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徽章-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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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堂跪一小子，十二三岁模样，白衣白发，脸色苍白而俊朗。眼中的无耐，心中的委屈尽写于脸上。

“叶寻欢，你可知罪！”

堂上老太君冷木横扫堂下的小子叶寻欢依然暴喝，可谓置地有声。

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凄笑：“老祖，小子何错之有？”

闻言，老太君脸色暴怒，瞬间涨红，逐渐由红转紫。就连本应在旁边测听的女英们也楞在当场。

旋即，就在老太君要发火的瞬间，一位面色柔润的女英站将出来微距侧身道：“老母，欢儿年少，口不择言，忘老母勿怪！”

“勿怪？勿怪！”

堂前微移几步，看着那中堂的瘦小身躯，眼中也掠过几丝的不忍。但转即却又变得威严，一时楞在当场。

堂下的女英们看出了老母的那丝的不忍，以及后来的坚定眼神。一时众人都陷入了回忆。

辕门杨家，世代忠义，传承天地之正义，祖祖辈辈皆为世间的正义而奉献生命。世人皆称：战血铸体，忠义传魂；杨门不灭，正义长存。

却说这杨家老太君一生有八子，有七子就为天地正义而奉献出了生命。只留下七名寡妇孤独一世。这也成就了杨门女将百战不败的美名。

天无绝人之路，年过半百的佘老太君又得一子名唤：杨天香！

可谓老来得子，杨家上下倍加宠爱。可谓要凤给凤，想龙予龙，其中之宠溺不足与外人倒也。

天不从人愿，有道是慈母多败儿。

年过二十的杨天香偷偷离家出走。一时天高鸟飞，海阔鱼跃。一走便是音信全无。

可怜老太君高举龙头杖三啸于天：难道我杨家真无虎将不成，天绝杨家，谁人主持正义！

······

八年前，一雪夜，杨家一众女将坐于高厅。一女子白衣如雪，牵一位白发男童一并走入杨家大堂。

只留话一句便消失不见：天香遗子，叶寻欢！

这一时间，杨家上下喜气洋洋。老太君亲请祖宗，破杨家千年铁律，让叶寻欢弃武从文。

但最重要的是为了保护叶寻欢。

因为，有一个很大的秘密杨门女将们一直的守护着：叶寻欢，半妖之体！

半妖之体，气脉不通。习武：必死！

造化弄人，此之天地，武风盛行。那叶寻欢每天耳熏目染，眼中全是武道，心中自是痴迷如狂。虽有七母严教，天文，地理，风俗人情等等。却皆不如耳。

偷、骗、蒙成为了他生活中的一切。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习武。

四年的偷窃也让他拥有了杀体四重天的修为。俗语道：纸难包火，雪难埋贼。于是便出现了现在的一幕。

“欢儿，事已至此，还不向老祖认错。”那位站将出来的杨家四娘向叶寻欢递了个眼色。倘若现在认错，轻则棍棒相加，重则废除修为。虽然以后叶寻欢一生不得习武，但杨家家业足以让其富贵一生。

老太君却一反常态，怒目相视。

那柔弱的身躯轻轻的颤了颤，此时退缩，怕是今生无缘武道了。眼中坚定毅然，还是那句淡语：“欢儿真的错了吗？”

抬头直面老太君，双目坚定而有力，双拳微握：“战血铸体，忠义传魂。杨门判官，代代受人敬仰。难道要断绝于我之手吗？我不服！”

此时，杨家世代的倔强便体现了出来。

一句句铿锵有力，字字置地有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道出了自己的委屈，更坚守自己的信念。

八名女将，眼中皆闪过一丝杂然之色。如此心境，如此的痴迷武道，加以培养又是一员虎将。可惜，半妖之体不得习武啊。

“杨门忠义，岂是你黄口小儿可讲。家规第一条：言出令行。难道你不知道吗？”

对于叶寻欢的辩解，老太君没有给予任何的机会，一条杨门家规便死死的压在了叶寻欢的身上。

“老母，这···”

一时间，七位婶娘们全都站了起来。本以为老母今天只是略微的惩戒。但老母的强硬，以及场中的气氛，让她们们终于察觉出了不对。

似是这老母今天并不想轻易地绕过叶寻欢，还是另有原因？

“不用说了，家规铁律！来人，杖责四十，逐出杨府！”

“这？”

“这···”

“奶奶···”

一时间，所有的人瞬间石化。

完全没有料到的结局，在她们的思想中最大惩罚便是废除修为，可是谁也没想到居然是逐出杨府。

仿佛天塌地陷般，杨家唯一的男丁居然被老太君逐出了杨府。莫非她疯了？

不，她没疯。从她那坚定不变的眼神中，大家看出了那横刀立马、纵横天下的老太君。

没有一丝的柔情，如杨家判官惩恶扬善的审判。

就连跪在中堂的叶寻欢也慌了神，一向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奶奶怎么会对自己如此的狠、绝。

终于，杨家七娘那个急性子跳了出来：“老母，那可是我杨家唯一的男丁。难道你想让杨家绝后？如果你把欢儿逐出杨府，那把我也带上吧！我可不想待在这个没有情意的地方。”

“蹦！”

狠狠的将龙头杖磕于地上，一道同心圆般的气波档开。

“绝后？你知道什么是绝后吗？杨家千年传承、纵横天下、审判诛邪，今日却要放纵自己人吗？那么你我以后又有何颜面去惩恶扬善？”

“欢儿又非大奸大恶，更何况他只是个孩子。”

对于这个杨七娘不予理会，而她的话一旁的姐妹们也连声符和。如今对于老太君的态度她们也开始怀疑，难道她真的不顾及家族了吗？

“我做的决定还要你们来管吗？杨家铁律：言出令行！想要质疑我。”

龙杖微侧，龙袍轻甩：“等你们站在我这里才有资格！哼！”

事到如今，即便是连性格一向温和的杨四娘也邹起了秀眉：“莫非欢儿真的做了什么大错，还是？”

眼中闪过一丝痛惜的神色，老太君却依然强硬：“难道不守家规便不是大错吗？杨家家规岂是儿戏！”

杨四娘秀眉邹的更紧，显然对老太君的态度很疑惑：“那么就请老太君也将我逐出杨府。”

“对！请老太君将我们一并逐出杨府！”

七人一线站在叶寻欢的面前，横眉冷对老太君。

决然、淡然！而在她们身后的叶寻欢此时的心中数股暖流直冲眼眶，豆大的泪花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转。那种慈爱瞬间填满了他的心房。甚至连身带‘枷锁’都抛却在脑后。

“娘！”

不是亲娘却胜似亲娘，那久久簇拥在喉头的声音终于咆哮而出。

七人的心也瞬间被这一声‘娘’所填满，于是看向老太君的眼神便更加坚定，毫不动摇。她们七人虽然嫁进杨家但却一子未出，于是便将所有的母爱都给了叶寻欢。

“你们！”

“你们！”

一时间老太君浑身气结，十指怒指：“难道，难道你们真的想让杨家绝后吗？”

这？

话音落下，七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摸不着头脑。皆是一脸的茫然，莫非？然后便十四只眼睛一起看向老太君。

解释！

对，此时此刻她们最需要的就是解释。

老太君脸上的气色一扫全无，有的只是无奈和感叹。

“杨家无虎，三皇震世，杨门——忠烈！”

‘忠烈’二字说的是那么的决然，而地下的七人眼中也透出了决然。

“忠烈！”

每个人都嘟囔着，每个人都明白它的含义。此时的她们终于明白了老太君的深意，明白了老太君为什么要这么做。

“真的要来了吗？老母···”

杨七娘也没有了那一脸的泼妇像，有的只是悲伤和决然！

“对要来了！迟早要来的，我们又···哎！”

七人明白，即使老太君不这么做，她们也会这么做的！倘若这事真的出来，那么即使杨家七虎尚存也难保杨家不灭。

转身，抬头！

“来人！将叶寻欢杖责四十，逐出杨家！”

七人同和，和声凄凉而震天！

而那原本还处在满眼幸福泪的叶寻欢，眼神瞬间涣散，崩溃！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看着原本还站在自己一边的各位婶娘们突然站在了对立面，眼中那仅剩的幸福也被冲的干干净净。

委屈、不甘、孤独、无助！

为什么？为什么一向对自己宠爱有加的婶娘们背叛了自己；为什么刚才还极力维护自己的婶娘们瞬间便成为了要驱逐自己的帮凶。

为什么？为什么？此时叶寻欢才真正的体会到什么叫：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抽泣着，呜咽着。眼中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那瘦弱的身躯此时便颤抖的更加的剧烈。

七位女将于那老太君也瞬间涌上了泪花，但没有一个人的眼泪流出来。她们知道此时不能心软，她们更加的知道如何才是真正的保护叶寻欢。

而她们眼中的叶寻欢虽然坚强，但如今这样的场面也让她们看出了那温室里的花朵是多么的脆弱。

虽然坚强，但经不起风雨。

如今的叶寻欢好似霜打的茄子。

门外走进两个巨汉，体格魁梧，双臂挥舞有力，脚步稳健而轻盈。一看便知道是连家子，可见杨家家底之丰厚。当然，能走进这杨家这大堂的又岂是范范之辈。

两人进门，先向老太君以及杨家众女将见礼。

“开始吧！”

老太君此时便将身体转了过去，她不忍看叶寻欢那孤寂而无助的眼神。她怕！怕自己心软。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又岂是铁血无情之人。

而众女将们也按住心，一个拉着一个。眼中的泪花伴随着银牙的摩擦声溜溜大转。

刚才的一幕，两位巨汉在门外皆是听的清清楚楚，也明白老太君为什么这么的做。便不用多问，来到叶寻欢面前小施一礼道：“欢少爷，小的得罪了！”

此时的叶寻欢那有心情来理会，完全处在精神崩溃当中。

二人对视一眼，手掌婉转，顿时两柄通体赤红的朱木大棍出现在手里。没有丝毫的犹豫双棍交替挥下。

“怕！”

第一棍挥下，第二棍紧接。一棍一棍，好似竹筒倒豆子般好听。

但是当那第一棍挥下的时候，堂中的所有人都浑身一颤。

叶寻欢颤的身疼，而女将和老太君颤是因为心痛。

就这样，一下又一下，那众人的心也随着以抽一抽。眼中的泪水在不知间落了下来。

看着那瘦弱的身躯在朱棍下颤抖，有几次杨七娘都忍不住站了出来，但还是被杨四娘拉了回去。微微的向其摇摇头，眼中的坚定告诉她这个时候不能心软。

时间随着棍声悄悄的流淌着，但众人却觉得时间是那么的漫长。巨汉们于心不忍，一不能放水、二不能来得太快，这样那瘦弱的身躯怕是抗不住。杨家的规矩：军令如山！所以只能期盼时间快点。女将和老太君们怕她们在看下去忍将不住。跪着的叶寻欢则被这棍打蒙了。

从小，婶娘们虽然对自己严格，但却从来没有受过任何的皮肉之苦。心头的想法也在第一棍下来的时候被打的粉碎。

疼，火辣辣的疼！好似在背上抹上了辣椒一样。四十棍未完，便晕了过去。

看着小少爷晕了过去，一时间两巨汉也楞了起来。

打还是不打！

依照以往的规矩，即便是打死了也要打够数，可是如今棍下的不仅是个身体薄弱的孩子，还是杨家的心头肉。杨家带下人们一向不薄，而他们也是杨家所收养、抚养长大的。对于这个如同自己孩子般的小少爷也疼爱有加。

听闻棍声不起，虽然没有够数，也没有将身转过来。老太君了解自己的孙子，也了解自己的下人。大手向后一挥。两大汉如蒙大赦退了出去。

七位婶娘们连忙把叶寻欢搂在怀里。一阵金色眩光，那叶寻欢背后的紫青伤痕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着地下媳妇们对孙儿的宠爱，老太君心中五味翻滚。不知是该为家庭如此的和谐而高兴，还是为以后的事情悲哀。

将叶寻欢平放在并起来的椅子上，七人转头看向老太君开口道：“老太君，难道这世间真容不下我们杨家？这诸天世界的各大势力真的不会让我们杨家存在？”

无奈的点了点头：“哎！我们杨家惩恶扬善，为邪还可以道所不容。可谓天下邪道之公敌，他们恨我们如恨杀父仇人一般。以前七子尚存，到可以威慑天下，纵然家破人亡，也会拼得和两败俱伤。现如今，虽然我们杨门女将名传天下。外人不知，可你们和我都明白现在我们的实力。”

对于老太君的回答七人也明白，现在的杨家不想以前，外强中干是最真实的写照。

“天下并非我们一家正道，难道她们真的会见死不救？”

“哼哼！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杨门正义，却触动了很多势力的利益。更是于那诸多的世家都有或多或少的恩怨。到头来我们为的只有平民。”显然对于这样的结果老太君也漠然了。天下平民虽多，但对于那些势力来说就如同蚂蚁撼树一般无二。这个世界的武者都是以杀成道，因此称之为杀手！而平民于杀手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点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