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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血斧-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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阐明,他挥挥手,道:“三月派的内部组成我不太熟悉,好似那一夜他们派中能手尚未到齐,否则,只怕不会这么轻松就算了……”

禹宗奇赤红的脸庞上现出一片豪烈的光彩,他呵呵笑道:“院主那夜下手,时机拿捏得实是准确之极,照院主所示,那天晚上栽在院主手下的,除了三月派龙头‘神算毒胆’展飘絮之外,尚有他们银月堂堂主六丁手韩生,戴着黄巾的大汉不错是姓俞,是三月派白月堂的堂主‘浪里藏龙’俞强,蓄着短胡的那人乃是他们青月堂堂主‘赛天星’易安,此人武功泛泛,却是鬼计多端,使三节棍偷袭院主之人,本殿推测极可能是那‘五臂鬼使’莫成,至于最后抬走展飘絮尸体的那人,则是早先为展飘絮出主意欲劫夺姑娘的孔樵了,三月派中,也只有他生有一双倒吊眉……”

顿了顿,禹宗奇道:“其他各人,想多是三月派的香主及头目之流,他们一共五堂十舵,五堂为金、银、红、白、青,十舵则是依数序往下排列,另有护坛及掌法二座,院主与‘九埠镇’力歼展飘絮及其属下三掌首要,及香主头目多人,三月派实力已去其半,他们金月堂堂主‘彩雪独锏’严企虽是艺业高强,雄才大略,也只怕独木难支倾厦,不易挽回既颓之局了。”

一侧的“丹心魔剑”金六微微一笑,道:“三月派能保残局已是额手称庆,哪里还会再扩展报复之奢望?严企不是白痴,本堂想他应该知道以卵击石的后果!”

寒山重眨眨眼,笑道:“你们在这些日子来倒是把三月派的底细摸清楚了,难得。”

禹宗奇略带三分得色的道:“本殿知道浩穆院早晚也得与三月派一决雌雄,更明白院主对三月派愤恨之心,是以早早便遣人打探出三月派的底蕴,以免院主问起来回答不上,丢人事小,违反了‘知己知被,百战不殆’之兵学古训才划不来呢……”

寒山重豁然大笑,道:“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赵刑堂为何负伤之事了吧?”

此言一出,禹宗奇神色随即严肃起来,寒.山重急道:“怎么,有什么不对么?”

禹宗奇左手握缰,低沉的道:“在院主出外期间,那神莽噶丹寻上门来了……”

“噶丹?”寒山重怒叫一声,切齿道:“这卑鄙的东西:我想找他还找不到,他尚竟敢寻上门来?真是灯蛾扑火,自找绝路,禹殿主,你们吃他逃了?”

禹宗奇面孔豁然开朗,他大笑道:“院主,灯蛾既已扑火,哪里尚能生还呢?”

寒山重焦切的道:“那么如何?”

金六在旁边插口道:“三月之前的一个夜里,噶丹带着七名帮手摸进浩穆院来,那夜禹殿主、仇堂主、姜阁主、洛阁主等人恰巧因院中各项经营之事出外料理去了,院中便由本堂暂时掌管,噶丹等一进来,便不小心触动了我们埋在地下的‘空心传音铜管’,当时便有在附近巡视的金流阁弟兄十名带着三条‘豹头犬’围了上去,但是,甫一接手就被噶丹那些人杀得东倒西歪,警讯一出,刑堂隔出事之处最近,咱们赵老大妙起家伙率领绿眉伍定心与红白胡章干匆匆赶去——”

寒山重岔道:“章干可以行动自若了么?”

后面的“生死一抛,左回金刀”仇忌天呵呵笑道:“生龙活虎的,成天与金发战寿堂捉对子上山扑鸟雀,别看一人缺了一条手臂,就差没蹦上南天门去……”

在众人哄笑声中,金六又接着道:

“赵思义一到,马上就与噶丹等较上了,本堂亦前脚接后脚的赶到,本堂所属莫灵剑曹波,剜心手班祖望,行者牛静言等随往,这边一干上,整个浩穆院亦已同时戒备,人皮鼓声传警出十里之外,骑田岭周围在半个时辰已把守得宛如铁桶,层层重重有九层人马明防暗伏,本堂与赵老大带着人痛击噶丹等来敌,可恨这些小子们却俱是功夫了得,本堂单斗噶丹,他们六人力拼那七名黄衣汉子,没有多久,金流阁二阁主指日腾蛇夏厚轩也来加入战圈,金流阁所属铁二郎满财宏也紧随而来,此时,战况已对我有利,那噶丹也在本丹心剑下逐渐不支,而场外灯火通明,浩穆儿郎执努层层围困,来敌更觉惶恐,就在这时,那边已有名黄衣汉子溅血横尸,场外人影又晃,两极堂所属神剑曹耐吏与六指秃子霍一染俱.至,本堂尚未及喝彩,晤,咱们的‘生死一抛,左回金刀’仇忌天老兄也恰巧回来捡便宜了……”

仇忌天在后面笑骂了一句,金六又继续说道:

“以后的情形自然已不用细说,对方几个仁兄无一幸,本院金流阁的二阁主夏厚轩老弟也挂了彩,班祖望小子贪功太切,亦受了伤,赵老大好心过来帮助本堂,却吃噶丹的最后一击—用内力将一条手臂完全震碎——而带了伤,本堂的丹心剑穿透了噶丹的胸膛,也几乎被他的那枚赤铜的人头砸折了脊梁骨……”

寒山重吁了口气,道:

“办得好,总算除了一个祸害,也了却我一件心头之愿……”

说着,寒山重回首望向梦忆柔,而梦忆柔也正感激得面庞绯红的瞧着他,是的,是了却了一件心愿了,一件上一辈的怨仇,一件上一辈的冤屈,自然,还有他们自己的恨!

金六又转脸向寒山重道:

“本堂主就知道那噶丹曾经暗算过院主,能以饶亦不可饶,那夜他不来,咱们早晚也得寻去找他一清旧债,这一下正好,叫他真正个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忽然,一直未曾开过口的生死报姜凉插了一句嘴:

“禀院主,上月本阁赴鲁境押送一批皮货,路过济南府,在前大街的一家酒楼里遇见了圣鹰田万仞及郑垣姑娘。”

寒山重“哦”了一声,关切的道:“他们好吗?”

姜凉连连点头,道:“那家酒楼名唤‘来贤楼’,建筑恢宏而精美,气派极大,是田万仍与郑姑娘开设的,由田万仍掌柜,郑姑娘理帐,生意十分兴隆,田万仍与郑姑娘还一再托附本阁代候院主,尤其是郑姑娘,她提起院主来就感激得流泪,听说他还在自己后院的闺房里设有院主的长生牌位,天天焚香膜拜呢……”

哧哧一笑,寒山重不禁大大摇头。禹宗奇喟了一声,道:

“郑恒途娃儿却是个好心肠,懂情感的孩子,当初院主恕她,算是恕对了……”

寒山重笑了笑,道:

“现在,咱们不谈这些过去的事了,禹殿主,莫忘记咱们的‘五雄图’!”

禹宗奇神色一肃,道:“敢问院主何时雕镂?何时正式演练?”

寒山重低沉的道:“明日即行连夜雕刻,一待完工,立时照图演练!”

略一犹豫,禹宗奇道:“那么,院主……院主百年之喜就要耽搁了……”

眉梢子一扬,寒山重笑道:“耽搁不得,吾等可以同时并行,明晨即遣飞骑前往五台山专迎泰水梦老夫人及于罕舅舅!”

周遭随行的浩穆院首要们爆起一片兴奋而喜悦的笑声,后面的梦忆柔愕然注视,却又明白什么似的羞红着脸儿深深垂下头颈,郭双双的一双秀眸中顿时涌起两眶她不愿在此刻涌起的泪水,带着一脸愁苦凄意,把无尽的酸楚咽回肚里……

无缘大师合十无语,他沉默中看得分明,但又怎能在目前说穿一个“空”字?枯干的面孔湛然而静穆,心里只在念:

“善哉、善哉……”

黄昏将逝,极西有一抹苍凉的嫣红,世上的每一件事,都是到了最后才这么美艳动人么?才如此缠绵难舍么?既是这般了,任是无限依恋,又能留得往昔的回忆几许?

骑队燃亮了熊熊的松枝火把,婉蜒如一条火龙,明亮而炫灿,通过枫林了,已见到萧萧的白芦与那山脚下静寂流淌着溪,唔,浩穆院的楼台连绵,亭阁如云,高大的院墙矗立延展了,豪壮的石阶气势万千,大理石的纯黑闪泛着威慑的光芒,左右两对白石巨形麒麟仰首吞月,金光绚丽的大威门面对笔直的十马奔驰大道,到了,浩穆院,有如山岳耸拔,别来,依旧深沉无恙。

血斧……三十九、赫赫五雄 天长地久

三十九、赫赫五雄 天长地久

太真宫。

负着手闲立于宫前雪白洁润的大理石台阶上,寒山重穿着一袭紫色的,襟前滚绣着银白古松图的长衫,他目光安详却似有深思的凝注着远处朱红的枫林,现在是早晨。大约午后,昭,“五雄图”就该雕刻竣工了,回来已经有半个月,这半月中,他几乎是废寝忘食的日夜督工楼凿“五雄图”,这是一件异常吃力而耗费心脑的工作,任何一条纵横线都不能稍有偏差,任何一点一划也不能错误,任何刻痕沟洼也必须附合路数,因为,那每条线,每个痕,俱是联手合力的表现,皆在转圆排列中包含了生与死的分野!

林荫深处,有两个人并肩缓缓行来,他们靠得很紧,正在窃窃低语,寒山重一眼就看出那是司马长雄与冯巧儿两人,于是,他不觉笑了,心里想着.十多天来这位浩穆煞手在情场上也进展颇快呢。

慢慢地,他们行近了太真官,司马长雄偶一抬头望见了寒山重,不由面孔一红,赶忙肃身站好,腼腆的道:“院主起身了?冯姑娘……呢,长雄陪她四处走走……”

冯巧儿却是落落大方,她一甩披背的长发,蹦蹦跳跳的跑到寒山重身边,一挽寒山重的手臂,娇憨的道:“大哥,你这儿好大好美啊,不但房子都是那么华丽精致,连每个院落都布置得好像皇宫里的御花园一样,太好了,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你住的地方是如此舒适,啊,大哥,我真不想回去下……”

寒山重含笑望着她道:“那么,你就不回去好了。”

微微一怔,冯巧儿大睁着眼睛,摇摇头道:

“这……这怎么行?爹与娘还在蟠龙山等我,而且,那儿是我的家……”

哧哧笑了,寒山重道:“假如你愿意,巧儿,我在这里也为你安排一个家,一幢精美的房子,一个完全属于你自己的小家庭,当然,还得附带一个男人在里面……”

甜蜜的脸蛋儿蓦地飞红,冯巧儿又急又羞的抽出挽着寒山重的手腕,不依的道:

“人家不来了,人家去告诉梦姐姐,说你取笑人家……”

说着,她已羞不可抑的奔进了半掩的着太真宫银门,寒山重豁然大笑,转头对司马长雄道:“小子,情形还不错吧?”

司马长雄微红着脸,呐呐的道:“全仗院主撮合……”

寒山重笑道:“你休要将担子完全推到我一个人身上来,小子,自己要加把劲,我与梦姑娘再来个硬劝软哄,保管你娶得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媳妇,晤,在这一方面,你真不像我,差得太远了。”

司马长雄唯唯诺诺,寒山重又道:“午饭后,召集各殿堂阁首座在太真官前聚合,准备阳光偏西的光线位置与‘五雄图’的配合,还有,达元押还的那两船鹿茸已到,大约他也该回来了,叫他亦来,所有的浩穆院高手全须明白‘五雄图’的特质与功用!”

司马长雄恭声答应,匆匆去了,寒山重又闲立了一会,缓步转身行入宫门之内。

午后。太真宫的草地上,用铁条支起两个承架,一大块十尺长、十尺宽的物体便平稳的搁在这两个承架之上,现在,用一张紫红色的丝幔罩着,看不出那是一件什么东西,在太真宫的石阶下面,已到齐的浩穆院所有殿堂阉的首要,除了负责执行巡守职务的人,其他的好手们都到达,连无缘大师亦笑吟吟的独立于一隅准备开开眼界……

这些豪士里面,紫星殿殿主承天邪刀禹宗奇,银河堂堂主丹心魔剑金六,两极堂堂主左回金刀仇忌天,黑云司马长雄四人是一式紧身衣,而且,有兵刃的全已带上了兵刃。梦桥到大真宫的四周,早已戒备森严,如临大敌,没有谕令,谁也不要想擅人一步,空气中浮动着隐隐的紧张与激奋,像有什么十分重大的事情发生……

缓缓地,太真宫的银门开启,寒山重一身黑衣飘然而出,他后面跟着新近补齐的十韦院,而十韦陀的头领已由那忠心耿耿的潘材充任,他们头上的金环映着日光,闪射出一溜溜的金芒.甫始跟出,已十分肃静的成一字横立于银门之前。

低声谈着话的人们顿时静肃下来,紫星殿殿主禹宗奇大步迎上,率领众人躬身行礼,寒山重双拳一抱,笑道:“罢了,禹殿主,要他们扯幕!”

禹宗奇回过身来,沉劲的道:“五雄站人方位!”

丹心魔剑金六一声未响,“删”的直冲空中七丈,左臂一探,凌空暴转落向承架之前的草地上!金六身形甫落,大回金刀仇忌天已电射而去,落足在金六的侧后七步,同一时间,黑云司马长雄亦一起一伏站到金六右边五尺。

禹宗奇颔首道:“扯幔!”

四名站在承架之下的黑衣大汉同时用力一扯手中握着的丝绳,于是,庞大的红色蓝幔落下,退出一块正四方形的,色做浅蓝的光润玑玉来。

这块玑玉,长宽各有十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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