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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暮鼓晨钟--少年康熙-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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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他几乎经受不住了。玛尔赛却闪电般扑过来,鳌拜还没有清醒,她已经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热情地喊出来:

“不!不!不许你这样说!你永远是我心中的巴图鲁!你就是我的天神!我疼你!我爱你!只要我有一日气,就决不离开你!

鳌拜完全惊呆了、迷醉了。如雨似的隅唱情话,随着一阵阵喷向面颊的热气,在他耳边缠绵地诉说:“哦,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 爱你这巴图鲁的天神般的身材,爱你的雄鹰一般明亮的眼睛,爱你宽少“的前额,爱你的浓眉、你的卷曲的黑胡须!50 今

· ,,… 你为什么不抱着我兮抱紧些呀!紧紧的!我的巴图鲁啊!… … ”玛尔赛哭着、笑着,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

鳌拜眼里,女人从来是战利品,连结发妻子在内。因为她也是被征服的一个部落长的女儿。他经历过的女人,也从米都是奴隶,在他面前或是低头哭泣,或是仰面献媚,她们是他的财产,他可以为所欲为。叮是这个玛尔赛,在他心里激起一缕前所未有的柔情,以至于他不能奴视她,不忍粗暴地对她,更舍不得摔她打她咬她。是因为他的铁石心肠被感动了,还是在崇拜自己的人面前必须表现得更崇高呢?

他做了一件对女人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小心翼翼地搂住玛尔赛,仿佛她是一朵容易碰坏的娇弱的花,用右手轻托住她美丽的头,对她那像两汪清潭一般的眼睛凝视片刻。俯下去,在她火热的红唇上印了一个庄重的、长长的吻… …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鳌拜照旧上朝办事,临走吩咐玛尔赛,不要下楼,也不要去拜见其他夫人,待三天后,他将安排她去叩拜祠堂祖宗,与全家人会见。一一这可不合纳妾的礼数了,只有正娶才有三朝拜祖宗的规矩.一向以“法祖”为立身之本的鳌拜,竟会做出这样糊涂的事么了

新婚第三天,鳌拜上朝以后.玛尔赛又睡了一个时辰才起身。用了些茶点,便当窗理云鬓,由脾女们服侍她梳妆。玛尔赛心神宁贴、容态娇情,弯弯的红唇透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微微眯着的眼睛满含着沉醉,她得到了曾是遥远如梦的幸福。她不顾一切、不怕一切而终于获得的,比她想象中的更甜美。对着镜子里如花似玉的容貌,她的思绪又飞向更远的地方:她要为她心爱的巴图鲁生许多儿子,一个个都是俊美无比、强健无敌的英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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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辰了丫日头都上树梢啦!还赖着不起床:”一声咄喝从楼下传过来,尖锐又刺耳。为玛尔赛梳洗的脾女们立时变了颜色,惊恐地互相推读,谁也不敢出去应声口玛尔赛心里明白了一半,小声问道:“可是四夫人?'

蝉女们连连点头,神色像被追捕的小兔子一样可怜。楼下的骂声却一句接一句地泼仁来:

“国有国法、家有家法,哪里来的这么个不懂规矩的东西!还不给我滚起来!连上下尊卑的礼数都不知道,难道是野人家的野种?'

玛尔赛咬住嘴唇.不动也不吭声,只低头听着,密密的睫毛在颤抖。脾女们提心吊胆地互相望着,手足无措。一名啤女大着胆子小声跪察道:

“赛姑娘,您避一避吧。四夫人厉害得很,有五位新娘都死在她手里… … 都是趁着主子卜朝,拖出去答死了 事,· · … ”玛尔赛朝四面一望:“避?避到哪儿去?除非跳楼!' 楼梯响了,骂声近了,脾女们慌作一团,玛尔赛仍然一动不动地坐着,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那个女魔随时可能出现的楼梯日。

“你这不要脸的浪货,狐狸精! 你以为缠住了男人,就敢不把老娘放在眼里?哼,别做你娘的黄粱美梦!老娘在这儿等着你呢! 叫你这骚货悔不该进府卜· · … ”四夫人嘴里不停地骂着,“瞪瞪瞪”地上了楼,一眼看到高卷的珠帘后面,安坐在那儿的玛尔赛竞是那么艳丽,那么光彩夺目,顿时怒火中烧,凶神恶煞般直扑过去,还对楼下带来的仆妇们大吼着:”都给我上!' 说时迟,那时快,玛尔赛动作迅如闪电,跳到楼梯口看准了抬脚一踢,四夫人竟一声惊呼,倒撞着“咕咕咚咚”滚了下511

去,摔在楼梯脚下。玛尔赛跟着”瞪瞪噎”跑下楼来.一屁股坐在四夫人身上,挥拳就打,边打边骂:“你这个泼妇妒妇悍妇,早就听说你干的那些好事!别人怕你,我不怕!我敢嫁到这里来,就敢跟你比试!姑奶奶怕了你,不算满洲格格:敢骂我野种骚货?你才是无知无识的野种,不要脸的骚货!”拳头如雨点,直往四夫人身上砸。四夫人动弹不得,还不肯服软,尖声诅咒着:

“好奴才!好浪货了反了反了。 '

“好个煮烂的鸭子,嘴倒硬!敢骂你姑奶奶 ”玛尔赛一手揪住四夫人的头发,一手戳着她的额头,义正词严地说:“你听着!我今年才二十二岁,又是满洲世家,家中厚富,用不着仰仗别人。只因为敬仰他是我们满洲的英雄,这才千方百计一心嫁她!可是你这泼悍妇,害得他连个亲生儿子都没有,几乎要绝后了!我今儿个就打死你.我替你偿命,着他另娶,好生儿育女!也为那些死在你手下的新乳母和小儿们报仇,姑奶奶明人不做暗事,今儿就叫你死个明白! ”说罢,举起拳头,又狠狠地捶下去口

众人都惊呆了,以至忘记上前拉扯劝解。玛尔赛一脚一坐一挥拳,叫人一看就知道是有儿分功夫的。而主人对玛尔赛非比寻常的态度,也使仆妇们有所顾忌,不敢厚此薄彼。结果,玛尔赛只管痛痛快快地打,四夫人一声接一声地喊叫,起初还硬着嘴骂,后来又大呼救命,全都无效了,就一边“哎哟”一边哀告了:

“哎哟,姑奶奶饶命卜· · … 高抬贵手饶了我吧,冉也不敢啦!… … 哎哟,痛死我啦! 我发誓再也不敢冒犯姑奶奶… … 从今以后,任他再娶,娶一千娶一万,我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姑奶5 12

奶浇命吧 二“' '

众人见玛尔赛打得重了,四夫人声气越来越低,一口接一口地大喘气儿,便都纷纷跪下求情。

“玛尔赛,放开她吧!”一听是家主人的声音,大家都吃了一惊。只见鳌拜从廊柱后面走出来,_身上还穿着上朝公服,体格魁梧、气度威严,亮闪闪的眼睛里分明含着掩饰不住的笑意。他一步一步走到众人面前,玛尔赛也随众一同跪迎。可是鳌拜一把将她搀起来,缓缓地说:

“我都看到了。玛尔赛,真不愧是我们满洲格格.英气逼人、豪爽过人。好!从今以后,你来主持家政吧!'

“不不。 ”玛尔赛又跪倒,连连辞谢,“我决不这样犯上的!夫人在上,我情愿服侍夫人。只求和睦,不受人欺,我就很欢喜了! ' '

鳌拜满意地点点头,吩咐扶四夫人回房,传太医给她调治。而后,便同玛尔赛一起上楼去了。

当值了好几天的索额图,今天回宅口第一件事就是去东院正房向父亲请安)近三年,每一入冬,索尼便

当值了好几天的索额图,今天回宅口第一件事就是去东院正房向父亲请安)近三年,每一入冬,索尼便咳嗽不止、痰涌气喘,总要到开春才能见好。去冬病发得越加厉害,有两个月卧床不起,立春出九后也未见好转。索额图离家进宫时,他还在床上躺着,不知这几天会不会恶化。眼下局面这样错综纷繁,父亲得病.很令索额图心焦。

侍女打开门帘,他一脚跨进正房,房里门窗紧闭,还烧着熏炉.他顿时觉得懊热难耐。再向次间的居室一望,不禁高兴5 13

了,他父亲已经穿着便袍、戴着便帽,安坐在屏前的太师椅卜,母亲在南窗下的坑桌边吸着水烟,一个’‘头在给她捶腿.两个丫头在一旁垂手侍立,家甲的一名管事正低头站在屏风一侧,仿佛在听着主人的吩咐。索额图连忙走进次间,单腿跪下请安说:I .阿玛额娘吉祥。”

“哦.老二回来厂!”母亲眯着眼睛笑道,' ‘快坐下吧.好说话儿口”

索额图在父亲身边坐下,注视着老人的面容.宽慰地说:' ’阿玛,你气色好多了。这是从太医院要来的药,专治咳嗽气喘,说老佛爷去冬伤风咳嗽,就是吃这副药吃好的。”他把一个精致的药盒捧给索尼看口索尼接过.就手闻了闻,说:

“生受你了。老佛爷又打发太医来了几遭,我见好多了。这不,都起来了。”

“大哥进宫去了?”索额图问。因为芳儿成了皇后,皇后之父噶布刺就被任命为领侍卫内大臣。

索尼夫人笑道:“你们哥儿俩进宫当值的日子总是错开,成了参宿商宿,总也碰不_! … -面儿:'

管事局促不安地说:“二爷回来了,我就下去吧?' 索尼说:“不用,你那点事儿还怕他知道?今。! 召你来,可是要你喝酒。”

管事摸不着头脑,只是不知所措地望着老主人二索额图明白他们是要继续被自己打断的谈话,也就很有兴趣地听下去。这人是家生奴子,因为聪明能干、对主人很忠心,得到索尼赏识,给他配一了 妻室,又提拔他做了管事,专管庄子进上来的收益。前些时夫妻反目,吵闹得很厉害。究其原因,却是管事嫌他妻子丑陋,府中一时传为笑谈。索尼夫人和索额图都斥5 14

骂过他,他却总是那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成天无精打采。索尼这样一位朝廷首辅,难道会关心这种小事?他召这管事来,想必有更重要的差遣。

索尼一招手,埠女从屏风后面端出一个漆盘,盘上· 放着一个细瓷酒壶,一只精雕细刻的掐丝银杯.一只粗陋不堪的瓦盏。索尼用手指往下点了点,另一名脾女上来执壶酌酒,把银杯瓦盏都斟满,一般浓郁的酒香就在屋中弥漫开来。索尼于是靠在椅背上.很平和地说:

“你喝吧口”

管事连忙跪下,擎杯举盏,喝进了主人下赐给他的不知所为的酒。

索尼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管事,问:“酒,好不好?' “谢主子恩赐,奴才从没喝过这么好的酒。”

“银杯里的酒好呢,还是瓦盏里的酒好?”索尼又问。管事一愣,连忙答道:' ‘都好,都是一样的,都好!' 索尼侧脸看了看其他人,说:“索额图留下.你们都到对面屋里去。”

索尼夫人闹不清老头子在变什么戏法,又不能在儿子和下人面前违拗他,只得瞪了丈夫一眼,领着三名侍女走开了,屋里便剩下了三个男人。索尼这才面露微笑,看了看索额图,然后对管事说:

“杯有精粗,酒无分别,你既然知道这个,就不要嫌你的妻室丑陋了嘛! … … 好,你去吧,等你省悟了这个道理,我赐你一坛美酒丁”

管事皱着眉头想了片刻,恍然大悟,向主子叩头道:“奴才明白了{… … 以后再也不敢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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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口你到库里领一坛梨花白,去吧。”索尼等管事出犷门,转向儿子,笑道:“他到底还算个聪明人!”白发苍苍的索尼,须眉舒展开来,眼里露出小小的得意。

对眼前这场喜剧,索额图尽管心事重重,也忍不住嗜暗发笑。他甚至想,父亲声称平生不二色,从不纳妾,也无风流韵事,是不是因为早就领悟了“杯有精粗、酒无分别”的道理?这使他更加忍俊不禁。可是看到父亲的神色,又一个不大痛快的念头闪过:父亲是朝廷首相,肩负军国大事、身系天下安危,对这样一件小事如此精细、机智,甚至为此而得意,是不是得体?· 一当然,索额图决不敢表现出他的疑惑,倒是恰到好处地赞颂了父亲的仁爱心肠.只是在索尼问起近日朝政时,他才不由自主地面色阴沉下来,低声说:

“阿玛,今天马希纳和对喀纳先后应皇上宣召进宫,他们和我约定下朝后来家探视阿玛。”

刑部尚书对喀纳、新任户部尚书马希纳,都是索尼的门生,两人同时来探病,却有些不寻常,索尼皱着眉头问:“朝中出了什么变故?'

索额图道:“详情我还不大清楚,只听说京察已毕,一大批旗下都统副都统升任六部尚书侍郎… … ”他其实完全知道详情,只是怕父亲久病初愈,一下子受不了真情的冲击。但不说又不行,只好步步深人,先下雨,后打雷。

索尼果然变了脸色:“这事怎么不跟我商量?谁定的了”“听说是鳌大臣、遏大臣称圣旨… … ”

“那苏克萨哈呢?他怎么就不阻止… … ”索尼提高嗓音脱日嚷了这么两句,就没了下文。父子俩都明知道苏克萨哈树倒糊孙散,在朝中已没了声望,不可能阻止鳌拜行事,他们一时都5 16

陷人了沉思二

父子俩想的并不一样。父亲在考虑有没有挽回弥合的余地;儿子却早已看清养虎贻患的后果,决心要督促父亲迈出关键的一步,但又不能冒犯老人,因此颇费斟酌口正好门吏察告对喀纳、马希纳两位大人来探病,才结束了这阵不大自然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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