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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潘郎憔悴-第71章

小说: 潘郎憔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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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他又怕申屠雷明白真情后从中多事硬为二人拉拢扯起不必要的风波。

    有以上两点理由所以他不敢把丁裳一切真相说出来申屠雷虽然心中有些奇怪可也没有怀疑到其它方面问不出个名堂也就算了。

    时光很快也就过去了到了殿试前一天两位举人各自打点了一番笔墨纸砚准备齐全。

    管将军特地备酒一桌嘱儿子约上了申屠雷在家预先为二人祝贺祝贺二人能高榜得中。席饭之间这位老将军豪性大他对儿子及申屠雷举怀道:“你们都是允文允武的好青年此次考试照说你们两人都能一甲及第……”

    二人忙躬身起立各自干了怀中的酒老将军的话令二人各自一呆互相对看了一眼心中都不自禁苦笑。

    将军又话道:“你们虽各人有一身武功可是如今国家太平朝廷也不用兵在你们来说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所以你们以文场进身。所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如此次你二人都能高考得中我盼望你们能好好为国家做些事情。”

    二人唯唯称是落坐之后不由互相对望了一眼各自心中叫不迭的苦。

    老将军把习武和国家用兵安在了一块更令二人频频苦笑当然这种笑容不能让他老人家看见照夕心中对父亲很失望。

    因为他以为父亲对自己习武已经改了观点谁又想到他老人家骨子里还是轻视习武。将军喝了一杯酒之后目光炯炯地看着照夕。

    “不错爹爹我不错也是武人出身如今官至一品在武人出路上来说也可以说是到了头了。可是唉孩子!我并不希望你再走我这一条路一将功成万骨枯拿刀动枪总不是好事。”

    他注视着杯中的酒一时想到了往事想到了战场上那些流血伤亡的袍泽兄弟他脸上带起了一处愁云惨雾仿佛那大红的宝石顶带都是为那群兄弟们的血染红的他决不愿儿子再走自己这条路。

    他用手按着酒杯只是连连摇叹息申愿雷正要话照夕却对着他微微摇了摇头。他很了解父亲的个性在他伤感愁的时候最好谁也不要理他否则他老人家很不愉快。照夕因是亲身经验所以不敢让申屠雷话这席饭二人仿佛是做了个哑巴。

    可是老将军仍然兴致很高席筵将尽时他老人家为了测验二人文思是否敏捷还出了一个酒令令二人对答。二人很快答上了;而且很对老人家胃口。因为明天早晨就要考试了他嘱二人早早歇息这才散席二人离开了饭厅申屠雷摇头苦笑。

    “令尊好厉害这顿饭真吃得我胆战心惊!”

    照夕微笑。

    “他这还算好呢!这是当着你生客他还是嘴下留情否则考题还要多呢!我过去是天天尝这种滋味至今想起来过去那些日子也不知怎么能顺利过去的。”

    “老大人倒是对你期望很深按理说你不应让他老人家失望的。”

    照夕长叹了一声。

    “贤弟奈何你也会说出这种话来你看我像是作官的人么?”

    他冷笑了一声。

    “老实说我最恨的就是这一行要我去做官真比杀了我还难受不说别的给你一套七品官服叫你穿上我不说你看了也会笑坏了。再叫我每天来一次三跪九叩!嘿!算了吧!”

    申屠雷也含笑道:“可是当今天下除了万岁一人哪一个又能免去跪叩之礼呢!要知道位极人臣啊!”

    照夕不由一怔。

    “唉!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种论调?莫非你……”

    申屠雷嘻嘻一笑。

    “我饭也会吃莫非这几句话都不会说么?”

    他说时脸上带着笑容照夕不由摇头。

    “你倒会作违心的玩笑我都烦死了!”

    申屠雷哈哈一笑。

    “大哥老实说我对你这种期期艾艾拿不起放不下的胸襟实在看不惯有什么值得你烦的?终日长吁短叹我看你已把男儿豪爽本色忘了!”

    说着剑眉向两下一挑现出一付英雄气概。照夕看在眼中不由暗道了一声惭愧他相当钦佩申屠雷这种胸襟。

    “我要是你饱食终日无所事事我照样也不愁你说得好轻松。”

    申屠雷噗地一笑。

    “好!好!教你这么一说我倒成了一块废物了!”

    照夕也笑道:“我们也不要争了你也该快些回去了也许你那叔大人还等着你祭祖呢?”

    申屠雷不由一怔点点头。

    “你不说我倒真忘了我今日出来时家叔还真是关照过我还叫我回去时带点香烛呢!”

    照夕拍了拍他肩膀。

    “那你就快回去吧我这也少不了。”

    申屠雷笑问道:“怎么!你也来这一套?”

    照夕笑道:“没办法方才丫鬟已告诉我说母亲已备好了香烛嘱我饭后就到后院词堂去上香呢!”

    原来那时风俗如此学子每逢考试由进学起直至秀才、举人等每试前都要于考前考后家祭一番意似求祖上阴德保佑。如师在边侧中试后还有谢师一节尤不可马虎表示尊师重道之意因习成风所以人人如此。

    申屠雷去后照夕至内房换了衣服把那搁置已久的举子衣服找出来穿戴整齐这才必躬必敬至后院先向父母大人行过大礼叩祈托福这才由父亲亲陪至祠堂向祖宗牌位上行了跪拜上香之礼这才退下。

    他心情真觉得不自在因为这一套由祖宗传下的老古董玩意他是压根讨厌可是由于礼教如此他却也不得不如此!

    他已成年了而且有很好的学问这种“为父母读书”的痛苦确实令他苦恼凡是不感兴趣的事勉强为之总是痛苦的。

    他痛苦的是父母虽生育了自己但是在思想上像似隔着一层天一样的遥远他们不明白自己不了解自己内心的抱负大志。

    那种抱负是不想为大官却想为大事不愿为一套仪式习惯所拘束却愿随心所欲去作一些事当然是指的为人群做一点事那是一种清泊的志向却像天边的彩霞一样的美丽那是清高的。

    尤其是这几天每当他看到了墙上的那把长剑时他总会这么想。

    “我是有一身武功的莫非我就这么埋没在家里么?埋没在这软红十丈的北京城么?我就这么把我的意志消沉下去么?”

    想到这里他总会长叹一声这内心的铅块压得他太厉害了。

    拖着疲倦的身子他回到了房中见思云、念雪正在为他整理着应考的东西把它们放在一个小藤箱子内。白铜的墨盒用布擦得光可鉴人水晶镇纸水晶扁壶笔筒笔台一样样往小箱子里搁念雪见他进来就抿着小嘴道:“少爷你要考上了该怎么赏我们?”

    照夕往床上一倒。

    “赏你们一人一个丈夫!”

    念雪“啊哟”了一声和思云一并窜起来就向照夕扑过去就要哈他的痒。

    照夕哪有心情给她们闹忙摆手。

    “得啦!得啦!算我说错了话你们不要给我闹了!”

    二女还是站在床前娇声哼哼着不停思云嘟着小嘴她忽然脸红了一下。

    “说老实话你打算怎么安置我们吧?”

    照夕不由皱了一下眉。

    “怎么安置?什么……安置?”

    念雪撇了一下嘴。

    “最会装蒜不要我们算了!”

    照夕不由脸一红心说:“妈呀!她说些什么呀?”

    想着一时紧张得冷汗直流念雪见他如此知道他是错会了意不由噗地一笑用手一推思云。

    “你怎么说话的?什么要不要看把他吓的他还当是哪个要呢?”

    思云红着脸。

    “哪……哪个要?”

    念雪哎呀了一声当时转眸子睨着思云。

    “不给你说了。”

    这才又回瞧照夕。

    “我们是说少爷你马上要到别的地方做官去了我们两个怎么办?带不带我们去?”

    照夕这才恍然在悟原来这个“要”是指的这个他怔了一下。

    “我去做什么官?怎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们是听谁说的?”

    思云笑道:“你可真是的你想呀!明儿个你不是考试去了考上了还不会大小派一个官么?那时候少爷当然要走啦?那时候我们怎么办?”

    念雪身子靠了一下床怪媚人地问道:“带不带我们两个去?”

    照夕心中一动暗忖道:“我真糊涂这一点竟是没有想到过这可麻烦了真要是……”

    他想到这里一时不禁愣住了思云推了他一下。

    “哎呀!说嘛!”

    照夕就苦笑了一下。

    “真要是当官去当然要带着你们只怕不会……”

    二丫鬟都不由高兴得跳着直拍手。

    念雪安慰他道:“可不要说丧气话你一定能考上的昨夜我还作了梦梦见少爷你考了个探花郎穿了一身红……”

    思云笑着一跳又推了了她一下。

    “你真是干嘛不梦个状元哪?”

    念雪皱了一下眉。

    “状元不好状元都被皇帝留在京里在翰林院里当个编修多没劲呢!”

    思云点头笑。

    “嗯!那就没什么意思了北京我早就住够了最好能把少爷分到江南去苏州、杭州啦那多好。”

    照夕听在耳中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他很奇怪两个丫鬟居然对官场里的事怪了解当时任她二人说笑他只是微笑着也不插嘴可是他心里却在想:“你们太会梦想了……”

    于是他不由自主又想到了自己一人的决定将会使多少人为之失望连思云、念雪两个同自己一块长大的丫鬟都会伤心失望。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可是他不会动摇他原来的决定他的远大的志向不是与黄雀比翼而是与鹏鸟争威;不是用笔而是用剑!

    天亮了照夕早早起来他精神很好当他穿戴着蓝衫准备去应考时申屠雷已带着书僮早早来访了。两个书生聚在一块兴致很高。

    前院太太打来一个书僮名叫“小蔡”说是叫他侍候照夕去应考的。

    可是照夕嫌麻烦又把他打回去了他就把书箱背在背上笑向申屠雷道:“我们去吧!”

    那种感觉就像当年他参加省试时一样他依稀记得那天去考试的神情也是背负着这个小箱子那时的心情也和今天是一样的。

    早饭后二人入内拜见了管氏夫妇二老兴致特别高老将军告诉他二人道:“听说朝廷钦命文华殿大学士瑞大人亲自主考刘侍郎和方侍郎副之。这三个人一向是严紧周密瑞大人最讨厌的是行书你们要好好的写字可能圣上要亲临考场。”

    他又说:“今年不比往前应考的人特别多文和殿考棚就搭了一个多月……临场不要心慌你们去吧!”

    二人行礼辞出随即上路。那石板的垂杨道上满是青衣彩帽出没于红墙绿瓦的官道之间。这些来自各处的举子一个个都怀着紧张愉快的心情如履薄冰如临深渊他们指望着一鸣惊人其中不乏贫家子弟。

    他们更期盼着十年寒窗下的苦读今日要出人头地他们要为“人上人”;他们要“扬名声”、“显父母”那是和今日的教育不同的。

    今天的学子是不应为“人上人”而要为“人中人”要做到社会中坚的一分子在那里智慧展抱负;否则都要为“人上人”谁愿意在下面呢?至于扬名声显父母这种心思今日想之就更落伍了。作者似不必把话扯得太远因为那时候还是“那时候”啊!

    进门后那些随行的家人和书僮都被留在外面的敞棚里了。

    你看吧!有那亲善的老人、老娘用手巾为少爷、儿子擦着头上的汗扇着扇子轻轻地嘱咐着。照夕和申屠雷也就暂时坐这“候考棚”内有那临时抱佛脚的还捧着书念呢!须臾铃响了考生都站起来循着秩序进场按着号码入座陪考的却不能进来了。

    照夕和申屠雷因报名在一块所以位子距离很近紧跟着磨墨润笔就等着监考的到来好卷子了。这时候就听见大炮响了三声全场可都静了下来一阵沙沙的鞋底之声进来了一群人。

    为一人头戴大红宝石顶带身着官服外加黄马褂子足登朝靴圆脸长髯一脸正气。他身后一左一右两个全是红顶子的二品大员这是钦命监考的正副三位大员他们身后才是礼部的一群小官们手中捧着卷子考试这就开始了。

    一阵阵展卷子声音全场连个咳嗽的都没有了一个四品官宣布了考场规章等到二次铃响考试就开始了一时只听见毛笔在纸上写字的声音唰唰之声十分悦耳至于考的是什么题目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秋后小凉天北京失去了酷暑。

    看那枯黄的梧桐叶子由树枝上无声无息的凋零而下象征着生命的一声嗟叹!

    百树凋零之中独见院中的菊花粉红墨紫争奇斗艳它们并不向寒冷的秋风低冬青树仍绿油油的松柏挺着骄傲的枝叶很像一个伟人的样子。再就是书房边的那百竿修篁了那细而尖如悲翠一般的叶子尤其在秋风里出和谐的音律窸窸窣窣多少文士骚客老爱形容它们。

    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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