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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大风秦楚-第203章

小说: 大风秦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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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天下人都象你吗?你也配谈情义?秦皇、项王待你不薄,你又何曾记得?弃义遂利,附炎逐势,只为你一人,陷人于水火,却说什么识时务,这也是做人的气节吗?今日背秦,明日叛楚,反复无常,何以言信?项王今日势败,用不着你说;项王意气用事,你也不配指点!但我想,项王不象尔等宵小,卑劣无耻。他有的是尽情泼撒的英雄本色,尽管有舛误,也是有舛误的英雄。不象你,没有灵魂,没有骨气,包裹着你的只有私利,只有你自己……”

    这一席话,说得依梅庭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尴尬不已,只是已经开始,他就只得再做下去:

    “你既说到背秦叛楚,公主不是亡秦的公主吗?今日如何在楚?既然降得楚,那又如何降不得汉?”这就是依梅庭的不择手段了,他明明知道季姬没降楚。“说得那么好听干什么?和我没什么不同!”

    “这岂是你这等小人所能了解的,小人以小人之心,我何必与你多费口舌,自讨其辱。你也别装什么样子,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清楚,知道今日沙场相见,定是刀剑相向,决无其它。可能还是立功心切,想以我来封侯进爵吧?”

    “劝你,是念在往日情分上,尚不觉悟,是你自己在找死!”

    “原形毕露!——懦夫!”

    青城这时心已死,情已绝。依梅庭离开楚营时,她尚存一念,难以一刀斩断。可今天,依梅庭竟已不想再见她,此后又如此苦苦相逼。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全无心肝,露出他那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令她厌恶。更不打话,驱动坐骑。依梅庭知其利害,退回军中,指挥众部众上前,将她团团围住。怎奈季姬的剑艺实在是太高超了,她是天下唯一的二分仪级剑士,何人是她的对手?倾刻间,早已一骑突出,已到依梅庭马前。依梅庭见势不好,死命敌住。仅数剑,就被季姬手中剑一转,挑开,再随手一抹,早已着了一剑。忙拨转马头,季姬死命追来,她骑的是一匹良马,速度极快。依梅庭见势不好,知今日事急。此时季姬已到,依梅庭的死期已近,那里还顾得了颜面,大声哀求道:“公主,不看今日,也看往日,我对公主一片至诚……”

    他不说还好,青城一听此言,真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遂不说话,一骑上前,挑开依梅庭的剑,一剑将他刺于马下。

    “公主!”依梅庭慌忙爬起,一手撑在尘埃中,苦苦地哀求道。季姬略一迟疑,依梅庭见机,忙向旁一滚,这时,几员汉骑冲了上来。他一下得了性命,知道利害,大叫道:“上,拿下她!”季姬真没想到,依梅庭竟有这等模样,便再也没有了留恋。立即驱马过来,扎、刺、劈、挑,瞬间几员汉骑已倒在了尘埃中。一马撞倒了依梅庭,一个鹞子扑兔,杀了依梅庭。“无耻小人!”她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恶浊之气。

    季姬杀了依梅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看着尘埃中的温文儒雅的身躯,和更显高贵睿智的额角,摄魂夺魄的面容,又不由得伤心起来。可以说,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曾经信赖过的人,是自己誓愿与他同甘苦,共生死的一个人,如今都到了这个地步——兵戎相见。在这个世界上,她竟无一人可以信赖可以托付,若大一个世界,她就没有一个可共肝胆的人。想到这里,伤痛欲绝,一时愤起,剑光如雪。这时,灌婴已率军杀到。

    项羽一直在寻找北门晨风,想与他来一场痛快淋漓的搏杀。但,北门晨风不想在这样的时候和他较量,他只想寻找季姬。这时,灌婴军已将项羽团团围困住。北门晨风便杀向纵深,正遇季姬杀了依梅庭回返来寻项王。季姬一见北门晨风,立即认出了他,知是杀母仇人。这时,季姬正在伤愤莫辩之际,一见到杀母仇人,一腔仇恨全汇入手中,一团怒雪般地冲杀过来。

    北门晨风见是季姬,大喜。这个他寻找了一辈子都不可得的季姬,如今就在眼前。他终于可以履行自己对燕姜夫人的承诺了,可以来解除掉自己的这一辈子的心锁。

    “小季姬,我是北门晨风啊!”

    “要的就是你!”季姬咬牙切齿,更不打话,劈面就刺。

    北门晨风忙挡住,知是误会,忙叫道:

    “你误会了,我是救过你的,你母亲燕姜夫人曾把你托付与我。”

    “欺骗,无耻,奸诈!”此时季姬正处在一种因痛伤心的状态之中,诸因莫辩,如何听得进去。如今的她,对谁都不相信。天底下全是卑劣无耻的人,都想以她的真诚来欺骗她,想以此来置她于死地。这不,这个杀母仇人,也说自己是她的救命恩人,真是无耻之极。可今天,今天的季姬,再也不是往日的季姬了,岂是任人可以欺骗得了的?如今,她恨不得杀了所有的人,何况是北门晨风。

    “你难道连你母亲都不信吗?”北门晨风不知季姬怎么会这样,一时着了忙。

    “杀母仇人,也来诓我!”

    北门晨风一听此言,知道季姬知道了某些真象。只是,她肯定是被误导了,也知道一时三刻说不清,且在这样的地方。遂打定主意,把季姬引到战场外去,便且战且走。季姬如何肯放过,紧追不舍。好在北门晨风剑艺高超,尚能抵挡得住季姬之剑。北门晨风这时虚晃一剑,往东便走。季姬追来。

    追到一山冈处,北门晨风见此地僻静,便拨转马头,对季姬叫道:

    “请听我一席之言。”

    季姬此时已被愤怒所主宰,如何肯听,一剑紧逼一剑。

    “你这个人怎么成了这样?早知这样,何必当初?你虽然知道了一些真象,但你并不知道缘由。你母亲是我杀的,是不得已,是为了救你,是为了对你母亲……,停一下,你停一下,——你听我说!”北门晨风一边抵挡着季姬的剑,一边忙不择言。

    “说得挺象,只是,休也蒙骗得了我。”

    “不信?你如不信,我现在就在救你,战你至此地,不就是要让你脱离险境吗?”

    “你以为我会苟且偷生吗!会再一次蒙受耻辱吗?”季姬又是一剑。

    “你怎么变成了这样一个人?”北门晨风只是抵挡,并不还手。“怎么就说不明白,难道你会追随项羽?”

    “是不是,又来了,全一样!”

    “是非,你总有吧?”

    “你认为呢?难道你就不明白?亏你还是飘零子?亏你还搏得这样一个好名声?”

    北门晨风听季姬这样一说,终于明白了季姬的心态,那就是即以死来承受承诺,决不易辙。既感佩又沉重。知道自己没救错人,遂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救她出去。正欲开口……。

    就在这时,山冈后响起了一个焦虑万状的叫声:“北门子,季姬!你们……”

    多么熟悉的声音,多么亲切的声音,这是北门晨风多少年来一直魂牵梦绕的声音,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声音。“小玉”!是小玉,是洗心玉,是洗心玉在叫他!

    “你们快停下来,别杀了,——别杀了!”

    这声音正来自洗心玉。

    洗心玉离开历阳后,终因感悟,直奔迷沟,恰巧遇上这汉楚空前的大搏杀。她忙牵着马来到山冈上,向前一望,正好看见北门晨风和季姬。才知果不如其所料,这两个傻子果然杀成了一团,不由得着了忙。仔细一看,季姬正在全力进攻,剑剑是实。而北门晨风只在防守,并不还击,并且还看得出,他正在苦口婆心地劝说着什么。北门的处境很危险,季姬的剑飘忽纵横,迅捷已极。她的猿公剑既刁钻,又不拘常格,令人防不胜防。每一剑,都令她胆颤心惊,心中一急,就叫了出来。可这一叫不打紧,北门晨风对她的声音太熟悉了,从来不忘。多少爱,多少情,多少思恋,在这一瞬间全复活了。而季姬却不大理会,季姬对洗心玉的声音并没有象北门晨风那样的刻骨铭心。这一叫,北门晨风一回头,分了神。他只看见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的洗心玉,象一片图画一样,从山壁上飘下来,飘下来。那么单薄,在空气中颤动。象精神病人幻想中的病人一样,具有不真实感。

    这一分神,季姬的剑已到,一剑把他刺了个通透。再一绞,那北门晨风立即从马上摔到了尘埃中。

    “啊!”洗心玉惊呆了,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她不敢相信这眼前的真实。

    “——北门子!”她撕心裂肺地惨叫了一声。

    这时,项羽正冲开重围,杀到这里,真不敢相信,季姬竟杀了北门晨风,叫了一声:“季姬!”

    季姬也正诧异于这眼前的瞬间变化,看着倒在尘埃中的北门晨风,又看了看那个已惊呆,站在那里的不真实的白色幻影。定睛一看,是洗心玉。“洗心玉?”这意味着什么?她一时想不起来。

    洗心玉不顾一切地跑向北门晨风,把他紧紧抱住。只见北门晨风的尸体正在微微抽搐,左胸上的伤口在汩汩地涌着黑色的血。她伤心欲绝,用绝望的眼睛抬起头来,看着季姬。愤怒而不知所措,浑身颤成一团:“你!——该死的季姬呀,季姬!……”她扑打着大地。

    “你杀错人了,你杀了我们一家人的恩人哪!”

    “一家人?恩人?”

    “季姬!”那边项羽在大声招唤,汉军正在漫山遍野地掩杀过来,容不得季姬再多想了。她被楚军簇拥着,迟疑地退去。

    “我是你姐啊,我是孟姬,你这个糊涂东西!”洗心玉气坏了。

    北门晨风倒在洗心玉的怀里,经过了一辈子的苦苦相恋,他们竟这样相会了。没有一句话,没有一个表示,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感情,对方的珍惜。从此天人永诀。洗心玉不知道北门晨风的心中是否还有她?不知道他的心是否已有所改变?什么都不知道。北门晨风的一切思想,一切情感,都被这突然的死亡终结了,从此灰飞烟灭。只给她留下了一个空白。她的泪如泉涌,她的心碎了,疼痛之极。

    “季姬,你好糊涂啊!”

    “北门,北门!你醒醒……”她的手在颤抖,抖在北门晨风渐冷的尸身上,“你不能死啊,你不能死,”她欲哭无泪,“你不知道,这一辈子,我爱的就只有你,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我所作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为了引起你对我的珍惜,为了在你的心中,留下我不可磨灭的影子,我只想占据你的心,其它的一切全是次要的。可你却不知道,你连给我一点儿解释的时间都没有,你没有给我一点在最后向你述说我情感的机会。你好狠心,我所做的一切,全白费了。”想到北门晨风至死都不明白自己对他的爱,洗心玉真的是绝望了。

    她用手轻轻地拭去北门晨风身上的血迹,泪水又涌了出来。

    “老天爷呀!”

    “老天爷,你对我怎么这样冷酷?我的亲妹妹,你竟让她在我面前,让我亲眼看见她就在我面前,杀死了我最爱的人。”

    “亲妹妹?对,亲妹妹,季姬,季姬!——季姬在哪儿?”她突然想起了季姬,一下子又着了忙。忙放下已冰凉了的北门晨风,惶乱地站了起来。只见到处都是向前奔驰的汉兵,他们正在向东追杀,要将剩余的楚军全部消灭。她顿时慌乱了起来,死者长已矣,而生者还在。她不能再失去季姬,失去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她必须要找到她。这时,她将北门的尸骸抱起,抱进一颓屋,拿一张苇席裹好。看了看,又打开,伏下身来吻了吻北门的额角,最后,无限哀伤地又看了一眼,再将他裹好。做完这件事,她立即上马,现在不是她悲伤的时候,她必须要去救出季姬。

    季姬随着楚军向东城败退,一路上都在想着洗心玉的话:“‘一家人,恩人。’‘我是你姐啊,我是孟姬!’亲姐姐?孟姬;孟姬,亲姐姐?她说她是我的亲姐姐,”季姬突然想起了冷萍飘说过的话“洗心玉……是你……亲姐……”。她还是不明白,洗心玉怎么就成了她的亲姐姐,“如果洗心玉是我亲姐姐,阿母为什么不对我说?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以她对洗心玉的了解,“洗姑娘对我说:‘我是你亲姐姐,我是孟姬’。这一定是真的,洗心玉不是个轻率随便的人,不会胡说。她又说,‘北门晨风是我们一家人的恩人。’这又是何指?,难道她不知道他杀了我母亲?如果我母亲就是她母亲,那在咸阳大狱中,她为什么不对我说?不过,也真奇怪,她怎么也有一块和我近似的宝石?”季姬拉出了挂在自己脖子下的半块羊脂玉,那上面刻着的是一只燕子的尾部。“要不,是她见到了阿母?是啊,阿母为什么要那样千难万苦的去找她?真奇怪?一切都不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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