。种谔率军九万余攻克米脂城,挟功上奏要求不再受节制,进兵至石州(今陕西横山东北),已是十月,军粮不继,又遇大雪,将士不耐饥寒,冻饿死者十至二三,大军溃散,生还入塞者仅三万。王中正率部渡无定河北行,这支军队最无纪律,也无战功,入宥州(今内蒙古乌审旗西南)滥杀无辜,纵火焚城,粮草也完全断绝,死亡达二万余人,已经溃不成军。
  高遵裕率部近九万,十月兵不血刃进抵韦州(今宁夏同心东北),也因粮草不继而扎营旱海等待接济。刘昌祚率蕃汉兵五万,在宋夏边境击退西夏三万兵马的阻击,十一月先于高遵裕兵进逼灵州城下,前锋几乎夺门而入。但高遵裕忌功,传令他不许乘胜攻城,致使坐失战机。其后,高遵裕指挥围城达十八日,却久攻不下。西夏军一边决黄河水倒灌宋营,一边派兵断绝了宋军的粮道。大批宋军冻溺而死,生还者仅一万三千余人。
  李宪率军十余万,九月收复兰州古城,便迟迟不愿进军,到十一月才进抵天都山(在今宁夏海原境),这时高遵裕、刘昌祚已经战败,他接诏回师。≮更多好书请访问。。≯
  神宗对灵州之役寄予厚望,中夜听到惨败的消息,起绕床榻环行,彻夜不能入寐,因此身染疾病。宋军在这次战役中仓促出征,麻痹轻敌,各自为战,互相扯皮,既缺少一个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主帅,又在军粮供应上严重脱节,失败也在情理之中。相比之下,西夏军实行坚壁清野、纵敌深入的正确战略,再捕捉战机,断敌粮运,终于取得灵州保卫战的胜利。
  战后,神宗一方面悔恨不已,表示“不复议再举事”;一方面却姑息败军之将,只是贬了高遵裕、刘昌祚和王中正的官,却断然拒绝了要求处死李宪的上奏,还将其提升为泾原路经略安抚制置使。在这次军事行动中,宋军在东北方向攻占了军事要镇米脂等四寨,打通了北进横山的要道,在西北方向则控制了兰州,开拓了从腹背压迫西夏的范围,但换取这些战果的代价未免太大。
  实际上,神宗并不甘心灵州战败,他在酝酿更大规模的战争。元丰五年,鉴于西征时攻克西夏诸州而不能守的经验教训,鄜延路经略安抚使沈括与副使种谔建议在横山一带筑城,作为进瞰西夏的桥头堡。神宗即派给事中徐禧与宦官李舜举前往经营其事。
  徐禧下车伊始,认为永乐(今陕西米脂西北)地势险峻,可以筑城作为根据地,进扼横山关隘,长驱直捣西夏都城兴庆府。永乐城易攻难守,沈括与种谔都有异议,种谔甚至尖锐指出“城之必败”。但徐禧固执己见,八月十五日开始筑城,仅用十四天即大功告成,神宗赐名“银川寨”。
  对西夏说来,衡山是其心腹之地,当然容不得宋朝在其间插上一根眼中钉。永乐城筑成仅十余日,西夏即出动包括铁鹞子军在内的全国精兵,与宋军展开了殊死的争夺战。当时,守城宋军仅三万,而攻城的西夏军达数十万,沈括曾建议弃城诱敌,被徐禧拒绝。大将高永能要求在西夏军尚未成列时出击,遭到否决。另一将领曲珍请在铁鹞子军渡河将半时出击,再遭否决。
  战机频失,处境日险,永乐城小人众,粮草供应不足,而关键的水源竟被西夏军切断。争夺水源成为战争胜负的关键,曲珍提议绕道袭击西夏军最后面的老幼,扰乱其军心,以摆脱困境,徐禧仍不采纳。眼见城内断水,坐以待毙,渴死者十之六七,甚至有人绞马粪汁当水喝。二十日,永乐城被西夏军攻破。是夜,大雨如注,电闪雷鸣,多日饥渴,宋军已无抵抗能力,徐禧、李舜举与高永能被乱军杀死,守城士兵和夫役几乎全军覆没。
  十月一日,神宗接到永乐城失陷的消息,悲愤涕泣,不思饮食,早朝时面对辅臣失声痛哭,群臣不敢仰视。永乐之役大大刺伤了神宗,史称“及永乐陷没,知用兵之难,于是亦息意征伐”。他的强兵开边梦彻底破碎了。不仅精神萎顿不振,病情也日渐加剧,身体状况急转直下,不到三年,便在深深失望中辞别了人世。
  神宗是一个颇欲有所作为的皇帝,熙宁新政、元丰改制、与西夏的较量,得失相参,却无不凸显其雄心勃勃的个性。无奈到他即位时,宋朝内政外患诸问题早已积重难返,决非短期内急功近利所能解决的,这就决定他成不了一代雄主。他在新法与开边两方面都显得操之过急,在对西夏的战争上尤其如此,宋朝在灵州之战与永乐之役中死伤民兵多达六十万,失误不可谓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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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宋朝37:元祐更化与洛蜀朔党争
  元丰八年(1085年)二月,宋神宗病危,宰相王珪率宰执入见,请求立储,由皇太后同听政。神宗已说不出话,只是点头首肯。王珪他们所说的皇太后即指神宗的母亲英宗高皇后。高太后出身将门,曾祖是宋初大将高琼,外曾祖就是曹彬。他对熙丰新法一直持否定态度,但严格恪守宋朝的家法,并不出面干预。
  三月一日,高氏垂帘听政,宣布立神宗第六子赵煦为皇太子。高太后知道大位更迭在即,一方面命侍卫禁止神宗的兄弟雍王赵颢和曹王赵頵随意出入皇帝的寝殿,一方面暗地让人按十岁孩子的模样缝制一件黄袍。尽管赵颢和赵頵也是高太后所生,但她在皇位传递上显然主张父死子继,而不像太祖之母杜太后那样希望自己的儿子一个个都当皇帝。
  在神宗弥留之际,另一个宰相蔡确与职方员外郎邢恕密谋,准备拥立赵颢或赵頵,由邢恕去找高太后的侄子高公绘兄弟,高公绘一口拒绝:“你这不是陷害我们高家吗!”蔡确、邢恕见谋立不成,反咬高太后要立赵颢。
  五日,神宗去世,赵煦即位,年仅十岁,此即宋哲宗。高太后在哲宗即位典礼上向群臣特别表明自己的态度:“子继父业,其分当然!”在其后九年里,她以太皇太后的身份垂帘听政,顺利地完成了皇位的交接。
  神宗去世,司马光从洛阳进京奔丧。卫士见到他,都致敬行礼。老百姓在道路两旁欢迎他,高喊着:“无归洛阳,留相天子,活我百姓!”高太后派使者问他当务之急,他上了好几篇奏札,归纳起来,一是广纳谏言,一是废除新法。尤其对新法,他持全盘否定态度,认为变法派完全在“舍是取非,兴害除利”。
  不久,司马光以门下侍郎入朝,吕公著也以尚书左丞被召。这时,宰相是蔡确与韩缜,章惇知枢密院事,他们都是变法派。司马光执政以后的第一道札子就是《请更张新法》,他把新法比成毒药,认为必须全部废止。
  变法派放出抵制的舆论,援引孔子的话头“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司马光针锋相对的还击,他一方面把神宗与王安石、吕惠卿分开,说新法都是王、吕所为;另一方面他强调高太后是“以母改子,非子改父”。
  把新法与神宗撇清,显然是自欺欺人,但这种政治手段往往在清除旧权威的当口被袭用。所谓“以母改子”,深契高太后心意,但只是在字面上绕开了“以子改父”,从皇权继承角度却是讲不通的,因为继承皇位的是神宗之子,而不是高太后。这也为日后哲宗绍述提供了逆反的口实。
  司马光认为朝中尽是变法派的天下,便推荐刘挚、赵彦若、傅尧俞、范纯仁、范祖禹、唐淑问,以为他们的品行学问可以担任台谏或经筵官;还推荐了吕大防、王存、孙觉、胡宗愈、王岩叟、苏轼、苏辙等,希望朝廷委以重任,尽其才干;并建议让文彦博、吕公著、冯京、孙固、韩维等德高望重的旧臣各举人才。于是,一大批反变法派联骈入朝,力量对比顿时改观。
  神宗去世的当年七月,首先废除的是保甲法。十一月,罢方田均税法。十二月,市易法与保马法也相继废罢。次年,改元元祐元年(1086年),废除新法工作雷厉风行的推开,史称“元祐更化”。
  闰二月,右司谏王觌向变法派大臣发起攻击,说:“八个宰执,奸邪居半,让一两个元老怎么施展抱负!”接着连续上奏指斥蔡确、章惇、韩缜。孙觉、刘挚、苏辙、王岩叟等其他台谏也猛攻蔡确,于是,蔡确罢相,章惇罢知枢密院,分别出知州郡。四月,韩缜也罢相出朝。司马光与吕公著先后拜相,宰执大臣转入反变法派的掌握之中。
  司马光和高太后全面而彻底的废除新法,变法派竭力反对,反变法派也有不同的意见。范纯仁是范仲淹的儿子,与司马光又是姻亲,认为新法只要去掉那些太过份的,“徐徐经理,乃为得计”。
  三月,司马光要求各州县五日之内罢免役法,在江宁闲居的王安石听说,不禁惊愕失声道:“连这都要废除吗?”许久,又说:“这法终不可罢!我和先帝讨论了两年才实行的,连细节都考虑到的。”
  司马光同一阵营内对免役法行废的争论也十分激烈。同知枢密院事范纯仁认为,“此法熟议缓行则不扰,急行则疏略而扰,委非其人,其扰滋甚”。苏轼说得更在理:“差役免役,各有利害。免役之害,聚敛于上,而下有钱荒之患;差役之害,民常在官,不得专利于农,而吏胥缘以为奸。”对免役法如何存利去害与司马光争得面红耳赤,但司马光固执己见,令苏轼私下里感慨大呼“司马牛,司马牛”。南宋吕中也以为:因其利而去其害,差役免役二法均是可行的。苏轼在这一问题上远比司马光通达。
  五天恢复差役法的期限,只有知开封府蔡京如期完成,他是一个典型风派,很快从变法派阵营倒向反变法派。司马光高兴地说:“如果每人都像你这样,有什么不能贯彻的?”范纯仁对司马光说:“你这是让人不要说话。这与那些新近迎合王安石邀求富贵有什么不同呢?”
  八月,范纯仁因国用支绌,建议仍行青苗法,很多人以为不妥。司马光正抱病在家,闻讯急忙入见高太后,追问是哪个奸人主张重新实行这个方法的,吓得范纯仁在旁不敢吱声。
  王安石是这年四月辞世的。司马光认为,安石文章节义过人处很多,变法是因为不晓事体而喜欢更张,现在矫其失、革其弊,有人百般诋毁,我们应该对他优加厚礼,拯救风气。五个月后,司马光也去世了,这时新法已废除殆尽。
  他俩曾是朋友,但大变法使他们成为政敌。尽管如此,他们所争的不是个人的权力,而只是治国方略的出处异同,对对方的人格才学仍抱着充分的尊重。在坚持自己政见上,他们都过份自信和固执,听不进不同意见,并以为自己这么做是忧国忧民。他们都是君子,但作为政治家,处理问题却过于绝对化,都或正或反的给当时的国计民生留下了种种问题。
  王夫之这样描述以司马光为首的元祐更化:“进一人,则曰此熙丰之所退也;退一人,则曰此熙丰之所进也;行一法,则曰此熙丰之所革也;革一法,则曰此熙丰之所兴也。”王安石已经听不进不同意见,容不得反对人士,司马光对新法缺乏分析,不分是非,全面否定,一切复旧,比安石走得更远,做得更绝。连朱熹都讥讽这种一切以熙丰划线的思路,是“闭着门说道理”,因而“矫熙丰更张之失,而不知堕入因循”。
  熙丰新法已经操之过急,元祐更化更是急于熙丰。南宋吕中指出:“去熙丰小人不可以不急,而变熙丰之法则不容以太急。”熙丰小人之说还值得商榷,但政局与制度的转圜承受不起这种大起落的折腾,还是说在点子上的。总的说来,司马光是一流的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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