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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傲视法则-第224章

小说: 傲视法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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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再怎么强大,也管不了濒临死亡的人。

生命最后,不会有任何伪装和修饰。如果他们恨,恨意就会滔天;如果他们悔,悔怨便能如海;但其实这样的人不多,绝大多数人会把最后姿态凝固在思念和回忆里,很质朴,很简单,很伤人!

所以你眼中看到的,就会是一些对垒为敌时察觉不到的细节:这个人有多大年纪?这个人来自哪里?这个人是某人丈夫?这个人是濒海部落的人 ?'…'

某些幸存者会惊觉:原来,他们跟我一样……一次两次没什么,三次五次也没什么,但差不多十次之后,普通人就会落荒而逃。撑下来的人会得到“迟钝”、“瞎子”、“非人”等等称号。

事实上,汤森进了这片区域就引起好些人注意,他们正等着看勇者阁下的表现,好给他分配这种非正式头衔——士兵议论上级是传统,能减轻战争伤害。

他们看到勇者阁下进去,看到勇者阁下下马,看到勇者阁下的神情肃穆,甚至比战争情势最危险时都要肃穆。

不管本着什么用意窥视,只要注视汤森的目光,都被从他那边弥漫过来的氛围感染——勇者阁下两手平贴大腿内侧,目光平视,默然伫立。他的站姿不完全竖直,腰身稍带向后的弧度,像一张没被拉开的长弓。

他们说不清这是什么气氛,却又顶不住受其侵蚀影响。有些人移开了视线,有些人却学着勇者的姿势站直了,但勇者阁下接下来的动作,很难一次模学会。

汤森两手上移,按顺序整理着残破肮脏的服饰,先是破碎的衣袂,歪了少许的皮带,然后是腰侧、腰后的褶皱,最后是前胸的徽章、皱巴巴的领口……整套动作娴熟简练又干净利落,旁人还在回想第一步,汤森已经做完、两只手掌再次贴在大腿外则了。

不过这回,汤森右手掌到位后只停了一瞬就迅速抽离。

“唰!”的一声。右肘外支、小臂绕肘部上折、平直的手掌如刀锋一样反划额头。动作不是很快但非常有力,甚至让人觉他想把自己的天灵盖砍下来。

旁人一惊,勇者阁下的姿态就凝固了。

他右手掌心向下、五指并拢、指尖盖在眉梢上缘——这应该是种礼节,配上汤森的神情和抬头挺胸的站姿后,显得很威武、很内敛、很沉着。

没人知道这礼节,没人不喜欢这礼节,因为它给你一种天塌下都没事的感觉。

金黄带点橘红的阳光照耀着勇者,勇者的身躯如同用黄金铸就一般。勇者的剪影久久凝固在这个姿态中,像座无言雕像。即使礼节陌生,即使服饰残破,但在他那凝固的身躯轮廓下面,有种无与伦比的力量在涌动不休。

很久之后,汤森的右手“唰”的一声放下。

他没再做任何别的事,目不斜视地从尸山血海中穿行过去,现场只留下好些面面相觑的兵。

必要时,汤森目空一切;必要时,汤森心狠手辣;所以说,汤森的所有行为,都是奔着明确目标去的,不管他做什么,肯定是为了达到某种效果,或是得到什么东西——但是向战地亡者而行的军礼,没有现实意义不说还很显眼,不符合汤森选定的低调战略。

这是汤森此时的心态表达。

内心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汤森必须表达出来——因为只有表达了,他才能遗忘掉。

但安排他在此出现的命运,绝不允许他遗忘,就像指点汤森撕裂使徒的源阵列那样,它会把这枚种子镶进汤森心底——就在他以为自己穿行战场、阅遍死亡都稳住心神的时候。

“求求你们,救他啊!”战场正中,真正救治所前,有人声嘶力竭的叫喊:“救人啊!”

“他快死了!救命啊!”一具具担架从叫喊的男子身边经过,医师们来往穿梭,却没人转头去看他一眼,也没有人转头看一眼他怀里的人,仿佛他是透明的:“求求你们啊!”

他哀求每一个经过的人,抓住他们的袍角衣袖,跪下苦苦哀求。他的眼神灰败,神情卑微,痛哭流涕……但他胳膊上挂着一长串木牌,证明他杀敌及其勇猛、此战多有斩获!

普通士兵有可能被忽视,但一个战功彪炳的士兵绝不会被漠视。即使医师忽视,来往的军官也不会。如果自己的战友不得救治、哭成泪人,只怕这帐篷早被烧了!

“勇者阁下!”经过的人当中,有个军官认出了汤森,毫不犹豫的对他使用了新称呼:“第七救护队向您致敬!”

汤森看了看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做任何脸色,只是把沉默的目光向哭喊声已经沙哑的那个男子转去——这时汤森发现,他身上所穿的,并不是银涛城守军的制式军服。

“勇者阁下,这个哭喊的战士,他是反戈部队中的一员。他的确是我们的战友。听说干得非常棒。”军官介绍说:“他没有受伤,我们绝不会亏待自己人。”

“他怀里抱着的人,是我们的敌人。他声称那是他儿子。勇者阁下,您知道的,那个被他抱着的人,是我们敌人……”救护队军官踌躇了一下:“等着我们救治的伤员很多,每时每刻我们都有伤员死去,我们不能把时间浪费在敌人身上。”

“你们救救他、他是个好小伙子啊!我这种混蛋都醒悟了,为什么他不行啊!?真的,你们救救他啊!”

汤森看着这位疲惫的军官,不知道可以说什么,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这件事好像不大,但他解决不了,除非时间倒流,否则天王老子来了也解决不了!

所以汤森只能拍拍军官的肩膀,不发一言,转身离开。他离开的脚步很沉重,因为他知道那人怀里的年轻人刚刚咽气。果然,他身后传出更加悲苦的吼声。

“就差一步!就只差一步啊!”那个声带已经嘶哑的男人吼叫着:“我儿子听过银色诗篇、我给他念过很多次的!啊——只差一步他就醒悟了!”

“为什么?我们住在几千里外,为什么要到银涛城打仗?为什么我儿子要死在离家几千里外的地方?为什么你们不肯救他?啊——他为什么要死啊!?”

汤森早以为自己的心肠硬到极点,不可能轻易被什么东西打动。但此时此刻,一个跟他毫不相干的中年土著,却用吼叫声击碎了汤森的防御,让他战栗——中年人涕泪纵横、声嘶力竭,这种既无助又无解的悲痛,非常沉重,非常折磨人。

汤森不敢去看,甚至不敢再待下去,他走出救治所,找了个僻静的通道,想平息一下心绪。没想到深呼吸刚做完,迎面就过来一支怪异的队伍。

新近队列里的人千奇百怪,这些家伙大概有五十多个,高矮胖瘦不说了,两个头三条腿四只手的都有,还都穿得人模狗样……旁边有些士兵跟着,言行之间很不客气。

俘虏,挺高级的俘虏。在战后的压抑氛围中,他们走得还算神态自若。

这就是战时在旗阵下耀武扬威的联军各势力高层,另外还有些高级将领。其中有三分之一的人跟汤森认识,全是点头之交——还别说,俘虏里真有人冲汤森招手问好,还叫他“勇者阁下”。

“带到那去?”汤森站在路边,眼神很柔和,这句问话也显得很随便。

汤森随便问,并不代表别人可以随便回答。只见队伍后面跑来个军官,在汤森面前停下,一丝不苟的立正行礼、然后大声回答:“回禀勇者阁下——我队受命押俘虏回城,交由执事厅审问!”

“审问?”汤森脸上释然:“啊,明白了。”

“仗打完了,别把事情搞得太复杂……”汤森从最贴身的衣服夹缝里摸出半根烟草,这根烟还是他战前塞进去的,现在已经变得皱巴巴。军官连忙把递上新的,汤森微笑摇头:“别浪费。”

远处的俘虏交头接耳,有些“赎金”、“价格”、“规矩”之类的话语随风飘来。军官保持着立正姿势,心中却在猜想:难道勇者殿下要想释放几个俘虏?勇者殿下的联军身份大家都知道,把关系比较好的人释放了也很正常。而且,被称为“殿下”的勇者,无疑拥有这种权力。

“仗,我们已经赢了,无需审问不上不下的人。”在军官的种种猜疑里,汤森慢条斯理的撸直了烟,接着就点上了:“小消息我们用不上,大消息他们不知道。”

“果然要放人。”军官开始考虑各种程序了……要放人的话,得让以勇者阁下亲自辨认。只拿几个名字去办,多半会发生冒名顶替的事。

军官等待着。

“都……”汤森呼出口辛辣的烟,和和气气地说:“杀了。”

第五节:遗痛徐徐(上)

“杀?”军官脸都木了,下意识问。

“对。”汤森轻描淡写的弹着烟灰。

“真杀?”军官这次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询问。

“没错。”汤森好像在回答午饭吃的什么:“现在就杀。”

“全杀?”军官还想再确认一下,虽然这命令很合大伙的心意,但毕竟是件大事,好多俘虏啊……

“就算你爹在里面,”汤森看了他一眼,平静的目光中仿若有点点星火:“也要杀。”

“遵命!”军官终于确定了命令,立即敬礼转身、小步跑向队列——军官肯定不是反应迟钝的人,之所以恍惚全是勇者殿下的原因,是因为勇者殿下的语气太柔和,神情太平淡,这都跟“杀”字完全不搭边啊……

直至这时,军官才猛的回想起来,勇者殿下从头到尾就没打量过俘虏,他好像只关心手上那半支烟——军官在队列中段停下,昂首宣布:“注意!这是勇者殿下的命令!”

“我们押送的联军俘虏将被处以死刑!就是现在、由我们执行!”

这时候,好多俘虏还在犹豫是否跟汤森这叛徒打招呼,冷不防听到军官嘴里蹦出这命令,所以刹那间,他们就像被晴天霹雳打中脑瓜似的,全部陷入呆滞状态。

因为他们脑子里根本没这根弦——死?死刑?执行死刑?!

高层当俘虏或者投降,并不危险,相反是另外一种离开战场的方式。因为在战争结束之后,高级俘虏可以被家人赎回,虽然代价非常高昂,但能买回条命却是千值万值。等他们回家之后,该谁的身份还是谁的,该谁的财富也还是谁的……

因为能赚钱,战胜方都会把高级俘虏当真神那样供着,有吃有喝不说,还有异性给你玩。但他们休想在汤森手里拿到这种待遇。

“说笑吧?”有人完全消化不了这消息,还呆滞着呢:“你们真顽皮……是说笑的吧?”

“我是联军高层、高层!”有的人迅猛的爆发:“我真是高层!我有豁免死刑的权力!在别人手里当俘虏,是吃喝玩乐样样不缺,从没听说有处死的!你们这是乱搞!会犯众怒的!”

“我相当于中将级别、我要应有的待遇!”有人奋力挣扎:“你们不能杀我!这不合规矩!”

“我有钱!我有大把的钱!”有人哭求乞命:“我给三倍赎金!五倍!十倍!”

“立即执行!”押送他们的军官雷厉风行,对这些威吓利诱无动于衷:“全部执行!”

在声嘶力竭的喊叫中,最前面的俘虏已经被士兵们推出队列了。士兵们对这事的兴致很高,动作麻利,他们卖力把俘虏们往空地上拖、往地上按,还用战靴猛踢他们的膝弯。

汤森很悠闲,他找了个破马鞍,放稳,坐下,翘起腿,夹着烟头的手就轻轻搁在膝盖上。

在他正面不远处就是行刑地点,押过来的俘虏们洋相出尽,疯的在跳、傻的在笑、狂的在骂、怕的在哭……各种疯狂,丢脸手段也挺全,把士兵们累得气喘吁吁。

好多听到动静的人跑来旁观,大家看了联军高层们的表演很解气,同时又很愤慨,听说还是高层呢,结果就这风格?真是比山贼都不如!

汤森娴静安坐,他无悲无喜,眼皮都不眨,像等着幕布打开的严肃歌剧爱好者。

这些人,必须死!

俘虏们挨刀之前,跟他是面对面,这距离不但能交谈,眉目传情都没问题。但要被砍脑袋,这些高层肯定没有闲情逸致,嘴里也只会喷粪:“汤森·奎尔萨!你这个混——”

战刀呼啸而至,骂声戛然而止!

“哧——”鲜血喷溅出来,然后“淅淅唰唰”洒落一地。

汤森在血光后抽烟,神色平和……

“哧——”鲜血喷溅出来,然后“淅淅唰唰”洒落一地。

汤森在血光后抽烟,目光纯净……

“哧——”鲜血喷溅出来,然后“淅淅唰唰”洒落一地。

汤森在血光后抽烟,气息悠长……

“禀报勇者殿下!”军官再次站到汤森面前,敬礼:“联军高层五十七人,全部执行完毕!”

“联军高层就这点?”汤森轻声问:“战场上死了多少?”

“目前,我们确认他们战死了三十一人。”

“那就还有二十九个。”汤森和蔼地说:“去把他们找出来,杀了。”

“遵命!”身上溅满鲜血的军官立正行礼,大声回答:“我们保证做到!”

汤森站起来,拍拍军官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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