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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误入浮华-第85章

小说: 误入浮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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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苏沫才答:“这个当然。”
  王亚男说:“我这次虚惊一场,可是那几天被这些医生折腾的像是死过一回,有些事也想通了些,人活一世,该将就还是得将就,毕竟这世上人无完人,条件好的人家自然有更好选择,条件不好的多半会图钱,人好又不是太贪心的已经很难得了,我也不能太挑剔。”
  苏沫听得很不安,一时没做声。
  王亚男继续道:“按常理,天保这个年龄的男人早该结婚生子,我看他……只对你很不寻常。”
  苏沫脑袋里一懵,听她又道:“你俩要是能在一起,他后半辈子有人照应,你一家四口别说吃喝不愁,从今往后方方面面都提高几个档次,以后走出去,不知会叫多少人羡慕。虽然你家里条件差了点,但是父母以前都是老师,也算正经人家书香门第,勉强也说得过去。”
  苏沫想笑却笑不出来,只呆呆看着她。
  “你放心,物质上我也不会亏待你,”她拿出一沓纸张递过来,“这是需要公证的合同,有一条很重要,你头婚的孩子不能跟着你,只能在老家跟着你爸妈,但是我可以保证,如果你和天保结婚,第一个孩子出生五年后,我王家的国贸大厦将归于你名下……”
  苏沫表情震惊。
  王亚男却满意地笑笑:“人有贪欲才正常,”又说,“我原是很不放心你,你离异,经历复杂,但是这段时间找人调查过,发现你除了公司、医院,天保那儿,还有你自己住的地方,几乎哪里都不去,也没和那些乱七八糟人接触过,这样就很好。”
  苏沫诧异:“您叫人跟踪我?”
  王亚男避而不答:“你能力有,机遇有,头脑有,性格也不错,但是心太善,这是你的优点也是缺点,成不了大事也坏不到哪里去,再跟着我学几年,多见见市面历练历练,想守业也不是不行,”王亚男胸有成竹,对她道,“合同你拿回去看看,找个机会,让你爸妈上来见一面……对了,孩子不要带来,我不想被人瞧见了议论。”
  苏沫出了医院,从思路到精神状态无一不混乱,从觉得不可思议到心花怒放再到如梦方醒。
  她开着车漫无目地在南瞻最繁华的地带打了个转,看见最好的楼盘时想:买几套才好?三套,五套?什么装修风格才不难打理更好做清洁?瞄到高级会所旁一溜的跑车,想着:在买栋别墅,多搭几个车库。瞧见一身名牌满脸清高的年轻女孩,她又想:得意什么,以后想买多贵的衣服就买多贵的,比起来你们就跟没穿一样。
  直到华灯初上,苏沫还沉浸在极度亢奋的情绪中,她想大胆宣泄,偏又不得不努力压抑。
  正是下班的点,人多车多,手抖脚滑,她费了老大的劲才泊好车,下车抬头,仰望南瞻国贸大厦门边的两座巨型古希腊神祗雕像,一边是身穿盔甲手握长矛和盾牌英姿勃发的战神阿瑞斯,另一边是衣着柔美手执苹果神态温婉的阿芙洛狄忒。
  霓虹闪烁,两位神祗笼罩在奢华梦幻的迷离氛围里,雕塑底座旁聚集了一些时尚有活力的年轻人,静候或者说笑,他们身后是灯火辉煌的商厦大堂。
  苏沫微微抬起下颌,漫步进去,心情不同以往,身旁走过一拨拨进来购物或者吃喝享乐的人群,一楼是奢侈品牌和化妆品,宽大的玻璃柜台和金银饰品一样流光溢彩,中间的空地上打折货架整齐排放,人头攒动。
  她穿过人群,走进观光电梯,一路上去,越发看见底下密密麻麻的人群,源源不断的购物欲像波浪一样起伏,热闹盖过大街上的车流声。
  来到在最顶层,苏沫手扶金色的冰凉而坚硬的栏杆往下俯瞰,整个世界像烈日下的钻石,忽然令人想起左拉的《妇女乐园》里,慕雷先生站在楼梯上,鸟瞰他的店面他的王国,焦灼的期待和愉悦的激动在内心澎湃。
  年少时的阅读乐趣让人印象深刻,并不曾想过,而立之年,她能亲身体验一回,从无法满足的欲望和的终于拥有的愉悦中抽离,像上帝一样俯视众生。
  有人和她并肩而立,平淡开口:“这里曾经投资了七个亿。”
  “是吗?”苏沫看他一眼,笑着叹息,“我以前做梦都想中五百万。七亿,得多少个五百万啊。”
  作者有话要说:9。27;9。29


☆、第 88 章

  王居安道:“看来有人被一大块馅饼给砸中了;”他侧脸打量她,“一脸痴呆像;正好跟傻子凑一对。”
  苏沫顿一顿;回道:“是有钱的傻子。”
  他略微皱眉瞧着她:“钱能帮他人道么?能找着门么?还是你打算亲手教他怎么开疆辟土?”
  “你……”苏沫满脸通红,原是担心他多想;现在却也顾不得再小心翼翼;忍不住低声骂一句:“流氓。”
  他却笑:“我只是嘴上说说,可有的人就快把伺候傻子当本职工作了。”
  苏沫又怒又怨,干脆一声不吭。
  两人心里都堵着气,一时只拿眼瞧着楼下的卖场;谁也不搭理谁。
  苏沫觉得如今的分分秒秒都十足难熬,烦闷之下正打算走人,忽听他道:“还真是一刻也等不得;我话没说完,你这是急着要去陪谁?”
  苏沫气道:“那你赶紧说吧,我等会还有事。”
  他却沉默,过一会才艰涩开口:“我现在一点小钱还是有的,虽然比不上宋天保,至少还可以满足某些女人的虚荣心。”
  “哪些女人?”她给气乐了,“我听不明白,要不你形容下?”
  王居安冷着脸不说话。
  苏沫直接道:“有钱的傻子,和没钱的强′奸犯比起来,你觉得我会选谁?”
  他脸色越发不好看。
  苏沫又道:“你想买,别人未必想卖。”
  他这才冷哼:“报复心真强,多久的事还记得。”
  苏沫没说话,过一会叹息:“你说得对,我就是靠这种报复心才使劲往上爬。以前在仓库上班,没少被人欺负,当时我不止一次幻想,等自己高升了,第一件事就是开掉那些混蛋。后来真的升了职,做了独董,每次在从蓉面前我都觉得扬眉吐气。我还盼着,等以后权力再大些,直接把王思危绑了喂药,扔去同志酒吧的门口,他不是最喜欢给人下药吗?还有尚淳,我做梦都想让他给我擦鞋,我甚至还想过……”
  她忽然顿住,抬头看去,他眼里有淡淡血丝,身上有一些烟酒的味道,消瘦里透出疲倦,就连以往的强硬也委顿了数分。
  苏沫越发心里不舒服,不敢多看,面上却笑道:“出身,财富,就连一份体制内的工作,都能把人分成三六九等,但是站在顶端的永远是少数。所以这世上,活得憋闷过得委屈的不只你一个。”
  王居安被她一眼看透,恼羞成怒地笑:“小人得志。”
  “那又怎样,”她一点没生气,“人人都耍心眼玩手段追名逐利为达目的毫无底线,我怎么就不行?”
  他没搭话,想发作又使劲克制,隔了好一会,稍稍缓和了语气说:“我知道不应该现在来找你,我只要一句话,要怎么做,你才能不提以前那些破事。”
  她暗自叹息,硬起心肠慢慢地小声道:“弱者的歉意和他们的善良一样,不足为信。”
  王居安听得一愣,顿时面色铁青。他何曾受过这样的贬损,就连王亚男赶他下台时,言语中都会有所顾忌,孔立德被他逼迫得东躲西藏,最后见了他也会留几分颜面。
  他侧头瞧这小女人,仿佛今天才瞧清她一样,想说些什么又不屑为自己辩解,停顿多时,却只笑着冲她点一点头,心里负气,转身就走。
  外间夜色如墨,满街灯火遮挡住一切模模糊糊的暧昧角落。
  人潮汹涌,车行路堵,王居安气不顺,索性绕去一处稍微僻静的地方,下了车,站在路旁吸烟,他心里烦躁,烟没吸完就随手一扔,忽听有人大叫:“没长眼的,瞎扔什么,你烧了我的钱。”
  王居安扭头一瞧,方才那半截子烟正好被他扔进旁边一个乞丐的搪瓷碗里,果然起了些火苗子。
  他心里又气又笑,没搭理。
  乞丐不依,跳起来冲到跟前:“你别走,你们都看到了啊,他烧了我的救命钱,有小几千呢,一分不少,你赶紧赔钱。”
  王居安瞧他人高马大,脸圆肚肥,嘲弄:“一晚上就能挣小几千?这么会做生意还跑出来要饭,怎么不回家躺着生钱去?玩大隐隐于市啊?”
  乞丐吐一口唾沫,伸手抓他肩膀:“别废话,你他妈到底赔不赔?”
  王居安嫌恶地瞧着跟前一双满是污浊油腻的手,赶紧扯开了,衬衣上仍留下几枚灰色指甲印,他一边伸手轻拍,一边狠狠道:“我警告你别动手……”
  话音未落,脑袋上被人招呼了一拳头。
  这人体虚,块头大力道飘,王居安虽没觉着疼,心里却气极,压抑已久的的怒火登时腾起来,反手往对方脸上就是一记老拳,乞丐疼得一哼,要还手,旁边有位老人想扯又不敢,只是劝:“别打了,一会子警察来了,看你怎么办。”
  乞丐一犹豫,下手慢了,被人一把按住狠揍两下,顿时窝在地上起不了身。
  王居安一抹嘴角,低头瞧见手背上的血迹,怒气更盛,走上前去又往人怀里使劲踹了几脚,却听一旁的老人说了句:“练家子,这样下去要出人命了。”
  他用脚碰了碰乞丐的脑袋,见人翻着白眼有进气没出气,这才收了手。
  那人好一会才勉强起身,慌不择路地跑了。
  王居安有些累,却觉得痛快,直接坐到老人边上,瞧着他用粉笔在地砖上写字,内容无非是,爷孙俩何地何处人,来南瞻求医,孙身患何病,现需筹集治疗费手术费多少,望同胞能伸手援助云云。
  王居安笑道:“你一晚上又能挣多少?”
  老人拿起瓷碗在他跟前晃一晃,里间有几个钢蹦连同几块毛币。
  王居安往身后瞧了眼:“医院门口是好地方,”又看向他怀里几岁大的孩子,问,“你这孩子哪里拐来的,他爹妈不得急死?”
  那孩子怯生生的,往老人怀里窝了窝,呼哧呼哧地咳嗽。那老头儿一边抚着他的背心一边写字,嘴里回道:“他爹妈前几年跑来南瞻打工,说要给孩子挣钱,钱没挣到,婚也离了,我带着娃儿找过来,找不到人,南瞻这地方……太大了。”
  王居安不以为然:“现在满大街都是这种事,你这样的已经不新鲜了。”
  老人不服气,拾起旁边的病历和拍的片子递给他,王居安不接,更不看,只说:“字写得不错。”
  老头儿说:“我父亲以前开私塾。”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有好心的护士出来给孩子送吃的,老头儿连连道谢,喂完孙儿,自己就着剩下的米汤咽了些碎馒头,又接着写字,一笔一划,极其工整,王居安瞧见他才写的一句,忍不住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头儿念一遍:“众因缘生法,我说即是空,亦为是假名,亦是中道义。未曾有一法,不从因缘生,是故一切法,无不是空者,你不懂?”
  “不懂。”
  老头说:“我也不太懂,但是……”他对孙儿笑,“娃儿,把你那盒玻璃珠子给叔叔玩一会。”
  小孩有些舍不得,仍是从包里搬出一只生锈的饼干盒,打开来,里面装了满满一盒晶莹剔透的玻璃弹珠。
  王居安不解。
  老头儿道:“这盒东西,你两手能抓完吗?”
  王居安依言试了试,正好抓满两手。
  老头儿又问孩子:“你那颗最喜欢的呢?人护士送你的。”
  小孩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漂亮的塑胶弹球。
  老头儿逗他:“给叔叔吧?”
  小孩使劲摇头。
  老头儿说:“就给他玩一下。”
  小孩这才递过来,王居安想接,却腾不出手。
  老头儿大笑,一拍他的手,说:“放下吧。”
  玻璃珠噼里啪啦落进铁盒,声声震耳。
  老头儿叹息:“被人骗了,被人害了,被人看了笑话,被人欺负了,庄稼地荒了,没钱看病了,你只知道怨天尤人,打不起精神往前走,丢不开放不下,就只能放弃后头的转机了。”
  王居安半晌不说话。
  老人写完字,瓷碗里多了几枚硬币,王居安跟前也被人扔了张纸币,他低头一瞧:一元钱。
  旁边一男孩批评他女朋友:“你一看见乞丐就给钱,谁知到真的假的。”
  女孩说:“总有人是真正需要帮助的吧。”
  男孩回身指着老人道:“这一看就是人贩子,你这样只会助涨罪犯的气焰。”
  女孩低着脑袋不做声。
  男孩又指向王居安:“还有这个,有手有脚的当什么乞丐,就算去卖也能挣钱吧,你就是看人长得帅。”
  女孩一扯男朋友的衣角,小声道:“别说了,给也给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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