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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少年丞相世外客-第85章

小说: 少年丞相世外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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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雪花吹离飘动轨迹的声音,雪在脚下慢慢融化的声音,都能听得那么清楚。

  “重要的东西,是肉眼无法看见的。”曾几何时,在撕裂我所有神经的感情煎熬中,在尔虞我诈的包围中,我已忘记了幼小的我在阅读《小王子》时略带迷茫的感动和轻叹。不过,也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Blue Cheers是一个外表不起眼,却在洛桑很闻名的餐厅。餐厅中有着温馨气氛的格调,尤其是在这样节日气氛浓厚的平安夜。店中缓缓流淌着朴素却耐人寻味的音乐,哥哥一边扶着我,一边念叨着,因为圣诞将至,所以店中有了怎样怎样的改变。

  Blue Cheers里的包厢都是半包式的,墙壁带着古木的香味,外面包裹了一层粗糙却有着柔和触感的墙纸。被这样的木板隔开的每一个包厢都开了一道关不起的门,店中的客人抬头能看到同一片天花板,闭起眼能听到同样温和柔软的音乐,却又不会相互打扰。

  我一边被哥哥扶着坐在铺了厚厚软垫的椅子上,一边听着阿姨略带叹息地将宇飞从轮椅上扶下来,轮椅的轴承间发出细微的啪啪声。

  刚开始发现柳岑枫返魂时,我也曾想过,是不是坠崖的冲力让宇飞的灵魂脱离了那个身体,回到了这个世界。可是一天两天,一月两月过去,宇飞还是没有醒来,也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不禁让我感到沮丧。但沮丧的同时却又有一种难以启齿的安心,聂宇飞,这个名字已经在我心底养成了一种禁忌。无论是在哪个世界,唯有他是我不能杀,不能背弃,却也畏惧靠近的存在,我宁可两个空间永远只有单纯善良有些早熟的飞飞,也不想再看到偏激难测甚至接近人格分裂的柳岑枫。

  是的,人格分裂。宇飞当年在任尧这个躯体死的一刹那,由于太深太执着的恨意,所以覆在了因毒入心脉休克的柳岑枫身上。与我进入临宇的身体不同,他在魂魄附体的一刹那,接收了柳岑枫所有的思想和记忆,甚至他统一天下成为星魂的野心。

  宇飞只为复仇而活的信念,对这个世界的憎恨,和柳岑枫渴望统一大陆的欲望糅合在一起,成为了一种近乎变态的偏执。这就是当年,在得知自己只有一两年可活,而拉着既是他所爱之人又是他最强劲对手的我一起殉葬的柳岑枫。

  这样的宇飞,太可怕了。我无法分清露出妖艳绝美笑容的灵魂,究竟是宇飞还是柳岑枫。无法确信,如果回到这个世界,他会不会舍弃所有,包括亲情,而成为新时代中的恶魔。

  所以阿姨,对不起了!我知道你是那么地渴望宇飞睁开眼叫你妈妈的一天。可是,我宁愿让这个世界的宇飞一辈子沉睡着,也不想让那个世界单纯快乐的飞飞消失,更不想让你从柳岑枫的灵魂中,看到宇飞当年的伤痛绝望和扭曲。

  Blue Cheers里人满为患,如果不订位置根本就等不到进餐。尽管如此,店中还是弥漫着一种悠然宁静的气息。虽然我无法看到,但可以相信,这里的主人一定是个很有格调很有品味的人。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吃着圣诞精致套餐。看不见点心餐具的模样,但中西合璧的圣诞套餐,吃起来异样的美味。鲈鱼片塞进嘴巴里能感受到它慢慢化开,鱼香渗进唇齿的过程。我毫不吝啬地大加赞叹,在异国他乡能吃到这么有家乡风味的平安夜餐点,就算花再多的钱也是值得的。

  “蓝蓝你不知道吧?”哥哥神秘地笑道,“我也是前一次和同事来吃才知道,原来这个店的老板是个中国人,而且……原籍就在上怀。”

  我微微一愣,上怀啊……那个对现在的我来说如此遥远的地方,那个我几乎以为承载和抽走了我所有喜怒哀乐的地方。现在从哥哥口中听来,却有种微妙的怀念。像是春笋慢慢在雨里发芽的感觉,看不见,听不到,却奇异地迅速。

  那里毕竟是我的家乡,就算有再多痛苦的残留,至今不愿面对的人,那里毕竟还有我的父母和朋友,乃至我年少时最单纯美好的回忆。

  远远的地方传来只有我这样的人才能听到,或者说有心去听的脚步声和交谈声。

  “你这小子,来了也不提早通知一声。幸好我预留了位置给自己,否则你来了也没地方坐。”

  “我不吃也无所谓。”

  “那怎么行,好不容易等到你来,怎么也要让你见识下我这两年在这里的成就。喂!笑什么笑!这家店可是我不靠我家老太婆一星半点,自己打拼出来的。同你们几个在祖荫下吃饭的小子根本没可比性!”

  “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发笑的是一个略显低沉,音域很阔的男音,“不过这店确实不错。”

  交谈的声音渐行渐远,能在瑞士以英文名字命名的餐厅中听到两个用中文交谈的男声,而且用的还是含着家乡气息的略带翘舌的口音,本来该是件很温馨的事。本来啊……

  “蓝蓝,你有没有听到,刚刚走过的那两个人好像在说中文。”哥哥的声音有着明显的兴奋。这是很容易理解的,游子思归的心情。

  我慢慢拨动着手里的勺子,快半年了,漆黑的世界第一次让我有了几分焦躁。直到那脚步声越来越远,确信不可能被听到了,我开口:“哥,吃得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啊?”哥哥嘴里还含着食物,诧异道,“这么快就吃饱了,阿姨还没吃完呢。”

  我略微皱了皱:“那就再等会吧。”然后,静默下来。

  一直以为,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我接收了这么多奇妙的声音,就算不能在短时间内忘记他的长相,至少也该忘了他的声音。原来,原来啊……这么多日复一日的黑暗,竟还是抹煞不了他的存在。

  原来当年所受的伤,当年在心底烙下的那个印,竟是如此深。深到,即使已过了三年,我还是无法遗忘。不能肯定还有没有爱恨,却能肯定,痛依旧存在。

  下次更新:2月18日,明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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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圣诞(下)

  第10章 圣诞(下)

  不知道在自己的黑暗和沉默中过了多久,我又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我无法说明脚步声之间有什么区别,但我还是能清楚地肯定自己的直觉。

  近了才感觉到,这一次的脚步声有些凌乱和急促,连带着刚刚还沉稳,甚至略带着死寂的呼吸声也变得慌乱急切起来。

  “喂!你不用这么急吧!我也只是偶尔瞄到过这个名字,并不确定是不是……更何况已经是上个月的事了,他不常来的……”

  我耐心地等着他们走远,然后用坚决不容置疑的声音说:“哥,我们走吧。”

  哥哥还没说话,阿姨已经笑道:“走吧,反正也吃得差不多了。蓝蓝是等不及想去街上体验一下外国节日的热闹了吧?”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站起身来。在哥哥扶住我的瞬间说:“哥,我记得你说过,这里有后门吧。”

  “恩。确实有,不过出去后是个没什么人经过的小巷,所以很少用。”

  我点头:“哥,我们从后门走吧。”Blue Cheers的费用都是在点餐的时候结清的,这也是承袭自中国某些中低档餐厅的制度。

  “蓝蓝,你……”

  “哥。”我用不大的音调重复了一遍,“我们从后门走吧。”

  在这半年来,常说我越来越深沉难测,也越来越拿我没辙的哥哥,最终还是听从了我的话。

  我在哥哥的搀扶下行走在清冷的小巷中,巷中的雪显然无人清扫,所以厚厚的堆积着,只除了几块大概是别人家门前的小空地,踩下去才没有吱吱的感觉。

  阿姨忽然赞叹道:“如果不是蓝蓝非要从后门出来,我们也看不到这么多月光下的雪。”

  扶着我的哥哥连忙应承道:“是啊!想不到普普通通一条小巷,加了点月光,加了点雪,就变得这么漂亮。”

  我只能听,只能想象,却看不到此刻置身的是怎样宁静优美的景色中。但我没有什么可遗憾的,唯一渴望的,是那个青衫银丝的男子,如果此刻正站立在巷口的转角,等待牵起我的手,该有多好。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用看似从容的态度逃跑,然后在这样清冷的月光下怀念另一个世界与我咫尺天涯的男子。我一直在想办法让哥哥抹掉一切可以让他找到我们的痕迹,但这并不代表在被他找到的时候我要逃跑。

  他已经来到瑞士了,他甚至已经在刚刚我赞叹过的Blue Cheers餐厅中发现了哥哥的名字,所以我知道,凭他的能力,很快就会找到哥哥在这个洛桑城中的工作地点以及住处。当初费力遮掩的一切变得毫无意义,可我并不打算逃。

  为了他,打破我现在的宁静生活,离开我熟悉它每一寸构造的小别墅,我怎么可能会做这么愚蠢的事?可是今天,我依旧逃了。究竟是不想在温馨高雅的Blue Cheers中上演一出狗血的重逢戏码,还是突如其来的闯入让曾经的伤口又撕裂流血,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我深吸了一口气,耳中已隐隐听到了大街上欢快的喧闹声。那种仿佛能让任何人隐迹其中的喧闹让我不自觉的安心,我笑笑,撕裂的伤口又慢慢结痂。虽然隐隐的痛依旧存在,但伤口能这么快复原的喜悦,又让我不自觉的安心。

  当唯一露在层层包裹外的额头和眼睑感觉到一股温热时,我知道我们终于来到充满节日气息的大街上了。我伸出手,摸索着揉上宇飞被阿姨梳得很整齐的头发,很顺手地把它揉乱,然后开心地道:“飞飞,平安夜快乐!圣诞节快乐!”

  “你这丫头!”哥哥无奈地斥我。

  阿姨却毫不在意,反而很开心:“我们去买了圣诞树然后回家吧。平安夜总还是在家里开party比较好。”阿姨的适应能力很强,也容易心平气和地接受外来事物,除了学习能力没有年龄占优的我和哥哥强外,她已经能很好地在瑞士这个山清水秀的国家生活了。

  我们走进一家专门卖圣诞树,圣诞老人装束即一些精致礼物的店中。因为店里很挤,所以我站在门口静静地等待哥哥他们出来。

  我的身后是一棵圣诞树,坐在轮椅上的宇飞隐在圣诞树后,不刻意寻找是看不的。我轻轻挨着树站立,姿态很轻松。手微微向后扯下一根松针,然后轻轻在手上绕成各种形状。

  我看不到树上漂亮的七彩灯和包装的很精美的糖果,却能摸到柔韧的松枝和微微发烫的小灯泡。想进店买东西路过我身边的人大概把我当成了迎宾的小姐,不住地向我祝福,用法语亲切地说:“圣诞快乐。”

  虽然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把穿的如此臃肿奇怪的我当成迎宾小姐的,但根本看不见来人的我还是不厌其烦地回应他们诚挚的祝福。在瑞士的这段期间,我除了不时听从网上下载来的各种兵法视频资料,也常常抽空学习英语和法语。现在已经能流畅地用英语和人交流了,也能说几句日常的法语。

  因为在阶梯上站了太久而走下一步的我,被迎面而来的巨大冲力撞了个趔趄。不小心撞到我的人一手抓住我戴着手套的手,一手扶住我的腰,以免我在本就湿滑的地面上摔跤。

  宽大毛茸茸的手套随着他的拉力脱了出去,手背上赶到冰凉的空气刮拂过的感觉,我打了个寒战。

  一双温热的大手抓住我的手把手套替我戴上,动作很快很急,一如他的声音:“对不起!”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抛下我匆匆离去,像是很焦急很惶恐地在追赶着什么。

  他没有看清我的脸,没来得及听我开口说一句没关系,甚至没记起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应该用Sorry或是Excusez moi,而不是“对不起”。

  世界真是小啊!剧情真是狗血啊!我摇头笑笑,听到哥哥出来的声音,阿姨推起轮椅的声音,还有抱怨着天怎么忽然变冷了,为宇飞戴上帽子的声音。

  哥哥牵住我的手问:“冷吗?”

  我微微动了动在宽厚手套中的手,把五指顽皮的曲起握成拳,然后又松开,掌心的温暖顿时传递给了指尖。我摇头道:“我们回去吧。”

  “好。”哥哥扶住我,我们缓慢地向散步一样,一边聊天,一边向前走去。

  当哥哥用轻松期待的口气说着:“蓝蓝,我们到了。”的时候。

  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有种无法呼吸的窒闷感。我抿了抿唇,刚将双唇撕开一个很小的弧度,冷风就鼓鼓地灌了进来。

  我几乎惯性地想要咳嗽了,可是咳嗽声却被一种微妙的喜怒和伤痛压制在喉咙口。

  “伽……蓝……”他在我身后气喘吁吁地叫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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