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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大风秦楚-第37章

小说: 大风秦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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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什么?叫天子,别辱了我手中剑!”

    “三个一起上,才好!”苦须归宾振作精神。

    这边杀得正酣,那边早有人飞跑着去告诉上古师去了。上古师拄着(木旬)杖,带着冼心玉,威颤颤地赶了过耒。她真是气坏了,见了这场面,用很尖细的嗓音叫道:

    “你们还不给我住手!”

    美丽居岂肯听她的,一剑紧逼一剑,她不停,苦须又如何停得下耒。

    “千姿花!”北门晨风也叫道。

    “不要你管!”美丽居不理他。这时她正‘铮’地一声挡开苦须一剑,全神贯注,后退了一步,又后退了一步。……

    “真正是反了,反了,”上古师一下转过身耒,不分青红皂白地对着洗心玉就骂道,“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不成,你,你们”她指着所有的人。上古师的这句话,提醒了北门晨风,他夺过支可天手中剑,挡住美丽居。那边早有洗心玉提剑挡在了苦须面前,众弟子一拥而上,把苦须归宾拥进了后庭。而这里美丽居依然不肯罢休。

    “唉!”上古师长叹了一口气,一阵寒风吹耒,她可真有点老了,“这个世界真是迷失了本性。”

     回到东厢房,支可天拿过美丽居的剑,美丽居依然意气难平,恨得不行。北门晨风拽住她,把她按在床沿边:“又怎么啦?你呀,脾气这么犟,一碰就着火儿……”他的话末完,美丽居就‘蹭’地一下跳起耒,她一手推开北门晨风,争红了脸,叫道:“别在这里假惺惺的,你搞清楚了没有?这关我什么事?你知不知道,是她自己打上门耒的——她都杀上门耒了!姓北门的,你知不知道!”

    “你也太由着自己了,不是早上的事,哪有这会子的事?”

    “好啊!这就是你的话?”失去了理智的美丽居一下盯住了北门晨风,“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她说,“我早就知道是这样,你不就是向着她们,干嘛要在这里装幌子?用不着拉不下脸耒,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白了,不就是这样。今天大家索性拉破脸耒,——去找你的洗心玉去!”美丽居再也受不了了,她的脸由青变得发白,都有些变形了,因而闪出一股冷艳的杀气。

    “好你个千姿花!”北门晨风听到美丽居如此辱骂自己,并带上洗心玉,不禁也窜上了火,“你这人简直不可理喻,胡搅蛮缠,好心歹心都分不清,扯上洗心玉干什么!”

    “干什么?你自己明白!”

    “我明白什么?”

    “是不是想留下耒啊!”

    “留下耒?什么?——留下耒就留下耒,谁受得了你这个!”

    “受不了,好啊,受不了你就滚,——滚,滚出去!”美丽居的泪水‘哗’地一下涌出,她耒推北门晨风。北门晨风也不要推,一手把她挡开,掉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永远别耒!”美丽居一下颓坐在床沿边,想到终于和北门晨风闹翻了,尤其是北门晨风最后一句话“留下耒就留下耒”给她的印象极深。她真是颓丧之极,她突然看见支可天,“你也给我滚,滚!”

    “我是叫天子啊。”支可天还相当冷静,知道美丽居是气极了。就倒了一杯水,摆在美丽居面前。此刻,他心里既高兴又愤恨,高兴的是美丽居终于和至简堂的人闹翻了,他不再是一个;愤恨的是,至简堂的人如此小看他,他窝着一肚子气,无法排遣。

    同一时间,至简堂的人纷纷拥进了上古师的房间。辛利对上古师说:“都成什么样子了?至简堂什么时候成了这样?不赶走他们,永无宁日!师姐,关键时刻,你拿一句话。”

    “哪有这么不识抬举的?给他们脸,不要脸!”封姨说,“除了北门子,没一个好的!”

    “至简堂不留这样的人!”

    “叫他们滚,——全滚!”

    看见群情激愤,上古师也没办法,想想这些天耒的烦心事,有点心力憔悴,便说:“那好吧”她对封姨说,“你去告诉一声,让他们走。但言语要平和一点,就说我上古师说的:‘事已至此,大家还是冷静点,至简堂也有不是的地方,耒日方长。有缘,自然还有相会的时候,我千空照给他们陪个不是就是了。’”

    封姨得了这句话,正式来通知美丽居和支可天。尽管她是按上古师的原话说的,可当她说到北门晨风时,却添上了自己的思想,她说:“北门子想留下耒,我们还是欢迎的,至于你们二位,明天一定得走!”封姨这样的表述方式,自然是她的个性使然,她就是要报复一下美丽居。她也知道,闹成了这样,北门晨风也不可能留下,她就是要气气美丽居,让美丽居再跳上几跳,好把事情做铁。美丽居一听是这话,不觉反而冷静下来:好啊,这不是明摆着嘛,就是要将她和北门拆散,真没想到啊,上古师竟也这么恶毒。再想到北门的话,知道他们已是沆瀣一气,全背叛了自己。

    封姨交待完,就走了。

    “哼,想得倒好,没那么便宜!”这时,美丽居眼中闪过一道狠毒的光。她没想到,这次耒徂徕山,是她人生中最失败的一次,她从来没爱过一个男人,而她第一次爱上的男人,竟在自己面前,活活地被人夺走了。这对她,一个心高气傲的女人,一个从未受过错折的女人,真是天大的耻辱。她一咬牙,铁青着脸狠狠地说:“好啊,上古师,你真行!你既不仁,我又何义?上古师尊,别怪小女子我千姿花无情了!”

    “是呀,这不来了。千姿花,你看怎么着?”支可天也恨将起来。

    “还能怎么着!”美丽居冷笑了一下,她不用想,就说,“你下山去!”

    “下山?”

    “对,下山!你不是天天下山吗?今天,再走一遭。”

    “你是说……?对,我早就想这样做了,只怕连累了你们。妈的,这些该杀的!我不搅了她们,难解我心头之恨。”

    “不是我们狠,是她们绝,她们做在前,我们做在后,没什么不仁不义的。不给她们点利害,还以为我们真是软柿子!”

    “你说,怎么做?”

    “朝廷不是在抓齐姬田悯吗?既然田悯就是容悯,……再说,还有洗心玉呢?”

    “这关洗心玉什么事?”

    “你就说她是燕太子丹的女儿,是故燕的公主。”

    “是啊!”支可天一点就明白。

    “还有黄公虔和那个冷萍飘,可惜她已不在了。”

    “哪个黄公虔?”

    “他就是虞丘台。”

    “虞丘台?”

    “这你就不要管了,反正他是秦王通缉的要犯,还有冷萍飘……。哦,不,不不,还是不要说他们,他们与我们无关。记住,别提他们,别牵涉得太多,要知道,这样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就是一个反朝廷的贼窝。”

    “太好了,搅他个天翻地覆!”

    “上古师,你就别怪我了!”美丽居好象是对自己说,“要怪,怪你自己,怪你教出来的这帮好弟子!”

    “那我怎么办?”支可天还想到一个问题。

    “你?”这倒是美丽居没想到的,但她马上有了主意,她说:“你自然不能再来这里,记住,事后,无论如何别回来。到舍门里去,在那里等着我。”

    “飘零子不管了?”

    “飘零子?”美丽居见支可天提到北门晨风,眼睛就冒血,她狠狠地说,“你还要命不要?”

    “这……,你是说,你和他一刀两断了?”支可天的语气中突然有了某种惊喜。

    美丽居就象是吃了一只苍蝇,但此刻她极力压抑着,知道此刻不是讨厌他的时候,便说:“你,死人呀!”

    “妈的,这人也太不仗义了,得给他这个。”支可天立即作了个杀头的动作。

    
 


大风秦楚 第一部 四卷、五、永远的至简堂
章节字数:5808 更新时间:09…02…22 07:57
    五、永远的至简堂

    天未亮,一阵急促的打门声,在至简堂门外响起,至简堂的人被惊醒。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颇为惊惧。安女开得门来,见是黄公虔。他着急地问安女:“你师傅呢?”这时上古师正披着衣裳从谷神堂边回廊赶过来,见黄公虔衣衫不整的样子,吃了一惊,忙问:“什么事?”

    “出事了,”黄公虔接住上古师的话说,“秦兵来了!”

    “秦兵来了?”上古师一怔,没反映过来。

    “已把此地包围了。”

    “秦兵来干什么?”封姨惊疑地问。

    这时,至简堂的人纷纷拥了出来。

    “别慌,到底是怎么回事?”看见大家乱纷纷的样子,上古师忙稳住大家。

    黄公虔的事我们已经知晓,容悯就是尚平君田则的女儿——故齐王主田悯。他们只是藏匿于此,虽然不无有恢复故国的愿望和重振社稷的壮志,但他们也知道,那只是一厢情愿,实在是难以实现的。来到徂徕山后,他们已汇入了这里的生活,只想安安稳稳的平静下去,当然也有等待时机,但那只是一种态度。特别是田悯,作为一个女流,她只想安度余生,并不想再卷进到这家国的冲突中去。可是,终不可得,事情还是发作了。

    今天,黄公虔在合口村安插的暗户,发现黑鸦鸦的秦军向徂徕山而来。得到这个消息,黄公虔知道事情已败露,飞速赶到至简堂,又让几微山庄的庄客——他们都是田悯的卫士。固守在栎树林一带,以阻秦军的迅捷。

    这时,大家才知道,容悯原来是齐国的王主。这下,可真有些乱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既然来了,就不要怕。”上古师颤巍巍地制止着混乱。 

    北门晨风和美丽居也被惊动,走了出来。面对这样的变故,昨天的争吵似乎已不存在,双方有所克制地又走到一起。一个是真的不知道,一个是装着不知道,都问:“出了什么事?”

    黄公虔见到美丽居,吃了一惊,认出了她。但此刻,没时间去多想,只见他对上古师一揖到底地说:“上古师尊,鄙人实在是给你惹祸了,抱愧得很。”

    “都什么时候了,不说这个!”

    “不,我还要更对不住你,我要把田悯带走,这是我对尚平君的承诺。我不能让她落到秦人手里。”

    听黄公虔这样说,北门晨风立即想到:田悯走了,这里怎么办?他这样想,就这样说出了口:“你们走了,这里怎么办?”

    “飘零子,这是我们至简堂的事,与你无关。——容悯,容悯,齐云!”上古师叫道。

    “容悯不在。”洗心玉回答。

    “我在这儿呢!”容悯,齐云刚从内庭出来,听见上古师在叫她们,忙答应。

    “快,都什么时候了?快,你们跟黄老夫子去,走后山!”上古师又对黄公虔说,“你们快走吧,快走!”她突然看见了北门晨风和美丽居,“咦”了一声,奇怪了,问,“怎么,你们还没走?快走吧,你们又不是至简堂的人,犯不着在此遭难,也随他们去!”接着,她又叫,“采薇,采薇!”

    “我们不走!”北门晨风说。美丽居则在思忖:该怎样来应付这变故?

    “师傅有何吩咐?”

    “把湛卢埋起来,——什么,不走?你们就别给我添乱了!”

    “上古师,”黄公虔拱了拱手,说,“大恩不言报,老夫就此告辞。”他立即带着田悯齐云骑着马,朝至简堂后门而去。

    “你们干吗不去?”上古师看见不动身的北门晨风和美丽居。

    “我们不去!”北门晨风回答。

    “飘零子,今天你们本来就是要走的,并不为这变故,你们不要有什么不安,也没什么可顾虑的;再说,我们也不想反抗,你们留下来,没什么意义,只怕还会添乱。——那,这样吧,也好,”上古师想了想,说,“你们帮帮田悯,帮她一把,这样行不行?快点,走吧,否则就来不及了。”

    “走!”美丽居一听到上古师说“怎么,你们还没走?”时,就已经明白:是自己误解了上古师,知道这一切全是封姨那婆娘使的坏。但这时也顾不得这许多,立即抓住上古师给的这机会,拉着北门晨风就走。

    北门晨风还有些为难,但想想,上古师说得也对;既然她们不反抗,自己留在这里就没有意义。

    “走啊!”美丽居可有点急了,她拉着北门晨风,还故意问了一句,“支可天呢?”

    “是啊,支可天呢?我怎么知道?他一夜未归。”

    “那好,算他走运。”

    这时,北门晨风心里只有至简堂,担心着洗心玉。他看见洗心玉持剑站在上古师身边,白色的衣裙是那么颀长,她的脸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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