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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偷香窃玉-第4章

小说: 偷香窃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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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娘子,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丁书恩抱住她又叫又笑,像个得到礼物的大孩子,'太好了……'他没发现宋雨蔷的泪无声的滑落衣襟……※※※聂廷军不时的低头看着怀表上的时间,一道道北京名菜已排上桌面,有清蒸螂鱼、红袍虾、酱爆鸡丁、蟹黄扒鱼翅、水晶虾饼、沙锅羊头……等,看得人是垂涎三尺。
她会来吗?
随着时间的逼进,他的心情起伏更大,聂廷军这时却由衷的希望她不要来,因为没有一个女人能忍受这种屈辱,可是,如果她爱丈夫胜过一切,就算再痛苦、难堪,她也会咬牙承受。
'唉呀!'展骁进来通报。'爷,丁少夫人来了。'聂廷军泛出涩笑,她为了丈夫,终究还是来赴约了,那么他还寄望什么呢?
'请她进来。'他重整心情,旋身面对宋雨蔷。
宋雨蔷低垂螓首、举步维艰的进入屋内,抬起玉腕拉下斗蓬上的帽子,抖落一地的雪花。聂廷军瞥见她的手在微微的颤抖,心中不禁又怜又气。
'丁少夫人,咱们又见面了。'他朝她踱去。
她惊讶的扬起脸,'你……认识我?''丁少夫人真是贵人多忘事,约莫在八天前,咱们曾在路上见过一面。'宋雨蔷在脑中搜寻少之又少的影像,她认识的外人并不多,尤其是男人,不过,当她望进聂廷军炯炯有神的目光,这才唤起记忆。
'你是……那位聂公子?'她想起当时马车陷在坑洞里动弹不得,幸好在他的协助下才得以脱困。
'看来你已经想起来了。'他笑说。
她迷惑的问:'原来你就是相公说的那位聂老板,可是为什么呢?我知道相公欠你一大笔赌债,咱们会想办法还清,可是……为什么你要提出这种交易?'聂廷军邪笑的欺近她,'因为我看上你了。''你……'她俏颜一白,吃惊的倒退好几步,'聂老板,请你放尊重一点。''难道你来之前,没想过可能会遇到什么危险吗?'他佯作不正经的调戏她,将她逼到墙角。
宋雨蔷两眼不时瞟向房门,随时准备往外逃。
'我家相公说……你不会对我……做出不正当的举动,我才……答应来这一趟,聂老板……你不能说话不算话。''那就是你相公太天真了,我随便说说他就信。丁少夫人,我真同情你嫁了个这么窝囊无能的丈夫,为了二千两银子就把你卖了。'他嘲讽的说。
'住口!不许你这样说我相公。'她本能的辩驳。
他冷冷的嗤笑,'到现在你还在替他说话,他除了会把烂摊子丢给你处理外,又为你作了些什么事?而你还一心一意的为他着想,真是不值得。''值不值得是我的事,你这外人没资格管。'宋雨蔷气恼的回嘴。聂廷军压抑着愤怒和嫉妒,玩世不恭的笑了笑,'那么丁少夫人的意思是,只要我不是外人就有资格管了是不是!''你再胡言乱语,我就……'她觉得没必要再待下去,越过他走向房门。他没有阻止,凉凉的丢下一句,'你就这样回去,可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宋雨蔷的双脚在门前钉住,脸白如纸,'难道你不怕我去告官吗?''你以为告官这么简单码?要知道你若真的跑去告了官,丁家也会被拖下水,几代的声誉也就这么毁之一旦,你付得起这个代价吗?'聂廷军耸了下肩,一脸无所谓的问。
她下唇都快咬出血了,恨声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准备了一桌的好菜,不吃太可惜了,坐下来陪我吃饭。'他掀起袍摆在桌旁坐了下来,'坐啊!怕我在酒菜里下毒吗?'她踌躇了几秒,才惊惶不安的在他对面坐下。不知为何,眼前这姓聂的男人总给她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第三章
见她迟迟不动筷子,聂廷军夹起一块三鲜鲍鱼放进嘴里咀嚼。
'这样可以证明菜里没有毒了,吃!'他命令似的低喝。
'我……吃不下。'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下,教她怎么有胃口?'而且你不是说只要敬你一杯酒,我就可以回去了。'
聂廷军诡笑一声,'没错,可是我也没说不吃饭,要知道空腹喝酒可是很伤胃的,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她找不出理由反驳,暗恼在心,不得已只好动筷子。
屋内沉默了好一会儿,两人各怀心事的吃着桌上的山珍海味,却又如同嚼蜡般,食不知味。
他不知何时放下筷子,静静的打量宋雨蔷细致无瑕的五官,素净的脸上脂粉未施,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未,温婉淡雅如一株雪中的白梅,即使已为人妇,仍有股少女的羞涩,他看着、看着不禁痴了。
始终垂着眼睁的宋雨蔷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她只想赶快结束这个酷刑,好回到安全的家中。
聂廷军脱口问道:'你过得幸福吗?'
'你问这个作什么?'这么私人的问题,她没必要回答。
他马上低沉的笑了笑,'我只是在想,自己还有没有机会。'
'你……'宋雨蔷不能离开,只得板起小脸斥责他。'请你放庄重一点,不要太得寸近尺!'即使是言语上的轻薄,她也不能容许。
无视于她的愠怒,聂廷军的眼光益加放肆,'有没有人说你生气的样子很美,就像株火红的蔷薇?'
'下流!'宋雨蔷涨红了小脸,忍无可忍的跳了起来,'我要回去了。'
他不为所动,'请便!明天聂某便会派人上门讨债。'
'你……'她咬着下唇,含悲忍辱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聂廷军心情矛盾又复杂,她的泪让他心疼,却又不想太快放她回到她丈夫的身边。
'二千两可不是这么好赚,再忍耐一下,待会儿酒就会送来了。'这是他做过最愚蠢的事!此刻她必定对他深恶痛绝,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宋雨蔷僵硬的又坐下,这回不再动筷,垂下羽睫静候,根本理都不理他。
他这是在干什么?聂廷军在心里嘲笑自己,何必自讨苦吃呢?天底下的女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让他爱上一个不能碰的女人?
'叩!叩!'门上适时传来敲门声,展骁端着刚烫好的酒进来。
聂廷军嘲弄的问:'丁少夫人,可以为聂某斟酒了吗?'
她颊上浮起狼狈的红晕,匆忙之间就用手直接去碰触瓶身,结果被烫个正着,'呀!'的一声她缩回手去。
'烫到手了是不是?'他焦急的神色溢于言表,没有多想便拉起她的手检查,这番举动吓着了宋雨蔷。
'放开我!'她不知是羞还是怒,红着脸将手扯回。'我……没事,多谢聂老板关心。'她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好快。
他深吸一口气,将情绪稳定下来,'没事就好。'
宋雨蔷这回学聪明了,用布隔着烫热的瓶身,在两人的杯中注满酒。
'我……敬聂老板。'她怯怯的举杯。
'干杯!'聂廷军仰头先干为敬。
辛辣的酒汁一灌进喉咙里,令她咳得满脸通红,'咳……现在我……可以走了吧?'她迫不及待的抄起挂在衣架上的斗蓬,火速的往外冲。
聂廷军蓦然大喝,'等一下!'
'你还想怎么样?'宋雨蔷戒备的娇斥。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这是你丈夫的借据,你不想要了吗?'
'呃……谢谢。'她不敢多瞧他一眼,抢过那一张价值二千两的纸后便夺门而出。
展骁尾随着她出门,目送她坐上马车离去后才返回厢房。
'爷,你就这样让她走了?'二千两就这么飞了,他实在觉得不值。
'要不然呢?你是不是也认为我干了一件蠢事?'聂廷军只能苦中作乐,惆怅的低喃,'只要她还是丁家媳妇儿的一天,我就动她不得……'
他现在终于能领悟到李白在'长相思'一词中写道,'美人如花隔云端'、'长相思、摧心肝'中既无奈又深刻的感情了。
※※※
宋雨蔷逃难似的回到家,立刻直奔寝室,心脏好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似的,一直到冲进房里才得以喘口气。
'娘子,你总算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丁书恩确定外面没有人,抓着她冷冰冰的小手直问:'聂老板怎么说?那二千两是不是真的不用我还了?'
她一边喘气,一边睇着结褵三年的丈夫,心中一阵酸楚,'相公,你要问的就只有这些吗?'
'怎么了?是不是聂老板反悔了?我就怕会这样,二千两不是小数目,怎么可能说不要就不要,这下怎么办才好?'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团团转。
'不用担心,借据我已经要回来了,二千两确实不用咱们还了。'宋雨蔷将东西交给他,口气萧索!毫无生气。
丁书恩拿着他亲手签下的借据,一颗心才落了下来,吁了一大口气,'太好了,今晚我终于可以安心的睡觉了,娘子,多亏有你帮忙,不然我可惨了……娘子,你怎么了?'
她幽怨的睨着丈夫,'相公,你关心的就只有这些吗?你为什么不问问那位聂老板有没有对我怎么样?'
'呃……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他这才反应过来,顺着她的诘问。
宋雨蔷凄楚的摇了摇头,'没有。'就算真的有什么,说了又有什么用。
'我就说嘛,那位聂老板虽然是开赌场的,不过看起来很正派,一点都不像那些地痞流氓。'他的心思又回到借据上,将它们一张张丢进火炉中烧成灰烬,毁尸灭迹。'白白赚到二千两,我的运气真好!'
她半威胁半恳求的说:'相公,你要跟我保证,绝不会再跑去赌钱,不然我就把这事告诉婆婆。'
'好啦!我答应你就是了。'他敷衍的说。
'少爷、少夫人。'锦绣这时敲了门进来,'少爷,夫人请你马上到大厅去。'
丁书恩免不了心虚,'娘找我有什么事?'
'奴婢不清楚。'锦绣不方便说实话。
'娘子,我到大厅见娘了。'赌钱的专应该不会传到娘耳中,那大概是为了别的事情,他边走边想。
锦绣将眼光调回到宋雨蔷的脸上,见她心事重重的模样,问道:'小姐,你刚刚上哪儿去了?'
'我……出去办点事。'她随便找个理由搪塞。
'外头这么冷还跑出去,我去帮你泡壶热茶,好暖暖身子。'锦绣转身要出去,又被宋雨蔷叫了回来。
'你真的不知道婆婆找相公什么事吗?'
锦绣微微一征,'小姐,我……'
'有什么事我不能知道的吗?'宋雨蔷看得出她在隐瞒事实。
'其实……夫人找少爷是为了……商量少爷纳妾的事。'锦绣就是不想让她伤心才瞒着不说的。
宋雨蔷心往下一沉,脸上的血色也跟着褪去,'是吗?'明知道这是迟早都会发生的事,可是真来临时,她还是承受不住这种打击。
'小姐,你还好吗?'锦绣小心的问。
她露出让人瞧了会心酸的笑靥,'我没事,是我自己没用,不能帮相公生个孩子,又能怪得了谁。'
锦绣不满的发出怨言,'这怎么能怪小姐?说不定是少爷自己的身体有问题,搞不好是他不能生。'
'锦绣,别胡说!'宋雨蔷薄怒道。
'夫人不该把一切都怪在小姐身上,人家是不忍心见小姐受委屈嘛!'宋雨蔷温柔的抚摸锦绣的辫子,'锦绣,谢谢你为我打抱不平,不过,这是我的命,再怨天尤人也没用,只有去接受它,才能让自己好过点。'
'万一娶进来的姨太太不好相处,或者跟小姐争宠呢?'这种事情时有所闻,不能不先做防范啊!
'或许没有你想得这么坏,我会试着跟她好好相处。'
'小姐太善良了。'锦绣在心中打定主意,看来以后只有靠她了。
※※※
住在兴来客栈的聂廷军已经决定慧剑斩情丝,等这一两天雪势转小,便要起程返回杭州。
'爷,老赵说今晚要在曲园酒楼为爷饯行。'展骁追上他下楼的脚步,转达赵诚的心意。
聂廷军戴上手中的毡帽,'那就先谢谢他,告诉他我会准时赴宴。'
'是。'主子决定回杭州,也着实让他松了一口气。
外头虽然白雪绵绵,店里的生意也还不错,仍有几个客人上门,坐在那儿喝酒闲聊。
'我听说丁家又要办喜事了。'客人甲瞌着瓜子说。
'哪个丁家?'客人乙问道。
'就是靠近朝阳门,专作木材生意的丁家,我听说不久他们又要讨媳妇儿进门了。'
'丁家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吗?而且三年前就已经娶妻,难不成是要纳妾?'客人丙艳羡的说:'唉!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可以大享齐人之福。'
'听说是丁家那个媳妇儿不能生,所以才要儿子再纳妾,真是可惜啊!长得再漂亮、再温柔也没用,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娶来只能摆着好看而已。'
'对呀!换作是我,可能还会休妻再娶,更何况丁家三代都是单传,以后祖产没有人继承,不是要白白便宜了外姓人,像丁夫人那么能干的女人,是不会容许这种事发生的……'
展骁听得是心惊肉跳,再看主子僵硬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爷,事情现在还没个准,您别听他们的。'天哪!主子该不会还没死心,又要淌丁家的浑水了?
'去查清楚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快去!'聂廷军黑着脸,难以置信丁书恩居然还有脸再纳妾,他把宋雨蔷当作什么了?有需要就利用,不需要就甩到一边去,这算什么男人!
展晓暗暗叫苦,'是,我马上去。'
聂廷军低咒一声,'该死!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如果她是他的女人,他绝不舍得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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