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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先为小人后为君-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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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此时,感动之情总将苏释的心涨得满满的。他会抱着魏一,动情的低喃:“丫头。”随后的任何语言都是多余,化尽春风里。

魏一倒没觉得这有何得意炫耀,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喜欢他,就毫无保留的待他好。

苏释捧了魏一的手看了看,很是白净。想到一双大家千金的手如何去做这些,疑惑的问:“魏伯母让你做饭?”

魏一轻愣,摇头,眼睑渐渐低垂。

“丫头,”苏释轻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魏一憋了半天,觉得苏释是可以托付的人,才轻声说:“他们对我不好。”

苏释知道她口里的“他们”是魏家父母,温和的摸着她的头:“傻丫头,天下哪有父母不疼自己孩子的。何况我们丫头这么可爱。”

苏释心想,魏一正逢叛逆的年龄,自己也经历过17,8岁,这个阶段的孩子对社会和家人很容易产生抵触心理,总觉得世界对自己不公,害怕被忽视,容易钻牛角尖,对任何事情都倾向于批判态度,从而用各种手段来确立自己的“成熟”,;追求一种平等地位。

苏释把魏一对家庭的抵触,归类于反叛心理。他把魏一的头抱在胸前,语重心长的跟她讲述了自己青春期,叛逆期时的一些实例。

魏一乖巧的依在他怀里,话语不多。

自上次从温泉回来,邹将君再没出现过,兴许大千世界里任何一个温香软玉都足以任他逗留,哪还有心绪来捉弄魏一这个羽翼未丰的小鬼。

四月了。

四月正是春雷频繁的季节。常常在白天还艳阳高照,春色满城,到夜间就雷霆轰鸣,大雨瓢泼。

魏一打小害怕打雷,总觉得每一个闪电后伴随的那阵地动山摇的雷声那么的低,似乎要敲击在自己身上一样。小时候邻居阿婆逗她,说打雷时,雷公就会顺着墙上的电线钻进房间来,专吃小孩的心脏。从那以后每到打雷魏一就会哭闹不停,且必须要把灯全关了。母亲会抱着她,唱曲儿哄她,很久她才能入睡。

周末,寝室的人都回家了。魏一离家虽近却很少回家,一月最多回去一次。还没到傍晚,天色大变,浓云翻滚,雷声在远远的地方低鸣,就像天上有千军万马待发,铁蹄似要踩踏天庭。

魏一心里害怕,跑去春城小区。苏释却不在,给他打电话去,他说在外省出差,晚点回去。电话里语气客套短促,应该有客户在旁。魏一没多说什么,嘱咐几声少喝酒,就挂了。

8点的时候,苏释来了电话,说今天雷雨天气,航班取消,不回去了,让魏一早点休息。

夜里,雷果然打到了B市上空,一个接一个的闪电,随后必是响雷一阵。

魏一吓坏了,关上灯,缩在床上,把头埋被子里。又是一个闪电,将天空照得如同白昼。然后哗啦啦的巨响,头顶的天像被撕一个大口子,魏一只觉得有个高大怪物从那个口子钻了出来,正拽着自己的被子。而那拖拽被子的感觉是那么清晰,不似幻觉。魏一吓得尖叫起来“啊——”

“丫头,是我!”是苏释的声音。

灯打开了。苏释一身湿漉,站在窗前,好看的桃花眼满是关心,不停的说丫头不怕。

他知道魏一害怕打雷,连夜开了四小时车,从外省赶了回来。

魏一满脸泪痕,痴痴的望着苏释,那一刻,天地宁静,她觉得她真看见了万能的神。神要她活,她不敢轻生;神要她死,她不敢苟存。

魏一当时的反应也让苏释震惊,他以为她怕雷只是嚷嚷,没想到怕成这摸样。

很多年以后,当他已经不在她身边,当他以为自己已将她放下了,却只需一个电闪雷鸣,他就会情不自禁的想到她,没有自己在身边,她会害怕吗,会哭吗。有人陪伴她吗,有人为她唱歌吗……她已经忘了自己吗。还有那时,她蜷曲全身,从被子里钻出来,泪眼模糊的往他脸上一瞥,他心里悠然腾升的强烈保护欲……

魏一说苏释像她妈妈一样。

苏释将她紧了紧。

“小时候,我妈妈也是这么抱着我哄我睡觉的。我妈妈是书香门第,很有涵养。每回睡前我们都会相互道晚安。我对她说晚安祝你做个好梦,她也跟我说同样的话。我那时根本不懂话的含意,但是不说这些话我就吵着不睡觉。”

苏释笑。

那个晚上,魏一依偎在苏释怀里,呜咽很久。苏释轻拍她的背,用磁性的嗓音唱着儿时的童瑶《鲁冰花》。

清明节,学校放假。

魏一回了趟家,去取春夏时节的衣服。

魏家父母都在。父亲难得一见的坐客厅看电视,魏母的兴趣爱好又从十字绣转变成插花,一边跟电话里的插花师傅交流,一边将一桌子花枝剪剪修修。魏谪仙遗传了魏母的优雅与明艳,五官较为深邃。相较之下,魏一略为平凡,只那可圈可点的翘鼻子像魏父,生气或不满时微皱的动作尤像。

魏一跟二老打了招呼。父亲略微点头,魏母不等她靠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继续对电话里请教。

过了会儿魏一背着一包衣服从楼上下来,魏父看着她:“不吃饭?”

“嗯,回学校去吃。”魏一小声说。

魏父就不再看她,也不发表意见。魏一不知该进该退,站立了一会儿,还是缩着脖子说:“爸爸,我走了。”

魏父从喉咙里发出一种低哼,似是回答了。

魏一刚走到门口,就见魏谪仙迎面走来,后面跟着两个英挺的男人。一个嬉皮笑脸的跟魏谪仙说话,另一个缓步走在后面,眼神漫不经心,却透露出目空一切的自负。

纬见到魏一,惊喜的迎上来:“一一妹妹!可在你家遇到你了。我来这玩了好几次,这才第一次看见你。”他眨眨眼睛,“在魏家,您可比我还算稀客啊!”

魏一含糊其辞的敷衍几句。抬头就看见后面那双直勾勾看着自己的星目。

邹将君没想到能遇上魏一,也挺意外。心下高兴,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盯着她。

上次从久华山庄回来,处理了些公司的事下午就赶紧去她学校。四处托人打听,才找到魏一的班级寝室,守株待兔大半天,却见她老人家姗姗来迟,还拖着苏释的手,一副情深意浓的模样。一气之下,发誓再不去挂念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妮子。

一个月不见,邹将君将那份牵肠挂肚深埋心里。自以为能掌控一切,再见到她时,才发现对她的思念如此深邃,密集。她脸上好气色好多了,却还是瘦巴巴的样子,对自己依旧闪躲,被捕捉住目光时依旧是带着明显的鄙夷。这死丫头!

纬见她提着包,惊讶的问:“一一你要走了?学校不是放假吗?”

“嗯,学校里还有点事。”魏一模凌两可的回答。

“小两口正是热恋,当然如胶似漆!”魏谪仙对纬解释,眼睛却注视着邹将君的表情。果见他深邃的双目上面,粗浓的剑眉稍微向中间挤压。

“不急这会儿吧!再怎么样也吃了饭再走!”纬说。说来可笑,这里出声挽留最为真切的却是一个外人。

“他在等你?”邹将君终于开口,慵懒的声音克制着酸涩。

“唔?谁?”魏一装傻充愣。

这时魏母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支干花,另只手去拉小女儿:“是嘛!天大的事还有吃饭重要?大家快进屋,在门口杵着算什么事!一一也进来。”

魏一无奈,只得跟在人群后面。

魏父虽然严格,对女儿的朋友态度却随和开明,从不端长辈架子。一顿便饭吃的和乐融融。纬觉得奇怪,在外面魏一话虽然不多,却很温和,也经常笑。没想到在家里却是小心翼翼的样子。大部分时间缩头缩脑当个透明人,偶尔被父母点到名,更是一脸的诚惶诚恐,毫无普通小女儿的娇憨嗔态。倒是比自己还大两岁的魏谪仙,时不时的撒娇逗乐,很会哄得二老开开心心。

吃过饭魏一坚持要走,邹将君起身,淡淡的说要送她,着实出人意料。

魏一直接说不需要,一脸的抵触情绪显而易见。魏家人都晓得魏一性格温顺,很少这样直言反抗,都颇感奇怪。

魏父打圆场:“叫司机送她去就是了。将君你坐,难得有空,咱爷俩好生下两盘!听说你在这个棋字上造诣颇高,什么棋都行?”然后吩咐下人摆上棋盘。

邹将君却按兵不动,直盯着魏一,对魏父的话置若罔闻。

这时纬起了身,走到魏一身边,笑嘻嘻的说:“女孩家家的一个人多不安全,正巧顺道,我来送一一妹妹回学校吧。”

魏一连忙说谢谢,跟着他走了。

邹将君望着那两人远去的背影,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

怒过无奈过后,陡然感到女人不全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便第一次有了束手无措的挫败感。

20114 7

15

15、人有年少轻狂时 。。。

内车。魏一很客气,坐了后座。

原来纬全名叫陈道纬,果然能说会道。他长了副眉清目秀小白脸的模样,生性却豪放热情,说话都用丹田,那叫一个浑厚。京腔很浓,儿化音说得相当顺溜。此时不顾对方是否理睬,一个人滔滔不绝的讲话,妙语连珠,信手拈来,绝不冷场。和他在一起,魏一觉得还挺自在,也没那么多拘谨,偶尔也会笑着说些玩笑话。纬揣摩完了全球金融,又开始评估国家最新政策,然后从伊拉克无辜大众扯到奥斯卡肖恩?潘。最后开始讲他的童年,话里时不时出现苏释,魏一就竖起耳朵听得津津有味;当然也会提到邹将君,魏一就转脸看窗外风景。

纬从后视镜注意到魏一的举动,哈哈大笑,为邹将君平反:“邹将君那丫的其实忒不错,哥儿几个属他最聪明,智商高达一七零!那小子在英国读书那会儿,金发碧眼的姑娘们都是上赶着的,人气可不比你苏大哥差。您别看他平时鼻孔朝天的火爆脾气,其实将君也是只顺毛驴儿,凡是顺着他的意,也就好了。他人也仗义,正直。”说到这儿,瞟了魏一几眼,见她做了个“切”的嘴型,也不恼,笑着点头,“嘿嘿,也就是嘛,风流了点儿。”

他那些风流烂账,何止是一点。魏一在心里不齿。

魏一因对邹将君有嫌隙,便见不得别人说他好,谁若赞了他,魏一心里定会有些不悦。

“人不风流枉少年嘛!谁叫人英俊多金,女人就吃这套,”估摸着纬少曾经得了邹将君的什么好,很是嬉皮笑脸的为他辩解,然后从后视镜看了魏一一眼,又很诚恳,道,“当然不包括一一妹妹了,魏家财大气粗,自是不屑这些俗物,视金钱为粪土。”

魏一默默看着车窗外,一只黑猫从花坛跳下,身手矫捷。黑猫回头望了一眼,正巧对上魏一,那眼神冷漠,傲慢,跟某个姓邹的流氓倒极为神似。

“要说苏释和将君这俩死对头,也怪上一代把恩怨打小灌输给了他们。邹家老爷子封建啊,重男轻女,很是偏袒儿子。苏释的母亲从小得不到老爷子多少关怀,积累了多年的不满。生下苏释后,就巴望儿子为自己出气,凡事要求苏释超过将君,必要儿子高人一等。邹伯父肚能撑船,当然不会参与这些无聊的家族竞争。主要是将君的母亲。唉,再强势的女人也有小肚鸡肠的共性……”说到这,他再次嬉笑,“当然一一妹妹除外。”见魏一神色淡然,却好歹在悉心听着,抹了抹嘴边的泡沫星子,继续说,“邹母也对自己儿子唆使挑拨。于是俩表兄弟打小挣到大,邹老爷子当年叱咤政坛,却拿家庭问题没辙,最后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两个小孙辈瞎闹腾。本来也就小孩之间相互不顺眼,争玩具争零食,打打吵吵就罢了,后来却发生了一桩事儿,让他们关系彻底恶化。”

“什么事?”纬忒也歹毒,竟在关键问题上停了下来,卖个关子。魏一再忍不住,出口追问。

纬说:“为了女人。”

魏一怔了怔,心中有些刺痛,却忍不住想多了解。若是有关苏释,无论怎地,她都想知道。“说啊!”魏一催促。

纬说到这里,陡然感到自己话说太多。但不说完吧,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偷看魏一的表情,见她没生气,才放下心。也不敢说的太细,含糊其辞:“就是苏释喜欢的女人,被将君抢了去。”

这个流氓,恶棍!魏一小脸显现出浓浓的鄙夷。

纬见她不悦,忙替着好友说话:“哎哎!几百年前的陈年老窖了,你还计较!谁还没个年少轻狂不是?”

一句年少轻狂,就能泯灭他给苏释带来的痛楚打击吗?

可恶!

魏一想到一向带人宽厚和睦的苏释,却每次在面对邹将君时都表现出愤然,那怒火燃烧了多年也焚烧不尽,可想当年有多沉痛。这样的恶行,是一句年少轻狂就可以既往不咎,让往事随风的吗?

可笑!

想到邹将君对自己的纠缠,原来果真是因为苏释,抢苏释的东西抢出惯性了?除了争夺,这个纨绔子弟没其他事可做了?

可悲!

如此一个可恶可笑可悲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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