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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孤侠泪-第38章

小说: 孤侠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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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巷之中,只有史龙标在不停地重复:“塞北百慕派!塞北百慕派!”

孟浪忽想起射月,今日他肯定中了迷药,否则也不会从早晨睡到半夜,既然敌人迷倒他却不向他下手,那么敌人的目标肯定是射月。

思及如此,孟浪加快了速度,早回到师师别院,来到射月的门前,敲了几下,里面空荡荡的,无人回应。孟浪一急,心道:“难道射月妹妹又被人挟持?”他慌忙踹开了门,透着月光,只见被子整齐地叠着,却没有射月的踪影。

孟浪更是心慌,仔细观察屋内的物事,希望能找出蛛丝马迹。忽见桌面上白光闪闪,却是一张白纸反射着月光。孟浪心一喜,手拿着白纸,借着月光一看,见那白纸上画着一柄宝剑,竟是扶风剑。剑柄旁注有几个小字:欲救射月,循迹而来。那八字娟气秀丽,出于女子之手。

孟浪疑惑不解,那人挟持射月,为何又留下线索?依照纸张的扶风剑推断,那人肯定是见过扶风剑之人。那八个字又出于女子之手,这到底是谁下的手呢?“难道是雅梦?只有她见过扶风剑,而且很容易挟持射月!”一种恐惧之感袭入孟浪心中,可立时又觉得不对,“雅梦和射月从小一起长大,她不可能害射月。”

孟浪百思不得其解,终于打定主意,跟随记号去找射月,四处寻觅,果见门的下侧有一柄宝剑的记号,那柄宝剑与纸上所画的无异。

孟浪随着剑尖所指的方向,又找到另一个记号,如此循环往复,早远离了师师别院。孟浪心道:“雅梦一人留在师师别院会很危险。”又回过身来,纵轻功跃到雅梦的屋前,扣了几下,屋内传来了迷迷糊糊的声音:“谁呀?”想来雅梦睡意正浓之时,被人吵醒,头脑还未完全清醒。

屋内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接着便是抽门闩的声音,大门开处,雅梦揉揉眼睛,见是孟浪,佯怒说道:“一整天不见你人影,为何晚上来敲我的门?”也不等孟浪答话,手指在空中点了点,惊讶地说道:“哦!半夜三更,男女二人,难道你想……”脸唰的红了,头不自觉地低了下来。

孟浪觉得好笑,这雅梦平时很聪明,可泛起傻来,比任何人都要傻,而且傻的有些可爱。雅梦把头稍微抬高一些,见孟浪脸色铁青,不解地问道:“怎么了?为何不搭理人家?”孟浪说道:“射月被人挟持,我们赶紧去救她。”雅梦若有所失,喃喃说道:“我还以为你专门找我呢!可我武功不及你,你带着我,又怎么去救射月?”

孟浪说道:“倘若你不怕尹兆凌的阴阳离魂掌,你就留在这里。”言讫,转身便要离开。雅梦吓得面如土色,忙抓住孟浪的手臂,说道:“我怕阴阳离魂掌,我和你一起去救射月。”孟浪微微一笑,在前带路,向师师别院外走去。

循着月光,孟浪和雅梦不停地寻找宝剑的标记。跟着记号,二人一直往北行,早来至汴京城北门,北门上还有士兵在放哨。这些日子金军时常攻城,故宋军昼夜不停地巡逻。

孟浪轻功一纵,放哨的四名士兵刚转过头来,早被孟浪封住了穴道。孟浪和雅梦纵轻功跃过北门,雅梦问道:“你点了巡逻士兵的穴道,若金兵攻城,城门无人守位,又没有人通报消息,汴京城不就完了。”孟浪说道:“我下手很轻,半个时辰之后,他们会自行解穴,更何况宋兵休息之所离北门不远,不会有什么恶果。”

二人循着记号一直往北走,第二天清晨不知不觉来到。孟浪害怕过往之人很多,会毁了那些记号,幸好宋金交战,这条道路人烟稀少。将近日中时刻,那些宝剑的记号却再也寻不着了。孟浪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雅梦看穿了孟浪的心思,说道:“我们继续往北走。”

孟浪望了望四周,说道:“我怕中了敌人的计谋,为何偏要在这里断了记号?”雅梦笑道:“孟浪啊孟浪,我说你聪明一世,为何就糊涂一时呢?敌人为何要留下记号,那是因为他想诱我们上钩。倘若他有意我们找到射月,为何要在路途上留下这么多记号,把我们引到这里呢?以我推测,应该遇到了什么不可抗力,因此会断了记号。我们不如继续往北走,或许可以找到更多的线索。”

孟浪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对雅梦增添了几分敬佩之情,说道:“你真是女中诸葛。”他很少当面表赞他人,这次因觉得雅梦推理的入微入至,故说出了一句表赞之言。

二人又行了一里的路程,早见两具尸体横摆在路旁。孟浪心惊肉跳,害怕会遇到射月的尸体,上前一看,心中一宽,见是两具男尸。孟浪仔细瞧那两名男尸,见衣着粗犷,身体高大威武,像是剪径的强人。孟浪说道:“看来是挟持射月之人在此遇到了强盗,故未能给我们留下记号。”

雅梦呀了一声,忙说道:“你看这两人脖子上的伤口。”孟浪凑近一瞧,见两名强盗的伤口是连在一起的,必是一刀两命。孟浪心道:“这杀人的手法很熟悉。是了,师父背后的那刀伤和这两人的伤口很是相似。”眼前的这一切让他想起了师父褚正狭,褚正狭的致命之刀虽在背后,可根据孟浪的修为,早已看出杀死褚正狭的与杀死这两名强盗的应是同一人。

当下将心中的想法说与了雅梦,并不解地问道:“那人既已从我师父手中夺走了御风斩秘籍,为何又要来抓射月?”雅梦嘿嘿笑道:“御风斩秘籍千变万化,难道夺了秘籍,便可以练武吗?”孟浪点头道:“你是说那人不能渗透御风斩,所以要抓住射月逼问。”雅梦道:“没错!如今楚云女已死,这世上除了射月,还有谁能帮他渗透这门邪功呢?”

孟浪说道:“可他为何要留下记号让我们追过来呢?”雅梦笑道:“那人肯定知道射月那丫头喜欢你,要将你活着去逼射月就范,可他没想到你把我也扯进来了。”孟浪沉默无言,射月的容音在脑海中浮现。

踱步前行,又见几名剪径强人死在路旁,都是一刀两命,与先前两人的死法一模一样。看来这名凶手可不简单,一般人要杀人,只求将对方置于死地,也不顾什么招法,可那名挟持射月之人,都是用同一招杀人,而且都是一刀两命。

难道他有意隐瞒自己的招式?或者他只是特意卖弄自己的武功,以此让孟浪心有所忌,难以作出正确的判断?

就这样不停地追逐,宝剑的记号有出现了。孟浪心中欢喜,虽然他知道这可能是敌人设置的陷阱,为了救自己同生共死的义妹,即使是龙潭虎穴,也得拼命闯一闯。那记号往北方不停地延展,孟浪二人跟踪了十几日,始终未见到射月的影子,而记号却折而向西了。

孟浪心道:“难道要到西夏国?”可也顾不了那么多,又循着记号向西逐了去。平坦之路渐渐崎岖,那人肯定是抓着射月往山岭丘地走去。又跟着剑尖向西走了约五天的路程,源途竟是群山丘壑,那人的武功着实了得,带着射月在山地里穿行,竟还能留下记号。

孟浪见那些记号或在山腰凸壁上,或在深壑狭缝里,心想这人的轻功也非泛泛之辈,算是遇上一流高手了。

这日愁云惨淡,刚越过一座山,只见一宽阔的山谷映入眼帘。山谷之中,五十几匹马来回打转冲突,马上都坐着周身满是铠甲的士兵,看那些装束,应该是西夏骑兵。

孟浪仔细瞧那些骑兵,他们面目狰狞,口里不停地呼喊,只听有人喊道:“将她献给大王。”孟浪见他们围着圈儿打转,心中一惊:“难道他们围住了射月。”低头向马腿缝隙望去,只见中间有一女子双目被黑布蒙住,双手反捆在背上,那女子惶惶恐恐,脸上充满惊惧,正是射月。孟浪心一急,忙纵起轻功向那群骑兵奔去。早有一名骑兵看到了孟浪,骂道:“汉人是贼种,杀了……”

他话还未说完,已被孟浪揪下马来。其余西夏骑兵见同伴被欺,唰唰唰都拔出了腰下剑。“驾、驾、驾”的驯马之声不绝于耳,五十几骑齐向孟浪奔来,恨不能将其踏为肉泥。孟浪耳朵咚咚咚直响,这五十几匹马儿齐阵奔跑,与万马奔腾倒无多大的区别。

孟浪见那些马儿剽悍,西夏骑兵人人握剑,若稍有不慎,不是被马蹄践踏而死,是死在西夏人的剑中。那五十几骑看看靠近,孟浪微一用力,早跃上了其中一匹马,将那马上的西夏士兵往下一推,只听得惨叫声震天动地,那士兵早被踏浆迸裂。此时孟浪骑在马上,已有所借力,左手驾着马,右手拔出扶风剑,与那些西夏骑兵往来冲突。

五十几匹马儿将孟浪那匹马团团围住。孟浪所学天外飞剑第二层天外来客,需以地借力使出轻功,在马匹上难以施展开来,虽如此苍天海外与出尘入圣已经甚是奇妙,足以应付那些西夏骑兵,兼之扶风剑锋利无比,当当当断剑之身一阵阵传来,凡是与扶风剑相接的西夏利剑,都纷纷断成半截。早有十名西夏骑兵的利剑断了,退在了一旁。

忽听得一人号令:“向他的马匹刺去。”十几柄剑分几个方向刺向孟浪坐骑,势如猛龙。敌人或刺马眼,或刺马腹,或刺马臀,那马惨嘶一声,猛地跪地,孟浪忙用剑撑地,立在马侧。那群骑兵见孟浪已失坐骑,欢呼声平地而起,又驾马向孟浪冲了过来。

孟浪气急,一凝元亨利贞内力,向一匹马迎了上去。那匹马上的骑兵,举剑欲向孟浪刺去,可觉得大地在慢慢下沉,原来孟浪单用右手将那匹马及骑兵举了起来,大喝一声,向另一匹马上砸去,只听得两声惨叫、两声嘶鸣,那两人与两马已血肉模糊了。

众骑兵见孟浪英猛,早吓得魂飞魄外,都掉转马头向西急骑,这可唬坏了孟浪。他见射月还在西边,若那些马从她身上践踏而过,这可如何了得?孟浪见情势已然危急,迅速纵轻功向西奔去,纵身一跃,跳至一匹马上,借力又一纵身,已超过那些奔马。脚上不断加力,跑至射月身畔,将她轻轻抱起,轻功一纵,躲过了五十几匹马,只见那群骑兵慢慢消失在了西边。

孟浪死里逃生,一时欣喜若狂,忙将射月背后的绑绳解了下来。问道:“射月妹妹,你没事吧?”忽地腹部一凉,竟是射月捅了自己一刀,孟浪眼露诧异之色,说道:“你、你……”射月狡谲一笑,说道:“你看看我是谁。”她将眼睛的黑布去了下来,竟是路璐,只因刚才蒙着眼睛,又与射月穿相同的衣服,孟浪才误认她是射月。孟浪站立不住,跌跌欲倒,那路璐竟将短刀一抽,鲜血兀自流个不停。

孟浪后悔万分,恨不该鲁莽,竟是第二次将路璐误认为是射月,以至于被她暗算。雅梦见射月捅了孟浪一刀,起先疑惑非常,待看得分明,下手之人不是射月而是路璐,慌忙纵轻功挡在孟浪身前,忿恨地对路璐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何要算计我们?”路璐笑道:“只想请二位去做客。我想以孟浪的武功,那一刀应该捅不死他吧!”

雅梦回头向孟浪一望,见他双目紧闭,似在运内力疗伤,便转头对路璐说道:“若我们不答应呢?”路璐笑了笑,说道:“那我就杀了孟浪。”雅梦心道:“我必须拖延时间,让孟浪封住伤口,那时就不怕路璐了。”便笑着对路璐说道:“容我们考虑考虑。”

路璐嘿嘿一笑,说道:“你休想拖延时间。我早已算定了孟浪内力,他元亨利贞内功虽然厉害,可我这一刀足以使他两个时辰难以动弹。你若不答应,我现下便宰了他。”她挥了挥手中的短刀,脸上满是笑容。

雅梦气极,一招向路璐袭去。路璐见有敌来攻,头一偏,短刀轻轻一划,也迎了上去。雅梦一脚向路璐小腹上踢去,她曾见过路璐和傲雪拆过这一招,也知路璐要以力借力跳至自己身后。雅梦右手已下了杀招,只待路璐跳至身后,便取路璐的性命。路璐见雅梦一脚踢来,双手一挡,果然以力借力,欲往雅梦身后跳去。

雅梦大喜,忙将右手袭了去,可路璐身在半空之时,已然变招,早跃至雅梦左侧,嘭的一声,一脚踢在雅梦的腰上。路璐笑道:“你上当啦!”雅梦只觉得腰上疼痛难熬,恨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狠狠地盯了路璐一眼,忙纵轻功退开了几步。

路璐笑道:“你这疯丫头,今日终于吃到苦头啦!”她也纵轻功向雅梦追去。雅梦暗自高兴,心道:“我武功比不上你,可轻功觉不比你差。”她脚上加紧了力道,往西边急纵而去。路璐也加紧了脚步,使出浑身解数,可越逐离她越远。路璐知道自己轻功不如雅梦,心中有气,大声骂道:“死丫头,你要是逃跑了,我便杀了你的小情人孟浪。”她转身往孟浪身旁走去。

雅梦见路璐转身,自己也随即转身,骂道:“活丫头,你来追我呀!”她听路璐称自己为“死丫头”,自己便称路璐为“活丫头”,表示和她势不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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