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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绝色军师-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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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郡久了,自己也变得不似从前那般果决,到底是这方水土蛊惑了她,还是她的心蛊惑了她本身?眼帘微微撩起,望了眼窗外不断地小雪,喃喃:林启泰,我已经给了你太多的忍让,为什么还要逼我?
接着又是一阵安排和部署,等到天色亮起的时候,才吩咐山晓快些离去。
临走,山晓将最近的一期情报递到她的手上,不安的说:“慕容婉莹的事,梁盟处理得不明不白,恐怕慕容恒不会善罢甘休,那个笛安到底是不是靠的住?你和她的计策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么?”她说着说着就声音越来越小,她看见乔言神情淡淡的,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也根本没有用处,长叹一声,“总之,你要自己小心。三娘那里有我,你放心。”
山晓走了,太阳也升的更高,但是被云层厚厚的裹住,这些都只能是一种猜测。
人生当中有很多事,我们无可奈何,甚至心中所有的一点信念也被各种云朵挡住,让人看不到一丝阳光,感到一点暖意。
什么时候能够拨开那层云雾,守得月明?乔言抿了抿唇,崩出一条寒意森森的弧线,“今晚上,七公主要在梅园接待几位王爷,你记得提前唤我起来梳洗。”
一切,都似乎归为平静。
***
京城,慕王府邸。
郁竹轩里,玉石棋盘上,黑白交错。
梁筠手执棋子,苦思冥想。陈杼静静地等他落子。
“今晚,不如让在下为各位煮青梅酒吧。”
雪花落在眉间,她仿佛有片刻的忧伤。
她伸手接住雪花,赞道“真是好雪。”
那一刻,她流露出的惆怅的双眸竟让他蓦然心动。
……
“哪里有雪莲花呢?”梁筠低语出声。
陈杼一愣,试探的问道:“王爷?”
梁筠摇头轻笑,为何脑海里频频闪现她的影子?低头看看棋盘,竟然已经被陈杼的白子围得毫无出路。
“本王输了。”梁筠苦笑着放下拈在指尖的棋子。“柏恒的棋艺越见精湛了。”
太子妃似乎说过她陪她下棋……
“嗯,也不知她棋艺如何。”梁筠再次低语出声。
这是第几次了?陈杼心中惊疑。沉稳如他的慕王这几日频频闪神,今天又不断梦呓般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
“王爷要不请太医过来看看?”陈杼有些担心。
梁筠哑然失笑,是啊,自己这个样子倒真像是病了呢。
自己能有什么病?相思病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想想那张平淡无奇的脸孔,梁筠晃了晃头。
世人皆知,慕王梁筠对女色实在是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和他的弟弟梁闵截然不同。
再说,慕王府上好歹也有几个姬妾,慕王妃虽说不上国色天香,但也算的上是个美人。
好像当年对王妃也没有如此眷恋过吧?
“王爷,您真的没事儿么?还是叫太医来瞧瞧比较妥当。”
梁筠现在的表现,真是让陈杼着实揪了把心。
“不必,可能是最近有点累了。”梁筠心虚的回答。要是被陈杼这个机灵鬼看出心思,肯定又要被他戏谑一番。
陈杼狐疑的看了看他,“王爷虽然体格健壮,但还是多多仔细身体才好。”
“怎么了?怎么了?王爷病了么?”赵武一进门就没头有尾的听见这么一句,大声嚷嚷起来。
陈杼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快闭上你的乌鸦嘴。”
赵武哇哇大叫:“喂,是你说的王爷生病啊。”
“我是叫王爷保重身体,我说过生病吗?”陈杼攥着折扇几乎砸到赵武的脑袋上。
灵巧的避开,赵武满脸鄙夷的嗤道,“大冬天的拿把扇子,装风流!”
“你,”陈杼气结,举着扇子追着赵武就打。
梁筠哭笑不得的看着两人陀螺般在面前转来转去。“你们两个,太没把本王当回事儿了吧?”
二人闻言站住,瞧梁筠并不是真的生气。赵武对着他嘿嘿傻笑。不妨陈杼自后面偷袭,“当”一声脆响,结结实实的吃了陈杼一扇。
陈杼绕到梁筠身侧,得意的拿白眼瞟着他。
赵武挥着拳头晃了几下,算是变相的出了气。
“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是不是克营有消息了?”梁筠见他俩不再嬉闹,坐回案几旁发问道。
赵武不大好意思的抓抓被打过的脑袋。从怀里掏出一封纸袋,袋口红漆蜂蜡显然是经过加密。处理的机密文件。
梁筠接过,掏出信瓤细细观看起来。
陈杼移过蜡烛,将烛花挑得亮一些。顺便,不忘赏了个白眼给某人。
信很薄,梁筠反反复复看了几遍,脸色阴郁的递给身边的陈杼。“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都摸不透。”
陈杼与赵武互望一眼,都静立不语。
他知道梁筠说的是什么。
蜃楼,近十年前突然出现的一个神秘组织。多番查询,得到的最有用的信息,是知道它的前身是福隆帮。作为最大的情报机构,梁筠见识过它的威力。至于它的主人却是谜一样的不为人知。甚至,没有人知道他是男是女。
“果然是它做的。”梁筠低语,手中青玉吊坠左右摇晃,刺客事件给他留下太多的疑惑。当他见到那张花笺的时候,竟没有原由的想到了“蜃楼。”
赵武忽然想起一事:“爷,克营暗探已经查清,中州朢川确有一户乔家,乔言是长女。年约十七,自小好习文,偏偏性情古怪,与继母势同水火,十岁上下就搬出乔府,自住别院。今年孟夏,离开别院,不知所踪。”
“女儿丢了乔府也没派人找?”陈杼在旁蹙眉道。
“却有找过,只是寻人的不是乔府的人,而是中州相府林启泰的手下,七月初八当晚,相府的人几乎把朢川翻了个遍”。
“属下觉得很奇怪,乔家虽是大户人家,可与相府却从未有瓜葛,林启泰怎么会如此兴师动众的去帮着找乔言呢?”赵武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人家丢了女儿的不着急,八竿子打不上的却急得半死。
陈杼看向梁筠,欲言又止。梁筠示意性的瞟他一眼:“干嘛吞吞吐吐的?”
“王爷可还记得七月初八是什么日子?”陈杼在心里哎了一声,什么都瞒不过这个精明的王爷。
“七月初八……”梁筠望着摇曳的烛火出神。
赵武却是脱口而出:“那天林启泰大婚啊!”
“王爷,要不要备车驾?”陈杼实在不忍看梁筠拧得高高的眉头,连忙转移他的注意力:“爷不是要去梅园的吗?”
梁筠含糊的点点头,起身向外,忽然转过头,对着身后二人说道:“这件事太蹊跷,叫克营继续追查。”




 第九十四章:把酒话薜荔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唯有香如故。”
还未踏进梅园,便有清扬婉约的女子声音依稀传来。
白日里落下的厚厚积雪被封在梅园,园中梅树婆娑,枝条上抽出的嫩绿在灰蒙的夜光中格外清晰。
有女子站在树下,仰面观月,月光洒在雪地,雪地荧荧的白光折射在女子平淡的脸上,显出一种月神般的光华。
不知她在想什么,连他刻意在雪地上踏出的“咯吱咯吱”的响动都没有注意到。
她身上单薄的衣衫,让他暗暗有些心惊。
素色的长衫在月光下平添了一抹凉薄之意。
“二哥,你倒来的挺早啊?”梁盛洪亮的嗓门将梅园里的清净扫个一干二净。
女子吃了一惊,回头看去,见到梁筠和梁盛,裣衽为礼:“墨云见过两位王爷。”
梁盛嘿嘿大笑,“墨云,今天可不是在宫殿之上,就不要这么见外了吧?”
“两位哥哥来的真是早呢,先请进薜荔亭少坐吧。”梁柔赧然一笑,“桌案还没有布置好呢。”
七妹和八妹真的是不同了,看乔言默默含笑,三月如春风般的微笑在唇边荡漾,如他初见之时。
“梅花真有这么好么?让慕王爷都瞧得痴了。”乔言轻笑,唇边的笑意更浓,虽是在对自己说话,一对寒潭般的眼眸却是看向一旁的梅树。
每次对视,她都在刻意闪避。
与继母相处不来,十岁上下就出府自居,定有她的难言之隐吧。
“清王到~”内侍高唱一句,让梁筠回过神来。
“二哥,五哥,六哥。”脆脆的童声有如清泉纯净。小皇子梁待快步踏着过脚背的雪,向他们跑来,却是准确无误的扑在乔言怀里。甜腻腻的叫道“少傅卿,你出去一整天,待儿都想死你了。”
梁闵跟在他身后,白衣龙纹玉冠,一把折扇合在掌心。
乔言猝不及防,被梁待圆圆的小身子带的踉跄,险些被他扑倒。身子向后张去……冰冷无骨的手托住她的后背,乔言勉强站稳。
梁待对着小印子讪笑着,嘴里忙打岔的道:“少傅卿,穿的这么少不冷么?”
乔言抚了抚胸口,顺了口气,爱怜的牵过他的小手:“满地都是雪,小殿下这样跑是会摔倒的。”
梁闵默默地注视着她,平静如水的乔言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公主,都布置好了,请几位殿下入席吧。”萍儿走到梁柔身前,福了福身子。
梁柔点头,向着众人道:“让皇兄久等了,咱们这就入席吧。”
“好好好。”梁盛一连说了三个好,“本王肚子里的酒虫早就闹得不可开交了呢。”说罢,挽起梁闵和梁筠的手臂向亭子走去。
宽敞的薜荔亭此时已被收拾妥当,亭柱四周被毛皮毯子围起,每个亭脚都摆放着一个火炉,烧着通红的碳,大炉子的中间围着一个熏炉,徐徐的冒着香烟,所以这个亭子里不仅没有煤炭烧糊的难闻气味,相反,还有股清香淡雅的香气。
众人落座,梁筠打量着四周,亭后的一池湖水已经结冰,光洁的湖面如一块洁白通透的玉,平躺在丛丛梅树之间,身前大片的梅树带着新绿,树的顶端点缀着新开的冬梅,远远望去,竟是同色的雪白。不由赞道:“都说墨云的憩然居雅量非凡,果然堪比仙境。”
梁盛已被眼前美景吸引,惊讶的问道:“墨云只喜欢白梅么?红梅,腊梅不是更有色彩么?”
乔言闻言轻笑:“不管红梅,腊梅如何美艳,终究还是要归为尘土,又何必浮夸一时呢?不如索性就植了素梅,就算落花坠地,也会和雪地融为一体,见者也就不必伤心了。”
梁盛喑哑摇头:“没想到,几朵梅花,墨云也能讲出这么深刻的道理。墨云,你知道吗?二哥素来喜欢你这样的俊杰。来,本王敬你。”
乔言微笑,慕王果然是有目的的,梁盛话还没说几句就开始做起了说客。
梁筠眼神不离乔言,看她反应。谁道乔言只做不知,岔开话题道:“多谢王爷,这会儿离明月中天还有个把时辰,不如我们行酒待月如何?”
“小印子,取梅子来。”乔言举杯与梁盛饮了一杯。
见她故意回避,梁盛讪讪的看了梁筠一眼,转着手里的酒杯,琢磨着该如何劝说。
梁闵微微一笑,带着欣赏的明眸看向乔言:“不知左侧厢房前为何留了一大块空地?”
众人随他看去。果然,厢房后是凛凛枯黄的竹竿,而屋前却是空空如也。
梁桔看了一眼乔言,见她微笑不答,开口道:“哥哥有所不知,其实少傅卿是最爱兰的。”
梁闵点头,“似墨云这等气质,也只有幽兰堪与之相配。”乔言淡淡的道:“王爷过奖了,整座院子已被梅树环抱,密不透风,兰与梅花开时令不同,正好可以互补。”
“互补其时,虚实相生。才算得上极致。”素手摩挲着银筷,乔言说的漫不经心。
梁筠与梁盛相视一眼,梁盛厚着脸皮再度开口道:“墨云说的竟和二哥有异曲同工之妙呢,二哥就好比梅,墨云好似兰,若是墨云肯辅佐二哥,一定也是极致。”
乔言眼底闪过一丝不悦。端着酒杯,向院门望去,看见小印子端着食盘过来,示意萍儿拿过吊炉,缓缓提起一瓯酒倒进炉内,对着身后二人道:“这是今年入秋的第一茬梅子,青涩软糯,和王爷的清酒煮在一起,定然甘美无比。”
梁盛垮着脸,看了梁筠一眼,眼中满含深意:我反正已经没招儿了,剩下的你自己来吧。
梁筠亦是无奈的笑了下,看着酒杯,一晌无语。忽而想到一个办法,见乔言背对着自己,伸手招过黄莺,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黄莺见梁筠叫她,吓了一跳,心虚的看了乔言和萍儿一眼,见主仆二人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悄悄地退了出去。
小印子正欲进亭,见黄莺眼神飘忽的看了一眼自己,做贼似的向侧门跑去,眼中多了一点警惕。将手中的盘子递到乔言手边:“大人,梅子取来了。”眼光不住的打量梁筠和梁盛。
感到似有冰冷如针的目光打量自己,二人不由得抬起头来,眼前一名身材颀长的内侍正目光不善的盯着自己。梁筠心下一凛,梁盛脱口道:“你是何人?”
乔言闻言回身,眼光掠过身后,边将盘子里的青梅一颗颗放进吊炉,一边不甚在意的说道:“小印子,还不见过二位王爷。”
“奴才小印子见过二位殿下。”小印子规规矩矩的行着大礼,脸上平静,语气也甚是恭谨。他不想给乔言惹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这两个人没有害乔言的心思,找梁筠报仇的事可以延后。
梁盛显是对小印子很感兴趣,看了好久问道:“本王怎么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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