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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重生宜室宜家-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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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夫人露出笑容,道:“宁儿心心念念要登秋水台一览太液池风光,都是托了你的福,才让她遂了心愿,我这做母亲的深感欣慰,特地备了份谢礼,一会儿你们散了,到我这里来。”
  华灼一愣,这事儿都过去好些天,程夫人怎么这时候说要送什么谢礼,不禁抬头看了一眼,见程夫人也正看着她,眼中颇有深意,心中顿时反应过来,怕是程夫人私下有什么话要说,这才让她过去,忙便回道:“我与程妹妹一见投缘,彼此相交,都是情分,哪敢当得什么谢礼,倒是华灼身为晚辈,该给夫人请安才是。”
  程夫人笑起来,又对金雪道“看看,华八小姐可比你知礼得多,以后别再欺负玉容了,不然我可不帮你。”然后又对华灼道,“你既与宁儿姐妹相称,以后便叫我一声伯母,我瞧你知礼守规,是个好姑娘,以后多与宁儿、雪儿和玉容交往,尤其是宁儿,她生性内躲避 ,相处得好的几个姐妹,今日便都在这里了,你与宁儿只见了一、二次,便得她信任,可见真是与她投缘的,你们能常来常往,我瞧着心里也高兴。”
  华灼连忙应了一声“是”,程夫人这才又道:“我在这里你们也不自在,便先走了,今儿务必要玩得开心些,缺什么只管使人来报,我替你们备齐。”
  说着,便带了丫环又离开了。
  程夫人前脚一直,程宁便招呼道:“面凉了不好吃,你们都别闹了,赶紧先趁热吃了”
  几个女孩儿便也给小寿星面子,不再闹腾了,吃了面,腹饱懒动,便更没有兴致去闹,金雪说要到院子里走走,消消食,拖了庄静一道,两个女孩儿嘻嘻哈哈的,又交头接耳,走时偷偷地瞄了李玉容一眼。
  李玉容也算慧质,瞧这儿大有不妙的感觉,怕金雪不顾地不管的闹出什么让她难堪的事来,又浅薄个庄静最爱凑热门,忙跟了上去,寸步不离地盯着。
  华灼给了华宜人一个眼色,让她陪着程宁、白露闲聊,然后便借口更衣,出了屋子,随手拉了个在外的程家丫头,便往程夫人屋里去了。
  程夫人的屋子,便如她的人一般,收拾得素净整洁,一尘不梁,但挂着幔帐、屋里的家什、摆放,看得出明显都是用了多年的旧物,幔帐褪色,家什磨了漆,摆设的款式都是老旧的。
  “你来得竟比我想的还快些,到底是聪慧的,比宁儿强。”
  程夫人让丫环上了茶水,然后才道。
  “宁儿妹妹心思纯净,敦厚可亲,都是伯母教养得好。”华灼道。
  程夫人笑了,道:“我才说白丫头嘴甜,你到比她也更强些。可惜我不曾见过你母亲,不知是怎样的性情,才教养出你这样会讨人喜欢的。”
  “我母亲与伯母一般的温柔端庄,待人和善,若是能相见,一定会与我同程妹妹一般,一见投缘。”
  程夫人这下子连眉眼都带上了笑,看华灼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亲昵,道:“贤侄女的嘴呀,就会哄人高兴,只是在秋水台时,你怎就专挑吓人的话讲,让宁儿回来后,做了好几回恶梦呢。”
  华灼一愣,瞬间就醒悟过来,正题来了,程夫人竟然是为了她那些隐隐暗指民乱的话而来,想来一个妇道人家,哪里会管这些,多半是程待郎有所触动,又或者别有原因,授意程夫人来细问究竟的。
  想透了其中的关窍,她便静下心来,道:“我原也是想起父亲眼下正忙着修筑河堤,一时思念,忍不住就跟程妹妹说了这些,并非有意吓着她,请伯母不要见怪。”
  她一边说一边悄悄望了程夫人一眼,见这位夫人仍是眼含笑道,便知道并没有真的怪她,心中略略斟酌了一翻,便大着胆子道:“”只是我也想着,新安江堤坝多年失修,早已如纸糊的一般,前几年未出大灾,不过是天之幸安知下一个讯期便能安然渡过?两岸黎民百姓,何止百万,一旦受灾,十几年前北郡惨状,岂不再现于世?如今我父一心筑坝,已筹得近半数修河款,只是一人之力,难以回头,若此时朝庭能恩泽一二,于国于民,皆有大利……再者,天下粮仓有三,南平郡虽不如江南郡富庶,但也占了半个粮仓之地……
  她细细把淮南府、乃至于整个南平郡的善都详述了一遍,虽然不敢有夸大之辞,但一旦有水患,那成千上万亩的良田土地必然颗粒无收,势必影响赋税,而且到那时候朝庭也要救灾赈粮,户部的压力可想而知,所以程待郎身居其位顾忌要有些忧患之心。
  程夫人沉吟片刻,方笑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这等子事,不是我们妇道人家该想的,朝庭也有朝庭的考量,你便是多想了,也无济于事,不如放宽心,多想想你自己的事情,听说……庄待郎夫人一直没有见过你?”
  第235章 百鸟朝凤
  华灼不知其意,也怕言多有失,不敢再多说,索性就附和道:“夫人说得是,这原不是我该想的事情,若不是今日夫人突然问起,我也忘了。”顿了一顿,又道,“庄大夫人她……不知夫人因何这样问?”
  程夫人突然关心起她的那桩没过明路的婚事,倒让她十分意外,也不敢随意回答,便反问了一句。按理来说,程家与庄家,不过是同僚关系,也没听说程夫人与庄大夫人私下有什么交往,而荣安堂和程家就更没有关系了,程夫人没道理、也没有立场过问的。
  程夫人见她小心翼翼,也知道自己问得冒昧了,便解释了一句,道:“你也不必多想,只是前日收到卢国公夫人的请贴,邀了几家夫人听戏,庄侍郎夫人也在其中,我想着要带着你过去,不知你愿意不愿意?”说到这里,她语气顿了顿,又道,“我说要送你一份谢礼,话既出了。,便不能白说,只是送什么也不如送份心意的好,你觉得如何?”
  华灼低头沉吟了片庶,便起身屈膝道:“伯母关爱之心,华灼岂有不领之理,一切但凭伯母安排。”
  程夫人也是一片好意,她一来不好随便拒绝,二来也确实有些担心庄大夫人,只是庄大夫人不主动提出见她,她也不好轻易上门求见,那样显得太过轻浮,原本韦氏应该主动带她去见庄大夫人但偏偏韦氏又记恨大房夫妻二人夺了她的亲子,又怕华灼见了庄大夫人就忘了她这个婆婆,虽说也往侍郎府去了几回,但却始终不肯带华灼过去。
  所以华灼也确实有些尴尬心里隐约明白恐怕自己以后也难以讨得庄大夫人的欢心了,但好歹一次面也没有见过,实在是说不过去。程夫人是个颇为细心的人,略一打听,就看出这一点,所以才说出上面这番话,也算是真心谢她了。
  程夫人见她知忙识趣自己也尊没白费一番心思,心中对这个女孩儿又多添了几分喜欢,随后问了几句她的喜好,便放她出了屋子。
  华灼往回走了一半路程,忽地听到院中隐约传来琴音与笛声,不由得一怔,难道金雪真的将程家大少爷请了出来,跟庄静合奏百鸟朝凤?
  想法才刚起,前面忽然跑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庄静,一溜小跑地到了她跟前,一把拉起她的手道:“你跑到哪里去了,教我一通好找。”
  华灼看到她,怔了一会儿,才道:“你在这里,那是谁在抚琴?”
  庄静噗哧一笑,道:“你猜稽。”
  华灼仔细听去,隐约觉得这琴音似山间云雾忽聚忽散,忽隐忽现偶有咚咚声,如凤鸟乍啼冲霄而起,颇有惊天动地之气狂,心中已是隐约有所醒悟,这必走出自男子之手,柔弱女儿,弹不出凤鸣天地惊的气势,而笛音也配合得甚好,清越动听,忽起忽伏,便如百鸟在林,莺声啼啭,斗歌争鸣,忽而凤啼声起,顿时鸦雀无声,而后低啼细鸣,仿佛拜服在凤凰的脚下。
  “弹得真好,竟是我未曾听过有这样的……”
  情不自禁地赞了一声,还没赞完,忽见庄静神情古灵精怪,眼中又隐约有得意之后,华灼脑中忽地灵光一闪,惊道:“难道是庄世兄在抚琴?”
  庄静哈地一下笑出了声,道:“灼儿姐姐,你果真与我二哥心有灵犀么?”
  华灼心中起伏,面色微红,道:“庄世兄怎地到此?”
  庄静眨眨眼睛,道:“说来也巧哦,今儿恰好剁大儒放了二哥一日假,程世兄便邀了二哥来手谈,方才我陪金姐姐在院里走动消食,偏巧也碰上程世兄被二哥的一手棋给难住了,也到院中来散心思考,这不……就撞上了……然后金姐姐闹着要让程世兄吹笛,李姐姐羞得要死,上前拦没拦住,我在旁边瞧热闹,从敞开的窗户看到了二哥的身影……”
  后面的事儿不用庄静说,华灼也能猜出大半,庄静爱闹,肯定二话不说,把庄铮从屋里拖了出来,那位程大少爷估计也没架得住金雪的闹腾,答应了吹笛。庄静是有心要让庄铮出个风头,便把抚琴的位置硬塞给了庄铮。
  至于庄铮怎么偏巧今儿被放了一天假,又偏巧应邀到了程府,这里面的猫腻华灼也不想细究,左右逃不过庄静这个小内奸使的坏。
  “庄世兄的琴,果然弹得极好……”
  能将百鸟朝凤真正弹出威临天下的气势来,庄铮的琴艺,果然已经是登堂入室,怪不得能把燕狂打压得面目无光,华灼以前不是没听过这一曲,只是以前听,都只听出了百鸟在林的热闹,却委实显不出那个“尊”字的真意。
  庄静的眼神越发地显得得意了,她先前弹奏尺百花杀勇失败,心中难免耿耿于怀,现在庄铮出手,一下子就给她这个做妹妹地挣足了颜面,自然是志得意满,一拉华灼的袖子,道:“我晓得你面子薄,我选了个好地儿,保证能让你瞧见二哥,二哥却瞧不见你。”
  华灼白了她一眼,但仍是跟在她身后去了。其实倒也不是她面子薄,只是这毕竟是在程府,不是在自家,她也不好意思当众跟庄铮见面,能躲着瞧他几眼,她也满足了。
  庄静这次还真没诓她,果然是选了个好地儿,那间临着院子的一间小耳房,程宁、白露、金雪及李玉容还有华宜人几个都在,打开窗户便可见钍对角的书房,中间隔了一道月门,此时月门半掩,恰好能让她们看到大开门窗的书房,但从书房里却看不到这边的耳房。
  庄铮坐在窗边,面容沉静,只隐约露出半个身子,倒是那位程大少爷,站在靠门的地方吹笛,长身玉立,面容虽瞧不大清楚,但也显得温文儒雅。
  李玉容正被几个女孩儿调保得面红耳赤,忽见华灼进来,忙拉了她的手,道:“你可来了,快帮帮我,我都让她们几个取笑死了。”
  华灼见她缩在屋里,几乎不敢朝窗外望一眼,心中也觉好笑,索性便拉着她到窗边,道:“你便大大方方地看又怎地,越是羞怯,她们反而要作弄你。”
  李玉容见她不羞,心中也是稍定,虽仍不敢多看,但好歹能抬得起头了,口中仍怨道:“你方才不在,我一个人哪里招架得住她们几个……”金雪抢了她的话,道:“玉容姐好没有道理,咱们只是说你与表哥真是天生一对,哪里便成了取笑你了,莫非你觉得我表哥配不上你不成?”
  李玉容被她抢白得说不出话来,羞骂道:“都是你这死妮子搅事。若是只有你表哥在便也罢了,还另有客人呢。”
  被她一提,金雪倒想了起来,庄静的兄长,不正是风传要跟华灼订亲的那位么?她顿时兴致就来了,挤到窗前,狠狠盯着庄铮看了几眼,赞道:“英不瞧得十分清楚,但方才我在院中时,惊鸿一瞥,倒是瞧出这位世兄生得极好的模样,如今听得琴艺亦是不凡,华妹妹,你衡是好福气呀。”
  华灼已经见了李玉容被取笑的窘状,哪里会上金雪的当,并不接她的话茬子,反笑道:“我瞧金姐姐一脸福相,只怕将来的福气,比我和李姐姐都强呢。”金雪语声一噎,不甘心地又道:“你听,这琴声多么美妙,可惜弹的是百鸟朝凤,若是换了凤求凰,那才应景儿呢。”
  华灼眉眼儿一弯,双掌一拍,道:“那日在秋水台上,隔壁复藕台有几家的惨绿少年郎,大唱凤求凰,可惜当时金姐姐不在,不然指不定就教人求去了,从此共效于飞,不知要怎么羡煞旁人呢。”金雪脸上飞红,跺足道:“华姐姐真是一张利嘴,我与你说眼前,你却扯到哪里去了。”
  “噗……”李玉容拍掌叫了一声好,禁不住的笑意,“可算有人能制住你这没皮没脸的丫头了。”说着,又轻声吟道,“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阳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她终于报了一箭之仇,但金雪再是面皮厚如墙,也吃不消了,急得扑过来,口中只道:“你还说……还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两个准表姑嫂闹成一团,旁边几个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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