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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大风秦楚-第123章

小说: 大风秦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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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韦蒲听了四脚的回话,立刻明白了事态的严峻。他吩咐料娘照看洗心玉,自己则和仓庚、胡息回到大崖堂,一路上他把四脚告诉他的关于洗心玉所做的准备说与仓庚听。

    “对,一定是这样!”仓庚当然也已想明白了,只是她没想到,洗心玉和她想的有些不一样。她当时所想的是:反了!现在她就这样说:“大不了反了,我们反了!”

    “仓庚师傅,不能这样。”韦蒲小心地回答,他从洗心玉所作的准备中,明了事态的严峻。他也看到了整个大崖堂,一片寂静。他知道,这些下人,佣妇,只要离开邛崃,没人知道他们是谁;而一旦造反,以这小小的邛崃来对抗朝廷,那无异是以卵击石。他就这样对仓庚说。最后他说:“仓庚师傅,你看。”他指着大崖堂内慌乱的人们。

    “他们怎么了?这些下民!”

    “……”韦蒲沉默。

    “你是不是也是这个意思?”

    “只能如此!”

    “你什么意思?”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一个小小的凌锋,我们就死了这么些人,明天,广都尉会带兵来,那可不是凌锋,何况,广都之后还有成都,他们是朝廷……”

    “想哪么多干什么?谁不从,我杀了他。”

    这时洗心玉匆忙赶了过来。她一醒来,人还混混噩噩的,可料娘却明白当下事态紧急,立即提醒她。洗心玉这才记起了眼下的事,马上跳了起来,知道再也拖延不得,立即赶了过来。正好听见仓庚这样说。

    “姨,你过来。”一脸苍白的洗心玉把仓庚拉向一边,压低了声音对她说,“姨,你冷静点,不是拼命的时候。我的意思是把剑庭的钱财分给大家,也是给他们一条生路。其实,拼命最简单了,再说他们也未必肯和我们一起干,你冷静点!”洗心玉真是急坏了。韦蒲和老百贼也走了过来,他们对洗心玉的话均表认同。

    “那我就不管了。”仓庚有点负气。

    “你去对他们说。”

    “我不说。”

    “姨!”

    看着盈满泪水焦急万分的洗心玉,仓庚也知事急,她被洗心玉的真诚所感动,遂放弃了负气。当机立断地对韦蒲说:“云中阳,你去说,就按小玉的意思办。”

    好在洗心玉准备在前。“大家听好了,”韦蒲说,“都到四脚、料娘处领一份钱粮,连夜离开这里……”韦蒲此话一出,整个剑庭除了几个弟子,顿作鸟兽散。虽也有说不出的留恋,挥泪话别,意气难平,但这是逃命,也顾不得许多了。几个弟子也最终被劝散,四脚和料娘是老仆,开始坚决不肯走,要留守剑庭。后经仓庚、洗心玉力劝,才决定作最后一个离开,但他们并不想走远,说是等风声一过,还是要回来看看剑庭的。

    夜色已深,他们从大崖堂走出,把哈婆婆和上古师等的灵位拿出埋了,默祭了一会。当年那么兴盛的剑庭,如今是这么零乱,一个人影也没有,在这空荡荡的山谷间显得特别凄凉。北边是望不到边的竹海,从那里传来飒飒的风声,象是有人在哭泣。洗心玉走出剑庭,再一次看了看黑洞洞的大崖堂和那高大的山毛榉和娑罗树,又看了看大崖堂前的那一片淡淡的朦胧的院落。想起当年,这里还是一个破柴房,她想起了韦蒲的话,觉得是自己破坏了这里的风水,才造成了邛崃之今日,很感懊悔。她就是在这里遇上了小伍起、西施罗、曲云芳,然后是哈婆婆,此刻又浮现在她眼前。四脚和料娘双双送他们到耻池前,韦蒲也抬起头来,看了看那修整过的庭门,看了看这从小待他如父母一般的老仆,泪水就流了下来。

    难分难舍,令人伤悲,又是在这样的苍皇之际,两个老人看着这四个不是亲人的亲人离去,心中感到突然失去了人生的支柱一样,悲怆之感一时难以抑制,沉默了许多。

    林中的雉鸡和鸱枭,发出被惊扰后的叫声和扑扇声。

    还有子规的啼叫:“不如归去,不如归去。”然而何处可归?

    “请回吧,四脚、料娘,保重。”仓庚止住了脚步,她不敢想象,这一别,两个老人,将会怎样?他们又不肯离去,在今后的岁月里,便成一段牵挂。

    “别忘了代我们祭奠红剑。”洗心玉在苍惶之际叮嘱道,说着,就哭了。

    两个老人却在为他们担心。

    “走!”仓庚跨上马,看看老百贼、韦蒲、洗心玉都上了马,便掉转马头,不再回头。马蹄的奔驰声响起在山路上,很快便被这无边的黑暗吞没了,只剩下一弯新月,冷冷地挂在那冷碧的天幕上,照耀着这已没有了一点生机的邛崃剑庭。

    
 


大风秦楚 第三部 三卷、一、闲居
章节字数:3480 更新时间:09…05…02 08:10
     第 三 卷

     一、闲居

    美丽居借口小产躺在家里静养,不再去翁鹤林。她看不得北门晨风和李苌楚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样子,她压根就不相信男女之间会有什么友谊。

     闻知美丽居身体不适,这一天翁士廉和李氏坐了轻车过来。翁士廉由北门晨风陪着在堂前小叙,李氏则在美丽居的卧室里床铺前坐下,才知美丽居是小产,已是第二次,惊问道:

    “贤妹何时得了这个毛病?”

    “还不都是为了他。”美丽居看了一眼前堂方向,又说起望夷宫前的冲杀,想起往事,她确实很伤心。假如不是北门晨风,她何至于此?现在她就怕自己生不出,断了自家的香火,更怕因此留不住北门晨风的心。

    “你呀,太要强了,”李氏说,“怀了孕,就不能这样冲冲杀杀,也别什么都想不通,别大动肝火。什么事重要,什么事不重要,你总知道?你要记住,今后如果怀上了,一定要静养,什么也别做。请几个医工开几剂保胎药,只要过了三个月,就算是保住了。你可要记住,别不在意,假如生不出,你就什么都不是。”

    “怎么?这些,桑妈妈都不给你讲?”李氏奇怪了。

    “她给我讲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再说,哪时我才几岁?就是知道,她会给我讲这个?”

    “现在告诉也不迟啊!”

    “桑妈妈病了,病得很利害。”

    “是吗?待会儿我去看看她老人家,什么病?这么利害?”

    “年纪大了,偶染风寒,……起先没在意,没想到,一下子就这么凶。——士廉兄怎样?我这一来,录书、游历一事只好放下。”

    “他呀,书呆子,听说你病了,不是记挂你的病,而是叹息书录不成。你们离开成都一两年,他就魂不守舍,你们一回来……,他比我还急,你信不信?现在,他一定又在堂前和北门子谈这事。”

    说得美丽居笑了起来。

    “这几天在干什么?”美丽居问。

    “也没什么,闲得无聊,吟咏了几首小诗。”

    “给我看看。”

    “我也正想请你们看看。”李氏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卷缣帛来,脸上露出几分期待。

    美丽居立即就猜着了,这李氏是有备而来的,她这诗,是专为给北门晨风看的。这样一想,心中就十分不快,但脸上依然笑着,接过那缣帛来。她知道自己这猜测无缘由,但却克制不住。

    李氏是何等聪明的人,知道美丽居善妒,自己却不是这个意思。不知为什么,她非常希望能得到北门晨风赏识,但她问心无愧,她希望北门晨风赏识是不干感情的。于是,她宽容地笑了笑。因着桑妈妈,她说:“我去看看桑妈妈,——别动,你躺着,我自个儿去。”说着,她站起来,瑞兰陪着,走了出去。

    美丽居躺着,云想在她背后掖了一个芦花枕,她将那缣帛打开来,见上面写了几首诗。

     《戏拟暮年夫君载妾春游有感》

    踏春三月夫婿忙,驾前背影实堪伤。双鬓染雪背微佝,不复当年少年郎。

    未解红妆案举眉,调羹灯前补旧裳。年少不曾谙底事,强说山花别艳香。

    忆昔不觉恸五内,暮春三月空漠长。但愿年年相扶将,伴君款行到苍茫。

     《无题》

    燕然山下延雪光,焉支草长都兰香。纵有天马自西来,犹降东极搏龙缰。

     《只卖一支花》

    买花若是只为爱,世间当无卖花女。风雨过后寥落甚,满街皆是携花人。

    美丽居看了,觉得很喜欢,但又不喜欢。喜欢,是这几首诗,写得不错;不喜欢是《只卖一支花》也显得太艳俗,不敢相信是李苌楚写的。再说《戏拟》,又似乎是在卖弄,既然夫妻和睦,哪又何必写出来?《无题》倒有些女中丈夫气概,这自然是写给北门看的……。但她也知道,这是自己多心,遂收起这想法,叫北门晨风。

    北门晨风和翁士廉走了进来。

    “这是苌楚夫人写的,还真不错,你看看。”

    “哪有什么看的?她呀,就喜欢这个。”翁士廉有些得意的样子

    北门晨风接过缣帛,展开来看,便被吸引。他仔细地看了一遍,对翁士廉说:“真没想到,嫂夫人的诗写得这么好,《只卖一支花》……这,真别致,夫人竟有这等才气?”

    “你还夸她,她有什么才气,无非是胡乱吟咏几句罢了。”

    这时李氏看毕桑妈妈和瑞兰一同进来。

    北门晨风看见她,立即十分敬慕地夸她有这等才气和胸襟。

    “贤弟打趣我干什么?”李氏掩饰不住自己的得意,微红了脸。

    “我怎敢打趣夫人?夫人见识就不凡,诗又写得这么好,真令我佩服。”

    “我只想让你和贤妹来指点呢,都没表达出我的真实感受,语言太贫乏了,很难准确完整地表达思想,正想叫你们帮我想想……”

    于是北门晨风和李氏就在一起斟酌起这几首诗来。美丽居就不受用。

    翁士廉夫妇走后,美丽居心中不痛快,她是个心中硌不住东西的人,就冷语夹暗箭地叽刺道:“又遇到知己了!”北门晨风知她说的是什么,就回了一句:“她可是你的至交啊!”美丽居就翻了脸:“我从不见你对我这样!”北门晨风一见美丽居又要和自己吵,知她就是这样的人,不与她理论,走了出去,心中却十分恼火。这样,他就不再去翁鹤林。李苌楚知道美丽居奇妒,也不再常来。

    这期间,桑刘氏病故,四月春舍忙碌了一阵子。

    十一月间,邛崃剑庭火拼凌锋天下第一庭的消息,就从郫县沸沸扬扬的传过来。

    北门晨风、美丽居小两口子,常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吵得不可开交。什么事都拧着来,你说东他便西。再说,北门晨风也苦闷,他是个有个案在身的人,只能深居简出。从峨眉山回来后,本来还有个翁士廉夫妇,却又夹着个美丽居。这一天,和美丽居又吵了一场,起因是再小不过了。

    这一天中午,美丽居没吃几口饭,饭后,又嗑起葵花子来。北门晨风见她这样,向她指出:这样会把身体搞坏的。其实美丽居一直是这样,我们从一开始见到她,她就这样,也不见北门晨风说过什么。如今,北门晨风自己心里憋得慌,无事找茬,美丽居如何感受不出来。当作是北门晨风嫌弃自己,偏不依,遂回了几句,说:“吃零食又怎么着,我不一直这么吃着。象你这样,一日三餐都是饭,厌都厌死了,还不如死了的好!”

    “我是好心。”

    “别以为别人不知道,好心?谁知道?假如姑射子呢?她不也一样,天天嗑,我就不见你说她一句。”

    “你这人怎么这样胡搅蛮缠,洗心玉关我什么事?”

    “你心里清楚。”

    “我清楚什么?”

    “别以为我是死人,是不是看着我不顺眼?是不是又想起太子妃了!”美丽居一提起洗心玉就醋意大发,黑死命地糟践起北门晨风来,连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

    “这是哪是哪呀?我是劝你少吃点零食,你又说到哪里去了?你这人讲不讲理?”

    “我不讲理,你讲理?我不就嗑了一下瓜子,你就对我这样?”

    “我不是关心你嘛?假如我不说,你不是又要吵,说我一点也不关心你,你倒底要我怎样?”

    “说的比唱的好听,是不是巴不得气死我才好呢。”

    “气死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好和你那太子妃比翼齐飞呀!”

    “这可是你说的。”北门晨风咬牙切齿,他说,“你说话可要负责任。”

    “不正是你所想。”美丽居一口不让。

    吵到这里,北门晨风就一跺脚,怒气冲冲地走了。美丽居就伤心的摔东西。弄得时荫妈妈、瑞兰、云想、素心劝老爷不是,劝夫人也不是,左右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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