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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金玉暖-第28章

小说: 金玉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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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小画堂。冰玉膏好用么?”   
    “什么冰玉膏?”   
    “悠儿说,有个小女奴弄得浑身都是伤,要了我这里最好的药呢。”托杜乐呵呵地摸下巴上的胡子,“还问有什么方子可以养胖。”   
    我大窘,“我……我才不是女奴!”   
    托杜走过来,执着我的手,好像在号脉。   
    “外……外公?”   
    “什么时候才有动静呢?”老人好像在自言自语,陷入了某种遐想。   
    我的脸烧了起来,“外公!”   
    “哈哈,我心急了,心急了。”托杜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说,“老了,真是老了,每天做梦都是抱上重孙。不好,这样很不好。我得找阿勒泰喝几杯去,小画堂,你加油啊。”   
    我摇了摇头,又好气又好笑。   
    李悠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好像很忙。毕竟我缠了他那么久,这个时候不忍心再打扰他,打算找小陆子出府走走。小陆子只被罚了十下,但他从小跟着我,没吃过什么苦头,所以比那个被打了十五板子的少年还要不济。躺在床上不停地叫唤,似乎没料到我会来,连忙要下来行礼。   
    我按住他,回房把那瓶冰玉膏拿过来,刚要掀他的裤子。他眼疾手快地挡住,“公主,小祖宗,您可千万别。再被驸马爷看到了,非得杀了奴才不可。”   
    我识趣地放在他的枕头边,轻声问,“很疼?”   
    “内务房的人简直是要打死奴才,虽然只打了十下,可是比别人下手重得多了!”   
    “看你娇贵的。”我没好气。   
    “奴才虽然挨了打,但是心里高兴。驸马为着公主打奴才,奴才甘。”   
    我在他房里坐下来,他老赶我,“公主。您看奴才这里又脏又乱的,您还是赶紧走吧?等奴才好了,再伺候您。”   
    “我不走,想跟你说会儿话。”   
    小陆子张了张嘴,趴在榻上不出声了。   
    我眼角憋到他的书桌很乱,就想过去给他整理一下。谁知我刚朝书桌走过去,小陆子就叫了起来,“公主!”   
    我被他吓了一跳,“干什么呢你,咋咋呼呼的。”   
    “那儿脏。”他有点闪烁其词。   
    我迅速地瞟了一眼桌子,都是零散的白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字。他自小跟着我,耳濡目染地,肚子里也有点墨水。我心里起疑,不就是一堆破字,干嘛紧张成这样?   
    “公主,您过来坐这吧。”小陆子指着身边的一张凳子。   
    我刚抬脚,眼角憋到了一个东西,迅速地走到书桌后面。   
    “公主!”小陆子几乎跌下了塌,紧张地看着我。   
    我从书桌上堆叠的乱书之中,拉出了一张纸。那纸是父皇专用的纸,用来传递密报,别人都没有。我之所以知道,是在父皇的书房见到过,因为纸张上的金箔样式很好看,而念念不忘。   
    我心中发凉,看到纸上父皇熟悉的笔迹,“很好,继续监视李悠的一举一动,并向朕汇报。包括陇西王府内的人员动向,还有炎凉城的动静。”   
    我气得浑身发抖,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大吼,“陆有之!”   
    陆有之早已经跪趴在地上,浑身发抖。   
    “好啊你,本公主养了十年,就养了你这么个忠心耿耿的奴才!”我气得把桌子拍得“砰砰砰”直响,小陆子战战兢兢地说,“公主息怒,公主请息怒!”   
    我冲到他面前,刚要抬脚狠狠踹过去,又硬生生地收住,“你这么干多久了?”   
    “奴才……”   
    “陆有之,你今天要是不说实话,我马上砍了你!”   
    “奴才说,奴才都说。从出了赤京城,奴才就一直在监视着驸马的一举一动,并和皇上通信禀报。”   
    “还有呢!”   
    “驸马拥有军队一事,也是奴才向刘岩将军密报的……”   
    “你怎么知道的?又为什么向刘岩密报?”   
    “奴才去了驸马的书房,偷看到的……之所以会向刘岩将军禀报,是怕驸马做出什么不利于国家的事情,好让刘将军有个准备……”   
    我终于气不过,一脚踹在他的肩上。他摔在一旁,又跪在我面前,抱着我的腿说,“公主息怒,公主请息怒!公主刚从库尔干回来,不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陆有之,你好忠心那,好,真好!”我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从小,他就护着我,王明珠欺负我,他就抱着我让我哭。那一次,我挨母后罚的时候,正是赤京最冷的时候。他偷偷把自己的晚饭省下来,塞给我。还把宫里发的棉服给我披着,他自己则饿着冻着,后来还大病了一场。   
    我曾经想,就算我不相信自己,也不能不相信陆有之这小子。可是,他背叛了我,背叛了我的丈夫。   
    “请公主罚奴才吧,奴才甘愿受罚。”他给我磕头,磕得很响。   
    “我没法原谅你,不是因为你做了这样的事。而是你辜负了我的信任,辜负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我看着他湿漉漉的脸,狠下心说,“陆有之,你走吧,随便去哪里,不要再跟着我了。”   
    他猛地抬起头,张着嘴看我,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您……您不要奴才了?”   
    “不是不要,是不敢要。”我把手里的信放在他的书桌上,“赶紧烧掉吧,不要被王府里的人看见。不然我保不了你的命。”我往前走了几步,又折回来把头上的一支簪子取下来给他,“我平常不用钱,这簪子应该能换些银子。你,好自为之。”他怔怔地接过去,我再不看他,大步出了他的屋子。   
    我觉得胸闷,走了几步,脚下就虚浮起来。我又怒又悲,觉得心口有一只猛兽在嘶吼着,浑身都难受。   
    然后,我向前一栽,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睡了很久。依稀听见轰隆的雷声,好像还有雨水噼里啪啦的声音。炎凉的暴雨我领教过,像是指粗的鞭子。迷迷糊糊地醒转,看到床边安静地坐着一个人。拿背影对着我,好像在想事情。   
    我伸手扯了扯他的腰带,他转过来看着我。   
    “悠。”我要起来,他伸手按着我,“别动。”   
    我的一口气憋在喉头,难过,心酸,还有失望都往心上翻涌。我侧过头,眼泪就控制不住地落在枕上,晕开温热的水渍。   
    “暖暖。”李悠伸手过来,擦我的泪。   
    “我父皇,我爹……”我哽咽得不成声。父皇那么疼我,到了现在,我还是说不出他的一个不好来。   
    他把我抱起来,紧紧地圈着,什么话都不说。   
    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墙上映着狰狞的银光。   
    “对不起……”我回抱他。好像两个受伤的人相互取暖。   
    “不要说对不起。”   
    “可是……”   
    他安抚似地拍我的背,脸上的表情淡淡的,说不出悲喜。闪电的银色光影投在他的脸上,变换着各种图案。他用最平静的口气说,“他是帝王,而陆有之是他训练的人。暖暖,你要学会看清这样的现实。皇家的人,都是可怜人,每一个都有自己的无奈。亲情,友情,爱情,都是皇权下的祭品。”   
    我心中一紧,抬头看他,“你,都知道?”   
    他点头,依然从容。   
    “那你为什么……”   
    “暖暖,还记不记得皮皮?”   
    “恩。”   
    “我曾说过,它是一匹好马,因为他尽了忠,让我及时找到你。”李悠抚摸我的头发,“陆有之没有做错,他也只是尽忠而已。何况你们十年相伴的光阴,不可能消失。暖暖,不要逼自己。”他捧住我的脸,指腹摸索着我的脸颊,“在我的身边,永远允许你做最真实的自己。因为,我有能力守住自己所爱的。”   
    我闭上眼睛,几滴泪从眼角落了下来,而他温柔的吻印在我的眼皮上。   
    我狠了狠心说,“我不会原谅他。”   
    “是吗?”他站起来,“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派人去杀了他。老实说,我想这么做很久了。”   
    “不!”我连忙拉住他的袖子,“悠,求你别杀他!”   
    他低头看着我,“他在雨里跪了很久,赶也赶不走。还求我杀了他,只要不迁怒于你。”   
    我贴在他的手背上,不说话,心却已经飘到了雨中。   
    “我的暖暖,懂得把自己有的东西跟别人分享,还赤忱地尊重所有的生命。”   
    “你赢了,我说不过你!”我找鞋子下床,跳起来亲了他一下,“日后千万人,我也只记得你这份好。悠,谢谢你。”           
蹴鞠   
雨下得太大,天地间像蒙着层水雾似地。   
    我站在廊下,看着跪在雨中的小陆子。他浑身都湿透了,双手握成拳按在大腿上,低头跪得笔直。嘴里还念叨着,“求驸马杀了奴才,求驸马杀了奴才。”   
    四周的长廊围着很多看热闹的人。年轻人的好奇心总是多一些。而各房的管事通常会把他们都赶回去。可没过一会儿,他们就又溜出来看了。   
    我要往雨里走,手臂被人拉住。   
    然后一件披风盖在了我的身上。   
    李悠打开伞,手里还拿着一把,揽着我往雨里走,一直停在陆有之的面前。陆有之慢慢地抬头看我们,眼睛肿得像两个大灯笼。一见我,就抱着我的腿,声若游丝,“奴才,奴才不走。奴才是公主的人,这辈子都不离开公主。如果……如果公主不要了,就杀了……杀了奴才吧。”   
    李悠把雨伞递给我,我撑起来,为陆有之挡雨。十年来,陆有之为我挡了无数的雨,这一次,算是我还他。   
    “公主……”他依然抱着我的腿,呜呜呜地哽咽起来,“奴才对不起您和驸马。”   
    “陆有之,驸马说你没错。你是父皇给我的人,你自然听命于父皇。我也知道你没错。但是,我不能将驸马,将陇西王府,还有炎凉城的百姓置于皇权的争斗中去。所以,如果你依然要向父皇禀报,自然有父皇允你的好处,但我也绝不敢再留你。若你打算只做本公主的小陆子,你本来应该有的东西,可能就没有了。但,本公主会留下你,也必定竭尽全力护你周全。现在,你自己选。”   
    陆有之抬起头来看我,抿着嘴唇。我知道,我这是要让他与父皇为敌。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与皇帝为敌,无异于与天斗。   
    “暖暖。”李悠揽我的腰。   
    “不行,他必须做选择!”   
    半晌,陆有之匍匐在我面前,“奴才,选您。”   
    我蹲下来,伸出手掌,“承君此诺。”   
    小陆子伸手“啪”地一声击上来,“必守一生!”   
    我松了口气,伸手把他扶起来。他的嘴唇已经青紫,人还没站稳,就晕了过去。   
    “啊嘁”我打了个喷嚏,裹着薄毯子坐在椅子上。李悠不时伸手探我的额头。他的手背很暖,我索性就把脸贴在上面蹭着。   
    托杜外公坐在小陆子的塌边给他把脉。说是把脉,但时不时地找各种借口转过头来看我们俩。最后,李悠冷着脸说了一句突厥话,托杜耸了耸肩,终于专心地把脉了。   
    “没什么大碍,受了些凉,身体底子好,用不了多久就会好的。”   
    托杜执笔写药方,一边写,还一边用突厥话跟李悠快速地交谈着。   
    我忍不住说,“喂,你们不要欺负汉人行不行?”   
    托杜冲我笑,“这话嘛,只能悠儿听,小画堂你听了没有用。”   
    我看李悠,李悠果然不说,还伸手推了推我的脑袋。   
    “夜深了,赶紧回去休息。”托杜居然推我们两个出门,“悠儿,小画堂也受了凉,赶紧让厨房炖点姜汤,要喂着喝。还有刚才说的那个方子,记得试试。还有还有,抱着回去,抱着回去啊!”   
    说完,“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我狐疑地看着门纸上的影子,不知道外公在打什么算盘。李悠忽然就把我抱了起来。   
    “嗳?”   
    某人很镇定,“外公说的。”   
    我无语。你像是这么听话的人吗?   
    炎凉入夏了,天气酷热起来。我爱出汗,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的时候,总是穿得很轻便。李悠变得很忙,常常半夜被小东叫走。有的时候,我们正温存着,突然被打断,我难免火大。所以最近小东看到我,都绕着走。   
    小陆子搬了很多的冰块,站在书桌前拼命给我扇。   
    起初,他不敢说话,也不敢看我,我们之间好像生了芥蒂。加上他因为风寒引起的喉咙发炎,整个人变得很沉默。   
    后来被我呼来喝去了几次,又踢了几脚,也渐渐放开了,慢慢地恢复成以前的样子。   
    而整个陇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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