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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金玉暖-第55章

小说: 金玉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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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无论是她还是雪衣,都比我坚持。   
    霍羽被押走的时候,对我轻蔑地笑了一声,“我早说过,我会离开这里的。李画堂,你记住,我们没完。”他的容颜,全像是内心堕落和黑暗最完美的伪装。那容颜有多英俊,这个人就有多危险。   
    小东他们走了以后,我请王盈把看守牢房的人都召集了起来。   
    总共十几个狱卒,跪在院子里,面面相觑。   
    王盈疑惑地看着我。   
    “王将军下了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靠近霍羽的牢房,是不是?”   
    “是!”众人异口同声地说。   
    我巡视了他们一眼,“那你们最好主动交代,到底是谁一直给霍羽通风报信的,还有没有同伙。也许这样,我会饶你们一命。”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们都大声喊冤枉。   
    我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瓶子,“这是药酒。我那日见过霍羽,就把浆糊涂在木栅栏的附近。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这药酒一旦和浆糊混合,就会改变颜色。你们谁有兴趣把靴子脱下来试试?”          
生死   
    所有人都沉默,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看了王盈一眼,王盈说,“给你们一个机会。如果自己主动交代的,还可以保住性命。若是被王妃查出来了,格杀勿论!提供有利线索的,本将军有重赏。”   
    马上有一个狱卒爬到我脚边,大声说,“报告将军王妃,小的看到,他去了牢房!”他指着身后的一个狱卒,那个狱卒大惊,面色瞬时苍白,“你,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你趁我们不注意,溜进牢房里面!”   
    我看着那个狱卒,王盈大喝一声,“大胆,你还不说实话!非要用刑才肯招吗?!”   
    “小的说,小的什么都说……”他开始陈述他几次偷偷给霍羽传纸条,几次伺机要把霍羽放走的过程。他说他一家老小都在赤京之中,他若不帮霍家办事,很有可能会给家人引来杀身之祸。他说着说着,就嚎哭了起来,与他一起跪着的几个狱卒也都低头沉默。   
    他们本来就是朝廷派来戍边的士兵,家乡多在中土,亲人不在身边。   
    小陆子跟我说过,做奴才的,有太多的无奈,太多的身不由己,他们的生命在上位者看来,轻贱如蝼蚁。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纵使错,也错在命运,错在地位,错在逼他们的人。   
    “你们以为,替霍勇办事,就真的是在帮你们自己和家人吗?”我叹了口气,让他们都起来,“霍勇等人在赤京中排斥异己,残害忠良。小小的几句逆耳忠言,便会招来灭门的惨祸。上到主人,下到厨娘丫环,无一能够幸免。他岂是会手下留情之人?这次霍勇出兵,全天下都知道他师出无名。王爷他们只有胜了,才能还天下一个太平,还世道一片朗朗晴空。否则,死亡和杀戮就不会停止,所有的老百姓都将活在恐惧之中。道义是在王爷这边的,你们明白吗?”   
    “小的们,明白。”   
    王盈看了狱卒一眼,对我说,“画堂,那这个人……”   
    “王将军,这次就算了吧。每个人都有重新改过的机会。我此举,只是想让你们知道,大家只有一条心,共同战胜奸佞,才能真正保家卫国。助纣为虐的后果,不仅是引火烧身,也是害人害己。各位都是忠义之士,好好想清楚吧。”   
    我拂袖往自己的房间行去,走到长廊之下,看到李锐坐在廊凳上,托着下巴看天。   
    我走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头,他也不看我,径自说,“娘,如果一直一直在心里想着爹,一直一直梦到爹,爹是不是就会出现了?我们好像已经分开好久好久了。”   
    “锐儿。”我把他抱入怀中,靠在他的小脑袋上,“等到战事结束,我们一家就能团圆了。”   
    “想想每天都哭。我也想哭,但是爹说李家的男人要像个真正的男子汉。所以我不会哭的。今天我去街上看到好多受伤的人,爹会好好的,对吧?”   
    “恩,爹的身手很好,不会有事的。”   
    李锐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我抬头仰望着蓝天。白云游走,向着那个寄托着我们太多思念的地方。那个人,是不是也在跟我们望着同样的一片天空?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到那平静的日子里去,耳边不再有那些饱含生离死别的哀嚎?   
    两天以后,小陆子匆匆来见我,一进屋子,就“咚”地一声跪在地上。   
    我正在教锐儿写字,锐儿见此情景很乖地跳下椅子,自己出去了。   
    “怎么了?”我把笔放在笔架上,强自镇定地问。   
    小陆子匍匐在地上,“公主,谢大人不好了!阵前交换的时候,霍羽忽然挣脱绳索,用矛刺穿了谢大人的胸口!王爷不让报到呼图城来,是明之偷偷来报信的。据说,就要……就要……”   
    我的心被狠狠绞了一下,耳边嗡嗡的,大脑一片空白。谢明岚……怎么会?我好像忽然被人按进水里,无法呼吸。下意识地提起裙摆,飞也似地奔出门外,腿脚好像都软绵绵的,也辨不清方向。我随意抓住一个士兵,嘶吼着,“马,最近的马在哪里!”   
    那士兵愣愣地指着一个方向。   
    我这一生都没有用这么快的速度骑过马,我用鞭子狠狠地抽着马背,仿佛那样能让我即将炸裂的内心,释放出一些压力来。不断有伤兵从炎凉城运到呼图城和邻近的几个城池去,也有正在办着丧事运送棺木的行仗。我朝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狂奔,不敢看那些棺木一眼。   
    我冲进炎凉城,直奔陇西王府。王府里的人看见我,全都惊愣住。我猩红着眼,用平生最大的力气喊道,“谢明岚在哪里!”   
    无人回答我。   
    我一个屋子一个屋子地乱闯,没日没夜的狂奔已经让我精疲力尽。但我只能机械地重复着这些动作,好让内心的恐惧能够稍稍平复。最后,小东赶来,阻止了我,“王妃,请这边走。”   
    我踩着地上的影子,跟着他走进一间满是药味的屋子。   
    几个大夫模样的人在围在床榻边,摇头叹气。我踉跄地走过去,凶狠地推开他们,直愣愣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他的脸白得近乎透明,我好像只要用力呼吸,他就会像烟一样散去。我们有许多年没有见,他仍然是我少女时绚烂的样子,从未改变。   
    “……小白龙……!”我扑到床边,胡乱地抓着他的手。他的手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我怀疑他身体里的那缕魂魄,已入我梦中,不再在这里。   
    他一动不动,我把他的手握得更紧。   
    “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伸手摸着他瘦削的脸,泪水落进他的掌心里,“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我们之间,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说清楚……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我要你活着,我只要你活着……!”我伏在他的身上大哭,儿时的画面不断在脑海里面涌现。那个蹒跚背着我的小白龙,那个在紫藤花林里哭泣的男孩子,那个我曾经那么喜欢,那么喜欢的少年,那个差点我给了一生一世的男人。   
    难道,我终究什么都做不了,要眼睁睁地看着,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吗?   
    “暖暖,不要这样。”有人要把我抱开,我却死活都不肯松开谢明岚。我声嘶力竭地咆哮着,抓伤了抱着我的那个人。那人终于松开手,好似静静地立于我的身后。我贴着谢明岚的手背,一直痛哭,“小白龙,如果你死了,我会马上忘了你,生生世世都忘记你。你再也不能叫我难过伤心。”   
    他的手指终于动了动,我大喜过望,“大夫,大夫快来看看!”   
    大夫马上蜂拥过来,把我挤出了床边。我这才感到排山倒海般的疲惫,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我又梦见了孩童时的很多事。谢明岚带着我溜出宫去看戏,我们躲在桌子底下,吃他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糕点。台上的青衣花旦,挥舞长袖,锣鼓铿锵,梨园中的看客振臂喝彩。那个时候,平凡到诸如吃糕点,被戏班老板追逐这样的小事,也能让我高兴许久。也许值得高兴的并不是事情的本身,而是一起做那件事的人。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把名叫谢明岚的人强行按在心底,不让他冒头。而当他游走在生死边缘之时,那些时年日月,便会如一夜春风吹开的千树万树梨花,盛满心头。时至今日,也许与爱情无关,他是我的亲人,我们有独属于彼此的记忆和感情,时空并不能割断。   
    我在这样的了悟里面睁开眼睛,熟悉的房间,却空无一人。   
    我起身下床,打开房门的时候,刚好看到刘浣迎面走过来。她见到我,停住脚步,自身后的下人那里接过托盘,越过我,径自进了房间。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我,我有些心虚,绞着手指,不敢说话。   
    她心里也有一个人,那个人的分量或许不轻于我心里的谢明岚。   
    “我们谈谈。”   
    “小浣……”我恳求。   
    “必须谈谈!”   
    我只能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她把一碗稀饭推到我面前,眼睛看着别处,“饿了吧?先吃点东西。明之亲手熬的。”   
    我拿勺子拨了拨粘稠的米粒,犹豫地说,“谢……”   
    “没事了。去鬼门关走了一圈,被你拉回来了。”刘浣把袖口的缎带仔细系好,面无表情地说,“王爷在城头守了两天两夜了,谁劝都不肯听。对方暂时不会进攻,你吃完了东西,就去看看他。”   
    “我……”   
    “李画堂!”刘浣“砰”地一声拍桌子,猛地站起来,“你不要太过分!你最好搞清楚,到底谁才是你的丈夫,谁才是孩子们的爹!你在那么多人面前,对谢明岚真情流露,我不管。你伤透了他的心,你到底懂不懂!你一口一个小白龙的时候,想没想过他的感受?现在让你去劝劝他,你居然犹豫!”   
    “不是的……!”   
    刘浣往外走,头也不回地说,“有什么话,你去说给他听,不要说给我听。要不是东大人叫我来,我才不来!”   
    喝完了粥,我换了一身紫色的衣裳,往城楼的方向走去。   
    我和李悠,必须得谈谈。        
豪杰   
    我走过府中的花园,看到一个小小的男孩子正跟李旦说话。他长得异常好看,乌黑的眼珠子,白白的皮肤。就是一身衣服,略显贫寒。   
    “墨墨?”我试探地喊了一声,那男孩子扭过头来看我,欢欣地叫起来,“姐姐,姐姐!”并向我跑过来。   
    他已经长得很高,圆头圆脑的。可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葡萄园,怎么会到作为战事前线的炎凉城来?   
    “墨墨,出了什么事?”   
    他低头,抓着衣摆不敢说,还是李旦走过来说,“若兰不见了。墨墨来王府打听她的行踪。”   
    我还没说话,墨墨就嚷道,“因为姐姐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她肯定是来找明之哥哥的!”   
    我会意。说起来,这些年,并未听说明之和若兰之间有什么故事。明之一心在厨房之中钻研,若兰也甚少来炎凉城做客。难道两个孩子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墨墨,你先别着急,我们去找明之问问看。”我转向李旦,“李旦管事,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战争时期,你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   
    李旦点头,面无表情地行了礼,转身走了。   
    我和墨墨一起去厨房,转了一圈没看到明之。厨房的管事说,明之不久之前出去了,好像是去城中办事。我和墨墨又马不停蹄地奔到街道上,因为战事,商铺几乎全都关着门,偶尔有几家开店经营的,也多拿来收容伤员或者卖生活的必需品。我们找了许久,终于在城中一棵大榕树下找到了两个人。   
    墨墨要喊姐姐,我捂住他的嘴,把他拖到角落里。   
    榕树的树冠撑开了一片阴凉,明之的身上凝聚着点点的日光。他低头看着啜泣的女孩,面露难色,“若兰小姐……”   
    “我早说过我不是什么小姐,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果农!”若兰跺脚,猛地把掩面的手拉下来,无畏地仰望着明之。几年过去,她已经蜕变成一个美丽的少女,有所有少年憧憬的姣好和婀娜。那美丽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但于荒漠戈壁之中,亦是一道风景。   
    “明之只潜心饮食造诣,并不存儿女私情……”   
    “我爹让我嫁人了,你懂不懂?你到底懂不懂!”   
    明之正色道,“如今西北正值多事之秋,王爷为百姓天下劳心,明之只得孝犬马之劳,无暇旁顾。”   
    “木头,你到底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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