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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春秋霸王传-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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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重耳意识恍惚的空隙,刺骨的寒气随水流袭来。虽然落水的时间有限,寒气还未入体,但依然感觉到奇寒蚀骨,如遭千刀万剐般痛苦,只冷得上下牙关直颤,全身肌肉已隐隐有冻僵的趋势,手臂的挥动愈来愈缓慢,嘴巴、喉管似乎被寒流击毁,失去了平常的功能。
    时间愈往后,寒气便多侵入一分,照这样下去,恐怕等不到季槐、弄玉来施救,就会成为圣湖的水中之鬼。
    有时,不同类别的死亡,比起单纯的死亡更可怕。
    重耳在湖心饱受死亡的煎熬,此刻,他是多么希望她的娇妻能出现,哪怕是一个。事实正相反,他的娇妻们正讨论谁该陪重耳住一间皮帐的问题,圣湖冰面上偶尔掠过的几道呼啸声,并没能打断她们的话题。
    水面平静异常,湖下却暗流汹涌,而且是那种下旋似的水流,正吸纳水面上的一切生物。重耳备受奇寒煎熬,浑身麻木欲裂,全身的肌肉就似像要破出体肤般,生命,在麻木与死亡中来回摆动。
    重耳终于放弃了挣扎。他的手、脚、身体躯干再也不能动弹半分。下旋的水温不再寒冷,似乎越来越温暖之感。脑际一空,重耳索性什么也不想,他的娇妻也罢,还没有与之欢好的弄玉、琉璃都幻化为影子,逐渐消失……
    麻木逐渐蔓延至气门、心脉、丹田……蓦地,丹田深处升起一股热流,从小到大,从慢到快,迅速游遍全身,涌入封冻的经脉。身体陡然变暖,四肢仿佛突然摆脱了沉重的枷锁,狂喜中,也没有考虑到索朗正伫立冰面,即使抓住冰层,能否上岸还得索朗说了算。
    但重耳管不了那么多,越早离开这湖水越好,哪怕被索朗一掌震死,也好过作水下之鬼。四肢同时摆动,奇速向冰面游去。
    好在他落水的距离不算很远,不消片刻,他的双手已抓住冰面断层。
    一只手悄然从来岸上伸出。
    重耳先惊后喜,也管不了索朗伸手的背后有什么阴谋,先离水。
    “阴险小人……”重耳刚站定,便破口大骂,“疯子,我一定要杀了你。”
    身体因愤怒而变得僵硬,一只手也不由自主地向剑柄摸去,口角因激愤与恐惧而微颤。正欲拔剑,忽然想起宝剑已在落水前脱落。丝丝凉风袭来,重耳的头脑总算清醒了些,敌暗我明,在不清楚索朗还有什么鬼把戏的情况下,先和他保持距离,待找雪丹清探明他的底细再言报仇。
    “天神最虔诚的奴仆索朗,叩拜圣使!”
    身材雄伟的索朗恭身下跪。
    又有阴谋?还是又想害我?重耳下意识的避开他下跪的方向。良久,不见索朗起身,依旧匍匐在地。
    重耳小心翼翼的上前两步,试探性的举起双手,索朗丝毫不动。重耳心中一动,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
    双掌聚满真力,猛然下劈。
    “轰!”冰面上又出现一个大窟窿。
    “哎,你不仁,我不可不义。”重耳微微一叹。掌力外斜,击中冰面,心中的怒气已发泄了大半,语气也从愤怒转变为无奈,“你起来吧,再跪也没用,你以后别再靠近我就成。”
    “谢过圣使不杀之恩。”索朗安然起身,“圣使若总是心软必成不了王者,这个世上并没有什么公理,亦没有什么规矩,规矩都是王者来制定的,用这“规矩”去束缚他人,使其乖巧的活着。当然,若欲成大事,更不能讲什么身份,讲这些的人只不过是一群被奴役的笨蛋,而成为王者必须做到不择手段去猎取兽物。”
    重耳几乎被气炸了肺,竟若被点穴般呆愣着。
    不杀他也错了,疯子,不能再和他纠缠下去,否则自己也会被气疯。
    见重耳一声不响的拔腿便溜,索朗毫不迟疑的紧跟不舍。
    “圣使刚才为什么不登岛,只有登岛者才能被戎族认可。”
    “你,给我闭嘴,我,我……”索朗不提登岛倒罢,一提到湖岛,重耳便气不打处来,而身体也似乎回忆起湖水中的滋味,不由自主的发出轻颤。
    “圣使的话索朗本该毫不犹豫的执行,但索朗生为圣使的奴仆,有提醒圣使的责任。若能登岛,必能一统戎族……”
    “啊……”重耳一声厉啸,欲以啸声来压制住索朗的话。岂知索朗的功力与其相差不多,竟全然盖不住,一个个字拼命地往他耳朵里钻。
    “几日后,三族会相聚于圣湖,到时圣使将会成为我族的恩人,戎族必将世世代代祭奠圣使的灵牌……”
    重耳是越听越恼,口中称恩人,却开始咒他死,还世代祭奠……先是被其设计入水,到鬼门关走了一遭,那寒冷彻骨的滋味,痛不欲生的感觉,还不是拜这个自称奴仆的疯子所赐么!
    “圣使当小心秦国,若三戎合一,秦国必然会有所行动……”
    如其做第一个被语言罗嗦死的人,还不如死在水里。重耳甚至开始后悔,“你再说话,我干脆自动跳水得了。”
    “啊。”索朗眼神一亮,“果然不愧为圣使,奴仆才说了几句话,圣使便闻之达意了。”
    “雪丹清……槐儿……你们快来救我。”重耳试着在速度上摆脱他,不果,只得双手捂耳,大喊众妻来救。
    “咦!难道又有人潜入圣湖?”索朗双耳陡竖,四下环顾。
    “公子……”三道人影飞速滑来。
    雪丹清与琉璃、季槐一脸紧张的来到重耳身前,“怎么了?贼人呢?”
    重耳如遇救星的拉着雪丹清的手,激动地道:“别让这个疯子说话……让他离开我。”
    “疯子?”三女四下扫视,面面相觑道:“没人啊?”
    重耳指了指紧跟他身后的索朗。
    “公子……索巫真德高望重,族主也敬他三分。”雪丹清有些为难。
    季槐从没有见过重耳如此失态,柔声道:“公子息怒,有话慢慢说。”
    琉璃一声不响的上下打量起索朗来,口中念念有词,“疯子?不像啊,蛮正常嘛。”
    “那算我疯了吧,哼!”重耳摔手欲离。
    “圣使慢走,奴仆还有话说……”索朗快步跟上。
    “圣使?奴仆?”雪丹清呆了呆。
    “什么圣使啊?那疯子怎么喊公子圣使,不会真疯了吧。”琉璃边说边向前追去,“看热闹去。”
    季槐亦顿了顿,对雪丹清道:“我觉得公子受了什么刺激,丹儿你还是先把那疯……巫真拉开吧。”
    “嗯,今天索朗巫祝也有些反常,待我前去问问,一定发生过什么。”
    “你这个疯子,还没害够我……”
    “圣使息怒,若不推你下水,怎能认出圣使真面目。”
    “天啊,琉璃,你给我拦住这疯子,我先走一步。”
    琉璃虽说经常与重耳作对,但关键时刻还是立场坚定,虽然犹觉糊涂,但手中剑却是毫不含糊的射向索朗。
    “喂,可不是白帮你的,你得答应我一件事。”琉璃轻松自如的把索朗控制在半尺的范围内。
    重耳话也不回的飞快逃离。
    “喂,你不答应我停手的啦。”琉璃稍稍一愣,索朗掌风猛然大增,“咦,你这老疯子,本姑娘剑下可是留有余地,你竟想趁机杀我。”
    眼见琉璃把索朗逼得连连后退,雪丹清娇喝一声:“住手。”
    “好了,丹姐姐你接着他吧,我去追公子啦。”
    琉璃拉着季槐的手向前奔去。
    “索朗巫祝,到底出什么事了?”雪丹清闪身拦住索朗。
    索朗向重耳离去的方向望去,眼冒精光,道:“圣使出现,圣使出现……”
    重耳掀帘而入,众女皆神情有异的向他身后望去。
    季槐则脚步一顿,女性特有的直觉使她明白,定是昨夜事发。否则她都已经随手放下风帘,可雪丹清、小凤、包括弄玉身后的萌儿,眼睛却仍盯着那道风门。
    “琉璃呢?怎不来吃饭?”萌儿代表三女问道。
    重耳心中有鬼,表情尴尬的摇头道:“她说有些不舒服,不想吃……嗯!萌儿等会给她送去。”
    既然琉璃不在,众女的目光转至季槐身上。
    饶是早已脱离少女行列的季槐,也不堪注视,俏脸泛红,连耳脖子也是红通通的。
    重耳四下环顾一番,蓦地哈哈大笑道:“不就是行夫妻之礼吗,你们一个个……别急今晚就轮到你们了。”
    “谁急了……”弄玉被昨夜的缠绵之声惊扰得半夜未曾合眼,早上起来仍感觉恍惚,重耳的公然挑逗竟令她慧心顿失,口不择言起来。说完方知不妙,让她们笑话倒是其次,这岂不等于在给重耳打气吗。
    果然,重耳眼眸轻闪,一把拉起弄玉的手,“公主不急,重儿有些急了。”
    “啊!”弄玉娇呼一声,玉脸直想找个地方能藏起来。待回过神来,便轻皱起娇美的瑶鼻,小手轻挣。
    “乖凤儿,今晚可不许溜。”重耳不动声色中又拉起小凤的手。
    小凤温柔的望着他的眼睛,虽未作答,却是以极小的幅度微微点了下头。
    这乖巧柔顺的动作,不仅令重耳大喜,而且使得弄玉停止了挣扎。
    她们都如此的乖巧、温顺,若我是男子,亦会喜欢她们。我总是拒绝他,总拿长辈的身份压他,他会不会不再在乎自己了呢,会有那么一天吗?弄玉顿时惶然。
    重耳知道小凤的温琬可人给弄玉作了个极好的示范,让久处高处的她思想起了波动,若是能想明白,想透,也许今天就会屈服。否则,心中血缘情结不去,怕是越离越远。
    “不好……”重耳突然色变。
    “怎么了?”季槐最怕听的就是这两个字,她神情紧张地望向重耳。
    “昨晚你们都听到声响,那其它人岂不……”重耳一本正经地摇头道:“不行,我们得另找地方住。”
    季槐又羞又气,没好气道:“总没个正经话说。”
    雪丹青也羞红了脸,轻声道:“……主要是公子弄出的声响太大。”
    “咦,这个可不能怨我。”重耳瞟了季槐一眼,邪邪的一笑,道:“我总不能捂上你们的嘴巴吧。”
    众女大感吃不消,个个低头不答。
    重耳则愈说愈来劲,“知道本公子的最大愿望是什么吗?”
    萌儿到底年轻,遂好奇道:“是什么?”
    “哼!他还有什么正经话,不要问他。”小凤知道重耳是绝没有好话可说的,特别是在众美环顾之下,不揩足了油是不会罢口的。
    “咳咳!”重耳作势咳嗽了几声。稍微调整了下情绪,眉飞色舞道:“每天能和你们一起吃饭,不分彼此地共卧一床。”
    萌儿有受骗上当的感觉,小嘴嘟隆道:“再不理你啦!大骗子,大坏蛋。”
    弄玉也脸色一沉,“大家都对公子寄予厚望,众多的人跟随公子背井离乡,飘零异族,若公子整天想的就是这些念头,对得起那一千多名晋国士兵吗。”
    重耳听得一惊,冷汗都下来了。说实话,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弄玉给他脸色看。也许是因为她身上有种令他膜拜的气质,这是经先天而生,后天绝无仅有的,集高贵与圣洁与一身的优雅之态;或许是他扮演重耳的角色太过投入,心里真当弄玉是他世上的唯一长辈与亲人。
    心下惶恐,但望向弄玉的一张脸甜的简直要流出蜜来。连忙道:“重儿不敢轻忘众人的嘱托,但夫妻乃伦理之常,我是担心影响到他们的睡眠,这样下去,一旦有战事,士兵的体能便是个问题。”
    弄玉见他三句话不离本行,脸色再沉,后又听他转了口风,提到战备,脸色才稍有松懈,转头问雪丹青,“能不能找一处离开大营的驻地,给你们单独辟间小屋,这样方不会影响到晋兵。”
    “谁?”雪丹青几乎与重耳同时色变。
    “是我,索朗。”
    “疯子……你又来干什么?”重耳叫苦不迭。想起昨天的经历,他的身体就不由得微颤。
    索朗掀开皮帐,先是恭敬万分的向重耳行过大礼,然后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抬头道:“索朗有处好地方,可供圣使与各位夫人居住。”
    终于说了句人话。重耳特别满意他最后一句话:可供圣使与各位夫人居住。
    其它人则又羞又喜。雪丹清像是突然不认识索朗似的,盯着他发呆。她不明白这个性情孤僻,不近人情的犬戎巫祝怎么一夜间就仿若变了个人似的。
    “若圣使登上……”
    又开始发疯了。重耳一听,吓得他几乎哆嗦,连忙挥手制止,“别提,打死我也不去圣湖,湖边我也不会去。”
    索朗好似吃定了他般,毫不理会重耳的抗议,竟一屁股坐到重耳旁边,笑眯眯道:“公子不想另寻居地吗?为什么不考虑上岛呢。”
    众女见重耳吓成那个样,不由好奇地问:“巫真能详细说说吗?”
    趁着众人注意力转移,重耳偷偷向帐门移去。若不趁机溜掉,岂不被他缠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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