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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绝色军师-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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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昏沉沉,再看时,已有星星点点的雪花飘下。
“今年还真是多雪呢。”
晚上,流炎殿后殿的地宫的某处角落。一个房间被悄悄打开。
上次慕王突然驾到的时候,乔言从这里走过,只是那次太过匆忙,没有仔细打量,这次,她气定神闲的看着四周,更是不得不夸赞蓝萱心思缜密。
这里虽说是地宫,但装饰的也不差,至少该有的东西,这里还是齐备的。她到的时候,蓝萱已经略带不安的坐在厅里,“怎么这么晚才来。”
乔言奇怪的看她,“太子疑心你了?”
“没有,”蓝萱摇头,无奈似的说,“他要是还能来疑心我,倒也好了。”
心思一动,打算将太子的风流韵事说给她知道,又担心蓝萱会不会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而让全盘的计划打乱,良久,乔言还是将话咽回去,默默地在心里说上一声抱歉。
“她呢?住的还好么?”乔言和她并肩往里走,一边问。
蓝萱笑笑,“会好到哪里去?她可不是个处变不惊的人,前两天可是闹个鸡犬不宁,手下人怕她寻短见,只好用了点办法才让她安静下来。”
乔言愣了一下,“哎,萱儿,这些你可一直没有和我说过啊。”听她语气里没有责备的意思,蓝萱继续笑着,顺便推开房门,“说了也是给你添烦恼,这点事我还是可以应付的来的。”
深深的看她一眼,捏捏她的手,蓝萱回眸轻笑,也捏住她的。的确,慕容婉莹今年十四岁,而蓝萱在和她一样的这个年纪里,已经拥有了双重的身份。这点事,对她的确算不得什么。
房间里,床榻上,一个人影安静的坐着,看见人来,不动也不说话。
乔言奇怪的说道,“这么乖还叫不听话。”
蓝萱露出点古怪笑容,“你可别怪我就好。”说着,她拉开床帏,乔言顿时没了话。
哪里是慕容婉莹乖巧,而是她整个人都被包成了一个粽子似的,嘴巴也被封得严严实实。
从一瞬间的恍神之中醒来,一手覆上额头,转头对她说,“这就是你说的小办法?”
蓝萱不好意思的扭了下手指,“都是这小妮子闹得太厉害了。”
乔言弯下腰,平视着她的双眼,四目相对的瞬间,她从她的眸子里读到了很多东西。“我有话要单独交代她,叫其他人都回避吧。”
待人都散去,乔言坐在她身边,目光还是和她相交,她闭了下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集中精力之后再缓缓睁开,对着慕容婉莹,笑靥如花。同时,小印子理所当然的在慕容婉莹的双眸里看到了一对紫色莹然的眸子……
翌日正午,乔言还赖在床上,嘭嘭嘭的敲门声叫她不得不睁开眼睛,才一张开,就被萍儿拖了起来,“小姐,慕容将军都到了,还不快起来梳洗?”
等到萍儿的一双巧手将乔言装扮一新的出来的时候,已是过了半个多时辰的光景。
慕容恒铁青着脸,看着这个兀自还迷迷糊糊的女子,“少傅卿大人,不知小女何在?”
“唔,慕容大将军来得好早。”她揉揉眼睛,勉强提起一点精神。就着萍儿的手喝了几口清茶,这才说道:“黄莺呢?怎么还没请郡主大人出来?”
萍儿说得委婉,“大人您太心急了,这么大个人,怎么能说带就带出来了呢?好歹要等些时候吧。”
明显是说给慕容恒听的话外音,乔言低低的应了声,“还请慕容将军稍安勿躁,再静候一会儿吧。”
接下来的时间十分的奇怪,困得不得了的乔言迷迷糊糊的灌着茶水,精神好到不得了的慕容恒压着焦急的心情在她对面静坐。
好在,约么盏茶的功夫,黄莺带着一位小姐模样的姑娘来了,慕容恒一见她立时松了口气,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关切又急躁似的说,“莹儿,这些天叫你受苦了?”
乔言挑挑眉,没有说话。
“怎样?他们有没有难为你?”等到慕容恒说出这一句的时候,乔言再好的教养也按不住火气,“慕容将军这话说的,我冒着欺君的罪名,费尽心思将郡主好好伺候,到落个不是。”
慕容恒回过头,换上一种和之前不同的脸色,手上微微用力,将慕容婉莹拽到自己身后,“少傅卿大人就不怕我反悔,前因后果一起禀明圣上?”
放下手里的茶杯,缓缓抬眼,像是带着不耐烦的神色,“该说什么好呢?是慕容将军太粗心还是我的毒下的太好了呢?”
“什么?”慕容恒大惊失色的回头捏住慕容婉莹的手腕,脸色蓦地一沉,“你耍我?”
“别找了,慕容将军,我的毒可不是一般的毒,而是从苗疆的一位奇客商那里重金得到的蛊毒,要是那么轻易就被你找到,我那些白花花的银子不是白花了么?”她说的云淡风轻,慕容恒却是听的怒发冲冠。
手指上放进去一点内力,进行试探,果然,化如无物。慕容恒老脸彻底击垮,“乔大人这是做什么?”
“咦?将军刚刚不是说得很清楚么?小女子只有一颗脑袋,深怕慕容将军反口赖账,所以,不周之处,还请您多多包涵。”她挑眉相视,别有一种傲视,“这种蛊毒是受主人的支配的,只要我催动蛊毒,就算远在千里之外,宿主也会感受到毒虫噬心之痛,但是,如果主人一辈子不动它,它也会在宿主的身体里安静的睡眠,直到宿主自然死去。”
“小女子没有什么筹码能再和您斗法了,所以才想到了这个不大入流的法子,还望将军不要见怪。”
这番话说的委婉又实在勾人火气,慕容恒恨不能立马逼她交出蛊毒的解药来才好。
“只要慕容将军记得自己许诺过的事情就好,乔言今日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为了南郡,和将军的初衷是一致的,也许眼下,将军还是不能明白,但我想,总有一天,将军是会懂的。”她露齿一笑,声音真切,“只是那时,也是南郡不能安然的时候了吧。”
这个安静中带着点奢侈的南郡小国,的确让人心中舒畅,要想象它有可能一点点破裂,怎么能让人不觉得有丝怅然。
乔言尚且如此,何况是对南郡感情极厚的慕容恒?他被乔言的这句话镇住,犹豫的问:“少傅卿这样说,难道已有凭据?”
乔言看他一眼,知道自己编排的这番话果然对他已有作用。前番以蛊毒威逼,后者加以大义相劝,怎么能让他不对自己降低戒心?
想到这儿,乔言打算再加一把火,叹气出声,“北有北狄,中州,东有邛海诸岛国,西南更是有羌族为患,内部几位王子的萧蔷之战也是蓄势待发,不得不说南郡此时已是岌岌可危。许多事情,乔言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身在漩涡之中,总要时时担心浮顶之灾。”
慕容恒脸色数变,许久松开拉着慕容婉莹的手,从袖子里拿出一张木质的牌子,递给乔言,“小女之事,算是本将欠下少傅卿一个人情,这张令牌,权当回礼。”
乔言看着那块巴掌大的令牌,笑了下,抬眸望着慕容恒,并没有伸手去接,“大将军是在试探我么?”
慕容恒的令牌大多数是和军队的统帅权脱不开关系,若是这么强势的礼物做回礼,她还是不要收下才比较妥当。
一个人太贪心总是不好,既然已经达到了威慑他的目的,又何必再进一步,去拿自己没有把握驾驭的东西呢?
“礼物太贵重了,慕容将军,我还是那句话,只要到了关键时刻,将军履行自己的诺言,也就是了。到那时,乔言也会信守诺言,将郡主身上的蛊毒除去,将军请放宽心。”见他满脸诧异疑惑的神色,她笑得清浅,转身离去,甩下这样一句,“真是手执棋子的局中人啊。”
觉得被这样一个小女子耍弄似的,慕容恒不大甘心的回了一句,“观棋不语才是真君子。”
脚步一顿,换来她更多的笑声,“下官不便相送,将军保重。”
观棋不语么?这棋局已然摆下,不论是手执棋子的对弈之人,还是不语的观棋之人,谁也难再将自己置身度外,做个闲散的姿态,唯一感到庆幸的是,她不是那个和他们同局的人。
她自有她的迷局去堪破,或者,她的对手来得要更加强大。
“鹊央宫那里还没有消息么?”她轻轻一问,带着几多无奈。同死人和过去做交易,或许才是最让人伤神的游戏吧。




第一百零一章:水落石出者(前话)
当夜晚的最后一点灰暗彻底退去的时候,乔言动了动肩膀,身边则有人递上一杯热茶。
茶水冒出的热气忽然迷了眼睛,眼波流淌中,怀疑是自己认错了人似的,乔言慢慢探出手,在对面人的脸上留恋般的摩挲着,手感不是先前那样的略带粗糙,而是滑腻的触感,眉毛还是硬扎扎的,有点划手的感觉,不满似的皱了下眉,轻轻向下,滑过他高挺的鼻梁,直到他的唇畔。
食指覆在他的柔软上,制止住他要说话的意图,她轻轻的闭上眼睛,像呢喃,更像自言自语,声音是梦幻般的脆弱,“乐飞你为什么还要来?”
她的手冰凉的像是没有了生命,不带一点感情,只有语调里遮也遮不住的痴情和软糯让人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感觉。
那个人,那个她连一句告别都没来得及说的人,再一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没错,她触碰到了他,温暖带着生命的他,不会是第二个人。头也慢慢低了下去,乔言忽然感到一种巨大的困倦和眩晕袭来,苍白到快要透明的手指从他的唇上滑落,却没有掉在自己身上。
而是被另一只手包裹住,轻轻的,像是怕吵醒她似的,只是握住,替她放好而已。
再静静的看着她一会儿,再一会儿,只一会儿就好……他这么想着,直到窗沿外有人招呼他,他才慢慢站起来,给她披上一件外衣之后,离开。
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熟睡的那人,写了一个晚上,她也该累了。
窗外的人似乎等不及了,出声招呼他,“快点出来。”
有人快步离去,尽管他将脚步声控制到近乎没有,而刚刚还在睡着的那人,却缓缓睁开眼睛,望着青灰色的背影,狠狠的握了下自己的手心,深深的刺痛钻进身体,她才有片刻的清醒。
怀疑似的看着自己的右手,仿佛刚刚的那些触感都是不真实的幻象。乔言惨淡的笑了,“我是不是伤害到了你呢?小印子。”
一点点的睡意也退去,她坐起身,抓着身上盖着的衣服,出神的望着窗外,凝视。心里却隐约有丝不安的惶恐似的,果然,乔言的感觉在早饭之后就被应验。
太子妃蓝萱召唤她进宫,而在途经流炎殿的时候,不想却遇上了润美人的车驾,两车遥遥相对走来,润美人美艳的脸庞忽然从车窗内露了出来,示意他们停下。
按照身份,乔言依礼先走过去,“微臣拜见润妃娘娘。”
“什么娘娘,一个美人罢了。”润美人大大方方的受了她一礼,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忽然开口,“少傅卿是要往流炎殿去么?”
不知她为何发问,乔言还是如实说道,“正是要去拜访太子妃。”
“唔,本宫也要往东宫那里去,不如,且随本宫走一会儿吧。”说完,她伸手拉住了乔言的手腕,小印子听到,惊诧的回头,乔言却抿着唇,带着薄笑,点头答应。
看到她安抚的笑容,小印子释然,和润美人的随从一起,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
润美人的速度慢的不可思议,乔言被他拉着,也不急不慢的走着。
“你猜走完这条路需要多少时间?”润美人忽然开了腔,柔声问身边人。
没想到她会说这么一句,阴暗的天空下,她往前面望了一眼,没有看到尽头,摇了摇头说道,“不清楚。”
“本宫每月都要往返于这条路,来的时候要一刻钟,回去的时候要半个时辰。”
乔言淡笑不答,她知道她说这话必然有原因。
“你真沉的住气,不问么?为什么同一条路,来和去,时间为何不同?”润美人瞥过脸问她,柔情如水的眼眸里露出哀凉,“那是因为,我走来时想到很多事情没有做,所以走的焦急,而去的时候,又是想到我尚有老友被困于此,留恋不已,走得自然就慢了。”
“娘娘情深意重,难能可贵。”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为什么还能这么平静?”声音抬高了些,带着点不满的意味。
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来单独约她相见,竟然是这么个冷清的结果。
乔言莞尔轻笑,舒了舒袖子,拿出一支金簪来,金簪是凤首含珠,金穗摇曳,一掌之内刚好能够合拢得上,戴起来十分方便,是装饰打赏的好东西。
“不惜这么大手笔的收买了车夫,让他们将时间晚一刻钟,好让下官在此和娘娘相遇,不知道,娘娘这么费尽心机要见下官,到底是有什么事呢?”
她说的云淡风轻,还带着一丝的笑意,润美人看着她脸上凉薄的笑意,眼眸暗沉,随即释然,“果然,你像极了她。”
这个她字,说的乔言心里一动,眼波流转,确定四周无人,她心里一横,轻声,“娘娘可是说的鹊央宫中的那个么?”
“皇宫华丽非常,夺走了多少人的梦想和生命,能够放弃过去的人,才能活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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