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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江湖奇侠传-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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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回来,就回来陪你睡。〃夫妻很亲密的谈了一会儿,六姨太已打发丫鬟来催了。柳无非姊妹方一同走进上房里去。
  此时天色已是上灯时分了,内花厅里已摆好了酒席。虽没设寿堂,也略有铺陈,是个有喜庆事的模样。马心仪的六个姨太太,都浓妆艳抹,出厅迎接。春喜也打扮得花团锦簇的,跟在六个姨太太当中。柳无非姊妹同向六姨太下礼,大家都争着搀扶,齐说不敢当。分宾主略坐了片刻,六姨太即起身邀请入席。各姨太都自有丫鬟在旁斟酒伺候,另派了三个丫鬟,伺候柳氏姊妹和春喜。每一个丫鬟手捧一把小银酒壶,各斟各的酒。柳无非看杯中酒色金黄,喝在口中,味极醇厚,但是略有点甜中带涩,仿佛有些药酒的余味,不觉用舌在唇边舐咂。六姨太非常心细,已看见了柳无非的神情,连忙含笑说道:〃今日贱辰,承诸位姐姐妹妹赏光,和我喝酒。我知道诸位姊妹的酒量,都未必很大,恐怕外边的酒太厉害,喝不上几杯就有了醉意,因此特地派人办了几坛金波酒来。这金波酒的力量不大,大家都可以多喝几杯。〃说时,两眼望着柳无非,问道:〃妹妹曾喝过这种金波酒么?〃柳无非道:〃不曾喝过。〃柳无非满心想问:怎么有药气味?因转念一想:这是庆寿的筵席,如何好随便说出药字来?只心里猜度,以为金波酒本是这般的味道。喝了两杯之后,便不觉得有药味了。
  六姨太殷勤劝敬,柳无非觉得九杯之数未曾喝足,不好意思推辞,勉强喝过了九杯,已实在不胜酒力了。六姨太即向他说道:〃妹妹今夜无论如何得热闹一整夜,我知道妹妹的身体不甚强健,此时可到我房里去休息片刻。〃说着,起身走到无非跟前,就无非耳根低声说道:〃喝酒的人,每小解一次,又能多喝几杯。〃柳无非此时正想小解,听了这话,便也起身对同席的说道:〃对不起,我立刻就来奉陪。〃大家齐起身说请便。六姨太搀着柳无非的手,一同走进卧室,推开床后一张小门。
  柳无非举眼看这房间,比六姨太的卧室略小些,房中灯光雪亮,陈设的床几、桌椅,比六姨太房里还加倍的精洁富丽。正待问这是谁的房间,六姨太已说道:〃这是我白
  天睡觉的房间。床头那个形象衣橱的,不是衣橱,拉开橱门,里面便是马桶。妹妹小解后,在床上略坐一会,我去教人弄点儿解酒的东西来给妹妹吃。我这房里谁也不敢进来,外边有甚么声息,里面毫不听得。这里面也不论有多大的声响,只要关上房门,那怕就站立在门外的人,也简直和聋了的一样。因为我白天睡午觉,最怕有声响,一有声响,就被惊醒得再也睡不着了。为此弄这们一间房子,连我自己的丫鬟,都不许进来。〃柳无非心中羡慕不已。六姨太回身退了出去,顺手将房门带关了。柳无非走到床头,轻轻将橱门一拉,看橱里果和一间小房子相似,并有一盏小玻璃灯,点在橱角上,照见橱里不但有一个金漆马桶,并有洗面的器具,玻璃灯侧还悬挂了一轴五彩画。柳无非这时忽闻得一种极淫艳的香气,登时觉得浑身绵软,心旌摇摇不定,两腮发热,自知是因为多喝了几杯金波酒。连忙解衣坐上马桶,两眼不由得望着那轴五彩画。那画不望犹可,一落眼真教人难受,原来是一幅极淫荡的春画。柳无非初看时,吓得掉过脸不敢多望,只是两眼虽望在旁处,心里再也离不开那画,觉得房中没有人,我何妨多看看,这类东西是轻易看不见的。谁知越看越不舍得丢开,欲火也就跟着越发腾腾蒸上,不能遏抑,却又恐怕六姨太送解酒的东西进来,撞见了不好意思。只好硬着心思起身,决然走出来。关了橱门,整理了衣带。觉得这房里的香气,比橱里更甚,看壁上也挂了好几幅工笔画,以为这壁上的,断不是春画。柳无非本是会画的人,尤喜工笔画,就近看时,不是春画是甚么,并且每幅画上,都是一男数女,妖亵不堪。柳无非正在眷兴方浓的时候,再加上看了这类东西,那里还讲得上〃操守〃两个字,两脚竟软得支不住身体了,就到床上横躺着,一颗心不待说在那里胡思乱想。正在此时,忽见马心仪从床后转出,走近床前,笑嘻嘻的打了一躬。不知马心仪将怎生举动?且待第八十八回再说。
  

第八十八回 马心仪白昼宣淫(1)
  第八十八回 马心仪白昼宣淫 张汶祥长街遇侠
  话说柳无非眼望着马心仪笑嘻嘻的向他打了一躬,说道:〃好妹妹,你真想死我了。〃柳无非吓得心里一跳,正待挣扎起来,无奈在醉了酒的时候,身体不由自主。马心仪来得真快,只一霎眼工夫,已被搂抱入怀。柳无非身体既不能动,唯有打算张口叫六姨太快来。不张口倒也罢了,口才张开,随即就被塞进一件又软又滑的东西来,只塞满了一口,不能出声。动不能动,喊不能喊,挣扎又无气力。此时的柳无非,除了听凭马心仪为所欲为外,简直是一筹莫展,因此柳无非遂被马心仪玷污了。马心仪最会在妇人跟前做工夫,柳无非一落他的圈套,便觉得他是个多情多义的人。大凡妇人一被虚荣心冲动,〃操守〃两个字是不当一回事的,只有如何才能满足自己的欲望。倒是马心仪还存了几分畏惧郑时的心思,明知道郑时有杀柳儒卿的事,因恐怕对柳无非说出来,柳无非不能忍耐,在郑时跟前露出形迹来。郑时机智过人,必能看出其中毛病。万一因这奸情事,彼此弄决裂了,郑时不是好对付的。此时的马心仪心目中,只觉得郑时可怕,以为张汶祥不过一勇之夫,不足为虑的。幸亏马心仪不把张汶祥放在心上,方有以后惊天动地的事闹出来。若马心仪将张汶祥和郑时一般看待,那就难免冤沉海底了。这是题外之文,不去叙他。
  且说马心仪既诱奸了柳无非,就每日教六姨太借故将柳无非接到上房里来,以满
  足双方的兽欲。郑时虽也是一个好色之徒,然尚顾体面,不似马心仪这般不择人不择时不择地,公然白昼行淫。郑时自进巡抚部院后,每日除了同张汶祥去外面闲逛些时外,总是独自坐在西花厅里看书。白天非有事故,并不和柳无非在一块儿厮混。也不是郑时对柳无非的爱情减少了,不愿意亲密。一则因已成了眷属,自以为夫妻是天长地久的,不必和露水夫妻一般的如胶似漆。二则因柳无仪与柳无非不曾离开过,姊妹的感情厚,欢喜时刻在一处笑谈。并且马心仪的六姨太太和春喜也不断的到柳无非房中来,自觉坐在一块儿不方便。加以郑时喜读书,日常手不释卷,夫妻在一间房里坐着,总不免有些分心,不如独自在花厅里的清静些。因此六姨太每日来引诱柳无非到秘室去行淫的事,郑时丝毫没有察觉。
  马心仪的欲望若是容易满足的,便不至有了六个姨太太,又弄上了春喜,还要想方设法的诱奸柳无非。既是个逞欲无厌的人,初与柳无非成奸的时候,似乎很满足,及至每日欢会,经过若干度之后,趣味就渐渐的减少了,一缕情丝,又不知不觉的绕到柳无仪身上去了。寻常爱情专一的女子,醋心也非常浓重。和马心仪鬼混的这些妇女,既无所谓爱情,便也没有甚么醋劲,并巴不得多拖几个人同下浑水,免得人家独为君子。
  柳无仪从小就异常服从柳无非,有时他母亲叫他做甚么事,反不如柳无非说的,一些儿不敢违背。就是在船上与张汶祥成亲的事,柳无仪因张汶祥的年龄比自己大过一倍,又是一个武人,没一些温柔文雅之气,原不甚情愿的。只为柳无非已与郑时发生了夫妻的情感,郑时恐怕张汶祥不高兴,也是竭力想把张汶祥拉下浑水,教柳无非劝柳无仪与张汶祥成亲。柳无仪服从惯了,不敢说出不情愿的话来。张汶祥一般的是服从郑时的人,遂由双方生拉活扯的成了眷属,然这般成亲的夫妻,自表面上看去,好像是经过一番患难的,可以称得是一段美满姻缘,其实夫妻各有各的不情愿。加之张汶祥是个铁铮铮的汉子,早晚必锻炼身体,终年无间,对于女色,虽不说视如毒蛇猛兽,但是存心要留着这有用的身体,好待将来做一番事业,是绝对不肯在妇人身上消磨豪气的。因此柳无仪空得了一个嫁人的名,夫妻之乐,领略得极少。心里早就有些怨恨柳无非,不该拿他当送礼的人情。柳无非这回引诱他上马心仪的圈套,也和六姨670太引诱他一般的做作。柳无仪一旦尝着了这滋味,对张汶祥更加冷淡了。张汶祥那里拿他的行为言语放在心上。尽管柳无仪冷淡,他只是不觉得。倒是郑时看出柳无仪不亲热张汶祥的神气来了,背地里劝张汶祥道:〃我知道三弟把工夫看得认真,不肯在女色上糟蹋了身体。不过少年夫妻。实在不宜过于疏淡。你要知道,你是练工夫的人,越是不近女色越好。三弟媳不是练工夫的,又在情欲正浓的时候,何能和你一样呢?〃张汶祥听了,从容问道:〃二哥这话怎么说起来的,难道无仪对二嫂说了甚么话,二嫂叫二哥来劝我的吗?〃郑时连忙摇头,笑道:〃岂有此理。不但你二嫂不敢对我说这类话,就是三弟媳又难道肯拿这类话向你二嫂说么?〃张汶祥紧接着问道:〃然则是二哥亲眼看出无仪甚么情形来了么?〃郑时道:〃你知道的,我生平的大毛病,就在好色。因为好色的缘故,和女人亲近的时候居多。因亲近得多,对于女人的性情举动,也揣摩得很透澈。我眼睛里三十年来所见的少年夫妻,其和好亲热如胶似漆的,必是男女的身体强弱相等,性情灵活也相等的。聪明强健的丈夫,没有亲爱愚蠢衰弱妇人的。反转来,妇人对丈夫也是一样。少年夫妻不和好,不是一边的身体大衰弱,便是一边的性情太古板。总而言之,十九是由于情欲上一方太过,一方不及。若两边能如愿,夫妻就没有不和好的了。你对三弟媳,自成亲之日起,到于今举动言语都无改变。只是我细心体察三弟媳对你的神情,就仿佛一日冷淡一日,不似成亲时那般亲切了。〃张汶祥笑道:〃我倒不曾在他身上留心,不觉得他冷淡,也不觉得他亲切。二哥既看出他对我冷淡的神情来了,却教我有甚么法子又使他亲切呢?〃郑时笑道:〃你我做丈夫的,也得代他们做女人的设想设想。他们终身所依赖的,在儿女未成立的时候,就只能依赖丈夫。若丈夫不和他亲近,他终身的快乐便保不住了,他心里安得不着急呢?只要你我做丈夫的肯体贴他,亲热他,除了生性下贱,不顾名节不知廉耻的女子而外,绝没有不体贴丈夫亲热丈夫的。〃张汶祥也摇头道:〃这只怪我的生性不好,从来拿女子当一件可怕的东西,不仅觉得亲近无味,并时刻存心提防着,不要把性命断送在女子手里。我未尝不知道这种心思,只可以对待娼妓及勾引男子的卑贱妇人,不能用以对待自己的妻子。无奈生性如此,就要勉强敷衍,也敷衍不来。我这头亲事,
  

第八十八回 马心仪白昼宣淫(2)
原是由二哥二嫂尽力从中作成的,我自己不曾有过成立家室的念头。二哥方才劝我体贴亲热的话,我也知道是要紧的。但我仔细想来,即算我依遵二哥的吩咐,从此对无仪,照二哥对二嫂一样,无仪心里自是快乐。不过我为图他快乐所受的委屈,就真是哑巴吃黄连,说不出的苦了。何况在我这个生性不会体贴不会亲热的人,纵勉强做作,能不能得他快乐,还不可知呢?我想与其是这般两边不讨好的延长下去,不如仍由二哥二嫂做主,另物色一个好男子……〃郑时不等张汶祥再说,急伸手去掩着张汶祥的口,说道:〃这不像话,快不要如此乱说,便是这般存心也使不得。休说无仪是你很好的内助,你不可胡乱存这骇人听闻的念头。就是无仪的德、容、工、貌都很平常,只要他没有失脚的事,你也不能这们乱说。你非不知道他姊妹都是诗礼之家的小姐,这话若传到他姊妹耳里去,你试代他们着想,寒心不寒心?〃张汶祥道:〃我并不是胡乱说的,二哥既以为不能这们做,我只好依二哥的话,此后凡事将就他一点儿就是了。〃郑时喜道:〃好吗,夫妻间很有一种乐趣,非做丈夫的凡事将就妻子,这种乐趣便不能领会。你依我的话,将来尝着了这种乐趣,还得向我道谢呢。〃张汶祥不说甚么,自闷闷不乐的走开了。过了几日,张汶祥忽于无人处对郑时说道:〃我们山遥水远的来依靠大哥,到这里也住了几个月了。初到时还见过几次面,近来简直面都见不着了。他口里虽道竭力设法安插我们,心里不见得有这一回事。我想久住在这里也无味,我们原不是为官作宰的人,娶了个官家小姐做妻子,已经是不相匹配了。再加上久住在这种富贵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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