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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离城记-第38章

小说: 离城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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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打开,一阵阴风嗖嗖的灌进我的脖子里。昏暗里,一双冰冷的眼睛异常明亮。

顿时,我只觉得头顶一个惊雷,无情的噼里啪啦的响起。紧接着重重砸在心上,惊得我心疼。还左蹦右跳击在胸壁上,传来震耳欲聋的响声,那是宣告我美好日子幸福生活将亡的声音!

脑边第一反应是赶紧跑吧,可我怎么用力也移不动脚步,颤抖着嘴唇自欺欺人:“您……谁,谁?找谁?找错人……人……”

那双眼睛直视盯着我一眨不眨,我就已经仿佛被吸走了元神,浑身像结冰一样不能动弹。

一片昏黄中,他的皮肤白皙到透明,他也身穿着白色双排扣风衣随风轻轻摆动,更是白到几乎接近纯净的地步。

他的头发张长了,随着风悠悠扬起,似乎有无数柔光笼罩在他的周身,泛出无限清冷的白光,比光华更照人。

我像是被吊起来的木偶,全身僵硬,不自主的随着吹进来的风东倒西歪的摇晃,我真想拿出此刻刘胡兰对着日寇的气节,只可惜身体本能反应已经不争气到如此地步。

而他,从始至终,从来没有动过。

我们之间的较量,从始至终,实力就是这么悬殊。

我才注意到门口赫然围着全村的人,他们个个脸上的表情都异常生动,但都很有默契的沉默着看着我们,如同无声影子般的在门外的墙上站立,以至于我都没有发现他们。

我低下头,无声的叹息。

幸福就像是吹出了透明泡泡,在我好不容易伸手要够到的时候,它却破裂了,快的如同一场幻觉。

对面的宫宸司还是一动不动,如同冰封的神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

漫长到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才开口:“走。”

那一个字像是从他的牙齿里硬生生挤出来的,冰冷到让人毛骨悚然。

我已经未战勇气先死了,只好折回去换好衣服。而他也就站在门口,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在人们的灼灼的注视下如同雕塑。

我慢吞吞走到他面前,也不怕在这么多村民面前丢脸怯生生开口祈求道:“就让我再在这里住一个晚上吧。”

“走。”他只说了一个字,但表情像是要我把吞进去似的。

情急之下,我抓住他的一只手再次低声下气的祈求:“拜托就让我只待一个晚上好不好,我还没有和村里的人说一声,明天早上我一定和你走。”

我的这句话很明显点燃了他的怒点,他一把皱着眉头把我使劲拽了过去,我险些由于重心不稳倒在地上。

好不容易站稳了,他指着我的额头破口大骂:“妈的,你现在还有脸求我,游戏没玩完就敢逃走,你等回去再和你算账”

“我说年轻人,你怎么对黑丫头这么凶,怪不得她会跑到这里来,姑娘是要哄的。”王二娘看不下去走了进来劝说道。

宫宸司冷冷的睨了她一眼,但就这一眼,已经让她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

“你干嘛瞪着我奶奶,你干嘛推黑丫头!”

这个时候,一直与我作对的王小壮倒是大义凛然的走了进来,挡在了王二娘面前,其实他刚开始想挡在我面前,但被宫宸司气场威慑到,最后退到了王二娘面前。但那高扬起的头仍看成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不愧我叫他为王二小,我就故意忽略了风太大他有点微微站不稳的细节。

气氛就这样僵持不下,但我心里清楚我输定了。为了输的不是那么难看,就在我心灰意冷打算跟着他走的时候,又一个亲切的声音响起:“我说年轻人,你现在要走,我看要不了一个点就要下大雨了。到时候荒山野岭的,你连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

村长的话无疑像是救命的天使出现在我面前,随即所有的人都附和着说就是就是。后来我才听说,是有人把他退了一把,为了顾及面子他才不得不随口说。

看到宫宸司有些迟疑,他就趁机说:“就算是你没事,黑丫头一个姑娘家的也受不了啊。”我给他一个万分感激的眼神,他也对我伟岸的笑了笑。

抬头发现他正在冷冷的看着我,半天才恨恨的说:“活该。”说完,就又再次拽住了我的手。

“我说年轻人,你脾气很让人生气啊,她是谁,凭什么要和你走?”村长借着刚才在村里人面前这么有**,就表现出大义凛然的样子。

“滚!”宫宸司破口大骂道,连村长都不看一眼就往门口走,然后对门口站着的村民骂道:“都他/妈/的滚开,一群蠢货!”

“你说谁呢你。”刘寡妇脾气最冲,当时听说有人穿她村长的绯闻时,她也敢站在村子口大声问候人家祖上。

“就是啊,现在城外的人怎么这么没礼貌。早知道当初就不给你引路了。”村上的宋神医也握着拳头气愤地讲。

接下来几十个村民先是瞪了那个医生一眼,后都纷纷不满地责备宫宸司的过分。

看着宫宸司眉头一挑,青筋暴起,脸上闪过风雨欲来的阴冷,然后,不动声色将手掏进衣服里。

我真怕他掏出一把冰冷的枪,立马扑上前拉住他的手,转头对门口围着的人说:“今天真是对不起大家,我要走了。谢谢大家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真的十分感谢。”

说完,我情不自禁的深深鞠了躬,起身后拉着他的手往门外走,对还挡在门口的人说:“我是情愿和他走的,他是我丈夫。希望你们原谅他,他……他神经不太好……”

听到我这样说,大家终于恍然大悟的让开了路,宫宸司不情愿地被我拖着:“你真张胆子了,敢说我是神经病。”他阴阳怪调地讲。

但所幸他还是给我留点面子的,没有就地把我一巴掌拍死,也不再计较村民们对他的无理,只是在经过我房屋后面的时候,他又说了一句:“妈的这个破村子,爷以后一定灭了这里。”

说完,就拖着我就往院子外走,经过我屋后的时候,还不忘在临走前狠狠踹了一脚我的房子。

看他那力度,我真怕房子摇晃几下就阵亡了,好在,它如同自己的新主人一样坚强。

门外不远处立着一辆银灰色的摩托车,样子很个性,我在欧美片上见到过的科幻概念车。

他二话没说给了我头上野蛮的套上一个头盔,力度之大,像是要一巴掌把我的头要给压碎一样。

他自己也戴上了头盔,上了摩托车发动引擎,还没等我坐稳就加大油门冲了出去。

临走我前背对着他,留恋的看了一眼这个村子。早知道就干干脆脆和他走,装作很讨厌这里,现在由于我的关系,又连累了一个村子的人和我一起受苦。

正文 75行程

路上我对这个摩托车的性能深深佩服不已。

因为这一路全是山路,不是坑坑洼洼的沙土路,就是高低不平的石头路。加上冒着大风,承载着我们两个人的重量,它仍旧能够以风驰电掣的速度飞驰在山林里,扬起一路的尘土和沙子。

也还有不得不承认的原因,宫宸司的出色的骑车技术。在行车中,我紧紧掐住他的腰,因为车不断地挑战着牛顿的地心引力学说与地呈的四十五度角。

到了天完全黑的时候,风终于停了。

夜空如墨,凉风如水。春日的山林里,空气里夹杂着泥土的清香。蝉鸣阵阵,树影在摩托灯光不断晃动着的身影,像是哀愁的醉酒诗人。

突兀的摩托急刹车的声音打破着一切和谐宁静,我狠狠撞在了他坚硬的背上,即使是戴着头盔,大脑还是受到不小力的冲击。

我望着面前的背影,哀怨到了极点也表达不出来了。就在我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宫宸司立马抱着我跳下车。

“躲在我身后不要乱动。”由于戴着头盔的关系,他说话扯着嗓子说,但声音里满是阴森的冷意。

他猛然拉我躲在了一颗大树后面。这次我看清了,我们刚才站的地方射过一道道红光,接着,地上激起一片片尘土。我唏嘘,如果不是他反应快,我们早就被射成了马蜂窝了吧。

而暗中宫宸司也从衣服里掏出一件东西,拿在手中,看了我一眼,又在另一只兜里掏出一样的东西放在我手中。我看着手中冰凉的东西一眼,立马睁大眼睛,这可是我第一次亲手拿着手枪。想着这是多么危险的武器,我瞬间觉得手中的枪有千斤沉。

而就在我发愣间,宫宸司早已经和要杀我们的人打成一片。

树林间不断发出“怦怦”的声音,让人肾上腺素骤升。

一看他拿枪瞄准的姿势就知道他是专业的,和我这种双手捧着枪手还在颤抖的人不是一个档次的。从对方不断发出惨叫声的战况来看,更加说明他在专业领域里面也是高水准的。

虽然他戴着头盔,也能知道此时他脸上满是嗜血的阴冷。

待到四处安静以后,宫宸司给枪中加上子弹,示意我不要动,自己走了出去。

可他刚走出去他刚才地方的树上就立马开了一个小窟窿。我猛然意识到敌人在声东击西。而且顺着子弹,我也知道敌人下个枪子对准的对象无疑就是我。

我多么想拿着手中的枪对着对面就是一阵狂扫,可惜事情发生过于突然,现在的情况也过于危机和惊悚,胆小如我,很不争气的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格外惊心动魄的一幕发生了——我头顶上方一声声清脆的响声过后树木开出数十道口子。

我深吸一口气,第一次因为自己的没出息感到庆幸。

可即使刚才他们打不到我,现在坐在地上的我,无疑是对方的人肉靶子。

完了完了,这下是真的完了,我没有被变态宫宸司给折磨死,却被陌生人给用枪给误杀了,怎么想怎么不甘心啊。

于是,我像虫子一样蠕动着,为我的生命做最后的争取。

只看见一道白影向我扑了过来,挡在了我面前,翻滚了一圈之后冲着对面就是一顿扫射,总算替我完成了我的愿望。

然后他飞身向对面的树丛蹿了过去。一声声枪响打斗声之后,再也没有听到声音了。

夜色深稠,月黑风高,山如鬼峙,树影阴郁。

不知道过了多久,空气没了枪响,静谧到可怕,狂舞的风中,我只能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最终,我再也承受不了恐惧的煎熬,向里面钻了进去。

除了一个个躺着的黑衣人之外,我仍旧没有找到宫宸司的身影。继续向前走,不到两三米就没路了,底下漆黑一片不知深浅。我冲着底下叫了几声宫宸司的名字,半天没人应答。

当前,我面对着一个重大抉择。种种迹象表明他应该是从这里掉下去摔死了,心底有一个声音叫嚣着快走吧,去你想去的地方,你自由了。

但要是他没有事又把我抓回去怎么办?好歹他刚才救我了一命,虽然他回去以后也是要我的命,但是我做不出这种见死不救的事情。

我把枪扔下去,很快就能听到落在地上的声音,这说明底下并不深。我最终还是小心翼翼的爬了下去,绝对不是因为关心他安危的关系。

我估计失误,大概爬了两层楼那么高才终于见底。底下全身乱石和杂草。

他面朝上躺在地上,摘掉头盔后他的脸在一片墨黑中格外白皙。我检查了一遍他的头,所幸他还有呼吸,他戴着头盔的关系,头上并未见受伤的迹象。

他手中还拿着枪,我想要取走它他却牢牢的攥在手里。突然,他睁开双眼,眼睛在夜中格外明亮,他从上到下扫视了我一眼,问:“夜墨,你有没有受伤?”

“嗯。”

见我没有恍过神,他拍了拍我的脸,轻声说:“没事,那些人我已经都解决了。”

我被他突然的温柔吓到,怀疑是回光返照,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但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猛然间我想到宫宸司刚才拍我脸上的手异常冰冷,就像是寒冬的冰块一样。

我连忙上前,握住他的手,一种寒冷瞬间似乎蔓延到的心里,将我的血液都要结冰。

我询问道:“你没事吧?”

他苍白的脸上却突然绽放出虚弱的笑容,像是冰川上的雪莲一样美好:“夜墨,你关心我,嗯?”

说完,他要坐起来。

可是半天,他都没能坐起来。

他又对我露出虚弱的笑容:“夜墨,我好像骨折了。”

他风淡云轻的语气,就像是在说,夜墨,我饿了。

可经检查才发现,他左腿胫骨下端和左手腕骨折,背后左肩后背处还有两个枪伤。他一个人的时候身手敏捷,那群人是不会伤到他的,这无疑是刚才救我时受的伤。

想到这里,我因为自己下来看他的内疚烟消云散。

在他的指导下我给他用粗大的树枝将他骨折处固定好,又用我身上的布料将他枪伤处简单的包扎起来。可惜子弹太深了,我们没能力取出来。

正文 76受伤1

我将他扶在靠山坡的位置坐好,四周查看一遍,一侧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另一侧是大概两层楼高的山坡,还是后者相对容易走一点。

“喂,女人,你去哪里?”看着我试着向上攀爬,他冷冷提醒自己正在看着,但语言里竟有一丝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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