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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重生之仇鸟-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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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山灵石,”老人的声音越发虚弱,有气无力地道,“乃是……这山中灵气凝结,只可惜……如今却沦为恶灵魅姜作恶的工具,这都是……是我的错啊……”说完,老人的头颅低垂下去,周身连接的藤蔓和枯木,似乎枯萎了许多。
“此话怎讲?”不知为何,许青鸟感觉这老人言谈之间。并无恶感。被恶灵困于此处的他,或许会知道石像和医鬼魅姜的下落。
老人叹息着,说出他被困于此的缘故。原来。他是牛骨山的山神——默岭,千百年来一直在山中修行。保护着整座山脉以及山脉周边的人畜。在过去的千年里,人们供奉着山神,信仰着山神,所以默岭的灵力一直十分充沛。然而,最近几十年来,人们渐渐淡忘了山神,不再信仰和供奉他,牛骨山的草木开始枯萎。人畜常会寿短丧命。为了保护牛骨山,默岭一直凭一己之力,撑起牛骨山的灵脉,以自身灵力灌入,保证这里的绿意葱葱,安宁祥和。
一直输出灵力,却得不到供奉,致使默岭面临灵力耗尽的危险。但他没有放弃,始终坚信着,只要他努力保护大山。终有一天,人们会重新记得他、供奉他。生命的繁衍离不开神灵的守护,人类岂能忘记这神圣的恩典?
默岭在山中等啊等。未能等到新的供奉,却等来了五车炸药。随着经济的发展,一些人来到牛骨山,带来了好些炸药,要开采山中矿石。炸药的威力很强,默岭辛苦守护的山脉,在一夜之间,被崩出一道巨大的缺口,他的灵力屏障也被崩坏。灵体遭受重创。
“牛骨山曾被开山采矿?”
许青鸟皱了皱眉,她记得小时候。父亲讲的床头故事中,有一个采矿者和护山人的故事。故事里的山,正是牛骨山。难道当初那个故事,并不是虚构,而是曾真实发生过的?可是,在她的印象中,牛骨山一直都绿意盎然,一派祥和,无论是牛家镇还是许家镇都不曾有人去开采。小时候,父亲带她爬山,虽然只爬了远处很矮的小山头,可她对山中自然原始没有人力破坏的美丽风貌印象极为深刻。
“那是,二十年前,”默岭道,“我费尽灵力,却也无济于事。就在我灵力散尽,即将灰飞烟灭之时,魅姜出现了。他告诉我,他有办法拯救牛骨山,保住这山脉。”
“他的办法就是……利用人类?”许青鸟迟疑着问。
“是啊,利用人类自己的贪欲,产生内讧,使得开采计划不得不屡屡推迟。”
幼年故事贯通其间,许青鸟感到脑中有根绳突然拉紧,问道:“办法的执行者,就是当年上山采风的那几个男子?”
“魅姜说,那几个男子极有灵气,若能由他们来供奉我,定能将我的灵力修补完毕。”默岭道,“更何况,他们中爱山之人亦有,若他们愿意帮忙延缓开采计划,定能事半功倍。如今想来,却是我的私心,害了他们,害了自己,更是害了无数无辜之人的性命……”
许青鸟听了他的话,心中便将当年发生地事情揣测出了十之*。那几个人拥有灵气,应当是因为陆功成身负茉莉花纹怀表所致。魅姜利用默岭的善心,引诱陆功成等人前往洞穴,那所谓的供奉却完全变成了邪恶的契约。
默岭发觉自己得到的灵力被*污染,便要废弃同魅姜的约定,然而魅姜岂是轻易放弃之人?默岭的纠结,男人们的*,金钱权利的诱惑,正义与邪恶的挣扎……这些正是魅姜最感兴趣的东西,可以满足他那变态的观赏*。
煮熟的鸭子,魅姜又怎会轻易让它飞了?
“魅姜取了我的灵石元身,又将我的元神封印在此处,不停地引诱人类来此,互相杀戮。那些人被*冲昏了头脑,吞食彼此的身体,血肉横飞,内脏撒了满地……”默岭痛苦地回忆着,“原本山泉叮咚,清流激荡的山神洞,变成了人类自相残杀的屠宰场……‘留下的强者可以保护牛骨山,这不正是你要的吗?’魅姜居然振振有词地,说这是我要的!我宁愿自己灰飞烟灭,宁愿我一心守护的山脉被毁,也不愿我终生守护的人们变成吃人的恶鬼!”
一滴浊泪自苍老凹陷的眼眶中流出,低落在地上,化成一朵黑色的茉莉花。
许青鸟感觉自己的心有种莫名的痛感,外在繁茂依旧的牛骨山脉,包裹着*与罪恶。可怜的山神,被困二十年,眼睁睁看着守护之人,一个个死去,化为腐臭的尸骨,横陈在自己身旁。
“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魅姜继续杀戮?”

☆、第267章、宿主

回去的路上,几人都没有说话,各怀心思。华友沉浸在抓狂的兴奋之中,想着终于有了石像的消息,终于可以报复陆功成,给自己报仇雪恨。卫子蒙着面,看不到脸上的表情,那双素来沉静的眼眸里却溢出一丝焦急,似乎想快些回去,脚下的油门踩得更猛了些。
窦月瞥了卫子一眼,道:“别这么快,鬼后会晕车。”
卫子顿了顿,低声道:“是。”说完,稍稍将油门松了些,降低了车速。
天已经黑透了,从牛骨山下到许家湖,这段路本就少人走,原始的土路坑坑洼洼,周遭植被深茂。风声掠过吉普车,窜入车中人的耳内,似山的呜咽,似植被的低鸣,让人听了没来由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许青鸟抱紧双臂,轻轻搓了搓皮肤,想把那透着森寒气息的鸡皮疙瘩晤化,然而她终究只是重生于人的皮囊,身躯、灵魂,连双手都是冷的,谈何晤热?车窗外掠过几只大如飞鹰的黑色蝙蝠,它们嗞嗞的鸣声,更给这深秋的夜,添了几份诡谲阴冷。
许青鸟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人类的心肠,却始终未想到,虎毒尚不食子,人却可以连子嗣亦不放过。那石像是山神默岭的元身,寄托着山神的全部神力,被魅姜以人类血欲污浊后,沦为魅姜控制人心的工具。然而,石像离开了山神的元神后,要继续保持神力,便要以人类的躯体作为宿主,以血肉供养。若是以亲缘血脉的躯体供养,那么获得此石像的人类,便能得到最大化的利益。
陆功成和苏锦堂精心培育的宿主。便是那个可爱的孩子——苏琮。
苏家放出的消息是苏琮出生时早产,自小体弱多病,以此来掩盖他们邪恶的罪行。不知苏琮那孩子是否清楚自己从出生开始。便成了父亲的实验品,以自己小小的血肉之躯。来供养父亲的*。
许青鸟还记得第一次看到苏琮的情景,大二那年,她和陆新刚刚重新牵手没多久,有一回,陆新带她去公园约会,正准备坐旋转木马。这时,一个瘦瘦的小男孩抓住了青鸟的手,一个劲儿地喊:“姐姐。姐姐,让我也坐坐吧?”
许青鸟看到那孩子,便想到了自己那重伤痴傻了的弟弟,不由得生了几份怜悯之心。小男孩半祈求地瞅着她,她便半祈求地瞅着陆新,陆新无人可求,只得买了份三人套票。小男孩撒撒娇,装装可怜,便诱得青鸟与他同坐一马,把正牌男友陆新晾在一边。
陆新吃了好一顿飞醋。从旋转木马上下来便给苏艺瑾打电话:“你们家小琮又偷跑出来了,快派人来把他带走!”
“你是……”许青鸟吃惊地望着他,“艺瑾的弟弟。苏琮?”她去过艺瑾家,也偶然见到过苏琮的照片,但都是他五岁以前的娃娃照,是以快十岁的孩子站在她跟前,她未能认出。可是,十岁的孩子,怎么还会生得这般瘦小,像只有六七岁的样子?果然,是体弱多病呢。那时许青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这孩子实在可怜,不由得心肠一软。眼眶便湿润起来。
“姐姐,你过来。”苏琮勾勾指头。让她凑过来,然后“啵”地一下亲上了青鸟的嘴巴。
青鸟怔住了,虽说对方是个小孩,可她还是红了脸,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倒是陆新眼疾手快,把那孩子提溜起来,丢进了苏家派来的轿车里。
从那以后,许青鸟只见过苏琮三次,其中有两次,苏琮都穿着病号服,远远地向她挥手,瘦瘦的小脸上,永远都是灿烂的微笑。青鸟说不清自己对那孩子的感觉,几分怜悯,几分因好友苏艺瑾而起的亲近感,几分喜爱,还有几分心疼。她觉得,苏琮与她是同类,都是孤独和寂寞的人,向往温暖。
最后得到苏琮的消息,是罗红寄来的葬礼请柬。许青鸟很奇怪,自己身为苏艺瑾的好友,参加好友弟弟的葬礼本无可厚非。可为何苏艺瑾一句话都没有说,反倒是从未有过交集的苏太太罗红,如此郑重地递来葬礼请柬?当年的许青鸟心思单纯,虽然有所疑惑,却从未深入思考过,只觉得那个笑容灿烂的瘦弱孩子过世了,她应当去送他最后一程。
苏琮的葬礼办得十分隆重,毕竟曾是苏家的继承人,苏锦堂最疼爱的儿子,隆重些也是应该的。葬礼上,许青鸟第一次与罗红面对面,却低垂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罗红那样的女子,哪怕身着素衣,面带憔悴,可眼里的精明还是会让青鸟感到本能的害怕。
“小琮说他很喜欢你,”罗红郑重地道,“若他可以选择自己的姐姐,他希望是你。”
许青鸟还是低垂着头,讷讷地说:“他姐姐,不是艺瑾么?”
罗红阴冷地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一个水晶盒子递到她面前:“小琮临走前,给你准备了礼物。”
“啊?”许青鸟愕然抬头,却别见对方阴冷的笑,立刻吓得低下头,“我……我……”
“这是作为母亲,最后能为他做的了。”罗红叹道,“希望许小姐不要拒绝。”
既是苏琮那孩子的遗物,许青鸟觉得不收也不合适,只得小心地拿过来,攥紧手心里。
“那么,我先告辞,您请便。”罗红起身,在众人的簇拥下,继续安排葬礼的事宜。
许青鸟唯唯诺诺地起身鞠躬,见对方走远了,才打开那个水晶盒子。盒子里面,摆放着一支嫩粉色的口红,一块小石子,和一张便签。
便签上的字迹十分清秀:姐姐,这只口红的颜色很适合你,还有茉莉花香哦。希望下次亲你的时候,能闻到茉莉花的味道。
落款:小色狼苏琮。
呵……哪有孩子自称“小色狼”的?许青鸟望着那支因车祸重创而断裂的口红,突然间泪涌如注。
时光转换,如今的苏琮,还有当初那般灿烂又寂寞的笑脸吗?可是她,已经不是那个满心怜悯的姐姐了。苏琮是宿主,体内供养着石像,若要毁了石像,就要在陆功成和苏锦堂找到下一个宿主之前——杀了他!

☆、第258章、懂得(二更)

穿过湖面银牙耸立的通道,吉普车安全回到红鬼簿。
华友难掩兴奋地问:“什么时候杀苏琮?只要杀了他,陆功成他们就完了!”
许青鸟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前往京都的出口。窦月虽不知青鸟的全部想法,但她了解青鸟内心的善良,若要青鸟杀一个无辜的孩子……所以,在山神说出苏琮的名字时,窦月心里便暗叫“不好”,这回的计划,恐怕有变。
窦月喝道:“华友,该怎么做,鬼后自有筹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华友一听,知道自己多嘴了,立马退后,不敢再言。
从*湖出口回到京都,瞬间又是一番景象。山间的漆黑阴冷,与都市的霓虹灿烂截然相反,许青鸟乘坐公交车到校时,正碰见朱娇扶着喝醉了的吕绪绪,踉踉跄跄前行。
按理说,今日去谈分手的是朱娇,若要借酒浇愁,也该是她才对。怎的喝醉的成了绪绪?
“小娇!”许青鸟喊住她。
“姐……”朱娇一看到她,眼神有些闪躲。
“绪绪怎么搞的,怎么喝这么多酒?”许青鸟连忙过去帮着搀扶,“你们晚上干什么去了?”
“啊?”朱娇支支吾吾,干脆绕过去说,“哎哟,绪绪太重了,咱们先把她弄回宿舍再说吧。”
“也好。”许青鸟心中被石像宿主的事情牵绊着,思绪万千,没有注意到朱娇的不对劲。
两人把绪绪送回宿舍,帮她脱了酒气熏天的衣服,喂了些开水。可绪绪醉得厉害,又是唱歌又是跳舞。衣服还没穿就要到操场上跑步去。吓得朱娇赶紧把她压在床上,用被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
绪绪窝在被子里,刚消停会儿。突然,她醉眼朦胧地说:“小娇。你怎么可以……你太过分……”朱娇心下一惊,连忙捂住她的嘴,转头一看,青鸟在弄开水,没有听到绪绪的话,这才缓了缓神。
许青鸟端了盆热水过来,将热毛巾拧干,递给朱娇:“给绪绪擦擦身。”
“哦。好。”朱娇接过毛巾,小心翼翼地给绪绪擦拭脸和身体。
许青鸟打开绪绪的衣柜,取出她的睡衣,让朱娇给绪绪患上,这才坐在椅子上歇一会儿。苏琮这个名字一直在她脑海中徘徊不去,那个孩子的命运,注定了他会在两年后死去。那么杀了他,应该也是顺应天命,没什么可自责的。可是……那支断裂的口红,曾经那样的打动了她的心。她曾经想过。如果不是为了买这支礼物,他是不是就不会出车祸,就不会死。说到底。是她害死了那个孩子……
“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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