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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爱与痛缠绵-第7章

小说: 爱与痛缠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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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国的天气糟糕透顶,而要神不知鬼不觉运送一个活人从英国到金三角,难上加难。

  她住在哈克尼区隐秘廉价的旅馆里,接到电话,是首领亲自打来的。

  她阿妈过世了。
  阿妈的茶园欠了帐,被当地混帮的人失手打死。
  
  她曾用美元换过一小箱金条交给阿妈,就是怕哪天出了事没有钱解决。可是阿妈从不用她的钱。
  
  “别管其他,先回来。”首领命令。
  
  她挂了电话,当晚出任务。

  下着雨,她穿着斗篷,雨水滑进眼睛,她把人弄了出来,关在已经租好的地下室,之后开始选择回程路线,航空公司,弄假身份。

  凌晨睡去。那个骄纵的蒙拉家的大小姐已经被她封住了嘴,但是雏还是听得见哭闹地呜呜声,她从睡梦中挣扎着醒来,冲进地下室,对着那张娇生惯养的脸猛刮了两耳光,随后为她注射镇静剂。
 
  镇静剂的分量她拿捏的好,隔半天注射一次,再为她弄一张医疗事故证明,放置在轮椅上,便可直接通过机场安检。
  
  机场地勤看着雏那张憔悴的脸,真的以为她是在为患病的妹妹哀伤。

  回到金三角,她回了趟家。

  弟弟冲上来打她,她不还手,啐一口血,躲着拳头进到阿妈的房间。
  
  雏把装着金条的箱子从衣柜里取出来,打开,明晃晃的金色,沉重的重量。
  里面的金条,分毫未动过。女儿用命换来的东西,她为她存起来,不动用分毫。
  雏把箱子抱在怀里,阿妈的尸体已经被抬走,房间里,母亲的气味正在慢慢消失。
  
  她抱着箱子窝在床角,没有合眼,没有进食,没有哭。身旁时阿妈的枕头与折好的被子。
  
  三天后,首领来接她。

  “我的雏,走吧,离开这里。”

  他的声音像是被裁纸刀裁过一样。他把她轻柔地拢进怀里,就像阿妈曾做的那样,摸着她的发。
  终于,她失声痛哭。
  *********
  
  心里像是慢慢溃烂的痛,她记得当时自己偏着头,哭着闭住了气,再哭不出来,没有眼泪了,心里却依旧痛,只能死死咬住男人的胳膊,咬住,牙齿深入皮肤,嵌进肌理之中。
  
  首领的胳膊上,至今还留着那次她留下的齿印。
  ********
  雏把那条阿拉伯头巾送给了留守在本营的一名属下。这个人是本营里唯一和她年纪一样的人,他还曾经教过她如何用铅笔取人性命。
  
  同样的年纪,他红着脸把头巾赛还给她,“不要!”
  
  她却一脸平静:“为什么?很好看。”
  “女孩子家家的,不能乱送男人东西!”
  “……”
  
  雏沉默下去。这条头巾连他都不要,还有谁会要?
  
  索性扔了,一了百了。
  她每晚起床后吃了早饭就呆在射击室里,入睡前练习拆装枪械。那个拒绝了她的头巾的男人和她一起练习射击。
  
  他的枪法已经足够好,但是依旧不敌她。
  
  他不服气:“什么时候我才能和你一样,替首领杀敌人。”
  
  “你还小。”
  
  “笑话,我们一样年纪。”
  
  “不一样。”……不一样的。

  “对了,你弟弟来本营找过你。”
  
  “是吗?”
  听着美丽的姑娘语气顿时欢快起来,他觉得愉快,“对啊,你弟弟也想为首领做事。”
  
  自从阿妈的葬礼后,雏和弟弟很少再联络。
  闻言,雏沉默下去,她不允许弟弟也选择这条路。
  
  不行。
  “你回来这么久了,也该去看看你弟弟了。”
  不,她摇头,“我想把他送到外国去读书。”

  “国外?哪个国家?可以么?”他从没走出过东南亚,闭塞地活在这里。他也没去外国人办的学校读过书。那些都是这个女孩的专利。

  因为首领宠爱她。
  
  但是,似乎她并不乐意这样,她不开心。
  为什么?他不懂。
  他羡慕她,非常。“有钱就行。我有很多金条,还有美国钱。”
  *********** 
  
  本营新建的这个射击室,雏几乎所有时间都消耗在这里。
  枪械装备都是最新的,墨西哥佬那里弄来的,配的装置也都是顶级货。
  
  杀人的方法很多种,雏喜欢这种。近身搏击她并不十分擅长,身材娇小没有力量上的优势,往往需要靠脑子取胜。她掌握枪比掌握炸弹更在行,这一次她做的炸弹,硝酸和甘油的量多了,硫酸少了,便多搭了几条人命进去。

  雏带上耳麦,开了最里间的电源。看着十字圈靶板一点点移到她的射程之内,调整转轮。听到子弹上膛时发出的“咔哒”声,她整个血管里的血液都兴奋地疼起来。
  
  三点一直线,准备就绪。她偏着头试了试手劲。
  扣动扳机。枪的后作力震得手臂麻。

  把靶板调过来一看,89,分不高。

  调整了狙击镜,再试。成绩依旧不理想。

  再瞄准——
  
  “这是新进的德国制K40,后作力很强。不适合女人用。”
  
  男人的声音传来,雏手一抖,没有再扣下扳机,回头看,“首领。”
  
  穆无言地朝她走来,“应该这样——”站到她身后,两只手臂绕过来,扶起她的手腕。调整角度。
  
  她觉得思想有一时的板滞,定定看着他,一时间什么都被抽空。等她反应过来时,手中已被他塞进了枪。
  
  “——手腕下三公分处用力。”
  
  被他像教小娃子一样教,滋味不太好受,不过总体来说,她是个虚心好学的孩子,知道要好学,要教学相长

  他的脸微微让开,偏着头贴在她的脸侧,彼此之间,一线的缝隙。

  首领穿布衣步裤,柔软的料子,滑在她赤着的小腿上,羽毛一样撩拨。
  
  “两脚间的距离要再开一点。”
  
  她没有听见,没有动,首领便一条腿伸进他腿间,往两边一拨,她被动地张开了腿。
  一手握住她双手,另一手移到她后背,点一点脊椎中央位置,“这里,重心压低。扣住。一,二,三……”
  
  枪响。后作力迫使她曲起的手肘微微向后撞,正一肘制在身后紧贴的结实胸膛上。首领却没什么反应,他把靶板调过来。
  
  她背上刚才被他手指点过的部位此刻依旧是僵硬的,她侧头回去看,男人微微转动一下喉结,视线向上,下颌线条倨傲,薄唇带笑,眼睛直视前方看着靶上的数据,颇满意。
  瞬间,雏忘了呼吸。不,是不能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我很狗腿地要花花要留言要收藏~要啊要,要啊要啊要!
p。s。刚回复评论的时候发现被清了部分“撒花”,“加油”一类的水评,被删了评的筒子们,某蓝抱歉~
11 他的任务

    悸动是一瞬间的事,但挣扎却无时无刻地不在进行着,永远无法止歇。

    穆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女人,殷红的唇似一朵罂粟,湿润的小巧的,微微张着唇瓣,白的牙齿,略显尖锐的棱角,迷惑人心。
    他微微垂下眼,再抬起眸子时,眼睛里什么情绪都没了,退后一步,间隔出一个手臂的距离,伸臂将枪交还给她:“自己试一下。”

    男人的声音是冷的,目光是冷的,心大概也是冷的。雏在这个男人没有温暖的目光下冷静下来,给自己一秒钟的时间恢复,之后扯下耳麦,接过枪,按照他之前的步骤——

    “砰——!!”巨响震着耳膜,翻飞了一切奢望。

    她属于他,他却不属于她,这,才是她该明白的事实。

    ***********

    穆错一错身,看着她这次的成绩,没有笑意,嘴角、眼中,都没有,嘴上却是称赞:“很不错。” 

    雏低眉顺眼,弯着背脊,“首领夸奖。”

    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会在某一瞬间迷失,但是她已长大,也懂得要时刻提醒自己,她是仆人,高级一点而已。但终究没有权利平起平坐

    他看着这个突然守起本分来的女人,她剪了一头男人般短的头发,黑色,墨一样,只有他知道她的头发滑过指尖的时候,柔软的触感。

    她属于他,他却不能爱她。

    爱是负担,会毁了她。

    这才是事实。

    *******
    “你弟弟想要见我。见么?”

    可是,这个男人,坚硬的心,却总是有缝隙,把关心溢出来,这时候连他自己也无能为力。他征求她的意见。

    他知道她疼这个弟弟。这种时候,他给她选择权。这也许也是他唯一给得起的温存。
    雏抬起头来,抬眼望一望首领。

    沙玛能力不足,杀人与掮盗的活干不了,只能贩毒——不,不行
    可是,他能随心所欲地征询她这个“仆人”的意见,全因为他是首领。

    可她不能,她没有资格。

    “一切全看首领的意思。”

    她隐性的拒绝令这个男人的眸光有一瞬间的敛起。他需要她的服从,但不需要她的懦弱。
    这个矛盾的男人啊,可惜,他的矛盾却不被他自己所知。
    可是,他依旧是冷静自制的首领,片刻后,穆微微点点头,“我会安排他为我办事。”
    说完,旋即转身,要走。

    “首领!”身后传来她的声音,急切的。
    “……”
    “听您的部下说,要从我们之中选一个人去墨西哥,我……”

    ************
    “你想去?”他背对她停下,说道,并没有给她欲言又止的机会。
    当然,也没有回头看她。
    她感觉得到他周身的寒意,她知道,他从不允许属下擅作主张,只有她敢屡犯禁忌。但是,始终,她是要有所忌惮的,所以她并没有正面回答,只说:“我和墨西哥那边的人熟,应该能够胜任。”

    “……”

    他不说话!又不说话!他总有能力让她溺毙在他的沉默中,反抗的情绪被激起来,她忘了自己是不能这样的,可是,不服气,却依旧懦弱地选择用嗫嚅的方式,小声地说出口:“把我送给丹尼不就是为了今天能让我……”

    她没能说完。首领嚯然回过头来。
    隔着几步路的距离,他们对视。

    雏低下头去,没有勇气面对这个男人的眼睛。
    自己小时候为什么会觉得这样一个男人是温润的呢?他明明有一双鹰一样的眼睛。

    *********

    她低头的动作,就像某种受了惊吓的动物。这个和他一样,双手沾满了鲜血的女人,却能够表现出这样一副受伤的模样。他在她的自相矛盾中败下阵来,慢步往回走,到了她面前,低头。

    她在自己的这片土地上总是习惯赤着脚,她的高度只到他肩膀,他一低头,便将她拢在自己的阴影中。

    她的枪还握在手里。
    他的手略过她的手背,指尖险些触碰上。取走她的枪,扣在身后的枪械台上。

    穆的目光,顺着女人瞬间僵硬、但仍旧顽固地低垂着的脖颈,向下,望进她的衣领。

    她发育的好,从没有穿胸衣的习惯,胸部却依旧日渐鼓胀饱满,她的迅速成长,一直都在他的关注下进行。

    “链子呢?”

    雏的脖子上原本一直挂着条碎白金的链子。链子原本用来缀着君士坦丁堡的血泪,她盗来的这颗弥足珍贵的宝石,血色的眼泪一般。他用来与俄罗斯人换了最新的可卡因的配方。
    链子他留下来,留在她这里。当做佣金以外的附加奖赏。

    穆不记得自己曾见她把链子取下来过。可此时,她脖子上空无一物。

    她低着头,但是感觉得到男人没有温度的目光盯着自己脖子,瑟缩一下,才慌忙从衣服口袋里摸出项链。

    她扬起脑袋要把链子展示给他看,可是此时,彼此之间隔不出一条手臂的距离,偏偏身后就是枪械台,她无法后退。

    穆捻起正静静躺在女人柔韧掌心的链子,举到眼前细细看了看,天窗外的日头照射进来,白金链子反射璀璨的光
    他解开链子的扣子,双手各拿着链子的一端,环过女人的脖子,为她戴上。
    她像一尊石像一般立在那里。
    “低头。”他命令道,声音呵在她的耳畔。

    她乖乖低了头,他才得以看清脖颈后的项链扣子。为她扣好。

    雏的额角有一滴汗,顺着发线缓慢泌出。他看着那滴迟迟滴下、和她一样倔强的汗水,差一点就要在那股青草的芬芳中迷失了自己。
    他双手收回,贴着腿侧的裤缝。放弃了想要吻去那滴汗水的想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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